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來人速度很快,快到內力不足的秦淮完全沒有躲避的能力,快到底下看熱鬧的岳連城幾人即使裝上翅膀也趕不上那人的速度。

砰!

驚天動地一聲響。

黑乎乎的人影砸下來,直直砸在秦淮身上,然後黑色人影在兩人落地前一刻抱着秦淮翻了一個身,讓自己的後背狠狠砸在了地板上。

被砸得頭暈眼花,秦淮擡起頭就見十七躺在他身下,已經被摔得七暈八素了。

“十七,十七!”看到失蹤一晝夜的十七以這樣震撼的方式出現在面前,秦淮被吓壞了,趕緊手忙腳亂幫人切脈。還好,還活着!

“小淮!”岳連城第一個沖上來,看到寶貝弟弟的狼狽模樣,急了。

“連城哥……”秦淮擡頭,發覺不對勁了。有什麽東西,熱熱的,開始順着鼻孔流下。伸手摸摸,紅紅的一片。再摸摸,好痛!

“啊啊啊,我鼻梁斷了,我最帥的鼻梁斷了!”秦淮大嚎。

十七清醒了一點,慢慢抱着跨坐在他腰間的小公子坐了起來。剛剛小公子只是磕在他肩膀上,居然就磕斷了鼻梁!

“回家,找師父。”秦淮鼻血流多了,有點頭暈,幹脆賴在十七身上不起來了。

十七也不管不顧,抱起小公子就朝別院方向跑。

回到別院房間的時候,白宵已經帶着方钰等在那裏了,連藥箱都是備好的。

“二師父,我最帥的鼻梁斷了!”秦淮可憐巴巴求治療。

“別嚎了,難聽死了,會給你接上的。”方钰不緊不慢做着準備,一邊忙活一邊取笑小徒弟,“瞧你那點兒出息!出去別說是我徒弟,我嫌丢人。”

秦淮那叫一個委屈啊!招誰惹誰了啊,這不是天外飛來橫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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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有梨花酒,三十六年的,就埋在……”秦淮只好出絕招了。

方钰口水一下子就下來了,手上動作立馬就快了,急急忙忙料理完小徒弟就抱着鳳吟劍跑到院子裏四處挖坑去了。

鼻孔被塞了東西撐起來了,本來小小的鼻子被裹了一大坨藥,用白色棉布纏了系在腦後,結果秦某人不大的腦袋就被硬生生分成了兩半,要多搞笑就多搞笑。

鼻子被塞了,說話甕聲甕氣的,秦淮又不老實,不停的哼哼唧唧哀悼英俊潇灑卻不幸夭折的小鼻梁。

十七難過了,又是悔恨又是心疼,抱着小公子就不撒手了,就差拍着小公子的後背說“乖不哭”了。

白宵瞥着一分傷三分裝的小徒弟,再看看把小徒弟害慘的罪魁禍首,最終決定還是先放那個毀容臭男人一馬。

一陣酒香飄來。很顯然方钰已經找到了藏酒的地方,也成功喝到了肚子裏。果真,院子裏人已經不見了,只留下那把鳳吟劍插在樹下的土坑裏,兩個師父都已經離開了。

秦淮總算放下心來,這才喘出一口氣從十七身上掙紮下來。好險,剛剛大師父差點就忍不住要把十七拍扁了!

丫丫的!大和尚說他有血光之災,還真是血光之災!只是,也忒窩囊了!

安靜下來,秦淮拉着十七開始給人細細地診脈。筋脈确實被打通了,丹田裏卻有一股不明力量不停亂竄。秦淮趕緊撤回自己探查的內力,太古怪了!

“壞人給打通的,還輸了內力,很難受。十七想找小公子,壞人就把十七扔過去,砸到小公子了。”十七一邊說着自己的情況,一邊摸了摸小公子被裹成包子狀的鼻子。這得多疼啊!

秦淮就覺得鼻子更疼了。十七啊,咱平時沒事的時候多說說話吧,這表達能力也忒差勁了!秦淮突然發現教養十七之路艱難而又漫長。

“十七,那人不是壞人,是師父請來幫忙給你打通筋脈的。”秦淮只好跟人解釋。

“是壞人,不讓十七見小公子就是壞人。他還罵人。”十七固執地搖搖頭。

“嗯?怎麽罵人了?”秦淮奇了怪了。

“他總叫我孫子。”十七很委屈。

秦淮倒吸一口冷氣。不是因為那個“孫子”,而是因為想起了一個只存在于他想象中和大師父幹娘所講故事中的人物。

“乖孫,跟你家小公子告完別沒有,來,乖乖投入爺爺的懷抱吧!”門被踹開,昨日的白衣人破門而入直沖十七。

“站住!”秦淮拔劍擋在十七前面,甕聲甕氣喝住來人。

白衣人低頭,這才看到那個腦袋上裹着一圈白布鼻子上扣了一個小籠包的小家夥。這不是那天追自己那小娃嗎?有意思。

揚着脖子看人有點累,而且鼻子很痛,秦淮指揮着十七把他抱起來,又拍拍十七的肩膀示意他放松,這才轉頭細細打量着那個白衣妖孽。對上那雙越看越熟悉的桃花眼,悲憤了。

“你姓白?”秦淮還抱着一絲認錯人的希望。

“嗯?”白衣人小小吃了一驚。難道這個小娃居然認識自己?

“你有個兒子叫白宵有個女兒叫白雅熏?”秦淮簡直要絕望了。

“噫!小娃知道的不少啊……”白衣人眯起了眼睛。

“大師父幹娘你們陰我!”秦淮怒吼。

事情是這樣的。白家老頭白璃,對秦淮來說那就是一傳說啊,能養出那樣另類乖張的一兒一女,能讓那樣另類乖張的兒女避之唯恐不及,性格能好到哪兒去?好吧,白家老頭就是一變态。

不是白宵和白雅熏不孝。只是,如果你家老爹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練了什麽功夫弄得一張臉永遠保持在三十歲,而你已經擁有了四十歲中年大叔大嬸的臉,但你那個年輕老爹整天喊着“乖乖小宵小熏過來爹爹抱”然後把你摟在懷裏像對待三歲小孩一樣揉搓……

所以,出賣小徒弟(幹兒子)就成了必然。

秦淮是怎樣被出賣的?

一日,白宵回到落腳的地方,憂心忡忡地說:“我碰上老頭子了。”

正在吃飯的白雅熏和方钰同時噎住了。

“被發現了。”白宵補充。

白雅熏沖了出去。

“小宵,小熏,小玉兒,都出來給爹爹抱抱!”白璃看着院子裏大大小小的凳子,笑得異常和藹。小熏真調皮,每次都擺這種小八卦陣。

為了靠近寶貝兒子和寶貝女兒,白璃可是好好研究了一段日子的陣法,很快就輕輕松松破解了。

為了日後的平靜生活,白宵開口了。

“妹妹已經有兒子了。”

“什麽?”白璃瞪大了眼睛。兒子?寶貝女兒的兒子?我的乖孫?

“嗯,也是我徒弟,叫秦淮。”白宵說。

秦淮。這名字好記,秦嶺淮河,地名。白璃暗暗記在心裏。

“我兒子是世界上最帥的最英俊的最潇灑的最好看的!”白雅熏趕緊補充。

最好看。白璃點頭,記住了乖孫的特征。

“最近好像有點麻煩……”方钰吞吞吐吐。

嗯?乖孫有麻煩!白璃目光一凜。

“住在岳家堡的別院。”白宵說。

白璃已經不見了。

“哥,如果小淮知道了就麻煩了。”白雅熏很苦惱。

“放心吧,你忘了?老頭子一向記不住人名,我只說了一次,能讓他記住的可能性不到一成。”白宵自我安慰。記不住,大概吧……

再說白璃,念叨了一路乖孫,到岳家堡附近的時候才發現忘了名字。名字名字,叫什麽來着?好像是個地名,姓秦,秦,秦嶺淮河,對,叫秦嶺!乖孫秦嶺,最好看的!

然後,十七被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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