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相約同行

“賀公子。”看到賀斓過來,謝青峰跑過來行禮。

“你們公子呢?”賀斓問。

“我們公子在前面林子裏練劍。”謝青峰指着前面一處桦樹林回答。

他也不擔心這位賀公子對他們家公子不利,他們公子武藝高超,眼前這個賀小公子絕對不是自家公子的對手,至于使陰招什麽的,這位賀小公子眼神清亮,倒也不像是那種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多謝。”有些意外這個回答,賀斓眉梢微動,點頭致謝後,便轉身往林子裏走去。

走近了,便能聽到劍聲争鳴,星月下,一道道劍光流轉,煞是好看。

一聲鈍響,飛劍釘在遠處的一株大樹上,劍身震顫不止,仔細看去,一疊厚厚的桦樹葉子被結實地釘在了樹幹上。

“啪啪啪”的掌聲響起,賀斓從大樹後閃身而出,贊嘆道:“寧公子好劍法!”

寧宇站在離他兩三丈遠的地方默不作聲,其實心裏早已震驚不已。

兩人這距離算得上很近了,可他什麽時候來的,自己竟然絲毫不覺。顯然,這人的輕身功夫相當不錯。

“賀公子何時來的?”寧宇走遠,去收自己的劍。

賀斓自然跟過去,笑道:“方才。寧公子練劍專注,沒注意到我,也是情有可原。”

“想不到賀公子的輕功如此高深。”寧宇收劍入鞘,由衷稱贊。

“寧公子過獎了。”賀斓畢竟是個小少年,聽到別人誇贊,忍不住流露出幾分驕傲,更何況他對自己輕功确實非常滿意。

“不知賀公子可帶了劍,我們切磋一下如何?”寧宇是真心想和這人比試一番。

賀斓攤攤手,遺憾道:“寧公子恐怕要失望了,我的劍術比起寧公子來說,可是差遠了,怎敢獻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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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公子何必謙虛?”對他這番說辭,寧宇顯然不信。他輕功超群,劍術必然靈巧。

“寧公子看我像個謙虛的人嗎?”賀斓擡了擡下巴,一臉的自傲。

寧宇撇開眼,看起來确實不像。

被嫌棄了,賀斓也不在意,靠近寧宇,寧宇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賀斓就笑:“寧公子防備心真是重啊。”

寧宇抿唇,被他調侃得有些尴尬。

賀斓仔細瞅他,發現他耳垂悄悄紅了,心下不覺好笑,更想逗他,便道:“寧公子臉皮這般薄,若是未來妻子站在你面前,你還不得臉皮紅透?”

見他果然臉色轉紅,賀斓笑出聲來。

明白被他揶揄了,寧宇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賀斓笑得更大聲了,還以為他真是一個嚴苛古板無趣的人呢,沒想到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面。

“夜深了,在下該回了,賀公子自便。”寧宇握劍往回走。

“寧公子莫急!”沒想到他這麽輕易就惱了,賀斓默默收回對他可愛的評價,手下動作一點兒不慢地抓住他的肩膀。

“……”寧宇身子一僵,心下羞惱,卻又不好發作。

賀斓沒覺得自己捉住他肩膀有什麽不好,師兄弟之間早已習以為常了。當然,他也只是攔了他一下,很快便松開了。

“我來是有事想和寧公子商量。”他轉到寧長空身前,說出來意。

“何事?”兩人靠的極近,近的寧宇能看見他扇動着的長長睫毛,根根分明,他不自在地往後退了一步,離他遠了些。

“我來是想請寧公子與我們同行。”賀斓假裝沒看到他往後退了一步,這些都是小事!

“不必了,我們不同路。”寧宇毫不猶豫地拒絕,不等他再說,就要越過他離開。

“寧公子,你此行是要去往江南吧?”賀斓聲音大了一點兒。

寧宇頓住腳步,緩緩轉身,眯起眼睛看他,“賀公子怎麽知曉?”

他渾身戒備,賀斓仿佛能聽到他手中緊握的劍在叫嚣。

“江南哪裏?可是揚州?”賀斓并不怕他,“揚州賀家?想必寧公子早已猜出在下是江南賀家的人了吧?否則那天偶遇那位阿榮小娘子也不會對在下這般仇視吧?”他說着挑了挑眉,顯見的促狹。

被他點破那日阿榮的無禮,寧宇有些尴尬。不過他既然這麽說,顯然對于寧賀兩家的婚事,他是知情人。

“不瞞寧公子,在下正是賀家人。”賀斓一本正經地肯定了他的猜測。

寧宇依然警惕,語氣稍冷:“賀公子同在下說這個做什麽?”

“寧公子又何必裝傻呢?寧風山莊和江南賀家有婚約一事又不是什麽秘密,想必寧公子此次去江南就是為了此事吧?”賀斓抱臂,随意靠在身後的一棵樹上。

“幹卿何事?”寧宇神色并不大好看。

“只是向寧公子确認你們是不是要去江南,若是的話,我們剛好可以同路。我是賀家人,此次也是回賀家,有我帶路,寧公子此行可以順利許多。”賀斓直言。

“不必了。”寧宇毫不猶豫地拒絕。

看他這麽幹脆地拒絕,賀斓目瞪口呆,難道自己就這麽讨人厭嗎?可不同行自己怎麽觀察了解他啊?賀斓連忙道:“其實請寧公子同行還有一個原因。”

寧宇回頭淡淡注視着他。

賀斓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我們剛來這家客店那天,遇到兩個江湖人,我聽到幾句話。”

“什麽話?”寧宇皺眉。

“具體也不是很清楚,只隐約聽到他們提到什麽陳家婚禮和藏寶圖什麽的。”賀斓搖頭,也有些疑惑的樣子。

寧宇對什麽藏寶圖不感興趣。

“好像還有武功秘籍什麽的。”賀斓緊接着道。

寧宇神情一頓,思索了片刻,才開口:“你說的陳家婚禮,應是夏州陳家。”

“對對對!”賀斓忙點頭,似乎有些驚喜,“寧公子也知道?”

“寧風山莊收到了請柬。”

“如此正好!”賀斓合掌一拍,“聽說許多江湖人都要去,我也想去見識見識,可我沒有請柬哪,所以想請寧公子同行,我也好沾沾您的光。難道您就丁點兒不好奇?”

他眉飛色舞的有點兒狗腿,寧宇好氣又好笑。

“可離陳公子成親之日還有近兩個月。”寧宇還是有些猶豫,“我們要去祝賀,豈不是耽誤時間?”

“我看得出來,寧公子醉心劍術,若是錯失了得到武功秘籍的機會豈不是可惜?”賀斓再接再厲,“且這段時間我們正好可以慢慢行路,寧公子大部分時間還能用在練劍上,這樣也能保證勤練不惰。且我隐約聽他們說似乎很多人都要去,又是藏寶圖,又是武功秘籍的。恐怕有不少居心不良之人,出什麽亂子也不一定,寧風山莊作為北地第一武林世家,寧公子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少俠,想必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吧?還是說寧莊主限定了你必須要在什麽時候趕到賀家?”

這倒沒有。

寧宇陷入沉思,走的時候,他父親只說去賀家是商定婚期,但也說了這次讓他親自去,更主要的目的是為了讓他歷練。只是先前他并不想節外生枝,只想着趕快結束這些事情,再全新投入練武中,确實沒想過還有這條路可走。

看他似乎舉棋不定,賀斓也不好催促,便只道:“寧公子可以再考慮考慮。”

第二日,直睡到天光大亮,賀斓才在不停地拍門聲中醒來。

“賀雲起,你怎麽還不起來?”對于賀斓這兩日總是睡到太陽曬屁股這件事,陳飛很是無語。

賀斓撇撇嘴,出于對這小客店的門不被拍壞的考慮,他起身打開了門。

“催什麽催!”他揉着眼睛,打了個哈欠。

“再不起來,我們就又得在這兒住一晚了。”陳飛抱怨。

“這不是起了嗎?”賀斓轉身回去,客店過賣送了洗漱的進來,又退出去。

賀斓一邊擦牙洗臉,一邊聽陳飛不停地唠叨,左耳進右耳出,洗漱完畢,陳飛也唠叨完了,也不知道他都說了些什麽。

“師父說的果然沒錯。”陳飛用一句話總結。

“師父他老人家又說什麽了?”賀斓披上外衣,漫不經心地接了一句。

“你啊!就是只皮猴!”陳飛點着他的額頭,“沒人管着你,就只知道偷懶,也不知道早起練功了。瞅瞅寧公子,我起來的時候,他都練了一個時辰的劍了。”

“為什麽要跟他比啊?”賀斓嘟嘴。

“不是你說的,這是一個結交寧風山莊的機會?”

“那也不用每天早上一起練劍吧?”賀斓無語。

“方才寧公子說了,既然你想讓他和我們同行,便不可過于懶惰。”陳飛道。

“……他說這話了?”賀斓眨眨眼。

陳飛點頭。

“也就是說……他同意與我們一起了?”賀斓再問。

陳飛眉梢一揚,再次點頭。

賀斓笑得牙齒都露出來,也顧不上和陳飛多說,便要去找寧宇。

“小九!”陳飛喊住他,斟酌着言辭,“你對這寧長空,是不是太過于重視了些?”

“有嗎?”賀斓愣了愣,見他表情嚴肅,便湊近他,掩着嘴,小聲嘀咕,“他不是要和我們賀家結親嘛?我接近他,不是便于考查他人品嘛!”

陳飛想想也是,便沒再多言。只是心下隐隐約約有些說不清的擔憂。

賀斓找到寧宇的時候,他正吩咐護衛們收帳篷,看來是要離開了。

看到賀斓過來,寧宇下意識皺了眉,抿着嘴沒吭聲。

賀斓像是全然沒看見他的冷淡,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寧公子,早啊。”

“賀公子。”寧宇淡淡地應聲,他是不太想理他,可從小的教養卻不允許他這樣。

“沒想到寧公子也是個面冷心軟的人。”賀斓迎着清早的陽光,笑得一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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