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啊!」

「還不錯啊~看你這麽緊張,還以為你真的有什麽缺陷呢!」Ben戲谑的打量著對方暴露出來的下體。

「你……你太過分了!」季迦亭連忙用手捂住,然而卻晚了一步,手腕已被Ben捉住,鏡頭趁機捕捉下了季迦亭全裸的盛況。

「拜托!過分的是你吧?」看到Jim做了個ok的手勢,Ben才松開箝制對方的手,并板起臉教訓道:「要拍GV的是你,就算給你優惠了,但也還是要露的,麻煩你敬業一點!」

「Ben說得沒錯。」Jim合上鏡頭的蓋子,「你現在已經是輝豪的一員了,季迦亭先生。」

季迦亭的臉漲得通紅,他已經沒有馀暇去遮擋關鍵部位了,臉頰和耳郭都像被火燒著一樣,他第一次這樣全無保留的展現在鏡頭前和兩個男人的注視下,那種身體被攝影機檢閱的感覺糟極了,胸口、小腹、下體,乃至腳腕間的空隙,一丁點都沒被落下。

而且,他們說得都沒錯,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麽露全部和露一點根本沒有分別,露給一個人看還是兩個人看也沒有分別,到時候片子上市,看的人還會更多──清純幼稚偶像季迦亭的GV,那會是怎樣的一番風情?

輝豪之所以花大價錢和他簽約,大概也是出於這種考慮吧,這個提議本身就足夠火辣了,現在,只是剛開始罷了。

另外兩個男人卻無視他內心的掙紮,自顧自談起天來,話題當然還是圍繞著眼前這具身體。

Ben說:「嗯,腰胯的形還不錯,屁股也很翹,我最讨厭那種尖屁股了。」說著還拍了拍季迦亭繃緊的臀部,發出清脆的聲響,「嘿,Jim,你眼光真不錯!」

「那當然,我看男人最準了!」Jim一臉自豪。

「嘁,少來!上回那個賠錢貨也是你簽的吧?」

「啊──不要跟我提他,誰知道他有內痔啊!」Jim大聲笑罵回去。

「哇靠!你居然說出那個詞了──呃,Kane有誇我精神力夠強,如果換做他,估計終生不舉了。」說到這,Ben轉頭對季迦亭道:「對了,Kane也是主角之一哦,似乎是你的﹃狼人表舅﹄……」

Jim打斷他:「混蛋!明明是表兄。」

「啊反正不管是什麽,最後都是要死啦。」

兩人不停的調侃打诨,在一定程度上減緩了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窘迫感,連季迦亭都忘記了矜持,忍不住插口問道:「為什麽死了?」

Jim解釋道:「他是來小城找你的,但是被另一頭狼咬死了,另一頭狼就是那個﹃神秘殺手﹄啦,你的表兄是為了保護你的貞操而犧牲的哦!對了,Kane還向我抱怨過,說他的戲分太少!」

「那就讓他被咬死之前先被強奸好了!」Ben毫無責任心的揮揮手。

「不錯的點子哎!」Jim似乎被激發了靈感,撇下馀下的兩人飛奔到桌子旁,抽出幾頁稿紙開始在上面塗塗畫畫,口中還念叨著:「加戲,加戲,Kane最喜歡暴力了。」

Jim自言自語道:「呼……可憐的Kane!他要是知道會殺死我的。」說著對季迦亭壓低聲音道:「他是純top,只有他暴力別人的分~」一臉的幸災樂禍。

不過經過這個小插曲,季迦亭發現他也沒剛開始那麽讨厭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還需要練練後背。」Ben又繞到他身後,把手放在左邊的肩胛骨上:「繃起來看看。」

季迦亭依言收緊背部的肌肉。

「嗯,還行,有底子在,應該比較好練。」

「受方的話,不是只要夠瘦夠軟就好了嗎?」或者說只要好抱就好了吧,這是性經驗貧乏的季迦亭對男人間性愛的有限認知。

「喝!你聽誰說的?」Ben露出看鄉下人的驚悚眼神:「不知道別人怎麽想,但是就我個人來說,我比較欣賞有一點肉的,至少繃緊屁股時我能感覺得到。」說著,促狹的眨眨眼,「至於是哪裏感覺得到,這點你懂吧?」

其實季迦亭不懂,但結合對方的表情便猜到了,呃……還是很猥瑣啊這個人。

「而且呢,你飾演的是狼人,狼人哎!矯健的小狼,多野性的生物!只有白花花的肚皮可不夠!」說著還彈了一下季迦亭的小腹。

呃,如果不是最後這一個動作減分,其實這段解釋還滿有用的。

是啊,是小狼呢。想到這個自己即将扮演的,可能是此生最後、也是最具挑戰性的角色,甚至有一點期待。

季迦亭穿回衣服後,Jim也重新回歸到導演的狀态裏,他一本正經的提出要求:「從明天起,每天來公司進行培訓,具體內容我明天會告訴你。」

「培訓?」

「對,」Jim點點頭,「正如剛才Ben說的,你的背部線條需要重塑,會安排器械訓練給你,另外,手臂最好能再精幹一點,這些明天都會有專人幫你訓練,還有關於身體柔韌性的訓練……演技什麽的,我想你應該不需要了。」

說到這,他注意到季迦亭臉上露出大松一口氣的神情,不由促狹的問道:「怎麽?難道你以為是要訓練那些玩意?口交技巧什麽的?」

「呃。」心中所想被猜中,季迦亭的耳垂又從根部開始泛上血色。

「不過為了以後的性福,我還是建議你學一學,反正上新人的基礎技巧課又不花錢,當然啦,只是建議而已,不強制要求!」Jim故意大聲說道。

「我想不用了!」季迦亭果斷的拒絕。

連和男人接吻的經驗都沒有,學口交?算了吧!

Ben在這時收到一條簡訊,他揚起手機問道:「嘿!我說……Kane正好過來,要不要一起吃個飯?」然後目光轉向季迦亭,是詢問的意思。

「這個嘛……」Jim瞟了瞟耳郭猶自通紅的後者,體貼的替他拒絕了,「機會多得是,等演員齊一些再聚不是更好?」

季迦亭趕忙跟著點點頭。Jim真是太貼心了,他現在真的不想再見任何人,今天發生的事對他來說都是個不小的沖擊呢,他需要時間去消化。

「好吧。」Ben低下頭回覆那條簡訊,嘴裏卻咕哝著:「我猜Kane一定很後悔,沒能見到季迦亭。」

「啊,別忘了──從今天開始除毛,每天刮一遍!」

剛邁出房門,Jim的叮囑就從身後傳來,像怕季迦亭聽不到似的,聲音非常大,雖然沒有人特別注意這裏,但季迦亭還是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加快了腳步。

Jim絕對是故意的!

按照約定的時間,第二天早上九點鐘,像一般的上班族那樣,季迦亭準備出門,迎接他即将到來的作為輝豪旗下藝人的新生活,當然,只是在這部片約的期間內。

但是出門時卻發生一個小插曲,令他很不愉快。

車庫周圍竟然埋伏著幾個記者,一見到他便跳出來。

「聽說輝豪已向您抛出橄榄枝,請問是否意味著将有合作的機會?」

「如果合作的話,請問您的底線如何?會接拍GV嗎?」

「季迦亭!你真的是同志嗎?!那麽和符瑤的感情将如何處理呢?!」

即使合上車窗,記者們還在拍著窗戶追問。

符瑤跟我一分錢關系都沒有!處理個屁!

符瑤就是他的前.師妹。

真讨厭,明明都已經報導出去了,卻還要來追問他這個當事人,難道一定要逼他親口承認自己是gay,所以很慶幸有機會拍GV還債這種話嗎?!

季迦亭壓低帽檐,煩躁的打著方向盤,從後視鏡裏仍看得到跟著追來的車,這樣下去,看來真的要考慮把房子租出去了。想到債務的問題就更加心煩,被廣告商和制片人撤換掉又不是他想的,為什麽都算在他頭上?

雖然按照合同,由於藝人自身處理問題不當,造成公司損失,只需賠償金額的百分之三十,但對於花錢大手大腳從不知積蓄為何物的季迦亭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天文數字。

第二次走進輝豪影視公司的大門,步履竟然比前一天輕松,至少這裏沒有打著閃光燈追著他的記者吧。

前臺小姐一見到他便微笑著打招呼:「季先生,李導請您去八樓。」

李導就是Jim,Jim是李鶴當男優時的藝名,現在那些演員和同行們,無論多紅都要恭敬的稱他一聲「李導」,因為他們都算作他的後輩,套用Jim自己的話說:「他們都是看著我的片子打手槍度過青春期的!」

他并不在乎別人如何稱呼他,就如同當日他對季迦亭說的,他從不掩蓋自己的過去。

電梯間已經有兩個男人在等候,兩人正在低聲交談,見到季迦亭走來,高個兒的那個便謹慎的不再出聲,而個子稍矮一些的那個則比較活潑,不但直勾勾盯著季迦亭看,還用毫不掩飾的音量對同伴說:「孟森,你看他,真帥。」

季迦亭低聲咳了一下,只當作沒聽到。

這兩個人的樣貌也很出衆,尤其是個子稍矮的那個男人,可以用漂亮可愛來形容,但季迦亭不打算跟他們有什麽交集,會出現在輝豪的男人,形象又這麽出挑的,除了演員還能是誰?

季迦亭從潛意識中就把自己和對方劃開了,他覺得自己不會永遠跟他們摻和在一塊,所以沒交情最好。然而五官比較漂亮的那個卻一直盯著他看,那目光與其說是欣賞,不如說是觀察,似乎在暗中計算分數。

電梯門「叮」的一聲響了,如果不是時間有限,季迦亭肯定會等下一趟電梯。

在逼仄的電梯空間內,注視的目光更加熱烈且露骨,幸好在三樓的時候電梯停下來,又湧進一大幫人。七、八個年齡不過十八、九歲的小夥子,一律為娃娃臉,較長染過色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額頭和脖子上,臉頰俱是運動後的紅通通顏色。

季迦亭以及原本在電梯裏的兩個男人同時皺起了鼻子。

幸好他們只停留了一層便出去了,電梯門再次合起。

「呼──什麽嘛!輝豪的新人也真夠差勁,做完訓練不洗澡就到處跑嗎?」漂亮的男人嫌惡的用手掩住鼻子,聲音甜美,語氣刻薄。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他的同伴嚴肅的說。

「我說錯了嗎?好歹電梯也算公共用具吧?他們也不為別人考慮一下嗎?一個兩個就算了,他們至少有八個人,我都快窒息了──」反駁的話語像串線的珍珠一樣,一個字挨一個字不給人插嘴的空檔。

他也說出了季迦亭的抱怨,的确,剛才他也快窒息了。

「行了,閉嘴吧,我知道你對精液的味道敏感。」同伴瞪了他一眼,又朝季迦亭的方向瞥了一眼,「在人家地盤上,少說兩句。」

季迦亭趕忙移開了目光,專心盯著金屬門上方的電子數位看板,表明自己絕對不會告狀的立場。

在八樓停下時,門「叮」的一聲打開,新鮮的空氣湧進來,三人全部深吸了一口氣,季迦亭大步走出電梯。

他對留在裏面的兩人表示深切同情,因為他們的目的地是十五樓,還要再忍好一陣子呢。

季迦亭知道,十五樓是會議室,但那兩人看起來都不像是輝豪的演員,否則就不會出言譏諷,但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季迦亭也懶得去深想,只是這個小插曲令他的心情又好起來,尤其是想到那個漂亮家夥用手掩住鼻子的樣子。

八樓有形體訓練室,昨天Jim說過,今天會有專門的老師為他制定器械和柔韌性訓練的計畫,季迦亭朝走廊盡頭的玻璃大門走去,因為從這裏就可以看到,那陳列在玻璃門內的跑步機和各種健身器材。

季迦亭走進去,內部空間比從外面看起來要大得多,器械也種類繁多,除了一般健身房常見的那幾款外,還有很多一時看不出用法的新奇器材。

早上九點三刻,這個時間沒有人。

季迦亭在一架健騎機上坐下來,打算耐心靜等幾分鐘,然而一陣細微的、不易察覺的響動卻從另一扇門內傳了過來,仔細分辨的話,像是喘息。

季迦亭原本打算進去一探究竟,但想到昨天尋找Jim的經過,又猶豫了,他覺得在這種地方,任何遭遇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如果室內的人就是自己正在等待的形體訓練教師呢?

他又不想給人遲到的第一印象。

琢磨了一下,他起身朝那扇門走去,地毯十分之厚,很有效的掩蓋了他的腳步聲,門本身就開著一道較寬的縫,這說明內裏發出奇怪聲音的人并不介意有人經過。

室內才是真正意義上「形體」訓練室,季迦亭一眼望去就見到四面與牆壁等寬等高的鏡子,像芭蕾舞蹈教室那樣橫在鏡壁前的壓杆,此外還有一些進行柔韌訓練用的器材。

而比那些都吸引人注意的,則是四面鏡壁的中心,一個男孩正以奇怪的姿勢伏趴在地。

男孩穿著淺藍色的形體訓練服,緊貼肌膚的彈力布料将他的身形凸顯得異常清晰,他的臀部高高翹起,雙臂背在身後,以肩著地,這個姿勢令他的背部到臀部連成像小山坳一樣美麗的弧線,他的臉艱難的向上仰起,下巴到脖頸間拉出一層閃亮的汗水,維持這個姿勢顯見非常吃力。

在他身邊則好整以暇的站著一個男子,雖然也穿著訓練用的運動衣,但是卻比伏趴的男孩身上的那件體面多了,并沒有緊繃到曲線畢露的程度。

「老師,好痛……」男孩顯然快支撐不下去了,開始讨饒。

男子嚴厲的挑了下眉頭,用腳碰了碰男孩的肚子:「腹部不要著地!」

「啊!不,不行了,好累……」更大顆的汗珠從男孩的額角、下巴蜿蜒滑下。

「不夠,根本不夠。」男子彎下腰,雙手按住男孩的腰,繼續向下壓。

男孩發出斷斷續續的痛呼,「啊啊──老師你試試,也許已經能成了呢?」

「哦?你覺得你能成?」男人挑了挑眉尖,松開手,「那好,休息半分鐘,我們來試試!」

「呼……」男孩聽到這話,松了口氣,然後整個身體都癱在地上,像死屍那樣一動不動。

男人早已注意到出現在門邊的季迦亭,這時便向他點了點下巴,做了個「稍等一分鐘」的手勢。

季迦亭會意的笑了笑,然後大大方方的閃進室內,靠著一組壓杆站定,他很好奇,這師徒二人接下來到底要挑戰什麽呢?

半分鐘後,男孩終於歇過這口氣,按照方才的姿勢趴好,「老師,來吧!」

教師微微一笑,變戲法般從身後拿出一顆皮球,大約比排球大一圈,但是輕很多,而且表面極為光滑,他将這顆球輕輕放在男孩的腰上,并低聲道:「堅持過三十秒就算你過。」

男孩不敢點頭,他在用力維持腰部的平衡。

「現在……計時開始。」男人看著腕表,松開手。

三十秒啊……季迦亭也不禁為男孩捏了把汗。

他的腰肢看起來那麽細,簡直比平衡木寬不了多少,而且趴卧的姿勢根本很難感覺到那顆看起來像氣球一樣的圓形物體,更別提還要維持平衡。

讓那玩意停留在腰部,難怪那個男人一直說不夠不夠,還不斷将他的腰向下按,原來就是為了拗成能容納圓球的弧度?這種标準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季迦亭只覺得這種測試根本就是不可思議。

時間終於進入最後的十秒,空曠的形體訓練室只聽到男孩悶悶的喘息聲。

然而在五秒鐘後,那顆球終於輕飄飄的滾落在地。

「二十五秒,還差得遠呢!」和嘴上苛刻的語氣不同,計時一結束,男人便趕忙走到男孩身後,幫助他松弛僵住的腰,并将雙手探到腰部兩側,慢慢幫助對方平趴下來。

「好痛……腰好痛……」男孩輕聲呻吟著,淚水和汗水混在一起,看起來非常痛苦的樣子。

「就說你還不達标吧?」男人一面奚落,一面用手在對方使用過度的腰側緩緩推拿,指法看上去非常專業,以致男孩不斷發出舒服的嘆息聲。

「二十五秒……」男孩側著臉嘀咕道,「是誰定的啊,為什麽一定要三十秒,真的有人能達到嗎?」

「Jim當年的紀錄可是四十秒。」男人說。

男孩立刻就咬住嘴唇不出聲了。這時他也發現了訓練室內多出來的人。

季迦亭友好的朝他點點頭,露出微笑,對方認出了他,原本松弛的神情立刻繃緊了,甚至有什麽鋒銳的東西從眼睛中透出來,這令季迦亭難以理解,他的确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孩。

男人的推拿動作已經進入尾聲,這時便一面拍打著男孩的背部一面自我介紹道:「季先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就是公司為您安排的形體教師,我叫鐘勵。」

「啊,鐘老師,不要叫我季先生,小季或者迦亭都可以。」頓了頓,季迦亭又問:「那個,請問我的課程……也要這樣嗎?」他朝趴在地上的男孩移了移眼珠。

「哈,不要被吓到,你不同,我只負責你的背部和手臂線條的塑造,以及普通的柔軟訓練,只要你配合我,不會難到哪去,至於這小子……」

他最後朝男孩的腰部拍了一巴掌,後者立刻大叫一聲:「啊──腰要斷了!把我整死你們就要重新訓練替身了!」

「呃?」

鐘勵眨眨眼:「他是你在︽齒痕︾中的替身。」

「啊……原來是這樣。」季迦亭這才想起自己提出的條件:不拍局部細節,不拍插入鏡頭,一定要的話,就用替身。難怪男孩看自己的時候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季迦亭苦笑著摸了摸鼻子,想到他剛才的嚴苛訓練,不免感到一絲愧疚。

待男孩終於緩過勁來走去隔壁浴室後,鐘勵體貼的告訴季迦亭:「不用覺得有什麽不自在,他是新人,外在條件不錯,公司願意捧他,那他也必定要付出代價,他的目标是想成為Jim那樣的紅牌。」

季迦亭聽了也沒有太多的感想,只是含糊的應了一聲,他既沒有評估他人夢想的權利,也不懂「像Jim那樣的紅牌」所代表的意義──他又沒看過Jim主演過的片子。

只是內心的愧疚似乎淡了一些,即使不是自己提出一定要替身的要求,那個男孩也是要吃這種苦頭的。

鐘勵又大致端詳了季迦亭的體格,然後從私人儲物箱拿出了一個印著輝豪logo的紙袋,裏面是一套和那個男孩同款的淺藍色運動服,季迦亭看了不禁笑道:「制度也太嚴格了吧,運動衣也搞制服制?」

「哦,別誤會,這不是一般的運動衣,是專門的形體訓練服。」鐘勵看了季迦亭一眼,又道:「你們明星都忌諱﹃撞衫﹄,看來是我疏忽了。」

季迦亭趕忙接口道:「啊,不,不。我哪是什麽明星啊,在您這,我就是一個新人。」他打開袋子,拿出那套衣服,摸了摸料子,贊嘆道:「這衣服不錯啊,正好我缺這麽一套,謝謝了。」

季迦亭還是有幾分眼色的,他覺得別看這個鐘勵現在和顏悅色的,但就看他剛才訓練那男孩的樣子,八成也和Jim一樣,是個一進入狀态就六親不認的主兒,這種人還是少得罪吧。

換上形體訓練服後,季迦亭站在鏡子前,衣服實在太緊了,簡直就像第二層皮膚,可是鐘勵說,只有這樣才能看清楚每一條肌肉的走向和長勢,雖然知道自己不該瞎想,可是生性腼腆的季迦亭還是有些羞於出去見人。

小的時候他喜歡看芭蕾舞表演,還央著家裏給他報名兒童芭蕾舞課程,但是只上了一天便哭哭啼啼的回來了,原因就是──「原來男生的衣服沒有小裙子!」而且還包得緊緊的,像裹了保鮮膜,羞死人了。

那時害他哭鼻子的衣服,大概就是這種吧。季迦亭在鏡子前聳聳肩:其實……也沒什麽嘛。

「一個月,絕對沒問題。我會訓練出一個不遜於任何當紅男優的身體。」鐘勵在看過季迦亭的身體後,這麽打下包票,「但是前提是你要絕對配合我,無論訓練強度、飲食還是作息時間。」

說完,他又把手伸向季迦亭的腰,然後是腋下、手臂內側,以及大腿內側。

這種近似於揉捏的撫摸其實不含情色意味,但季迦亭的臉皮還是不争氣的熱了起來,只是因為對方的那個用詞:「身體」──不遜於任何當紅男優的身體。

這也相當於在提醒他,要盡快開始适應在鏡頭和衆人面前坦然展露肉體,以及那種把臀部高高翹起的毫無保留的求歡姿态。

「我……會配合的,」季迦亭低聲答,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個詞:「盡量。」

時間過得很快,這邊才定下訓練時間表,那邊Jim就來電話,邀季迦亭來三樓的演員餐廳吃午飯。

季迦亭在電梯裏思索著鐘勵最後提出的建議,他建議他搬到輝豪的演員公寓來住,原因是形體訓練課程的作息時間和用餐要求都比較苛刻,如果不住在這邊的話,不便於監督。

季迦亭當時只是笑,他又不是沒接到過和本人形象反差大的角色,按照劇本要求,短時間內增重或瘦身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然而鐘勵在聽了他這番辯解後卻笑著搖頭:「這可是兩碼事,增重和減肥有什麽難的?我們要的是完美的體型。」說到這,他又轉了口氣:「我當然知道你是優秀的演員,相信你能完美的達到要求,我只是提出建議,你随意就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