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1 甜度11%(新修) 大帥比……

蘇家別墅占地廣,當初蘇淮買了三棟直接打通後,連在一塊。

蘇绾绾喜歡種花,三棟打通之後,噴泉的地方全都打掉,做了個很大的平臺,分割成兩塊。

一塊露天,一塊則搭了玻璃花房,養一些嬌貴的花朵。

陸笙沒怎麽來過蘇家,上回來還是兩年前的大年夜,溫時哥哥來找蘇潮哥哥玩兒,她跟着溫時一道過來。

也是第一次見到蘇臨的雙胞胎哥哥蘇再。

那夜很冷,也下了雪,雪很大,足夠沒入膝蓋的那種。

到了蘇家,溫時哥哥就給她丢到一邊,自個兒開溜。

蘇家有個超大的花園,她很小的時候來過,末了,蘇臨的媽媽蘇绾绾還送了她好幾個可可愛愛的小盆栽。

跟蘇家的叔叔嬸嬸打了招呼拜了年,她就去了花園找蘇臨。

別墅裏前後都是花花草草。

前院比較開闊,綠草如茵,覆蓋了皚皚白雪,像個天然滑雪場。

後院就設計得有點像蘇州園林那種風格,亭臺樓閣,小橋流水。

因為天氣太冷,池水結了冰。

她在前院沒找到蘇臨,就往後院去。

剛到地方,遠遠看見一個少年蹲在小池塘邊喂小奶貓。

一只小貍花貓,小小的一團,毛茸茸的,身上髒兮兮的,應該是一只下了雪無處可躲慌不擇路跑出來覓食的小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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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挺詫異,記憶裏,蘇妖精好像不怎麽喜歡擺弄小動物,小貓就更不喜歡了。

他這人超沒動物緣,小時候去她家玩兒,就被她養的幾只布偶撓得鮮血淋淋,慘不忍睹。

衆所周知,布偶貓是最溫順的貓咪之一,貓咪界的小仙女。

她養的貓咪性格更是萬裏挑一的好脾氣。

可能是他身上冷戾的氣質,讓貓咪有種天然的不安與威脅,總之他被抓撓的特別凄慘。

而這會兒,小貍花貓竟然在乖巧地窩在他掌心裏呼嚕嚕,姿勢好不惬意。

他手裏拿了巧克力。

小貍花貓不停地伸出舌頭噸噸噸地舔舐着。

在喂貓咪吃巧克力麽?

她納悶的同時,有點不悅。

她遲疑地喊他一聲。

少年回眸,下雪天,他也就穿了件乳白色半高領毛衣,淺色牛仔褲,紅色板鞋,黑發打理得柔順,軟趴趴地搭在前額。

“貓咪不可以吃巧克力。”她上前幾步,表情嚴肅地教育他。

“你說這個?”他晃了晃手裏的巧克力,一臉無辜,“抱歉。”

她跟他說了一堆禁忌,他只是帶着探索的盯着她。

良久,他随意地将巧克力丢在雪地上,掌心裏的小貍花貓也跟着去尋巧克力。

他沒攔,睨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小貓。

随後,視線便落在她身上。

一雙眼睛色澤深邃,沖她彎了彎眼睛,一個特別溫柔的笑意應然而來。

像是确認什麽,少年開口,跟冷漠的小哥哥冷清的語調完全不同,他的聲音很輕,羽毛一樣,“陸笙?”

她當時特迷惑,沒搭腔。

少年又沖她笑了笑。

完全沒有冷漠的氣質,就挺怎麽說呢。

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跟貴氣,真正的貴公子範兒。

她徹底懵了,不太确定地重複,“小哥哥?”

不對。

他不是小哥哥。

小哥哥才不會這麽跟人笑。

笑得這麽的……疏離。

人的直覺有時候很奇怪,看似冷漠的東西,內心也許很柔軟,看似無害的東西,可能會給人帶來致命的傷害。

她眨眨眼,啊了聲,十分篤定地回他,“你不是小哥哥。你誰呀?”

少年偏頭看着她,半晌,才微笑道:“你分得出來?”

她:“…………”

她又不是眼瞎。

沒等再問,身後就傳來了蘇绾绾的聲音,“小阿再,你在這兒麽?”

“我在。”

她往後瞧了一眼,蘇绾绾眉眼彎彎沖他們招手,“我做了超好吃的蛋撻哦,是你最喜歡的葡式蛋撻,還加了蔓越莓幹。”

看到她,蘇绾绾很開心的樣子,“小笙笙也在,真好。”

蘇绾绾踩着厚厚的雪,她總是不看路的,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少年眼疾手快地扶着她,蘇绾绾沖她笑笑,“呀,原來你們已經是好朋友了麽?”

他沒正面回答,不着痕跡地轉移話題,“戚風面包也做了麽?”

“做了哦。”

“我不喜歡太甜的東西。”

“我沒加糖。”蘇绾绾說,“但小阿臨喜歡甜甜的東西,怎麽辦呢?”

蘇绾绾陷入苦惱。

少年低笑,像是順着蘇绾绾的話,又像是意有所指,“是吧,該怎麽辦呢?”

蘇妖精的媽媽身體不好她一直知道,與其說身體不好,倒不如說在心智上跟旁人不同。

她一開始還不習慣,來了幾次後,發現她跟蘇绾绾的腦回路在某方面意外的相似,能稱為好朋友的那種。

雖然年紀差了好多,不過偶爾她會覺得,蘇绾绾很多時候的想法比她還要天真。

蘇绾绾就像是綻放在溫室裏的一朵嬌嫩鮮豔的花,需要所有人精心的呵護與打理。

就是思維有時候太過跳躍,令人應接不暇。

方才還在讨論戚風蛋糕,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少女媽媽瞬間就丢下兒子,匆匆地往前院趕。

就只剩下他們倆的時候。

空氣突然凝固了。

爾後。

他從雪地上抱起小奶貓,忽而俯身靠近她,指了指意猶未盡舔舐着爪子上沾染的巧克力醬,很輕地說了句,“身體不好的小東西在生存與生活之間,我想,它應該更願意選擇生存。”

“哈?”

“是你。”他抱着小奶貓,突然問她,“你怎麽選?”

“……”

我可能覺得你有病。

莫名其妙就想到這茬事兒,就還挺有趣的。

後來,她質問過蘇臨,他依舊是那副冷清不解釋的模樣。

倒是蘇潮哥哥驚了,一臉懵逼,“小丫頭你不知道這小鬼頭有個雙胞胎哥哥啊?”看看蘇臨,轉而問溫時,“你沒告訴她?”

溫時:“……我以為你說了。你家的事兒我說幹什麽?”

“我家的事兒——”蘇潮被氣笑了,“行吧。我就知道我們是塑料兄弟情。”

“…………”

這群人不以為意,她幼小的心靈備受打擊。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事兒,只有她這個跟蘇妖精“最親”的人被蒙在鼓裏。

她好氣。

為此,本來跟蘇臨約好一起去滑雪,她氣得整個寒假都沒搭理他。

跟蘇再的交集也就僅此一次。

後來就沒再見過他。

她對蘇再沒什麽太多印象,也就沒在意這人是出國念書了還是其他什麽。

但她莫名不太喜歡他。

他自己不喜歡甜的東西,連帶着蘇妖精也隔絕甜食。

人家都說雙生子心意相通,很多行為習慣都極為相似,所以就連口味都趨于一致了麽?

啊。

不對。

說起來以前蘇妖精還是喜歡甜甜的東西的。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再也不碰甜的東西了呢?

陸笙眯起明媚的眼睛,仔細回想。

兩年前還是更早時間?

她想得出神,沒留意腳下,臺階鋪了地毯,結冰後依舊打滑。

腳底冷不丁懸空,陸笙啊一聲,整個人向前栽倒,蘇臨反應迅速,手腕一勾,給她直接扣在懷裏。

他蹙了蹙眉,按在她腦後,語氣漫不經心,“想什麽?”

“想你哥——”下意識回他,察覺到他手腕猛地收緊,細腰被他勒得生疼,可能是戳中了什麽不開心的點,絲毫沒注意力度。

陸笙嬌氣慣了,平時一點點小疼小痛就受不了,當下就叫出聲。

“放手,好疼——”

小姑娘聲甜,被弄疼了,聲音裏透着委屈。

蘇臨恍然回神,漆黑的眼深沉一片,旋即又散了去。

他松了手,甚至沒扶她,率先進了客廳。

被留在外頭風中淩亂的陸笙:“…………”

明明被弄疼的是她,她還沒生氣,他生哪門子氣??

陸笙茫然眨眨眼,她沒動,客廳的門關了又開,他背對着她,只留了個背影給她,聲音透着些許無以名狀的喑啞,“進不進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着他有一瞬間就挺落寞。

“進進進。”

約莫是提前跟家裏說了,飯菜熱乎,做的都是她喜歡吃的東西。

“小笙笙不走了吧?”

蘇绾绾向來喜歡陸笙,她沒什麽朋友,她的狀态也不允許她出去交朋友。

平日裏怕她孤單無聊,蘇淮出差都會帶上她,他工作,她就乖乖地在酒店裏等他,自娛自樂。

這兩年蘇再身體不好,蘇绾绾雖然沒什麽同理心,但內心總覺得離開是不好的,是以偶爾也會留在家裏。

将自己的椅子挪到陸笙身邊,蘇绾绾眼巴巴望着她,“不走了好不好?我想堆個雪人,小阿臨不許,小笙笙的話,小阿臨就會同意了哦。”

“堆個雪人好不好?”

陸笙想了想,點頭答應,“好啊。”

冷清的聲音幾乎在同時響起,“不好。”

心理上的少女绾跟生理心理上的少女笙不約而同看向他。

空氣靜默一秒。

兩位腦回路清奇的少女選擇直接無視他,興致勃勃地開始讨論——

“你喜歡什麽樣的?”

“兔子兔子。”

“兔子是很可愛,但貓咪也可愛。”

“小黃鴨也可愛,小阿臨買了好多小黃鴨玩偶——”

聽蘇绾绾提到小黃鴨玩偶,蘇臨拿着刀叉的手僵了下。

好在蘇绾绾的注意力很快轉移,這會兒正陷入選擇的苦惱中,“那我們堆什麽比較好?”

“小孩子才做選擇。”陸笙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們當然全都要啦。”

蘇绾绾眼睛一亮,“真的嗎?”

“我才不像硯硯一樣。”陸笙揚揚下巴,“我從不騙人。”

蘇臨:“…………”

蘇绾绾不在乎自己兒子是不是被CUE,全副心神都在堆雪人上,當下就開始計劃:“那我要兔子,貓咪,小黃鴨。”

“嗯啊。”

“我還想要一個超大雪人。”

陸笙歪歪頭,“超大雪人?大白嗎?”

“可以嗎?”

“嗯啊。”

“那你會堆麽?我堆的很醜。”

陸笙鄭重其事點點頭,沖蘇绾绾比個心,“放心吧,我最會堆雪人了。”

蘇臨:“…………”

讨論結束後,兩人才想起蘇臨這個“□□者”,陸笙在蘇绾绾面前誇下海口,但堆雪人這種事兒她怎麽可能做得了。

別說大白,就連小白她也無能無力。

看着蘇绾绾開開心心地去換衣服,陸笙拽着自己的椅子往蘇臨跟前湊了湊,完全沒了剛才的豪氣,小小聲喊了他一聲,“蘇妖精。”

蘇臨神色冷清,面無表情地切着牛排。

陸笙往他身邊湊了湊,“小哥哥。”

蘇臨不理她,牛排被切成一厘米見方的小方丁,他手指修長好看,切牛排的樣子也十分賞心悅目,好看極了。

陸笙稍稍欣賞了美色,想起自己的使命,見他不理會,她伸出小指去勾他的手指,聲音帶了刻意的清甜,“硯硯。”

他依舊不理。

陸笙惱了,索性按住他正切牛排的手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蘇臨懶洋洋看向她,小姑娘瞪着晶潤的眼睛望着他,不滿地指控,“你把我騙你家,你就這麽對我?”

蘇臨微微一怔,覺着好笑,漆黑深邃的眼瞳直視着她,開口間慢條斯理的,“我怎麽對你?”

“你對我不好。”

他嘴角微勾,反問,“你确定?”

小姑娘無理取鬧的話噼裏啪啦甩過來,“那你看,我都沒把你關起來欺負你,那你不幫我堆雪人就是對我不好。”

“你讓我生氣那麽多次,我都沒跟你計較。”

“你瞞着我有很多……嗯……小秘密。”小姑娘提到這茬,心情明顯低落了幾分,“我也沒強迫你。”

陸笙絞盡腦汁回想着他對不起自個兒的地方,想來想去,能說的都說了,又不太想敗下陣來,索性瞎編,“還有就是你還……唔……”

話音未落,嘴巴裏多了一小塊切好的牛排,牛排汁多鮮美,陸笙嚼了幾下,口齒不清地跟他撒嬌,“那你……到底要不要幫……我……唔……”

又被喂了一塊牛排,這回,連單音節都發不出來了。

嘴巴裏塞滿了牛排,她不滿地瞪他。

他把玩着刀叉,一雙黑瞳星光沉沉,聲音一如既往冷清,眼底卻泛起淡淡的水澤,隐隐含着笑意。

“吃飯。”

陸笙吚吚嗚嗚,下一刻,就見他将切好的牛排連着盤子推給她,随意抽了張抽紙,不緊不慢地擦拭着修長的手指。

随後,狀似不經意地回她。

“全都吃光我就幫你。”

飯後,雪越下越大,夜晚起了風,卷着雪花鋪天蓋地的,結果堆雪人只好作罷。

陸笙進了屋,因為風雪大,危險性高,只好帶着司機在蘇家住了下來。

保姆幫她拿了新的睡衣,又準備了洗漱用品。

蘇家卧室多,光只衛生間都有九個,地下室還設置了汗蒸房。

陸笙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幹淨柔軟的睡裙。

客房跟蘇臨的卧室離得遠,斜着腳,得繞過長長的走廊才能到達。

她認床,驟然睡在陌生的地方,又離蘇臨那麽遠,燈也不敢關,躺在床上像只小僵蟲一樣。

閉上眼睛努力入睡。

依舊睡不着。

陸笙只好從床上坐起,客房的落地窗連着露臺,窗沒關好,外頭風大,卷動着垂下的幔簾飄飄搖搖。

陸笙小時候沒少看奇奇怪怪的漫畫,白天還好,在這樣深沉的夜色下,這麽陌生的環境裏,漫畫裏一個個刻畫鮮明的妖魔神出鬼沒地從腦海裏具化,張牙舞爪地跳了出來。

不怕的。

她不怕。

沒什麽好怕的。

她往被子裏縮了縮。

為什麽總覺得玻璃窗在響?

啊啊啊啊啊!

窗簾為什麽又飄了過來?

嗚。

不行。

她好怕!!

猝不及防的“咚咚”聲成為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來不及分辨聲音來自哪裏,聽到不間斷的“咚咚”聲,小姑娘嗷嗚一聲,從床上跳下來,鞋子都沒穿,拉開房門,逃命似地往蘇臨的卧室跑去。

蘇臨剛安頓好蘇绾绾,簡單沖了澡,連衣服都沒來得及套。

冷不丁地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伴随着小姑娘顫抖含着哭腔的聲音,蘇臨怔了一秒,敲門聲越發急促。

他來不及穿衣服,随手拿了浴巾,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黑發便去開門。

門一開。

小姑娘像一只炸毛的貓咪“嗖”地一下撲到他身上。

蘇臨:“…………”

小姑娘穿得單薄,睡裙薄薄一層,皓白的手腕牢牢環在他脖頸處,像是怕摔倒,筆直纖細的小腿借着力把他當貓爬架地攀爬。

小臉更是悶在他鎖骨處,哼哼唧唧地巴拉一堆。

可能是吓壞了,巴拉半天蘇臨也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麽。

驀地。

小姑娘裸露在外的小腿隔着浴巾,不經意蹭過他緊實的腹肌。

蘇臨全身僵直,扣在她腰間的手不由縮緊,他悶哼一聲,漆黑的眼深邃一片,嗓音也沙啞得變了調,“下來。”

他想抱她下去。

她反而得寸進尺地又往上蹭了蹭,殷紅的唇貼在他鎖骨上,顫抖着一口拒絕,“我不。”

“陸笙。”

小姑娘任性的很,“我不聽不聽。”

她覺得委屈極了,見他執意要将自己拉開,她一急,張口就咬。

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的蘇臨:“…………”

小姑娘咬得沒多重,反而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順着被咬的地方竄入脊背,蘇臨一頭冷汗冒了出來,被她動不動就咬人的性子氣笑了,“又咬人?”

“我……”陸笙自己也懵了,傻乎乎地低頭一瞧,就見蘇臨的鎖骨處多了一圈牙印,鮮豔亮麗,童叟無欺。

一抹豔色從咬到的地方滲出,趁着他冷白的膚色,格外顯眼。

“我沒想咬……”她手忙腳亂地伸手按在他出血的地方,“我沒想咬…是你……”

小姑娘小臉蒼白,一雙烏黑水潤的眼睛紅彤彤的,像是哭過。

開口間也語無倫次的。

“你竟然兇我!”

完全拿她沒轍的蘇臨:“…………”

好在她心思不在這上頭,也沒過多糾結。

蘇臨心底暗嘆,手腕翻轉,摟緊她,防止她從自己身上掉下來,轉身擡腳踢上了房門,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後腦勺邊朝卧室裏頭走邊輕輕安撫她,“為什麽不睡覺?”

“我——”

想說我怕,又覺得挺丢人。

一直以為她都以保護者自居,讓他知道自己膽兒這麽小,以後她的面子往哪兒擱。

思及此。

陸笙吸了吸鼻尖,吞掉差點奪眶而出的眼淚,逞強道:“我擔心你啊。”

蘇臨眉頭一挑,“擔心我?”

她煞有其事地點頭,“你膽子那麽小,萬一你做了噩夢吓哭了怎麽辦?”

蘇臨:“…………”

“那你——”她勾着他的脖頸,明媚的眼直勾勾地望着他,一副熱心人士的樣子,“那你要不要我哄你睡覺?”

蘇臨一臉好笑:“哄我睡覺?”

像是怕被拒絕,陸笙趴在他耳邊,一本正經誘惑他,“你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你膽小怕妖怪這件事。”

蘇臨皺眉,“我怕什——”

“不騙你。”陸笙不給他發言的機會,舉起兩根手指,她賭誓一般,“騙你我就——”

一時間想不起來發什麽毒誓顯得比較真誠,一着急,她脫口而出,“我就把你親服。”

蘇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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