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三顆橙子 李一莫聽到林柰……
李一莫聽到林柰這麽說,才點點頭,“不是故意的就行。我沒告訴他,他估計是不知道的。”
“那莫姐姐,要不就算了吧。”
一聽林柰這話,李一莫就知道她什麽心思,當即也不客氣地說,“算了什麽算了,柰柰,你到底是在猶豫,還是在害怕?”
林柰別開了臉,不自然地說道,“那莫姐姐還是你看着辦吧。”她甚至連反問莫姐姐的話都不敢問,她能感覺到,比起自己,莫姐姐對她看得更清楚。
但是這次,李一莫并沒有如往常一樣放過她,在她逃避話題之後,李一莫還是繼續說道,“柰柰,你要是猶豫沒什麽。但是你要是在害怕的話……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麽會害怕?真的只是害怕他搶走橙子嗎?”
“莫姐姐,我知道。”林柰垂下眼,不敢看莫姐姐的眼睛,她逃避似得把手邊的菜重新擇了一遍。
“行了,不問你了。”反正答案她都知道了。李一莫從林柰手裏奪下菜,“還是別糟蹋我的菜了,再擇下去菜都不夠了。”
在喬家吃過飯後,李一莫又把林柰娘倆送回家,送上樓的那種送回家。臨走的時候,李一莫再三強調了林柰,明天等她上門,不準自己抱着橙子下樓。別到時候摔了自己不說,還把橙子摔了。
橙子格外敏感,雖然李一莫和林柰在她面前都沒有提過腳傷,甚至林柰一直都表現得挺正常的。但等李一莫走後,橙子還是趴在林柰腿邊問她,“媽媽你的腳是受傷了嗎?”
“沒有啊。”林柰立馬否認。
“媽媽騙人,我都聞到了藥藥的味道。而且今天李媽媽一直不讓媽媽抱我,肯定是受傷了。”橙子眼巴巴地盯着林柰,一副受騙了好傷心的可憐樣。
林柰能怎麽辦,林柰只好“坦白”,“這不是傷,是累到了,不想走路而已。你也知道媽媽去了大山裏,又是收拾東西又是打掃衛生的,還爬了山。會累是不是很正常?”
“真的只是累到了?”
林柰堅定地點頭,“真的,用不了兩天就一點也不累了。”
第二天回到學校,林柰被陳教授叫過去,觀摩他們修複文物。有時候,也會讓她上手試試。但是沒過一會,就看到程謹言敲門進來了。難道程謹言也是來學習的?
程謹言當然不是來學習的。一看到程謹言,陳教授就高興地把他拉進來,語氣裏都是興奮,“畫帶來了嗎?”程謹言昨天和他說,剛得了一副畫,就是有點殘缺,需要修複一下。陳教授讓他有空可以送過來,沒想到程謹言來得這麽快,真是了解他的心思。
畫當然帶來了,為了能多留一會,他不得好好準備一下。
程謹言把畫從匣子裏拿出來,放在陳教授面前,低聲詢問,“教授,我能留下來看看嗎?好久沒有旁觀您的絕活了。”
“行行行,我先看看殘損程度,如果修複得快的話,正好修完你就能帶走。”陳教授邊打開畫卷,邊說道。
“不用帶回去,修完就挂工作室吧,我記得教授您喜歡他的作品。”
程謹言這句話一說完,就聽到“吧嗒”一聲,教授手裏的畫卷掉在了桌上。而下一秒,就看到教授心疼地拿起來畫卷,趕緊檢查了一遍,看到沒事,才又心疼地吹了吹。
這次把畫拿牢了,陳教授才兇程謹言,“好好說話別吓我行不行?差點把畫都摔壞了。”
“教授,這不值幾個錢,況且還是殘損的。是別人送到我爸爸那裏的,我爸爸他不喜歡這些東西,就甩手給了我,說我既然學這手藝的,就練練。教授您也知道,我多少年都沒弄過了。”
聽完程謹言這麽說,陳教授總算是沒有那麽緊張,但是還是說道,“畫太貴重了,我就修複的時候順便看看就行。”
“教授,您連這點事情還要和我計較嗎?您看看我現在的工作,難道要這幅畫像我一樣嗎?”程謹言當初是真的喜歡他的這個專業,不然那麽多選擇的機會他也不會選了這麽冷門的專業。可是,誰也沒想到,到頭來他竟然進入了商業。
對于這個小弟子的情況,陳教授也是有所了解,他剛剛的那番話讓他觸動也深,“行,就當你小子這麽多年不來見我這個老頭子的歉禮吧。”
看着陳教授完全投入他的修複工作中,程謹言眉眼舒緩了一些,視線也轉移到了林柰的身上。明明只是一天不見,他卻只想到一句話“一如不見如隔三秋”。而現在的林柰确實是他許久都沒有見過的。
以前跟在陳教授身邊讀碩士研究生的時候,他才見過這樣的林柰。林柰是溫柔的,安靜的,可是投入到自己喜歡的學習工作中的林柰,身上卻帶了一種專注和沉澱,她就像是融入了這些古物之中。
“小師弟,收斂點。”身邊的師兄拽了拽程謹言的衣服,用一種譴責的眼神看着程謹言。他就說上次見面看小師弟的眼神不對勁,現在才發現是怎麽回事。
小師妹都有丈夫孩子了,小師弟這是什麽眼神?以前小師妹單身的時候怎麽不抓緊?不過別說,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小師弟的眼睛裏有這麽多情緒。哎呀,可真是稀奇。
看到師兄的表情,他就知道師兄的意思,不過卻沒有解釋太多。他确實是在觊觎林柰,特別是知道她現在單身的時候,但是他卻不能行動,林柰不喜歡。
那邊投入學習的林柰顯然不知道他們這裏的情況,況且比起經常莫名其妙出現的程謹言,顯然林柰更對眼前的學習感興趣。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等林柰一看時間,頓時急了,“教授,我要先回去了,橙子放學了。”
投入工作的陳教授頭都沒擡,擺了擺手道,“趕緊去吧,明天記得來。”
一看到林柰急匆匆地往外走,程謹言也說了一句,“教授,小師妹之前腳受傷了,我送送她。”
其他師兄師姐們聽得一頭霧水,他們怎麽不知道。
陳教授當時也只是揮了揮手沒在意,等他終于從工作中清醒過來,發現兩個人都不在,程謹言不是說要觀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