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賀軍堯見她沒有聊天的意思後，也放任自己的思緒，上次葉老四的惡作劇，還真多虧遇見她。‘解毒’帶來的後遺症，随着時間的流逝，開始慢慢顯現。他的體質不斷增強，速度、力量、耐力、強悍地令他都咂舌；特別是第六感增強，讓他有着對危險敏銳的嗅覺，才能趟過地雷陣，帶着身邊的戰友，從戰場上死人堆裏爬出來，出色的完成任務。
這些剛開始讓賀軍堯無法解釋，就這麽莫名其妙，為此還專門去有名的國手那裏檢查過身體，甚至化驗過血液等等，得到的結果是他的身體很棒。至于其他的沒有查出什麽？這更加讓他煩躁，欠着這麽大的一個人情，還不了，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始終不舒服。
當然打鐵還得自身硬，如果不是自身過硬，也難有他出色的驕人戰績，後遺症只是如虎添翼而已。沒想到兩年後還能在見到她，不過他不打算讓她認出他來，畢竟第一次見面太尴尬了。這人情債還真不好還，他怎麽就這麽确定這些和方默南有關，只能說憑直覺。
賀軍堯看拿着檢驗報告說不失望那是騙人的，已經是既定事實，多說無益。這下正好可以專注于事業，堵住家裏老人的嘴了。
這時節坐飛機的回去的人很少，就小貓三兩只，這還是在費城停機一次的結果。倒是來的時候，幾乎坐的滿滿當當的。
賀軍堯吃完自己的空中午餐，看着她分毫未動，只是啃着蘋果，拍拍她的手臂，方默南擡頭看看他。摘下耳機，“有事？”
“為什麽？不吃。”
“難吃。”方默南嫌惡地說道。
“你還真挑剔，要是在戰場上有的吃就不錯了。”賀軍堯說道，對他來說這還算不錯的了。卻也沒再勉強她。他發覺她雖小卻很有主見，對人戒備很深，眼神深處有着一抹警惕，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
“那當然，咱們老大那可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葉老四帶着一絲炫耀的語氣。
“老四。瞎說什麽？”賀軍堯呵斥道，也不看看地方，吓着別人了。見葉老四住嘴，他又說道：“我那裏上過戰場，聽老一輩這麽教導我們的。”
“是啊！戰争年代有的吃就不錯了。為了不浪費，這個就交給你了。”方默南老氣橫秋的看着他，“不要浪費糧食。否則會天打雷劈的。”
葉老四嗤嗤的笑了，老大這個‘孩子’可真不好養。賀軍堯無奈着吃了她的飛機餐，不過讓空姐又拿了杯果汁。
“謝謝！”方默南說道。
“南南，我們叫你南南行嗎？咱們也算認識了。”葉老四說是詢問，其實已經這麽叫了。“你在費城哪所小學。”他沒話找話道。
“homeschool”方默南喝了口果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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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這樣也行。這也叫留學。”葉老四訝異道。方默南在他眼前晃晃手中的書，他恍然明白了。“也是。能看懂德文，還是哲學書，那個學校能教得了你。”他喃喃自語道。
“你還會什麽？這麽小怎麽知道那麽多。”葉老四随口好奇的問道。
方默南奇怪為什麽他這麽的熱心，無聊的打發時間，說了一串的語言。
這下葉老四傻眼了，他只是沒話找話，想多聊一會兒，讓老大高興、高興。沒想到他真會啊！
“她分別用法文‘精神的浩瀚、想象的活躍、心靈的勤奮：就是天才 。’；德文‘把所有的愚昧淘盡，會看到沉在最底下的智慧。’；日文‘人，在境況好時都是好人，在境況惡劣時，才能考驗人的本質。’”賀軍堯解圍道。“全部都是名人名言。”
“呀！”這下輪到方默南睜大眼睛詫異地看着他，又聊了一會兒。沒想到啊！“你家的條件一定很不錯。”
“哦！”賀軍堯挑挑眉興致盎然的看着她有什麽驚人的語言冒出來。
“一下子會這麽多語言，肯定是家學淵源。”方默南說道。她沒有說的是。家庭背景也不淺啊！要知道，文*革時期，會講外語的人說不定會被批鬥，沒有一定的家庭底蘊肯定培養不出來這方面的專長。
“你還說真沒說錯。”葉老四用俄語說的。
方默南搖搖頭，猜測道：“我聽不懂，是俄語嗎？”
“是俄語！他說我家的條件不差，不然也不會跑到山姆大叔這裏了。”賀軍堯說道。
“嘻嘻……終于也有我可以炫耀的東西了。”葉老四臭屁道。
“你還真是！”賀軍堯搖搖頭，“跟個小孩兒似的。”
“你懂的多，不知道被個小孩比下去很傷自尊的。”葉老四理直氣壯道。難看就難看吧！反正她不會的。他高興。
剩下的旅途中，葉老四極力的探索方默南有什麽‘秘密’可以挖掘，為此他锲而不舍，可惜時間不允許，京城到了。
“真遺憾。”葉老四感嘆時間過得真快，到家了。賀軍堯也有所感，一眨眼的功夫該下飛機了。方默南吐口氣，飛機上幾乎沒休息，侃大山了，終于可以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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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人群出來，就看見老媽站在出口處張望，看見她出來後，急切的叫着，“南南，這裏……”
方默南像小火車似的沖了過去，抱住了她，“老媽，我好想你。”
“你這孩子，媽媽也想你，快下來。你看別讓人笑話，都這麽大了，還撒嬌。”老媽拍着她的背，嘴巴說着，可手一點兒也沒放開。
“咦！梁子、志謙怎麽也在京城。”方默南看見老媽身後的笑着說道。
老媽放開方默南，“他們從你小姨那知道你要回來的确切時間來接你的，還不快謝謝。”老媽接着又批道：“真沒禮貌，也不知道叫聲叔叔。”
“噗嗤……”韓志謙笑了，“梁子。我倆的輩分見長啊！”
“別笑了，小心樂極生悲。”梁子好心的用手肘搗了他胸口一下。
“小南南，跑的還真快！一溜煙就不見人贏了。”葉老四走到他們面前道。
“我叫葉振華、他叫賀軍堯，我他們同機而來，挨着坐的。”葉老四直接介紹道。
“哎呀！讓你們費心照顧了，我女兒沒給你們惹麻煩吧！”老媽笑着說道：“真是太謝謝你們了。”她在電話裏得知，小燕把自家女兒，托給兩個同是華夏人的年輕人一路上照顧。
“沒什麽？你女兒很可愛。有她在旅途才不會這麽無聊。”葉老四笑着說。
梁子詫異的打量着來人，在看見葉老四時，瞳孔收縮了幾下。被賀軍堯緊盯着看，他瞥過頭，再扭回來時，恢複了正常。
“這麽晚了，有車嗎？不然我們送你。”老媽站在兩輛車小轎車前熱心道。深夜時分，除了來接機的人，還真沒什麽人來回亂晃蕩。
“不用，來接我們的人來了。”賀軍堯依然戴着他的墨鏡，淡淡地說道。
一輛越野車停在面前過來，葉老四對衆人說聲先走了。賀軍堯深深地看了方默南一眼後。彎腰鑽進了車內。
方默南看了牌照一眼，笑呵呵的揮手再見。
“走吧！雖然是夏天，晚上還是有點兒涼。”老媽說道。
“咦！南南，你沒行李嗎？”韓志謙問道，“我還多帶了一輛車，專門拉行李的。”
“沒有，我就這麽來的，沒行李。”方默南上車後。攤開手道，“回家我帶那麽多行李幹嘛！”
梁子開着車，韓志謙坐在副駕駛上，扭着身子道：“你沒買禮物嗎？”
“禮物，這不用。我家南南回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老媽笑着說道。“這樣挺好。不然怪沉得，累着了可怎麽辦？”
“呀！梁子學會開車了。”方默南說道。
“是啊！梁子現在是大老板。開車正常啊！”老媽頓了頓又道：“梁子現在出息了，把酒店都開到京城了，你不知道有多漂亮。”
“呵呵……”梁子傻笑，心裏想‘大燕姐，你不知道的事，酒店是您女兒的。’
“發展的挺快得嗎？”方默南托着下巴，看着他道。
梁子從後視鏡上看了眼她道：“大燕姐，我算什麽？還是我們老板眼光獨到。”
“呵呵……你老板是眼光獨到，不然怎麽能發現你這個人才。”老媽這句說得好，誇得梁子都不好意思。
越野車裏的兩人，“老大，我發現小南南來頭可不小啊！”葉老四舒展着四肢，眯着眼睛道。
“哦！”
“你沒看見那個梁子、韓志謙。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有錢的主。”葉老四看他不明所以又道：“梁子經營的君悅來酒店，那是出了名的豪華，許多人上趕去那消費，韓志謙的服裝專賣店，你姐我二嫂那可真是，幾千元的服裝眼都不帶眨的，買了。”他羨慕的又說道：“那可真是日進鬥金那！”
“你不是也下海了嗎？”賀軍堯斜看着他，他雖然還挂着軍隊的職務，早就不務正業下海了。“怎麽還那副沒出息的樣子。”
“唉！我那小本經營，哪比得上人家實力雄厚。”葉老四眼裏閃過一絲不自在。“老爺子你也知道不讓我不務正業，所以偷偷摸摸的，攢下些零錢。”
“那你還！”賀軍堯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
“我才不想像父輩那樣，苦哈哈的……，掙點兒錢也不行，就甭提享受生活了。”葉老四哀怨道：“老大你說我咋這般命苦，下海都不允許，我要像你一樣是個當兵的料還成，可我明明就不想當兵。”他又假意哭訴道：“這次要不是為了監督你，我可沒機會去看看出去看看。”
“行了，收起你那副可憐相吧！這事我也幫不了你。”賀軍堯沒法子道。
“哎！白浪費感情了。”葉老四白了他一眼，“哼！……”扭頭看向車外，繼續想辦法，也許找找南南。怎麽說也有同機之誼，看樣子他和梁子、韓志謙的關系還不錯。呀！好主意！就這麽辦。
“啊！我想起來了。”葉老四拍着雙手，念叨：“我說呢！看見梁子和韓志謙咋這麽眼熟呢！看見他們三人站一塊兒，我才想起來。喝咖啡，點豆汁小女孩兒。”
“行了，別一驚一乍的。”賀軍堯半眯着眼睛，才想起來，他早看到了。不過長時間的呆在軍營裏。和面外有些脫節，不知道梁子他們是幹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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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君悅來酒店不管現在還是将來都是上佳的地段。占地六十畝，樓高十層，基本上延續了第一家酒店特色風格，也是超大的停車場和舞臺。只是外表質樸無華，中規中矩，開在京城。還是低調內斂點兒好。不過內部可就別有洞天了，走的是低調奢華路線，不張揚。
君悅來酒店最豪華的套房裏足有兩百平方，其中卧室大約三十幾個平方，會客室是六十幾個平方。獨立的小廚房，小會議室。休閑娛樂廳一間，會客廳一間，房內安全舒适、功能齊全。會客室一隅，是一張大大的長方形仿胡楊木餐桌，十二把仿胡楊木的高背靠椅，旁邊立着一個可活動的屏風，必要的時候，可以拉起來遮掩住用餐的場景。
會客室另一隅。則擺放着铮亮的不鏽鋼茶幾和明黃色的真皮沙發，地毯和窗簾也是明黃色的基調綴一些綠色的花紋，整個會客室給人輕松明快，精神振奮的感覺。
華夏擁有五千年悠久的歷史文化和嚴謹細膩的民族特征，時至今日。依然璀璨奪目。套房矢志打造屬于自己民族的生活內涵，希望在祖先遺留的傳統中找到恢複寧靜心智的方法。用心去感受便可以日夜沁染身心。當然西方室內的裝飾風格也是非常流行的，魯迅先生曾經講過：取其精華。棄其糟粕，因此對于西方的東西我們不能全盤否定，而是應該加以選擇的吸收利用。
方默南微微點頭，推開卧室門走進去，卧室卻是以水藍色為主基調，給人十分溫馨恬靜的感覺，而那張巨大的宮廷式樣大床，床上用品的色調又為之一變，乃是水紅色的基調。
會客室和卧室都配置有當時罕見的二十一英寸彩色電視機和最新産品錄像機。
基本上，這個豪華套間配置的都是比較現代化的設施和家具，不過細微之處還是能見到中式風格。
“布置的不錯。”方默南微微點頭。梁子松了口氣，這是她第一次來君悅來酒店，見她滿意他也放心了。
老媽發話道：“你說梁子也真是的，住這麽豪華的房間，我都怕弄壞這些東西。”
“媽，我餓了，想吃你做做的肉絲面。”方默南捂着肚子說道。
“那好，我馬上給你做，你等着。”老媽聽到她的話，心花怒放，立馬向小廚房走去。
方默南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們兩個，“說說吧！為什麽你們在這兒。”
“這個嗎！我們得到消息知道您今天回來，所以來接你呀！”韓志謙笑着說。
“韓大哥，別給我打哈哈，我不信你那麽忙，會有時間。”方默南說道。
“我是來京城辦事的，你知道後年也就是88年華夏成立華夏國際航空公司，籌備工作現在就開始了，咱坐服裝的所以空姐的服飾，我想看能不能拿到手。”韓志謙這才正色道。
“倒是個機會，如果能空姐穿上咱們自己的設計的服飾，而不是外國人的服飾也不枉人家妄稱泱泱大國沒有設計師了，都是幾億兵，也可以提高在國際上的知名度。”方默南說道：“這很好，可你來……”她睜大眼睛。
“對就是你所想的。”韓志謙點頭說道：“服裝廠的設計師也設計了一些，總覺得缺少些什麽？”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能選上？”方默南先把醜話說道前面。
“你只管設計就行，成不成，也不是咱說了算。”韓志謙不想給她壓力，不過他心裏是非常的有信心的。
方默南看看梁子，“你怎麽也在這兒。”
“特區第一家酒店開張你都沒來。沒得到你的認可，我始終不放心。”梁子倒水，放在茶幾上，推給他們，“這段時間我坐鎮京城，知道你來所以就去接你了。另外香港雖然圈了地，但酒店設計還得你拍板定案。”
“看樣子，你們過得都不錯。“方默南看他們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欣慰地點點頭。
“大家都很好，瘦猴的猴王家電賣場已經在京城開了兩家分店，現在正在籌備第三家呢！胖子目前回咱老家雲縣了，正平姐夫不是在縣招商局長了，怎麽咱也得回去捧場不是，縣裏在鐵路西開辟的工業園落戶的幾家廠子，有兩家是咱們的。我們都經常坐火車，盒飯難吃那是出了名的。咱們縣的優勢就是農業，所以辦一家食品廠，先生産方便面，再生産碗面，香港那邊叫杯面。我坐火車見過人吃，自己也吃過，還不錯。随着經濟發展，人員流動會加快，根據市場調查前景無限，出家旅行必備。有馬修的引薦，我們從日本引進了先進的方便面生産設備。這家廠估計今年晚些時候就能投産，方便面的名字我們都想好了。就叫‘莫師傅’。”
“噗……”方默南噴出嘴裏的水，灑了一茶幾。她低着頭，“不好意思。”
韓志謙拿起紙巾擦拭茶幾上的水漬，“這麽不小心。”梁子問道：“沒事吧！”方默南搖搖頭。
“怎麽了，這名字還是根據莫嬸賣饅頭穿的大褂上的招牌起的。而且還跟莫嬸商量好了，用這個商标使用費不會虧待莫嬸的。”梁子說道。“其實也是變相的給大燕姐他們送錢。這樣保險沒有後遺症，也讓人挑不出毛病。這可是我和胖子苦思的結果。”
“沒什麽很好。很好，是我喝嗆了。”方默南擺手道。心裏清楚這是為什麽，迅速的轉換情緒，回歸正題。“這家廠子好好經營，方便面的制作工藝不難，想要好吃了，料包是關鍵。”
“這個我知道，志謙給我拿來好多方便面的樣品，都是三包料，難不倒咱，雲縣現在的就不缺這些原材料。”梁子喝了口水說道。“三種材料包也是按照國外最合适的配方制作的，其中脫水蔬菜咱也引進了設備，就是辣椒牛肉醬，目前看來得從香港購買的進口貨，不過稍晚些時候我們會找人自己配料。”
“商标多注冊幾個相似的，既然用了莫師傅，什麽李師傅、王師傅、康師傅等等。”方默南說道，必須把路堵死，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梁子點點頭，“回頭我讓莫嬸辦去。”他接着繼續說道：“還有另外一個廠子，是肉聯廠，生産火腿腸和肉類的初加工。你也知道咱們縣的庭院養殖經濟，火爆，引的其他地方競相模仿，供大于求，價格自然也難上去。必須深加工，增加産品的附加值。所以我們投資建了這兩家廠子。”他接着道：“大棚養殖的蔬菜，玉米、小麥種植，有農大的專家坐鎮，農藥化肥殘留極少，農大專家還做過實驗，長期的喂食小白鼠吃化學制劑，生下的小白鼠畸形。國人的傳統觀念，就是把撫育下一代當成自己任務和責任。”他頓了一下道：“這些實驗結果都附在宣傳攻勢上，還附上一些，關于國外一些農作物化學含量超标的問題，例如面粉中加了許多的漂白劑，對身體也是有害無益。所以說，面粉不是只要白就好的。食物中添加劑這些東西，那是有百害而無一利。這些資料都是從馬修寄給你的國外的報紙雜志找來的，可真是幫了大忙了。沒辦法國人就信人家國外的科研、檢測，這下蔬菜和糧食咱們縣倒是沒多大損失，價格比市場都高。”
方默南這些都知道，後世國人更相信的國外的，一是人家檢測水平先進，二是本國的檢測機構不作為，甚至狼狽為奸。
韓志謙道：“這兩年農産品極大豐富，尤其牲畜養殖，可價格始終上不去，工農業剪刀差，這樣下去打擊了農民的積極性。”
“行啊！韓大哥挺了解國情的。”方默南豎起大拇指。
“那是！怎麽說咱也在國內混了好幾年。”韓志謙臭屁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