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張樂樂身體不舒服,後面,淩晨就幫她提着行李了。

張樂樂不好意思麻煩淩晨,淩晨卻說:“沒事,我一個大男人,提你這點行李輕輕松松。”

身體實在不舒服,張樂樂客氣了一下,也就任由淩晨了,只是心裏對淩晨真是感激不盡了。

到了淩瘸子家,張樂樂發燒更嚴重了,自己的情況,明顯是因為受到驚吓發燒,要等草藥,可能會來不及。

于是張樂樂又問淩晨,能不能買到酒。

白酒退燒的辦法,還是國外的洋醫生傳進國的,張樂樂的大哥對國外的知識很感興趣,特地實驗過,還和張樂樂講了,所以張樂樂才會知道。

酒在紅旗公社不好找,供銷社只要有散裝白酒出現,就會被老酒鬼們買得幹幹淨淨。

淩晨只能從自己的空間裏拿了一些出來,讓張樂樂先給自己退燒。

有了酒,張樂樂就趕緊進房間給自己退燒,其她幾個知青都在房間裏鋪床,張樂樂這時也顧不上害羞,她找個碗把酒倒進去,又放了一塊布,直接把衣服脫了,準備用酒精擦拭身體。

見到這一幕,李春玲就嚷嚷,“我的天,這是什麽治病方法?咱還要脫光衣服呀!也太不要臉了。”

“張樂樂,你該不是根本不會,瞎搞的!你可別逞強,把自己的小命搞丢了。”

張樂樂盡管聲音都帶着虛弱,人卻很淡定,“謝謝李春玲你的關心了,我的命很珍貴,我不會亂來的。”

李春玲一噎,她原本是故意諷刺張樂樂的,結果張樂樂的反應,卻讓她覺得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意思極了。

白玉芬也像是沒聽出李春玲話裏的惡意似的,反而誇贊李春玲,“李姐姐做的對,咱們能夠相隔千裏卻一起來到這裏,就是緣分,既然能相聚在一起,以後大家就相當于親人姐妹了,自然該好好相處。對了,張妹妹,看你醫術好像很好,你是跟誰學的?”

白玉芬這段話,可把李春玲惡心壞了,“誰和你是親人了,我媽可沒給我生了你這麽大的姐妹,別瞎扯關系。”

暗地裏,李春玲還呸呸呸的啐了白玉芬幾口,當她沒看見白玉芬眼底的不屑嗎?明明心底瞧不起人,面上還裝白蓮花,白玉芬以為她是那群色迷心竅的蠢貨,會裝沒看見嗎?

送上門的打臉,不打白不打。

被李春玲諷刺了,白玉芬原本白皙的臉蛋一下就黑了,可自己對外一向是溫柔可親,惡毒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憋屈的白玉芬只能在心底詛咒李春玲,等着!李春玲這個賤人居然敢和自己這個主角作對,早晚自己要她好看。

為了轉移話題,白玉芬繼續不屈不撓的問,“張妹妹,你還沒回答我呢?”

張樂樂不太喜歡白玉芬的态度,便冷冷淡淡的說:“叫我名字!至于醫術,我是自學的,我從小就喜歡學醫。”

“那張樂樂你是自學成才了,可真聰明!”白玉芬嘴上捧着張樂樂,內心卻更肯定,這個張樂樂有問題了。

中醫是那麽好學的嗎?還自學成才?騙鬼呢?

等等,反應過來的白玉芬呸了一聲,應該是騙誰呢?若是說張樂樂騙鬼,不是把自己罵進去了,她可就是在騙自己呢!

再次确定張樂樂真的有問題,白玉芬暗地裏想,這下,張樂樂不能怪自己心狠了。

張樂樂背脊突然一陣發涼,她有些奇怪,衣服都還沒脫完呢!怎麽就冷了。

從脖頸,到腋下,再到大腿根,等把衣服穿回去時,張樂樂全身都充滿了酒味,額頭的溫度也降下來了。

張樂樂又給自己把了脈,發現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果然身體好,病也好得快,若換成她以前的身體,沒有個幾天絕不會好的。

既然好了,張樂樂也不好請人去采草藥了,畢竟天已經不早了,去上山可容易出危險。

想到淩晨還等在外面,張樂樂和其她人說了一聲過後,就打開了門,和淩晨說了一聲“抱歉。”

“怎麽了?”淩晨問。

張樂樂面帶尴尬,“我已經退燒了,就不想麻煩別人幫我挖藥了,實在對不起,耽誤你的時間了。”

淩晨望了張樂樂一眼,說道:“還挺快的,好了就好,你沒什麽可抱歉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這下張樂樂更尴尬了,她也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健康,病就會好得這麽快,這要是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她在騙人呢!

張樂樂尴尬的說不出話來,手都攪成一團了,淩晨看張樂樂糾結的樣子,覺得還挺可愛的。

特別是張樂樂的那雙手,可真漂亮。

淩晨不過多看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再漂亮,張樂樂還是未成年,自己可不是戀童癖,還是要注意點男女大防,免得被別人當成色狼。

“那成,既然你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聽到淩晨要走,張樂樂趕緊叫住他。

淩晨疑惑的問,“還有什麽事嗎?”

“你的酒我還沒給你錢呢?”

“算了!”淩晨才給張樂樂倒了大概二兩酒,去供銷社買也才幾分錢,他不好意思收。

張樂樂不答應,“那怎麽行,你也是花錢買的,你救了我,我沒報恩不說,怎麽好意思再占你的便宜?”

“那點酒不值什麽錢,”見張樂樂一定要拿錢的樣子,淩晨說,“我看你的醫術很好,要不,以後我家要是誰生病了來找你,你不收一次錢!這樣就算抵消了。”

“淩同志,別說一次了,以後你家不管誰生病,盡管找我,我絕不會收錢!”

淩晨急着要回家了,聽了根本沒放進心裏,“下次再說!張樂樂同志,我家裏還有事,就先走了。”

“那淩同志你慢走,”張樂樂對着淩晨揮了揮手。

等淩晨不見了,張樂樂覺得冷了起來,還打了個冷噤,她怕再生病,就轉身回去了。

徐州一直倚在門口聽張樂樂和淩晨的話,等兩人都不見了,徐州才慢慢走進去。

程偉有些好奇的問,“聽到什麽了?”

“沒什麽?就是張樂樂有點傻,淩晨不過給她找了點酒,她就對淩晨感激不盡,還說欠了淩晨救命之恩,你說可不可笑?”

見徐州一臉譏諷,程偉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的說,“沒想到張樂樂是這種人,估計是因為淩晨的大伯是大隊長!”

這幾天一路走來,程偉發現徐州已經對張樂樂有了些好感,現在突然知道心上人是個谀媚的人,也難怪他心裏難受。

“大隊長,”徐州臉上的諷刺之意更深了,“說來說去還不是個種地的,張樂樂這眼光也太淺了!”

程偉不贊同徐州的話,“天高皇帝遠的,大隊長就是一個公社的土皇帝,咱們不一定鬥得過他。”

徐州氣咻咻的沖出去,對淩晨有了恨意,“我還不信了,他能一手遮天,信不信我去舉報他。”

程偉想想也是,不過一個大隊長而已,有什麽可怕的,他真是被人誤導了。

淩晨也沒想到,他不過是一番好心而已,居然還招惹了一個潛在的敵人。

真冤!

………

淩晨還沒到家門口,淩奶奶已經站在門口了。

淩晨加快速度,快到了才問,“奶奶,你在門口做什麽?”

“等你呀!”

淩晨聽到這一句話,心裏酸酸脹脹的,不管是他,還是原主,何德何能,才能擁有一位老人無私的愛。

沒等淩晨想明白,淩奶奶又抓着淩晨的手,絮絮叨叨的問,“淩寶,你怎麽現在才回來,我早就聽見了拖拉機的聲音了,卻沒看到你回來,就擔心你。”

淩晨耐心的回答淩奶奶,“奶奶,我是去送知青到住的地方,才回來晚了的,再說我這麽大個人了,不會丢的,你就不要太擔心了。”

聽說是知青耽誤了淩晨回來,原本不喜歡知青的淩奶奶就更讨厭他們了,”又是那群害人精,一個個屁事不幹,要求卻忒多。”

淩晨笑而不語,從兜裏摸出了給淩奶奶買的蛤蜊油,“奶奶,這是我給你買的,你看,喜歡嗎?”

淩奶奶當然喜歡,看到蛤蜊油的第一眼,她就移不開眼了,“我都是幾十歲的老太婆了,咱還給我買這個。”

嘴上說着客套話,淩奶奶卻不停的用手摩挲蛤蜊油,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送她化妝品嘞!感覺實在太驚喜了。

淩晨也不戳破口是心非的淩奶奶,他只笑着道,“奶奶,蛤蜊油又沒規定年紀大了就不能用,你怕什麽?再說,正是你這個年紀,才該多擦擦,永遠保持十八歲。”

淩奶奶被淩晨哄的笑的合不攏嘴,“淩寶你亂說啥?永遠十八歲,那我不成妖精去了。”

淩晨扶着淩奶奶回家,“奶奶,要是你能永遠年輕,當妖精又怎麽樣,別人要是亂說,那純粹是她們嫉妒。”

“對嘞!那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有這麽一個好孫子,她們當然會嫉妒。”

想到那些嘴碎的人是怎麽說淩晨的,淩奶奶也顧不上害臊了,她決定,明天就要擦上蛤蜊油,在那群長舌婦面前轉悠一圈,羨慕死她們。

讓她們說自己孫子不好,哼!幾毛錢一盒的蛤蜊油孫子也舍得給自己買,她到要看看,那群八婆嘴裏的好孩子,給她們買了什麽?

有了禮物,淩奶奶剩下的時間也沒板着臉了,反而開開心心的。

今天輪到三嬸做飯,她去找淩奶奶要糧食的時候,看到淩奶奶對着她笑,吓得她差點以為淩奶奶腦袋壞了。

要知道平時淩奶奶把糧食看得很重,每次去要糧食的時候,她總會給自己白眼,那眼神就直晃晃的說,自己是個吃白飯的了。

所以今天,婆婆是吃錯什麽藥了?

看淩奶奶心情好,三嬸就大膽的問了出來。

淩奶奶早就想顯擺了,可是沒逮着人,現在三兒媳婦終于問出來,她裝作不在意的從兜裏拿出蛤蜊油,說:“也沒什麽,就是淩寶給我買了盒蛤蜊油,讓我沒事擦擦。”

“真好!”三嬸羨慕之情溢于言表,眼巴巴的看着淩奶奶的手,她也想要蛤蜊油。

顯擺之心得到滿足,淩奶奶過河拆橋,把蛤蜊油往懷裏一揣,就像趕蒼蠅似的趕三兒媳,“行了,看過了就趕緊去做飯,再看也沒你的份,誰叫你沒個好孫子。”

三嬸:……

這話紮心了,她兒子都沒有,哪裏的孫子。

要不是說這話的人是自家婆婆,三嬸都能跳起來跟人拼命。

可惜淩奶奶是淩家權利最大的人,三嬸的頂頭上司,所以她再不滿,也只能把不滿憋進心裏。

越想越不高興,後面,三嬸又回到自己房間哭了一場。

還是見到了六丫頭七丫頭,三嬸才勉強打起精神來。

不管怎麽樣,她還有兩個閨女呢!即便為了兩個閨女,她也要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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