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營銷號集體炸號事件雖然引起了一陣關注，但是畢竟營銷號千千萬，少了那麽幾個也無傷大雅，這件事過了也就漸漸沒人關注了。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很快，便到了高考當日。
封瀾跟在譚潭身後鑽進車內，等到車門關上，他便立刻精神萎靡地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今天比平時出門還要早啊。”他用手捂着嘴，一邊打哈欠一邊說道。
譚潭回頭看他一眼，解釋：“因為今天高考啊，有些路段要封路，我怕到時候堵車，所以就提早出門了。”
經他這麽一說，封瀾想起來了：“是今天嗎？我還以為是明天。”
譚潭笑了兩聲，“你這幾天太忙了，四處跑通告，日子都過糊塗了吧。”
“嗯。”封瀾懶懶應了一聲。
“昨晚沒休息好？”譚潭從後視鏡裏看他一個哈欠接着一個哈欠的，确實很困的樣子。
“嗯，睡前看了會兒劇本。”封瀾說道。
他的“看了會兒”起碼兩個小時起步，于是身為經紀人的職業素養讓他不得不開口了：“封瀾，不是我說你，你昨晚工作到快一點，回到家還不抓緊時間休息，居然還看那麽久劇本……”
一聽他念叨，封瀾立刻投降：“我知道休息很重要，但是熟讀劇本、揣摩角色也同樣重要，這個你就不要說了，我有分寸的。”
譚潭也只能嘆口氣：“好，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說什麽呢。”
他又打了個哈欠，譚潭見了，說道：“到片場還有段時間，你要不要先睡一下，到了我叫你。”
“不用。”封瀾拒絕。
他看看車窗外，忽然說道：“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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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車裏有餅幹和咖啡，你要嗎？”
封瀾搖頭：“我想吃小籠包。”
譚潭想了想：“前面有個小區，那裏賣的小籠包挺好吃的。”
“就去那吧。”
譚潭把車子開到小區附近，然後犯了愁：“讓我看看車子停在哪……”
封瀾把車窗降下來一點，指着不遠處的一家早點店問他：“是那家？”
譚潭點頭：“對，就是那——沒停車的地方啊……”
封瀾把口罩和帽子戴上，打開車門：“我自己去買吧，你把車開到前面等我。”
譚潭聽到聲音詫異極了，剛想阻止，但是人已經下了車大步向早點店走去了。
看着那個漸行漸遠的挺拔身影，譚潭在心中哀嚎：你可千萬別被人認出來啊！
不管譚潭心中怎麽哀嚎，封瀾下車之後還是義無反顧地奔向了早點店，也不知是太早了還是什麽，現在店裏沒什麽人。
早點店的阿姨見有客人上門，熱情地上來招呼：“小夥子，吃點啥呀？”
蒸籠上還冒着熱氣的小籠包散發着誘人的香味，勾得人食指大動。
“阿姨，老樣子，三籠小籠包。”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小陸呀，今天起挺早呵。”阿姨笑呵呵地沖他身後打招呼。
封瀾轉頭看去，竟是陸蘊。
陸蘊顯然沒有認出眼前戴着帽子捂着口罩的男人是何方神聖，親切地和阿姨打招呼：“嗯，今天要帶我們家那幾個去電視臺錄節目，得早點出門。”
“哦，那得吃點好的，這樣到時候表現才好啊。”阿姨一邊笑呵呵地說着，一邊手腳麻利地把蒸籠拿下來。
“小夥子，想好吃什麽了嗎？”阿姨又問了封瀾一遍。
“一籠小籠包。”封瀾收回目光，看着阿姨說道。
阿姨手上動作不停，說道：“那你得等幾分鐘，就這三籠好了，得給小陸。”
“等幾分鐘……”封瀾猶豫着。
“你趕着走嗎？”陸蘊忽然問他。
封瀾遲疑一下，點頭：“嗯。”
“那阿姨，你先給他裝上吧，我這邊不急，我待會兒還得買點其他的東西。”陸蘊對阿姨說道。
“好嘞。”阿姨很快就把東西裝好，把袋子給他，“五塊錢。”
封瀾伸手去接，手伸到一半，停住了。
“咋了？”阿姨見他狀态不對，問道，“沒帶錢？”
“嗯……”封瀾遲疑一下，點頭。
阿姨很理解，指着自家店面門上的二維碼：“沒關系，我們這也能電子支付。”
“手機也沒帶。”落車裏了。
阿姨不理解了，現在還有人出門不帶手機的？
“阿姨，你記我賬上吧。”
正在封瀾左右為難之際，陸蘊說話了，一開口就是幫他解圍。
封瀾向他看去。
陸蘊對他眨了一下眼睛。
封瀾明白了，這個人認出來自己了。
“謝謝。”向他道了一聲謝，封瀾說，“我會還的。”
“不用這麽客氣。”陸蘊笑了笑，随後靠近他一些，壓低了聲音對他說，“你快點回去吧，不然待會兒人多了不好。”
“好。”封瀾接過阿姨遞來的袋子，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認真地又對他說了一次，“我會還的。”
見他如此執着，陸蘊只能點點頭：“好，我等你還我。”
封瀾就這麽提着一袋小籠包走了。
阿姨問陸蘊：“小陸，你認識他？”
陸蘊微笑回答：“是啊，見過兩次。”确切說來應該是一次。
“就見過兩次你還幫着付錢。”阿姨說道。
陸蘊聽着這話，又往封瀾離開的方向看去，然後就看到譚潭急急忙忙拿着個手機向他迎面跑來。
于是他笑了笑，說：“就當與人為善嘛。”
封瀾剛走沒多遠，譚潭就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了：“你去買東西，既不帶錢又不帶手機……”
“我買到了。”封瀾對他舉起手中的東西。
譚潭目瞪口呆：“你沒錢怎麽買到的？你賒賬了還是刷臉了？”
譚潭一想到這兩個可能性，都快當街昏倒了。
這事要是傳出去，他連标題都想好了，就叫“封瀾吃霸王餐”，标題都不用多聳動，光是封瀾這兩個字就能成頭條！
面對自家經紀人的腦洞大開，封瀾很淡定：“陸蘊幫我付了。”
譚潭傻了，怎麽又殺出了個陸蘊？
“回車上再說。”封瀾說道。
“哦好。”譚潭從怔愣中回神，快步追上他。
等到兩人回到車上，封瀾簡潔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譚潭聽了來龍去脈，松了一口氣，他拍着胸口：“還好有陸蘊及時出現！”
封瀾開始吃起了自己的早餐。
剛剛出爐的小籠包白白嫩嫩的，封瀾咬了一口，鮮嫩多汁，倒是挺好吃的。
譚潭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話說有點巧啊，今天高考，還碰到了陸蘊。”
“他們有什麽關系嗎？”封瀾咽下口中的食物，問道。
“你不知道？”譚潭想了想，也是，Lighting的三個人每個人都很忙，尤其是封瀾更是忙得快腳不沾地了，怎麽可能有空關注這麽個小透明團。
于是譚潭發揚了自己小喇叭的特長，說道：“之前陸蘊那個團做了個高考應援視頻，熱度挺高，還上了本地新聞。”
“哦，那挺好。”封瀾一手拿着小籠包一手拿着手機。
“說好吧，也沒那麽好。”譚潭嘆了口氣，“視頻是火了，但是人不火，這才是最慘的事情。”
“嗯。”
“不過總比大多數偶像團體什麽都不火強多了。”
從後座傳來了播放視頻的聲音。
譚潭聽了一會兒，覺得還挺耳熟，然後，又過了一會兒，那句火出圈的“我建議你帶上腦子”就傳入了他的耳中。
“你在看他們的視頻？”譚潭看了一眼後視鏡。
“嗯。”封瀾一邊看，一邊把小籠包塞進嘴裏。
過了一會兒，他說：“這個人演技還不錯。”
“哪個？”譚潭都不知道他評價的是誰。
封瀾沒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問了他一個問題：“演我助手的人找到了嗎？”
“嗯？”譚潭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原來扮演他助手的演員出了意外，無法繼續參演，所以只能更換演員。
他随口回答：“沒有吧。”
“哦。”封瀾盯着手機屏幕，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