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婚姻裏最忌諱的是什麽?是冷暴力。
沒錯,現在小天鵝就在冷暴力他。
從公司到回家,小天鵝一句話也沒和他說,吃完晚飯,段言本想着去哄他兩句,結果,“啪”地一聲,卧室門關了,還反鎖了……
段言:……
段言在客卧睡了一晚,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許弋已經坐在餐桌旁喝牛奶了。
難得這小懶包比他起得還早,只是眼下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昭示着他昨晚并沒有睡好。
“你是不是在生氣?”段言問。
許弋平靜看着他,道:“沒有。”
撒謊,明明昨晚連房間都不讓他進,還嘴硬呢。
吃過早飯,許弋往沙發上一躺,對他道:“我今天不去公司了,你自己去吧。”
段言躊躇了一下,雖然他也希望許弋多休息,不過昨天才發生了那樣的事,今天許弋就一副要和他冷戰到底的樣子,多少讓段言心裏有點不安。
“還不走?要遲到了。”許弋開口提醒他。
段言蹲下.身和他平視,說:“那我下午回來的時候給你買玉米?”
高中的時候,他每次把許弋逗生氣了,都會給他買一包煮好的糯玉米哄他,也總能哄好。
“都說了不吃玉米了。”許弋不輕不重推了他一下。
段言順勢把他拉進懷裏抱了個滿懷,朗姆酒味的信息素包裹着Omega,讓他全身心放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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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生氣都這麽可愛啊?”段言笑道。
“滾。”許弋拍了一下他的後背,沒怎麽用力,像撒嬌,就連那聲滾也帶着嬌嗔的味道。
“那我滾了,晚上回來陪你散步。”說罷,還揉了揉許弋的頭發。
今天公司沒有許弋,真的好無聊。
段言撐着下巴,翻看着手裏的文件,這是周秘書早上送來的,他看了半天都還沒看完。
一想到周秘書,段言就來氣,他現在覺得周秘書比班主任還可怕。
因為那個男人總是會抱着一大堆文件來,說:“段總,請您過目。”
“段總,八點有會議。”
“段總,公司……”
就沒有一刻讓他閑着,當總裁真的好累。
段言正發着呆,辦公室門又被敲了兩聲。
“段總……”
啊啊啊,又是周秘書!
段言煩躁地搓了搓臉,平複了下情緒,然後沉穩道:“進。”
“段總,左先生來了。”周秘書禮貌道。
左先生?難道是左小胖?
“讓他進來。”段言按耐住內心的激動。
沒一會兒,段言便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果然是左小胖。
他比印象中還胖上了一圈,那肚子比懷孕的許弋都還大。
要不是知道他是Ba,段言都會誤以為他懷了雙胞胎。
“言哥,你沒事吧?那天聽說你住院了,可把我急壞了,給你打電話也不接。”左小胖進來就自來熟找沙發坐下,“這不,我才從美國回來,就來看你了。”
段言忍不住上前抱了一下左小胖,這是穿來見到的第一個好兄弟。
這臭小子替他買泡面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沒想到一覺起來,他已經這麽大了。
“咋了言哥?你這樣我有點慌……”左小胖緊張道。
“你慌個屁,最近怎麽樣?”段言和他坐在一塊兒閑聊道。
“就那樣呗,倒是你,我聽Ason說,你的心理狀況越來越不好,你有沒有按時吃藥啊?”
ason?吃藥?段言一臉懵逼。
“小胖……我這次好像忘了點事,Ason是誰?我為什麽要吃藥?”左小胖是信得過的人,所以段言才會告訴他,自己記憶有損。
“不是吧,哥,撞得這麽嚴重?我看Ason活蹦亂跳的,以為你也沒事呢。”左小胖擔憂道。
“我也沒事兒,你先告訴我ason的事兒。”
從左小胖口中得知,Ason是段言的心理醫生,段言長期以來患有很嚴重的焦慮症,媒體那晚拍到扶他上車的“女人”正是Ason。
段言:“靠,我就說他們冤枉我,我怎麽可能會出軌呢?”
左小胖補充道:“你和Ason前段時間走得挺近的,哦,對了,他是Omega……”
段言:……
“這事,許弋不知道吧?”段言試探問。
左小胖嗤了一聲,道:“你哪裏舍得他為這些事糟心?不過你和Ason被拍到,你們吵架了嗎?”
段言點點頭,豈止吵架,他醒過來那會兒,差點被送去結紮。
“Ason本來想出來替你澄清的,不過我讓他別站出來,他是Omega,只會越描越黑。反正你們公司不是有宋連嗎?那小子黑的都能編成白的,一定能替你公關掉。”左小胖篤定道。
“你也知道宋連在我公司上班?”
“咋不知道,弋哥聘宋連那天,你還找我出去喝酒了,最後念叨了許久,說什麽他忘不掉,鬧心死了。”左小胖回憶道。
這段羞恥的回憶,還好不屬于他,讓二十五歲的自己,牢牢記得就行。
“言哥,今晚喝一杯,怎麽樣?”左小胖攀着他的肩,抖動兩條粗眉,看起來蠢賤蠢賤的。
段言被他這副樣子逗笑了,當即應道:“行!”
想了想,他又道:“你把Ason的電話待會給我一個,我手機壞了,裏面什麽都沒有了。”
“得嘞!”
臨近下班時間,段言給許弋打了一通電話,說自己和小胖晚上出去喝酒,要晚點回家。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說随你。就挂了。
段言拿着手機怔了怔,心想:難道小天鵝還沒消氣?他從前心眼也沒這麽小啊。
左小胖湊過來問:“咋了?弋哥不同意?”
段言搖頭道:“怎麽會?”
左小胖附和道:“也對,他從來不查你崗,你以前還抱怨過好多次,哈哈。”
“我抱怨啥?”段言不解。
左小胖笑嘻嘻道:“你說弋哥不在乎你,憑啥別人都有老婆查,你沒有,哈哈,可把我樂死了。”
段言:我特麽二十幾歲的時候,是腦子進水了麽?
……
因為段言前段時間緋聞的緣故,他們今天喝酒的地方也只能選在一家輕音樂酒吧。
左小胖跟他聊了自己最近的規劃,兩人還聊到了高中趣事。
一提到高中,左小胖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他道:“言哥,你還記得你寫檢讨書那事兒不?”
“我寫檢讨書的時候多了去了,你說的是哪件?”段言問。
左小胖咂着嘴道:“就是早戀那事兒。”
“早戀?”
“不記得了?言哥,你是個狠人啊,我還是第一次見,自己舉報自己早戀的。”左小胖給他豎了根大拇指,“你那檢讨書寫得跟情書似的,在公告欄挂了整整半個月。”
段言:“我他媽,還有這操作?”
“是啊,可一點退路都沒給弋哥留,全校都知道你倆戀愛了……”說到這裏,左小胖又湊近他問:“這事,弋哥現在還不知道是你做的吧?”
段言:“不知道吧,沒聽他提過。”
兩人還準備聊點別的,段言的手機突然響了,看來電顯示,是家裏打來的電話。
段言拿起來和左小胖炫耀:“誰說許弋不查崗了?”
左小胖扔了一顆花生打他,笑道:“美得你。”
段言接起電話沒一會兒,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是家裏阿姨打來的,說是許先生一直把自己關在卧室,怎麽敲也不開門,房間裏還傳來了哭聲。
段言道:“我馬上回來。”
“怎麽了?”左小胖問,
“許弋好像不太舒服,我得回去了,兄弟,下次再喝。”段言匆匆套自己的西裝外套。
“行,你趕緊回去看看。”
段言和左小胖道了別,匆匆往家裏趕。
才剛剛進屋,段言就察覺到了哪裏不對,家裏的客廳還殘留着許弋信息素的味道,從前不會這樣的,那人總是把自己的信息素收得很好,難道,是他的發情期來了?
段言越靠近卧室,那股甜膩的水蜜桃香就越濃。
他敲了敲門,喊道:“許弋,開門,是我。”
“不要,你還回來幹什麽?”那人帶着哭腔喊道。
段言自知理虧,居然不知道自己Omega的發情期,讓他難受成了這樣。
他隔着門釋放自己的信息素安撫他,終于等阿姨找來了備用鑰匙。
段言打開門,那股蜜桃香撲面而來,勾動着他的欲望。
Omega用他的衣服築了小巢,可可憐憐蜷在裏面。
段言伸手去抱他,他哭得很厲害,鬓發被汗水和淚水濡濕,粘黏在臉側,露出來的皮膚全都鍍上了一層淡粉。
段言拍着他的背,哄道:“別哭了,是我不好,我給你補個标記好不好?”
許弋沒有回答他,窩在他懷裏抽抽噎噎,段言親了親他的腺體,然後一口咬了下去。
犬齒咬破脆弱的肌膚,Omega在他懷裏輕顫發抖,段言順勢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入了進去。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他真的太想要許弋一次了。
可是他懷着孕,他不敢輕舉妄動。
即使現在Omega的信息素已經誘惑得他發狂,他也只敢給他一個中度标記。
許弋是他珍貴的小天鵝,他哪裏舍得傷到他。
得到了中度标記的omega終于平複了下來。
他看向段言的眼神似鈎子,水波潋滟,攝人心魄。
段言被看得有些頂不住,他說:“我去趟衛生間。”
許弋卻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臉,聲音還帶着哭過後的暗啞,他說:“段言,你十八歲的時候,我們沒做過,你現在要不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