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張樂樂一個人, 借着月色回去了。

白玉芬見到她，明顯吃了一驚，臉上盡是驚慌失措。

這下, 張樂樂可以肯定, 今天的事情就是白玉芬故意設計的陷阱，沒得跑了。

李春玲見到張樂樂回來，就問她，“樂樂, 你去哪裏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張樂樂扭頭看向白玉芬，一臉不爽, “白玉芬，你不是說要回來拿肥皂嗎？怎麽我在河邊等你半天, 你卻沒來？你這是故意耍我呢？”

李春玲聽了，臉色一下就變了, 她看向白玉芬, 破口大罵, “白玉芬，你有毛病？你怎麽把樂樂一個人丢在河邊？你不知道很晚了嗎？”

然後李春玲又看向張樂樂，說，“樂樂, 她就是故意的，我親眼看見她回來，根本沒拿什麽肥皂？也沒提過一句要去河邊？”

張樂樂怒火沖沖的瞪白玉芬，“白玉芬, 你什麽意思？今天你不給我個說法，咱們就沒完？”

白玉芬鐵青着臉，看見張樂樂毫發無損，她心中是不可置信的，怎麽可能呢？像那種混子，遇見張樂樂一個女孩子，怎麽會放了張樂樂？這和他的脾氣不對呀？

夢裏也說了張樂樂就是因為一個人落單了，才被糟蹋的，現在為什麽會變了？

還是，那個人根本沒看到自己留的紙條？

白玉芬心裏懊惱，早知道，她就弄出點聲響，讓那個混蛋知道了。

現在好了，張樂樂居然一點事也沒有，真是白費了自己一番功夫了。

至于後悔，愧疚這些心思，白玉芬是完全沒有的，在她看來，她只是讓張樂樂過上她原本的命運而已，本來這就是張樂樂的未來，只是被她提前了一些日子而已，有什麽可愧疚的？

可惜的是，張樂樂的運氣如此好，一點事都沒有，難不成，老天爺真是站在張樂樂那一邊？

想到這裏，白玉芬的臉就越發難看了。

而面對張樂樂的責問，白玉芬愁眉苦臉的說，“樂樂，對不起，我回來之後，只覺得腦袋發昏，難受的不行，我不是不想去？可我擔心去洗了澡之後更難受，我便沒了。”

白玉芬的理由完全不走心，李春玲發怒，“那你就任由樂樂一個人待在河邊？你心腸真歹毒，難道不會擔心樂樂嗎？”

白玉芬被李春玲如此指責，淚水一下就流了出來，她捂着臉，搖頭，“不是，我沒有，我是真的難受，你也不是沒看到，我一直是躺在床上，都沒怎麽起來，我不是故意的。”

白玉芬一直推脫責任，哭的可憐兮兮，李春玲卻完全不吃她這一套。

“你不舒服，你不會和我說一句，讓我去找樂樂回來嗎？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白玉芬語塞，她實在說不過李春玲，便哭着跑了出去，李春玲見了，罵得更厲害了。

“她什麽意思？明明是她自己做錯了事，結果卻搞的像我們欺負她似的？估計一會兒，肯定會又有人來打抱不平，為美人出頭了。”

李春玲又看向張樂樂，“樂樂你也是的，沒事跟着她出去幹啥？你不知道她心腸不好啊？幸好這次你沒什麽事？不然我一定撕了她白玉芬，要她好看。”

面對李春玲，張樂樂終于笑了一下，“春玲姐，我知道了，這次我是看她可憐，才陪着她去的，不過經過這一次，我已經受到教訓了，以後覺不會再犯的。”

李春玲這人說話雖然不好聽，心地可比白玉芬好了百倍不止，就是有一點，她藏不住話。

所以張樂樂雖然和她要好，卻沒把實情告訴她。

這次張樂樂遇見的一切，只是她的猜想而已，她又沒有證據，就是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反而是自己，若是被別人知道她遇見了一個心腸不好的男人，還能全身而退？

別人首先肯定就會懷疑的，畢竟男女天生體力差距大，一個小姑娘，能從一個大男人手裏逃了，這事情是沒幾個人相信的。

而若張樂樂說出自己有藥，也不好，□□這種無色無味有毒的東西，誰都害怕，要是說出來，別人肯定會對張樂樂避之不及的。

人家也擔心，要是不小心哪裏得罪張樂樂，說不定就會被張樂樂下□□了，雖然這是事實，可張樂樂并不想成為避之不及的存在，所以她才不會說自己會毒的這件事。

再說，要是真的說出口，那以後，誰要是不小心中了毒，不都會懷疑自己嗎？

總得來說，把自己會使毒的這件事說出來，弊大于利，後患無窮，反正她也想自己懲罰白玉芬，既然如此，還說出來幹嘛？

白玉芬被譴責一頓，就以為今天的事就算過去了，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張樂樂就去了深山裏。

而在之後的日子裏，白玉芬總在在後悔，當初她為什麽要犯傻？會要對付張樂樂這個魔鬼？

後面，事情果然如李春玲預料的一樣，有人來為白玉芬出頭，說張樂樂和李春玲欺負白玉芬。

可是論嘴，那幾個人沒有一個比得過李春玲的，到後面，他們反而被李春玲諷刺了一頓，落荒而逃。

這下，李春玲的名聲就越發兇悍了，後面敢惹她的人也變少了起來。

————

這些日子，淩老大到處打聽，淩奶奶挑挑揀揀，最後為大丫選出了兩個人選。

一個就是城裏工人楊天寶，至于另一個，是團結公社的蔡衛軍。

這兩個人，是所以提親的人當中，條件最好的，名聲也是最好的，就是蔡衛軍家的條件要差楊天寶家。

淩奶奶是比較中意蔡衛軍的，那個小夥子她見過，人勤快聰明又上進，家裏又只有兩兄弟，家風清明，關鍵他娘是周圍有名的好性子。

嫁人，除了看男人怎麽樣以外，還要看看婆婆，遇見婆婆兇悍的，能磋磨死你，那種男人再好有什麽用？他再好，也不會為了媳婦和老娘對着幹，所以說嫁人遇上個惡婆婆是最苦的。

但這畢竟不是自己嫁人，所以淩奶奶選好人，就和大丫頭說，讓她自己挑，然後通知媒人相親，看看能不能成？

大丫頭不太有主見，又被肖招娣一直游說，後面還是聽她娘的，選了楊天寶。

去看過一次之後，大丫頭點了頭，那邊也說同意。

淩奶奶雖然不太高興，但她覺得自己該做的已經做了，現在這是大丫頭自己選的，以後就是日子不好，她也怨不着人。

想到這一層，淩奶奶就沒管了，當然，若是大丫頭自己選的是個好的，以後過得幸福，那就更好了。

作為老人，就沒有不希望子孫過得好的，即便淩奶奶再偏心淩晨，也是抱着這種想法的。

大丫頭定了親，就是商量婚期，原本淩家還想多留留大丫頭，可楊家催得急，肖招娣又怕煮熟的鴨子飛了，就自主主張，把日子定在了九月份，秋收後。

淩奶奶知道後罵了肖招娣一頓，畢竟肖招娣這麽幹，吃相也太難看了，特別是淩奶奶聽說肖招娣居然還要了兩百塊的彩禮，還要“三轉一響”。

當時聽見媒人說了這個消息，淩奶奶那臉，就像要吃人似的。

等媒人走了，淩奶奶就鐵青着臉，把肖招娣罵了一個小時。

他們這地方，一百塊錢的聘禮，就算高的了，至于“三轉一響”，不拘是自行車，收音機，縫紉機，手表，只要有其中一個就行。

要是超過了，就會被別人說是賣閨女的，名聲會變差。

家裏有幾個人有工作，淩奶奶還算看重名聲，沒想到肖招娣卻幹出了賣女求財這這種事，可想而知，淩奶奶那個氣呀！

大丫頭也傷心，畢竟她媽獅子大張口，以後她到了婆家，可怎麽做人？

幸好，還有淩奶奶，不僅把肖招娣收拾了一頓，打壓下了她的心思，聘禮也降回了普通标準。

知道這些，大丫頭才安心了，她沒想到奶奶平時看着偏心，其實比她娘還靠譜，若是沒有奶奶，自己這樁親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就是成功了，以後大丫頭嫁過去，估計日子也不好過，本來她就是高嫁，結果娘家還要了很多錢，這能讓婆家看得起，才怪呢！

當然，其實淩奶奶曾今也動過和肖招娣一樣的想法，誰叫那時候淩晨實在是看着不像話，不多弄點錢給淩晨，淩奶奶很擔心他以後把自己餓死。

可自從淩晨從縣城回來，他就變了，不僅主動出去上工，還學會了釀酒，賺了錢。

既然孫子自己有本事了，淩奶奶的眼光就放長遠了。

淩奶奶考慮的是，她家的男丁實在太少，淩宇又隔的太遠，以後淩晨要是不小心遇上麻煩，估計找個幫忙的都沒有。

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既然男丁不夠，淩奶奶就把主意打到了孫女婿身上，只要淩晨和孫女婿們的關系好，那麽以後，他們能不幫淩晨這個舅子嗎？

而孫子想要和孫女婿關系好，首先就要和自己的姐妹關系好，如此，要是多要聘禮？幾個姑娘心裏肯定會有怨氣，想到這裏，淩奶奶就沒幹這種事了。

再說，淩奶奶現在也看不上那點聘禮錢了，她孫子現在有本事，多要的那點聘禮，孫子兩三個月就能掙回來。

如此有本事的孫子，淩奶奶才不會為了那點點錢，讓別人說他是靠姐姐妹妹的聘禮才有的錢，那樣孫子也太冤枉了。

而肖招娣，被婆婆罵了一頓，晚上又被男人罵了大半晚，那心裏的郁悶，就別提了。

她要錢怎麽了？辛辛苦苦把姑娘拉扯大，多要點怎麽了？這可是她的辛苦費。

婆婆不理解也就算了，肖招娣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淩老大也想不明白？

他也不想想，沒有兒子，不多弄點錢存着，以後到老的一天可怎麽辦？

家裏倒是說有淩晨，可淩晨就一個人，以後他要養自己的爹媽，還要養老三家兩個，再加上自己家兩個，淩晨能養得過來嗎？

肖招娣怎麽想，也覺得淩晨是靠不住的，如此，還是自己有錢才是最好的。

但肖招娣并不知道怎麽掙錢，平時掙的工分也全部在婆婆哪裏，她是一點也沒碰着，如此，她平時再怎麽扣扣索索，也沒存到多少私房。

就是因為沒有多少錢，肖招娣才想多要點聘禮錢。

可惜的是，淩老大完全不懂她的想法，不僅從來不曉得藏點錢，還罵她。

肖招娣氣哼哼的想，罵！等老了的一天，沒吃的沒穿的，淩老大就知道，他現在有多錯了。

可是想想，肖招娣還是不甘心，她就是賣閨女怎麽了？賣的是自己的閨女，又不是別人家的，婆婆憑什麽管？

婆婆自己有四個兒子，還舒舒服服的拿着兒子們的孝敬，日子過得別提有多好了。

自己卻沒有一個兒子，她多為自己打算，想多留點錢，怎麽了？

肖招娣那個恨啊！恨淩奶奶不為她考慮，恨淩老大不多為她想想，恨三個丫頭為什麽不是兒子，反正，自從發現不能從聘禮上賺錢之後，肖招娣看誰都是帶着怨氣的。

淩奶奶見了，又把肖招娣罵了一頓好的，她才把怨氣藏進了心裏。

沒過多久，肖招娣她娘，來找肖招娣了。

“親家好！”肖老太一進淩家的門，就熱情的和淩奶奶打招呼。

“嗯，親家母來了，”淩奶奶不鹹不淡的回了肖老太這麽一句。

肖老太完全沒感受到淩奶奶的冷淡，熱情的問，“親家母，我家招娣呢？”

“去地裏了。”

“那我等她回來，”肖老太說完，就自己找了個凳子，坐在了淩家的院子裏。

淩奶奶沒管肖老太，繼續掃自己的地。

不怪淩奶奶冷淡，實在是肖家人，太不要臉了，全家都是懶得要死的性子，不願意幹活，吃的多數是硬從大隊裏借的，還時不時就去其他親戚家打秋風。

肖家以前也沒少來淩家，一出門就是全家出動，一個不落，只有第一次，淩奶奶忍了，後面她家再來，就被淩奶奶掃地出門。

即便如此，肖家人還是臉皮厚，照樣來，只是來的人變成了肖老太和她的孫子。

肖老太帶着小孩子來，淩奶奶不讓進門，她就坐在淩家門口，至于小的，直接翻了淩家的牆，然後見着吃的就往嘴裏塞。

可以說，肖家人來一趟，淩家就像是被臺風刮過一樣，沒一處好的。

後面淩奶奶就發火，直接讓淩老大把肖招娣送回了肖家住了十幾天，肖家人才消停了下來。

只是那以後，淩奶奶就完全看不起肖家人了，一家子全是軟骨頭，沒有一點尊嚴，這樣的人家，有誰會看得起？

肖老太一直等到肖招娣回來，肖招娣見到她，就問，“娘你怎麽來了？”

肖老太翻了個白眼，“沒事我就不能來了嗎？”

肖招娣見她娘不高興，忙不失疊的點頭，“能來，能來，娘你随時來，我都歡迎你。”

淩奶奶皮笑肉不笑的諷刺說，“是呀！親家母随便來，我們家怎麽回不歡迎呢？就是這可能會令你兒子名聲變差，畢竟經常朝閨女家跑，莫不是兒子養不起你？”

肖老太才不在乎什麽名聲呢？如果可以，她肯定願意天□□淩家跑，可惜如果真那樣幹，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眼前的這個摳門老太婆。

明知不可能，肖老太也不做那個妄想了，于是她說，“哪裏，我就是太久沒看過招娣了，今天才來看她，過一會兒，我就走。”

肖老太心裏不屑，等以後她家掙了錢，淩家，就是用八擡大轎去請她，她也不會再來了。

“呵，”淩奶奶笑了一聲，這還差不多，算她肖老太識相。

肖老太在淩家吃了一頓飯，足足吃了一斤糧食，把淩奶奶的臉都吃綠了，她才抹抹嘴住了嘴。

等吃飽喝足，她又一頭鑽進了肖招娣和淩老大的房間，在裏面和肖招娣神神秘秘的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滿意的走了。

肖老太一走，淩奶奶就把肖招娣叫出來，問她娘來幹什麽？

肖招娣輕輕把拳頭捏緊，眼神慌亂，到處飄忽，一看就是有事，她卻犟着嘴，說，“沒什麽，我娘就是來看看我。”

淩奶奶睨了肖招娣一眼，肖招娣這樣子，明顯是說謊，不說是！她後面倒要仔細看看，肖招娣到底瞞了什麽？

肖招娣見淩奶奶沒在追問，松了一口氣，畢竟她娘确實找她有事，還不是一般的小事。

肖招娣就怕淩奶奶一再追問，她扛不住，說漏了嘴。

後面的一天，肖招娣都是心不在焉的，她一直在考慮她娘說的事情。

肖老太來說的事，其實就是叫肖招娣想辦法弄到淩晨的酒曲秘方。

淩晨的果酒掙錢的事，已經傳了出去了，肖老太他家聽到了，第一反應就是想來淩家打秋風。

當天知道的時候，天已經晚了，肖老太他們就準備第二天來淩家。

誰知當晚肖家的小兒子卻回來提議說，他們幹嘛不讓大家偷偷把秘方搞到？

他們這片地，到處都有果子，只要有秘方，他們就能在自己的公社釀酒掙錢，到時候有錢了，他們還用去看淩家的臉色？去打秋風？

想着有錢的日子，肖家人全部同意了這個提議，而偷秘方的人，自然是選肖招娣。

肖老太和肖招娣的感情比較好，就由肖老太來游說肖招娣。

肖老太果然不愧是肖招娣的娘，她對着肖招娣各種勸說，果然把肖招娣說動心了。

只是肖招娣猶豫的是，這事要是暴露出來，以後她在淩家的日子，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因為想到這一層，肖招娣才沒下定決心。

可是想到事成之後娘家答應給自己的錢，肖招娣又好心動。

考慮了一天之後，肖招娣的貪婪還是占了上風，只要有錢，日子差點就差點！大不了到時候，她就回娘家住一久，等淩家人消氣再回來。

淩晨的酒曲，肖招娣從來沒有見他做過，只知道淩晨每次都是從自己的房間拿酒曲出來。

如此，肖招娣就肯定，淩晨的酒曲肯定在他房間裏放着。

不知道秘方，肖招娣就準備，把酒曲偷了，到時候把酒曲送給娘家，讓他們自己靠着酒曲裏的材料，把秘方弄出來。

錢對肖招娣的誘惑真的很大，沒過幾天，她就在上工的時候，偷偷跑回來了。

這時候淩家沒有一個人在家，最方便肖招娣行動了。

可是回來之後，肖招娣才發現，淩晨居然把院子鎖了。

肖招娣罵了一聲“淩晨好奸詐，”又跑去翻窗戶。

窗戶也被淩晨關上了，不過窗戶沒被關嚴實，肖招娣都沒怎麽費力氣，就把窗戶打開，翻了進去。

一進淩晨的房間，肖招娣就像鬼子進村，到處掃蕩。

可是，過一會兒，肖招娣就發現，淩晨實在是太會藏東西了，她把淩晨的屋子都翻遍了，也沒找到酒曲在哪裏？

肖招娣眼都快急紅了，她心裏發狠，她還就不信了，淩晨能把東西藏到天上去，今天她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酒曲找出來。

可肖招娣不知道的是，淩晨是沒把東西藏到了天上，卻藏到了空間裏，所以不管肖招娣再怎麽找，也不會找到的。

而淩奶奶，自從上次肖老太來過之後，就比較留意肖招娣，這次肖招娣偷偷跑了，她剛開始沒看到，後面卻注意到了。

淩奶奶見肖招娣一直不回來，就懷疑肖招娣是偷懶去了。

她生氣的想，肖招娣實在不像話，平時吃的最多，還不愛幹活，要是換成別人家，能讓她餓死。

自己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逮着空都還要來上工，肖招娣卻還不如自己一個老人勤快，淩奶奶越想越生氣，氣勢洶洶的就往家裏跑，準備把肖招娣逮回來。

淩奶奶回到家，就聽見肖招娣在淩晨屋子裏乒乒乓乓的翻東西，淩奶奶這下知道，肖招娣根本不是偷懶了，而是想偷東西。

偷東西可比偷懶嚴重一百倍，想到家裏出了個賊，淩奶奶就氣血上湧，恨不得把肖招娣打死。

緩過勁來，淩奶奶就拎起了柴火棍，往淩晨的屋子裏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雅涵”,灌溉營養液+152018-10-31 10:3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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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天使們送的營養液，我愛你們，麽麽噠，晚安^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