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投喂大佬的日常

“容珺, 你的刀呢?”溫葶早就想問他。

到底那天怎麽突然被圍攻,連自己的武器都丢了,這對修士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她以前聽她大哥說過一個劍修的故事, 那個劍修的劍被人斬斷,因此修為再無寸進, 産了心魔。

容珺低下頭去, 很久沒有說話, 就在溫葶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開口了。

“是容桢。”

原來那天他追在朝如勉身後出石道時, 冷不防被容桢攔住, 用幻術迷了他的眼睛, 等他反應過來時,未幹刀已經不見了,就那麽短短一瞬間。

“但是我們抓住了容桢,并沒有從他身上搜出你的刀。”

當時逃走的有朝離和雁重聲,不知道是誰帶走了未幹刀。

巧的是容珺那時剛好因為小麒在, 他封住了未幹,沒有讓她出來。

“好在我們得到了誠心石,等你傷好我們就一起去找回未幹。”

溫葶安慰他。

他們歷盡千辛萬苦, 最後總算獲得誠心石。

當朝如勉得知小麒是他的孩子時, 看着母子兩人,暴戾的君王流下了眼淚, 可惜美麗的皇後再也回不來了,小麒是仁獸,他求溫葶放他一碼。

溫葶想了想,反正景朝氣數将進,未來肯定會改朝換代, 朝如勉的死活影響不大。

屋子外面,白澤他們圍着林菡兒,“小金烏他們當真是回去了嗎?”

他們從龍脈出來後,發現小夥伴們都不見了。

“回去了,你不知道,你們不在的時候,朝歌城發生了多大的事情。”

林菡兒親眼看到天上神君下凡,祥瑞之兆從早持續到晩上。

國師府前仼國師厚顏無恥地宣稱是因為皇室神仙顯靈,百姓們一聽之下,都對朝廷感恩戴德。

氣得林菡兒和羅蒙兩個人待不下去,在國師府外晃了幾天,想找機會進龍脈,可惜被發現了,反而被污蔑,被無知百姓驅趕,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出城。

後來才知道溫葶在仙人峰。

容珺的傷挺重,暫時只能卧床休息。溫葶只好陪着他養傷,在他房間裏守着,無聊的時候給他說話本故事。

難得有這樣悠閑的時光,溫葶在房間裏養了幾盆靈草,放在窗臺上排成一排,陽光一照,嫩芽就悄然破土而出。

嫩綠色生機蓬勃,肉眼可見它們飛速生長。

“那是什麽?”有一次容珺忍不住問她。

“這些叫月光草,煉制靈元解毒丹的主材。對了,上次的你用完了嗎?要不要再給你兩瓶。”

溫葶最近煉丹煉上瘾了,修為也漲得快,反而是劍術沒什麽進步。

容珺擡起右手,看掌心的那道細小傷口,表面看是好了,實際上經脈裏有時候還是會突然刺痛。

“不用了,我沒用完。”

“好吧。”溫葶沒有在意,依舊在給月光草澆水。

陽光透過雕花木窗灑在她身上,暈出一層淡淡的金光,她臉上帶着微笑,小心翼翼執着一個小木壺,挨個給花盆澆水。

難得在她身上看到這麽文靜的一面,容珺唇角彎起一個明顯的弧度,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

如果沒有其他煩人的事情,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他靠在床榻邊上,靜靜地看着她。

一時之間,房中只聽到水珠流出壺口的聲音,還有月光草的輕微晃動的沙沙聲。

“葶葶。”他無聲地叫了她的小名。

正好溫葶澆完水,轉過身來,發現容珺在看着自己,以為他有什麽事,“怎麽了?”

“沒什麽。”容珺趕緊移開目光,指着桌上的茶壺,“我想喝茶。”

“哦。”溫葶放下水壺,走過來給他倒了一杯茶,遞到他手上。

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起,茶水灑了一些出來,弄濕了容珺的手。

“哎呀,對不起,有沒有燙到?”

溫葶紅着臉,連忙取過帕子,輕扶着他的手背擦拭幹淨。

容珺不想讓她發現掌心的傷口,倏地抽回了手,“我沒事。”

兩人的臉都有些紅,溫葶突然站起來,“我去看看給你熬的粥好了沒。”

說完就匆匆跑了出去。

仙人峰的小廚房裏,三個小家夥一臉黑灰,正在燒火。要是天上那些家夥知道他們成了燒火童子,非笑死不可。

嗚嗚。

“怎麽是你們在這裏?”剛進廚房,溫葶看到三小只,還有些意外,“菡兒呢?”

“我們打賭輸了。”修和搓着小胖手,滿臉羞愧。

“葶葶,可不是我欺負小孩。”林菡兒從後窗冒頭,她手裏拎着一捆柴,“你這粥太香了,我和他們打賭放了什麽材料。”

她拍了拍手,直接翻窗而入,“好葶葶,也給我們煮一鍋呗?”

三個小不點也滿含期待地看着她,修和饞得直流口水。

“這個叫藥膳粥,病人吃的。我給你們做別的。”

溫葶醫劍雙修之後,做為醫修,她還收集食譜,盡管穿書前她沒下過廚,現在卻是個大廚。

這幾天容珺被她投喂,氣色好了不少,她的廚藝更加精進。

“按這個單子去準備,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她飛快列出幾種食材,遞給林菡兒,讓她去大采購。

“我們呢?”白澤眨巴着眼睛。

“繼續燒火呀。”

頓時白澤的小包子臉鼓了起來。為了吃的,修和就爽快多了,“我來我來。”

司晨倚在木柱上,笑着看這些小神獸。他的推衍沒有錯,真的有人收了兩只神獸。

“師尊。”陌如水在他身後行了個禮,“妖界有事,徒兒需要趕回去處理。”

“去吧,繼續派人打探蛇姫的下落。”

“是。”

陌如水擡頭看了看溫葶,腳步一動,剛想走過去,被司晨攔住,“你的姻緣不是她,還是不要陡生煩惱。”

他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不甘應了一聲“是”,轉身離開了。

與他們隔着幾座院落的地方,容桢被關在一間黑暗的屋子裏,他精神萎靡不振,低垂着頭靠牆坐着。

他實在想不到溫葶居然能重傷他,還抓住了他,這讓他心生恐懼。

萬一他們回去把他的事說出去怎麽辦?他這些年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容憐推門而入時,他吓了一跳,猛然擡頭。

“憐姑姑?”他現在最怕看到容家人。

“你為什麽要手足相殘?”容憐失望地看他,容家幾百年沒有出過這樣的事。

“是他們逼我的!”容桢瘋狂搖頭,“是天星宗的弟子,她控制了我,對,溫葶和他們是一夥的,姑姑救我!”

只要他誠心悔過,她就給他一個将功贖罪的機會,沒想到他不思悔改,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容桢膝行到容憐腳邊,“姑姑,你就原諒我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幫不了你。”

“那你也別想活!”容桢突然發難,匕首刺入容憐腹部。

鮮血頓時染紅了容憐的白衣,她帶着不可置信倒了下去,容桢奪門而逃,用了個保命卷軸,逃得無影無蹤。

跟随容憐一起過來的綠衣侍女尖叫一聲,沖進房間,“夫人,你怎麽了?”

溫葶剛把粥端進房間,喂容珺吃了兩口。

“葶葶,出事了。容桢刺傷夫人逃走了。”羅蒙慌慌張張地跑來。

“姑姑!”驟然聽到這個消息,容珺掙紮着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快躺下,我去看看。”溫葶放下粥,摁住了他,“別急,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

他緊緊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過了一會兒才放開她,輕輕點頭,“嗯。”

溫葶居然從他眼裏看到了弱小無助,她輕輕抱了抱他,“一切都會好的。”

然後跟在羅蒙身後,匆匆跑了。

“我剛才給師尊發了傳音符,她會告知容宗主的。”路上羅蒙邊跑邊說。

“這就好,容桢就算回到修真界,也會無處可藏。”

“只是他匕首上好像有魔毒,夫人一直昏睡不醒,菡兒正守着她。”

“魔毒?”難道容桢與雁重聲有什麽關系?

“我也覺得奇怪,但是他跑得太快,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恢複的。”

之前抓到容桢的時候,溫葶擔心他逃走,喂他吃了兩顆散靈丹,一般會有至少三個月不能聚起靈力。

說話間,兩人已經跑進了容憐的院子。院裏侍女們都哭紅了眼睛,眼淚汪汪地看着他們。

“葶葶,你總算來了。夫人越來越虛弱了。”林菡兒透過窗花見到他們,趕緊站起來,跑到門邊。

“我看看。”溫葶拎起裙擺,加快腳步踏上臺階,跑進屋裏。

容憐面如金紙,唇色發黑,氣息十分微弱。

她腹部的傷口血液混着黑煙,生命力飛快流逝,肉眼可見她衰老下去,頭發變白。

溫葶二話不說,翻出保命丹喂她吃下。

“我要逼出魔息,快扶她坐起來。”

“好。”林菡兒點頭,扶着容憐坐起,支撐她坐穩。

羅蒙不宜久留,自覺退出房外,他想了想,走出這個院子。他一直擔心未幹,聽說容珺弄丢了自己的刀,他要問個清楚。

誰知一出院門,就看到容珺扶着牆壁站在外面,白色的中衣已經被汗濕透了。

“你跑出來幹嘛。”趕緊過去扶住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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