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三十四 這還真是特別的新年
比起之前南海市現在已經冷清了許多，饒是如此購物中心仍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要買些什麽？”
蘇離跟在楊雲凡身後有些艱難地穿過人潮，似乎察覺到蘇離的異樣楊雲凡牽住她的手，“門聯，福，燈籠，還有食材。”
蘇離被他牽着手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地答應一聲跟着他繼續走。
這樣看起來就好像正常的情侶逛街……蘇離強忍着內心的異樣，畢竟人太多了，兩人走散了不太好彙合。
“你們那兒過年吃些什麽？”
“大多是家常菜呗，紅燒排骨，香腸，青椒肉絲，手撕雞等等，雞鴨魚肉，什麽都有。”
“還好，這些東西我都會做。”
楊雲凡挂着微笑道。
“真的？呃，不過我也猜到了，你那手藝的确沒得說。”
路過一家咖啡廳時，楊雲凡突然停住，蘇離正想問他看什麽，看到這家咖啡廳她也愣住。
“上次我在這裏看見的那位少女，就是你對吧？”楊雲凡笑道。
“這你都想得起來……”
“看到你就覺得眼熟，自然記下了，噢，那些裝飾好像在二樓，我們下去吧。”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地買完了過年所需要的東西，離開購物中心時已經十點半了，街上的人也少了起來，原本跟楊雲凡聊得很融洽的蘇離突然察覺到路人驚異的目光，看清自己臉後那目光又變成羨慕落到楊雲凡身上，她立馬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人當成情侶了，她不自覺的退了兩步，與楊雲凡保持了一段距離。
“你在擔心什麽？”楊雲凡何等聰明，他掃了眼那些路人，主動停下來等蘇離追上，“別人怎麽看關我們什麽事，只要你自己清楚就可以。”
“話是這麽說沒錯……”蘇離撓了撓頭發，“可那些人的眼神看得我頭皮發麻。”
“你把我想象成哥哥不就得了？”
“哥哥？別，我還想做爸爸呢。”蘇離翻了個白眼，“把你當成弟弟還可以考慮。”
“好吧，蘇大哥，咱們這是打車呢，還是擠地鐵呢？”楊雲凡妥協道。
蘇離一聽這稱呼便樂了，“你叫我什麽？再叫聲聽聽！”
楊雲凡抽了抽嘴角，見對方不依不饒，嘆了口氣：“蘇大哥。”
“真乖！”蘇離很是滿意。
“走，打車，我請客。”
除夕到了，一大早蘇離便起來打掃屋子，楊雲凡則負責貼上對聯，裝扮屋子，蘇離一邊打掃還要注意楊雲凡裝飾得怎麽樣，合不合自己胃口。
“這個燈籠不要挂在中間，拿到門口兩側一邊挂一個。”
“可是門靠着牆，左邊挂着不好看啊……”
“那就挂窗邊啊！注意一點，別摔下去了！”
“這些中國結怎麽辦？”
“我不是讓你把它們串起來挂在屋子中間嗎？”
“不會顯得擁擠嗎？”
“你挂高點不就行了！”
“我可沒天花板那麽高……”
“楊雲凡你腦子怎麽反應不過來了？踩着凳子不行嗎？”
就這樣，二人一直忙活到中午才算搞定，他們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便不想再動了。
“中午吃什麽？”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不想動了……”楊雲凡懶洋洋地偏過頭。
“什麽不想動，你快起來！去做飯，不然咱倆餓肚子啊？”
“你去做吧……我寧願吃你煮的面……”
“快起來！豬也要吃了飯才睡得着呢！”
“那是豬又不是我！”楊雲凡不服氣。
“你這樣跟豬有什麽區別？”
蘇離想将他拉起來，但這貨就像跟沙發連體了一樣愣是拉不動。
“要不咱點外賣？”
“外賣貴的要死還不好吃！”蘇離一臉不情願，“快去做飯啊，小楊子，大哥肚子餓的咕咕叫了！”
“行了行了……真受不了你，随便炒兩個菜，重點等晚上行不行？”
“可以，正有此意！”
蘇離歡呼悅雀，剛一頭栽下去，身上的手機鈴聲又将她驚起。
“媽？”看着號碼的備注，蘇離不禁有些失落。
“喂，媽？”
“兒子，今天除夕，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母親上來便是一頓數落，令蘇離無地自容。
“嘿嘿，不好意思媽，我準備晚上打呢……”
“臭小子，一個人在外面過得還好吧？”
“嗯……還好，訓練也挺累的，這幾天春節放假了。”蘇離不禁佩服自己撒謊連語氣都不會變一下。
電話那頭的婦女似乎放下心，“那就好，蘇離啊，你好好加油，就算出不了道，媽也會支持你。”
“嗯……謝謝媽……”
蘇離有些慚愧，畢竟自己根本沒去，更何況出道。
“要是想家了，一定要回來知道嗎？”
“明白的，媽，您注意身體。”
挂了電話，蘇離無力地将手機扔到邊上。
“楊雲凡。”
裏面傳來一聲應答：“怎麽？”
“怎麽沒見你跟家裏打過電話呢？”
“有什麽好說的？”
“奇怪……楊雲凡，我感覺每次談論到家裏的事，你都很冷漠……”
楊雲凡沒有說話，炒菜的聲音充斥了整個廚房。
除夕夜到了，回想這一年，最大的事就是自己變成了這幅樣子，上天賜予了她完美的身體，卻連帶給了她麻煩的生活，即便是現在，蘇離都還不願接受這個事實，看着從前照片上的自己，蘇離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變回去的方法。
在這之前……
蘇離看着桌上的飯菜，這才知道什麽叫滿漢全席。
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楊雲凡做了足足二十四道菜，囊括古今中外湘江南北所有菜系，家常的小炒也有，國際上的大菜他也做得出來，蘇離對他只有敬佩二字了。
“我的天，楊哥，您來當哥吧！”蘇離望着這滿漢全席撲閃着眼睛，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些菜您都是找誰學的啊！”
“哈哈哈，有很多都是剛才自學的。拿手機找的菜單做的。”
“自學？比如？”
楊雲凡指了指桌上的東坡肉，“剛做的，你嘗嘗？”
蘇離夾起一小塊，送入嘴裏，那塊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膩，味道鮮美，令蘇離驚愕地瞪大眼睛。
“第一次做就做成這樣！你也太厲害了！”
“好了好了，吃飯吃飯。”楊雲凡笑着入座，兩人邊吃邊聊，也算其樂融融。
除夕夜的最後一分鐘，兩人站在窗臺，聽着街上傳來洪亮的倒數。
“三……二……一！”
煙花沖天，如長龍貫日，直沖雲霄，在天際劃出弧線，然後“轟”地炸開，斑斑點點的火光猶如天女散花，将這黑夜染的燦爛奪目。
看着升起的煙火如滿天星鬥，蘇離淡笑道：“我也想不到會在這裏，跟你過年。”
“新年快樂。”
楊雲凡點點頭，看着蘇離精致的側顏。
“新年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