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下班後，程歡歡刻意避開了趙印，去了停車場。
翻着發來的車牌號，她在衆多豪車中，找到了一輛黑色私家車。
換的倒是挺勤快，程歡歡嘀咕着走過去。
等上了副駕駛，依舊不放心的往四周瞧了瞧，一副作則心虛的樣子。
顧家看破不說破，故作疑惑的道：“怎麽，殺人還是放火了？”
程歡歡裝作認真系安全帶的模樣，打着馬虎眼：“哈哈怎麽可能，我就是幫你看看車後邊有沒有人。”
說話時，程歡歡也不敢看他。
顧家看着她明顯心虛的小動作，故意提高音量道：“哦，是嗎？剛才有人偷偷摸摸的走過來，我還以為是停車場出小偷了呢。”
程歡歡讪讪的笑了笑：“好冷的笑話。”
顧家睨她一眼，嘴角微彎，笑了。
“今天是你約我，先說好，我很貴的哦。”
顧家這句話頗有深意。
程歡歡努了努嘴：“知道了知道了。”
這晚，程歡歡第一次覺得，顧家什麽都好，就是太費錢了。
光是一頓飯，就抵了平常人三分之一的工資。
難為的是，顧家送她回去的時候，她還得面上笑着道：“吃的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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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程歡歡又深深嘆了口氣。
趙印瞧見了，笑道：“你這一大早的，怎麽唉聲嘆氣的。”
程歡歡搖搖頭，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搖頭：“你不懂。”
要作一個富二代的女友，又不想總是占便宜，實在太費錢了。
趙印：……
趙印是真不懂這個一大早，一會笑一會嘆氣的人。
年紀輕輕就傻了？
好像從參加完婚禮後就這樣了。
還有張啾，總愛跟他打聽顧總監的事。
這麽一會，倒是想起昨日聽說的事，趙印疑惑道：“你不會也是在傷心吧？”
程歡歡皺了眉：“什麽傷心？”
“就是顧總監的事啊？”
想起之前說這話的趙思月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趙印就想搖頭，這個看臉的世界。
程歡歡握杯子的手頓了一下，猛然提起一口氣，面上還是故作淡定道：“什麽……麽顧總監的事？”
趙印眯了眯眼睛，緊緊的盯着她的臉看了幾秒。
像是在猜測她是不是真的不清楚。
程歡歡是更加心虛了，腦子裏開始胡思亂想。
難不成能趙印是知道她跟顧家的事了？他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事程歡歡沒想過這麽快公開，畢竟這事傳出去了，怕是少不了閑言碎語。但若是真的他們知道了……
“看來你還真不知道。”趙印将視線收了回去，見程歡歡一臉茫然，立刻一副興致勃勃要與她分享的樣子。
“我應該知道什麽？”
随後趙印左右轉了轉，偷偷摸摸的湊近了程歡歡的耳邊。
這樣子看着莫名眼熟，程歡歡話脫開而出：“你殺人還是放火了？”
趙印剛準備說話的嘴僵在那：……
“咳咳，說笑哪，你說吧。”
趙印瞪了等她，而後才道：“就聽說，咱們顧總監的未婚妻今天要到了。”
“什麽？！”程歡歡臉上表情沒收住，猛然轉頭，“你說誰的未婚妻？”
趙印不知道她反應怎麽這麽大：“就顧總監啊，咱們還有幾個顧總監。”
“不可能。”程歡歡這話說的很篤定，不明白趙印怎麽會說這麽奇怪的話，“你哪聽說的？”
趙印對她否認的如此肯定很疑惑，想想總覺得今天她怪怪的。雖然可以理解她愛慕顧總監的心，但就算真知道人有男朋友，也不必這麽誇張吧，瞧着比趙思月反應還大。
還有張啾，該不會也是吧？
不行，他可得趁早打消她那念頭。
這麽一想，趙印立刻便拿出手機，邊發消息邊道：“就是昨天我跟市場部那些人聚會，聽趙思月說的，她不是人事部的嘛，消息靈通些。”
“趙思月怎麽跟你說的？”
程歡歡面上有些慌，還好趙印低着頭，沒看到：“你還別不信，這人啊，今天就要來咱們公司了，到時候你就看着吧。”
程歡歡腦子有點空，顯然被這件事給砸懵了。
她搖搖頭，還是覺得不可能。
若是真的，顧家為什麽沒有告訴她？
因為這個突然的轟炸，程歡歡一個上午都覺得心不在焉。
期間她無數次點開某個備注，寫寫删删，但最後還是沒有發出半個消息。
她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傳言，誰知道是真是假呢。
但後頭又想想，若是假的，怎麽會傳的這麽廣，還明明确确點名道姓。
于是這一下心情低落下去。
她好像，真的對于顧家的事情知道的太少了。
這導致一個下午，程歡歡情緒都不高。
直到後半晌，實在沒忍住，發了消息：午飯吃了？
很老套的開頭。
那邊隔了一會才回了消息，剛才應該是在忙：嗯。
看着簡短的一個字，程歡歡心裏又泛起了嘀咕。
這一個字，說的好是他這人性格這樣，但若是不好，是不是就是冷淡？
程歡歡心裏不大确定，但确實是自從趙印說了那事後，連以往不太确認的事，這會也覺得敏感。
她收拾收拾情緒，回道：
也沒什麽事，就是有件事想問問你。
一想這話會不會太直接，趕忙又改成了：你有什麽事和我說嗎？
顧家：
嗯？
我今天要遲些，可能得加班。
程歡歡：……
誰問他這個了？
程歡歡想了想，發道：
我是說，你有沒有什麽……本應該告訴我的事。
顧家：
……
我的銀行密碼？
算了，程歡歡覺得自己還是當面去問吧，這再發下去，能把她耐心給磨沒了。
她一手揣了手機，保存了手裏頭忙完的文檔，然後趁其他人專心工作的空隙，去了顧家的辦公室。
為免懷疑，程歡歡手上還拿了本文件。
一到顧家那，就碰見了剛走出來的崔秘書。
程歡歡有些尴尬，正猶豫着，崔秘書倒是很親和的道：“總監剛開完會，你進去吧。”
程歡歡剛笑着點了點頭，崔元的手機剛巧響了起來。
他接起。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麽，眉頭卻皺了起來，“已經到了？”
程歡歡見他忙，也不好打擾，自己去開了門，只不過餘光似乎看到崔元看了自己一眼。
那一眼不同方才，似乎有些猶豫。
“先別帶過來，我過去。”
這句話淹沒在了程歡歡的關門聲裏。
顧家剛開完一個視頻會議，這會正閉眼歪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
聽見開門聲，還以為是崔元回來了：“還有什麽事？”
半天沒反應，皺眉睜眼。
隔着桌子，是程歡歡笑看着他：“怎麽，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
顧家也跟着笑，剛才由于幾個集團股東吵鬧的煩躁也似是消失無蹤：“當然歡迎。”
程歡歡聽完這句，才覺得好受些。
她晃蕩着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顧家看着，笑道：“你該不會是來我這睡覺了吧。”
“怎麽可能。”
程歡歡一臉否認。
她只不過不知道怎麽開口，所以眼神才會在房間內打轉。
顧家只以為她是無聊了，想着自己屋裏之前留着幾本書，便道：“你要是無聊，那邊抽屜裏有幾本書，你可以打發打發。”
程歡歡也沒想好怎麽說，哦了一聲，就跟着拉開沙發旁的一個櫃子。
只見裏頭整齊的放着三四本書。
一本繪畫類的書冊還有幾本商業文書，程歡歡只挑了最簡單的看。
但她不是真心看，翻的便有些混亂。
顧家注意到了：“你這書看的，倒是抵得過我兩天的量。”
程歡歡讪讪的笑：“我就是随意的翻翻。”
顧家無奈的搖了搖頭：“行，你随意，不過那書頁你別給我搞亂了。”
程歡歡這才看到，自己手裏那本書，最中間一頁，被折了一個角。
對于這麽陳舊的紀錄方式，程歡歡喃喃道：“你也不怕給你書折了。”
顧家搖了搖頭。
不過這麽一來，程歡歡倒是認真看起來。
這是一本色彩很豐富的圖書，很以往程歡歡見過的不一樣。
從前那些要不是繪畫冊，要不就是一張張相冊框似的圖像，而這本，倒更像是一塊塊的照片似的圖案，分散在各頁，需要人給它拼接起來。
程歡歡拼的有趣，直到門外有人敲門。
進來的是崔元，奇怪的是邊上還跟着一個膚白貌美的女生。
李莞爾第一眼就看到了顧家，剛要笑，餘光瞥見房內沙發上多了的人，臉上的笑淡了些：“顧哥哥。”
很溫婉可人的感覺。
程歡歡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看顧家的臉色。
他倒沒什麽變化，見她望過來，還皺眉問了句：“怎麽了？”
程歡歡搖搖頭，裝作收書的樣子。
顧家這才将視線轉回去，但也沒看面前的李莞爾，而是對着崔元道：“既然人來了，你直接領過去吧。”
李莞爾面上綻開一個笑，有些撒嬌般的道：“顧哥哥，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助理了，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顧哥哥你多擔待。”
李莞爾顧家小的時候也見過，只模糊的記得是老爺子早年間的一位戰友的女兒，總愛跟在他後頭跑，他那時候還嫌過她煩，但具體長什麽樣，他确實忘了。
他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道：“不用，以後你幫着崔元就好。”
以他的看法，這李莞爾大概就是好奇，沒準過兩天受不了自己會回去的。
李莞爾咬了咬下唇，模樣有些委屈：“顧哥哥你是不是嫌棄我會做的不好啊。”
對于這個顧家沒有很直接的說，畢竟得看着老爺子的面子，他客套道：“我是怕你不熟悉公司的事情，處理起來麻煩，便讓崔元先帶着你好了。”
顧家決定這會先打發了再說。
李莞爾這一下又重新歡喜起來：“還是顧哥哥你考慮周全。”
她面上笑的歡喜，眼神輕飄了眼旁邊的程歡歡，帶了點試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