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殷晏嘴角噙着笑意站在那兒, 說的話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殷晏,報警?
不是說他不能報警,只是殷晏這副一有事就找警察叔叔的三好公民模樣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何況今天這事對于殷晏來說明顯自己動手處理要比報警便捷的多, 也更符合他平時給人的感覺。
沒人真覺得殷晏是個如此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他們只覺得殷晏今天這一出絕對是別有深意。
衆人越想越覺得冷汗涔涔,尤其是在場三人今天來本就別有用心。
宋言川就不必說了, 殷晏分明只開口說了幾句話, 卻已經清清楚楚的把他的動作都挑明了。
他視線猛然轉向旁邊的唐歡。
剛才唐歡和他打的這一架,兩人都沒留手,此時唐歡臉上挂了彩, 身上帶了泥, 看着有些狼狽,但同時宋言川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唐歡在打鬥中動作淩厲, 力氣也很足,看着十分符合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但是, 明明,明明他那一摔,整張臉都埋進了那捧花裏, 雖然時間不長, 但就那樣也至少會讓他眩暈一陣。
宋言川想到了餘然提起的殷晏送給他的一模一樣的花。
是殷晏早就知道了嗎?
宋言川心裏閃過一絲絕望, 同時又升起更多的不安。
他看向餘然,見他沒有看自己, 更是捏緊了拳頭,心中有什麽情緒似是要沖出來。
“小然。”他啞着嗓子叫了一聲,見餘然看過來,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事情還不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他并不想在殷晏眼皮子底下做什麽,徹底惹惱了他,所以只是看着餘然,企圖在他眼中看到以往經常看見的對自己的依賴。
直到此刻他都不相信餘然先前說的那些撇清關系的話是真心的,只要餘然心裏還向着他,他就覺得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餘然沒說話,只皺着眉看着他。
雖然早就通過書裏的情節知道他會為愛下藥,可是當事情真正發生了,并且宋言川看起來還沒有絲毫愧疚悔悟之心時,餘然對他的厭惡是真的達到了頂峰。
有些事不是打着愛的名義就變成了正當的行為。
他這是犯罪!
只看兩眼,他就撇開了視線,疑惑問殷晏,“你什麽時候報的警?”
殷晏見餘然這對宋言川毫不在意的态度,聲音裏都帶上了幾分笑意,他說道,“你表演的時候。”
餘然,“……”
所以我在臺上跳舞,你在臺下報警?
怎麽聽起來有點奇怪?
注意到餘然突然僵了一下的臉色,殷晏也沒想到餘然其實是被他自己的總結雷到了,還以為他是在意自己沒看他表演的事,就說道,“當然,也沒耽誤看你的表演,你也不用傷心。”
餘然,“……”
你看不看的和我有什麽關系,我也不是很喜歡給人看的。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說着話,倒顯得在場的其他人很尴尬,尤其是宋言川,本還在心中堅持着兩人這麽多年的情誼,沒想到餘然卻連一句話都不曾和他說。
旁邊的唐歡見到宋言川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嗤笑了一聲。
他也不是個蠢的,已經猜出了今天他們的所作所為恐怕都在殷晏的掌控之中,只是他今天過來雖然目的不純,卻也只是順從內心想找餘然而已,并沒有真的打算做什麽,哪怕是意外和宋言川打了一架,到底也比不上宋言川心虛。
殷晏剛才那幾句話他也聽見了,聯想到剛才宋言川的反常,他也大致猜出宋言川做了什麽,所以他此時也能明白今天這件事殷晏最不能忍的對象是誰。
“蠢貨,活該。”他低低對着宋言川罵了一聲,以解自己被利用之氣。
宋言川頓時就看向了他。
他臉上沒了平時裝出來的溫文爾雅,面對着唐歡一臉不屑的表情,他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只看向了在旁邊似乎毫無存在感的沈錄。
說起來今天這個晚會是沈錄聯系人弄起來的,後來也是他抱着漁翁得利的心思故意看他們争鬥,甚至他和唐歡能遇上可能還有他的引導,可此時此刻,他卻成了他們三人中最無辜的那個,想必就算警察來了,也和他沒關系。
當自己的仇視對象完全不是自己所能對付的等級時,人本能的就會把這份仇視強加到更弱勢的仇恨對象上。
宋言川一時之間對沈錄的怨憤都超過了對殷晏的。
而沈錄只是冷眼看了宋言川一眼,在目光掃過唐歡時又停頓了一瞬,然後就繼續恢複成了仿佛所有事情都和他無關的面癱樣子。
他同樣沒想到殷晏今天會過來。
他一直以為餘然對殷晏來說只是一個小情人,對于一個養着的金絲雀自然不會費什麽心思,更不用說還管他這種學校的活動了。
他原本以為可以趁今天問清楚餘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然後再想讓他離開殷晏的對策,沒想到竟是演變成了到現在和餘然連話都沒說上一句。
他知道此時這種情況言多必失,所以此時徹底擱置了原來的打算,只想着來日方長。
比起另外兩個,他甚至都沒有多看殷晏和餘然。
殷晏也因此多看了沈錄兩眼。
不多時,就有警察按照殷晏讓人報警所說的地點找到了這裏。
不必多問,他們下意識就先看向了臉上帶傷的兩位。
雖然已經鎖定了嫌疑目标,他們卻也沒妄下判斷,而是盡職的問道,“是你們報的警?”
他們問時看的是沒受傷的餘然和沈錄,尤其是餘然,覺得他看起來最像是報警的。
只是沒想到的是,他們問完就見到那個美少年旁邊的那個人說道,“唔,是我。”
殷晏即使笑着,身上也帶着一股說不清陰沉感,加上一種多年上位者獨有的氣勢,完全不像是那種遇到打架鬥毆會看不過去報警的人。
問話的警察聽到是殷晏都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然後繼續問道,“你是報警說這裏有人使用違禁藥品,還聚衆鬥毆嗎?能請你說一下情況嗎?”
殷晏指着宋言川和唐歡,“鬥毆。”
餘然配合的指了指在場的幾個人,“聚衆。”
五六個人的聚衆也是很衆了。
殷晏看了積極配合自己的餘然,忍不住揉了一下他的頭。
警察,“……好的,那麽請問管控類藥品是什麽,現場現在有嗎?”
這種規模的鬥毆也就是批評教育,最多拘留,還是藥物這個比較嚴重。
宋言川的拳頭不自覺捏緊了,他控制着自己的視線不去看那個垃圾桶,不過他也知道如果殷晏早就知道了,那垃圾桶裏的也不一定是證據了。
果然,只聽殷晏說道,“東西我馬上讓人送過來,是一束花,裏面噴灑了大量管控類可吸入麻醉劑。”
這類藥品大都是用來綁架,拐賣的,警察聞言臉色變得慎重起來。
不一會兒,殷晏的保镖帶着一大束和宋言川扔掉的那束一模一樣的花走過來,把他交給了警察。
宋言川當時想的是這類藥揮發很快,加上濃烈的花香遮掩,氣味也不容易被察覺,他也并不需要餘然徹底昏迷,只要趁他有點暈暈沉沉的,再喂他喝下其他藥物就可以了。
這樣事後也不容易被發現端倪。
只是他沒想到殷晏先是把花無聲無息的替換掉了,還特意好好保存了,現在花瓣上那些未幹的看着是為了增加美感的小水珠就是活生生的證據。
警察對這些犯罪高發藥物都是敏感的,一聞就發現了問題。
一行人直接被帶回了警察局做筆錄。
一場晚會表演,幾個各懷心思的人,誰能想到最後的結果不是得償所願,而是一起坐在警察局裏呢?
殷晏和餘然作為報案的人,做完筆錄就能離開了。
他走過宋言川身邊的時候,宋言川忍不住說道,“小然,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也不知他這話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說服餘然。
餘然看着他這副樣子,到底還是忍不住說道,“難道你要說這些都是殷晏陷害你嗎?”
宋言川沉默了。
如果對方不是殷晏,如果殷晏此時不在場,他會毫不猶豫的承認,可此時殷晏就站在他的身邊,所以他只能沉默。
但是沉默也分很多種,他的模樣讓人看不出是默認的感覺,倒是要是有人只單純從兩人平時的風評來看的話,很容易覺得确實有可能一切都是殷晏故意設計的。
雖然以殷晏的身份,好像沒必要設計一個小小的宋言川,不過誰叫這件事牽扯到了餘然呢,大家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餘然和殷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餘然對着這樣的宋言川徹底說不出話了。
他“呵呵”笑了一聲道,“宋言川,你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嗎?還是你覺得不管你對餘然怎麽樣,他都會原諒你,所以只要先得到了人,滿足了自己,其他的就無所謂了。”
宋言川沒想到餘然會突然對自己說這種話,他看着餘然,解釋道,“不,小然,你在說什麽,你誤會了……”
因為急于解釋,他也沒注意到餘然話裏的稱呼問題,沒注意到餘然說的不是自己,而是書裏那個人。
他從來不認為書裏那個人最後是幸福的。
被強-暴者嫁給了強-暴者怎麽可能真的像書裏寫的那樣不僅毫不在意還生活幸福。
餘然聽着宋言川解釋的話,打斷道,“你不用說那麽多,事實到底怎麽樣,你自己知道,我只最後說一句,如果有人把你想做的那些事都施加在你身上了,你會幸福甜蜜的接受嗎?”
餘然說這句話時還看向了唐歡和沈錄。
他們都下意識的錯開了視線。
雖然他們此時還沒生出把餘然打斷腿,搞破産那些想法,但不知為何對于宋言川的所作所為他們內心竟覺得可以理解。
餘然見到他們的态度,就猜到他們大概的想法了。
就像宋言川還是選擇了下藥一樣,這幾位主角雖然目前還沒有做出更過分的事,可是他們的性格和三觀卻已經固定了,所以有些事如果按照書中劇情順其自然的話那就必定還是會發生的。
他不覺得憑自己幾句話能改變什麽,也沒興趣做愛的教育,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之後就拉着殷晏離開了,先讓他們接受一波法律的教育吧。
殷晏任由餘然拉着自己的手離開,一直到保镖的車停在他們面前,他才挑了一下眉說,“還不放?”
餘然反應過來跟被燙了手似的一下子把殷晏的手松開了。
殷晏,“……”
這仿佛嫌棄一樣的動作,讓他臉迅速沉了下來。
他視線冷冷的落到餘然那只手上,仿佛要把它剁掉。
餘然下意識把手縮到了身後。
他錯了,他忘了殷晏腦子不太行了,他怎麽能輕易松開他的手呢?應該鄭重松開的。
可能殷晏也是個講究儀式感的人吧。
餘然不知道自己膽子是不是被殷晏養大了,想到今天他為自己做的事,他又伸出手像剛才一樣拉住了殷晏,然後再慢慢松開,過渡十分自然,滿足殷晏的儀式感。
殷晏,“……”
他一眼難盡的看了餘然一眼,然後直接上了車。
餘然覺得至少臉色不陰沉沉的了,還是成功的。
他跟在殷晏身後坐到了車上。
殷晏看了他一眼,笑得陰森森的,“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餘然,“……多謝您的培養?”
他膽子确實是被殷晏培養起來的,沒毛病。
殷晏聞言盯着餘然,直把餘然看得下意識錯開了視線他才“呵”了一聲,“嘴也越來越能說了,這也是我培養的?”
不過想到餘然剛才在警局怒怼宋言川的樣子,他也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
他說完視線移到了餘然的嘴上。
餘然的唇生的很好看,小小巧巧的,微微有點肉粉的顏色看起來很潤澤,上唇中間那點唇珠更像故意吸引人視線似的。
殷晏伸出手在餘然的唇珠上點了一下,随即皺緊了眉頭。
一個男人的唇生的那麽軟幹什麽。
他收回手,又“呵”的冷笑了一聲。
餘然,“……”
這是又怎麽滴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會晚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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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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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粉甲:誰還記得他當年為了追傅易宣做的那些事,我就知道這種人怎麽會變好,粉絲臉疼不疼?
黑粉乙:心疼齊楓粉絲,一直被他騙,其實人家還是一直在倒貼,只是換了方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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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楓:介紹一下,我,傅易宣小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