第16章 章節
便吃點兒,然後等到最後切了蛋糕就走人,沒想到還是他太天真。
還沒開始吃飯的時候,酒就喝上了。
将明以前從沒喝過酒,一是沒什麽機會,因為伏秋也從來沒喝過,家裏沒酒,他也基本沒出來聚過,二是他自己沒想過這事兒。
現在人家都給他倒上了,一群人又起哄地敬酒,他不喝也得喝。
幸好只是啤酒,喝起來沒什麽不能接受的,就當味道比較奇特的飲料喝了。
快要吃得差不多切蛋糕的時候,詹沐用手肘頂了下他。
“看,”詹沐指了指今天的壽星,“是不是特漂亮?”
将明瞥了一眼,“還行,看上人家了?”
“啥叫還行?我告訴你,在我眼裏,她不比你差。”詹沐的聲音稍微高了一些。
“哎呦喝大了吧你。”将明看他這樣兒笑了,“端着點兒,保持形象啊。”
包廂裏聲音嘈雜,他們倆的對話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詹沐勾着他的肩膀道:“哎将明啊!知道不,別的不說,就咱班兒的女生,十個裏有九個對你有意思的。”
将明挑眉,“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你問問,随便拉一個問問,男女都行,問問有誰不知道的。”詹沐一臉憂傷加滄桑地拍拍他的臉,“不說別的,光你這長相,啧,豔壓群芳啊。”
将明抿着嘴無奈地躲開他的巴掌,“咱們出去吹吹風成嗎?暈得不清。”
“不,我要在這兒看着她。”詹沐“咚”一聲把下巴磕在桌面上,碰到一邊的磁盤子,動靜不小,引得周圍的人都看過來。
将明對周圍人笑笑,拎着他的胳膊把他拖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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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詹沐揮舞着手臂,“等,等會兒,現在……天亮了?”
将明把他拖進廁所,“洗洗臉吧。”
“這水龍頭……怎麽……會跑啊?”詹沐的手晃了半天,就是摸不到水龍頭開關。
“哦天。”将明幫他打開開關,怕他一頭栽進洗手池,把他的手拿着放到洗手池邊緣撐着。
不知道詹沐喝了幾口水,反正洗了挺久,回來的時候蛋糕都切好了。
詹沐一直拉着他喝酒,必須看着他把一杯喝完,不喝就直接拿着杯子往他嘴上送,沒控制好力道,潑了他一臉。
原本已經喝了五六杯了,最後被他逼着又喝了四杯,特別想上廁所。
雖然他的意識還挺清醒的,但是身體不受控制,上廁所的時候差點沒穩住往前倒下去。
最後一頓瞎喝瞎聊,時間差不多了,壽星的父母就張羅着收工,一群人嚷嚷着散了。
原本他還擔心詹沐這樣會不會回不了家,沒想到他父母居然來接他了。
将明在心裏默默豎了個中指,一轉頭就看見在馬路對面的伏秋。
“嗯?”喝酒了出現幻覺?他剛剛一想到伏秋,他就出現了。
伏秋跑到他跟前,“喝酒了?”
将明沒出聲,就只是盯着他看。
“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特別好看?”伏秋自戀地眨眨眼。
“是啊,”将明一把摟過他的頭,下巴頂在他天靈蓋上,抓着他的頭發一陣亂揉,“好看死了。”
“草草草……我頭發要斷了。”伏秋拽着他的手腕喊着。
将明停止手裏的動作,但沒有放手,狠狠勒着他的頭往自己懷裏摁。
伏秋不得不跟着折着脖子彎着背,臉埋在他胸口喊:“我頭快斷了……”
将明這才放開他,伏秋擰擰脖子,“你這什麽毛病?”
“你怎麽來了?”将明看着他。
“想來就來了呗。”
離家不遠,兩人步行回家。
此時夏末秋初,白天涼爽,到了晚上就有點冷,風刮得小樹林的葉子嘩嘩作響,樹葉因為路燈和月亮的微光閃着亮,但多數隐在陰影中,顯得很寂靜。
将明雖然腦子有點暈,但還可以勉強走直線,再加上冷風一吹,清醒不少。
但當他和伏秋一起洗澡的時候,他覺得這酒勁兒好像有上來了。
浴室真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地方。
讓他和伏秋一起洗,那過程真是煎熬,每次都很煎熬。
但要是以後都不在一起洗,他又舍不得放棄這樣相處的機會。
随着他身體的成長,伏秋從最初的坐在地上把下巴放在自己肩膀,到後來站在,再到現在,他只能把腦袋抵在他肩膀上了。
淋浴的地方專門用玻璃隔開,兩個人一起站在裏面,顯得有點擁擠。
狹小的空間水汽氤氲,霧氣爬滿玻璃,因為酒勁兒沒退幹淨,将明恍惚中覺得如夢似幻,手不受控制地攀上伏秋精瘦的背,指尖觸着光滑的皮膚向下移……
一路經過微微凸起的肩胛骨,肋骨,漸漸向裏彎的緊實後腰,又慢慢隆起的圓潤弧度……
沒等伏秋說什麽,将明低頭在他啞着嗓子道:“伏秋,你有過欲-望嗎?”
醋意
“伏秋,你有過欲-望嗎?”
“啊?”伏秋一愣。
“就是那種欲-望。”将明又道。
“你問這個幹嘛啊?”伏秋擡頭看他,“又發-春了?”
将明沒理他,攬着他的腰把他拉近自己,“我對你有欲-望。”
“伏秋,我對你有欲-望。”他就這樣說出來了,他覺得沒有什麽是不能說的。
他語氣裏有點迷惘,“你說,這是為什麽呢?”
伏秋不敢置信地後退一步,望着他的眼睛篤定道:“你喝多了吧?喝多了對誰都有欲-望。”
将明笑笑,“可能吧。”
這晚将明做夢了,夢到浴室裏他對伏秋說“你有過欲-望嗎?”那一幕,伏秋回答他:“我……有過啊。”
“那現在呢?”他把伏秋摁在牆上,手指在他的大腿根處摩挲着。
伏秋湊上前吻他,他覺得渾身燥熱,和他緊緊相貼,然後一直在重複這個畫面……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伏秋正被他緊緊摟在懷裏。
他觸電般地放開他,伏秋好像還沒醒,他稍稍松了口氣。
內褲裏有點黏濕,他昨晚不定幹了什麽事兒呢。
心又提起來。
一早上将明都留意着他,确實是與平時沒什麽區別,該聊什麽聊什麽。
既然他不提,那就說明沒什麽事兒了,伏秋不是個能藏得住事的人。
将明徹底放下了心,可能昨晚他只在自己夢裏快活了吧。
想到這裏又自嘲笑笑,要是就這樣永遠瞞着,能有什麽結果呢?不瞞着,要怎麽告訴他?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人對自己起了這些龌龊心思,以伏秋的性格,估計一氣之下就把他扔下了。
伏秋再怎麽粗枝大葉,也多少感覺到将明的不對勁。
昨天在一起洗澡的時候,将明看他的眼神實在讓他難以忘懷。
太不正常了。
要說伏秋們了解将明,那還真算不上。
伏秋從來沒過多關注過将明的思想,他在學校裏的生活怎麽樣,他學習好不好,有沒有夢想,喜歡什麽東西,統統與他無關。
他唯一在意的,是将明還在不在他身邊。
那種一回頭就能看到他,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感覺,還在不在。
這麽一想,還真挺自私的,或者說,是冷漠。
正是因為這種不關注,他一直都沒注意到将明心智的變化。
将明已經不知不覺中,從最初單純的只知道不惹他生氣,到現在的,真正的人類,是他收養将明以前,對人類的印象。
他們有欲-望,他們會竭力地把它包裹起來,一但撕掉了那層裝飾,就變得與獸無異。
伏秋曾很清高地厭惡過這些,因為狐妖名聲給他的影響,他對這類東西很敏感,但接觸多了,也就淡然了。
這是生靈間最基本的欲-望,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昨天将明的眼神,喚起他潛意識裏的一些東西。
那是什麽,伏秋說不清。
好像是作為狐靈從出生就帶着的東西,就像他眉眼間的媚-态,無論如何都不可泯滅。
那種東西,讓他在将明半夜裏把他扯進懷裏,手伸進他的睡衣,肆意揉捏他的腰背時,他都沒有制止。
欲-望真是種可怕的東西。
難道狐靈真的天生就該如此嗎?
這天下午上素描課的時候,将明突然特別羨慕小嗓門和低音炮他倆。
自從将明認識他們起,他們就是在一起的,算算也有三年了,不知道中間有沒有鬧過矛盾,反正他沒看到過,他們在他眼中,一直很契合。
将明很想問問他們,是怎麽在一起的,為什麽正好是相互喜歡,不過實在太冒犯,他沒問。
晚上伏秋去洗澡的時候,将明猶豫了一下,沒跟去,等伏秋洗完了,他才默默地拿了睡衣去浴室。
回到房間的時候,伏秋已經睡下了。
将明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邊看他。
伏秋安靜的閉着眼,長而翹的濃密睫毛乖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