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 (1)

城主府左廂房

一身大紅的衣袍包裹着颀長的身體,默默望着前方,墨偃鑰面無表情已經站在這裏好長時間都沒有挪動過了,遠處近處和暗處的人來來去去,沒有人上前,沒有人關心,若不是府內四周的喜字和墨偃鑰身上的喜袍,大概沒人會相信,這家要辦喜事而新郎官,就是站在窗邊不言不動的人吧?

皓熯……默默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念着心上人的名字,墨偃鑰的心情很複雜,今天,是他迎娶正妻的日子,不管娶那個女人是自願還是被逼,在名份上,墨偃鑰将再也不是單身,他有了正式的妻子,七公主将成為傲龍國的後。

想到這裏唇角露出抹帶着濃濃嘲諷意味的笑,後?她也配!在他的心裏,不管是‘恨’着墨皓熯的以前,還是愛着墨皓熯的現在,都不曾有過娶妻這個念頭。

本來,他以為自己從沒有娶妻的念頭是因為不敢想,是因為墨皓熯禁锢了他的自由,他覺得自己髒了覺得自己不配擁有妻子了所以才會斷了念想,可是當長劍刺入墨皓熯的胸口,當墨皓熯的身體在他的懷中一點點變涼,獨自躲在宮殿裏誰也不見的他在整夜整夜的黑暗裏才終于弄懂,為何自己的心缺了道口子,空空的痛不欲生。

是的,痛不欲生,就因為痛的狠了才會孤身去見父皇,想死在父皇手裏,更甚者,在發現‘墨無悔’身上有着墨皓熯的影子時,還差一點對着自己的兒子起了欲念。

本能快過了心,自己是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那個禁锢着自己的人了啊,說是恨他的強勢怨他的執着,其實不過都是在給自己找借口罷了,用天天給他臉子看天天對他發脾氣來表示自己在他身下得到了快感都是被迫的,但真的是這樣嗎?若是自己沒有對他動心,被那樣對待的自己又如何能……情動得起來?

全都是愛,無知無覺的愛,所以,每一次他傷了墨皓熯時墨皓熯孤寂離開的背影自己才會看在眼裏,所以,每一個墨皓熯黯然守在寝宮外一站就是一整夜的時候自己才都記在了心裏,掙紮逃避,他不允許自己心疼,才會一次重過一次去傷害,忍不住嗤笑一聲,當初的自己怎麽就那麽幼稚那麽愚蠢?若是肯早一點承認自己的心,那現在的墨皓熯從心到身體只會屬于他,永遠!

“皓熯……”低下頭用手捂住眼睛,柔柔的發絲垂落,細細的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呢喃聲悄然響起,普一出口就消散在了無人知道的角落裏。

好為難,他真的真的不想娶妻的,哪怕只是掩飾哪怕都是假像也不想讓自己的身邊多出一個女人的名字,可逃離卻又不行,風沁陽抓了奴寵,沐倩嬈用奴寵制住了楚慕雲,父皇告訴他要忍耐,必須忍耐,但該死的讓他怎麽忍?今天晚上他可是要和那個女人同房的!(墨偃鑰,你早不是清白之身了好不好?)還有……他被逼着已經與七公主拜了堂,不知道皓熯會不會生氣?

不提墨偃鑰的憋屈後悔和郁悶,在墨偃鑰獨自感傷的時刻有個人比他更感傷。

********************

這裏是城主府的後院一個小小的偏房,雜草叢生的院子已經有很長時間沒人打理過了,屋子也破敗不堪,最長出現在這裏的大概只有老鼠和蟑螂了吧?但奇怪的是,今天這裏卻出現了好幾位貴客,且個個都長的英俊非凡。

點着小小燭火的屋子倒映着三抹人影,安睡在床上的男子,與男子正對面站立的城主大人,和飛揚着笑意眼眸卻不時閃過幽光的英俊男人,這個男人正是金焰國的皇——風沁陽。

“風莫南,你做的很好。”把玩着腰間的佩飾,風沁陽慢悠悠走到了床邊,“你下的是什麽藥?看墨钰睡的這樣沉大概沒有兩三天是醒不過來的吧?”

緊緊抿着嘴唇,臉上表情僵僵的木木的,風莫南的眼睛也是空洞的可怕,只是偶而閃過的幾分痛苦告訴人們他并不是無知無覺的,“回皇上,‘沉迷’能讓人暈睡五天。”幹幹的聲音很是刺耳,連風莫聲自己聽着都不太習慣。

他恨,恨自己的無能,明知道風沁陽是什麽人還妄想着脫離他的掌控,自己是白癡了吧?當年留自己在華蓉城本來就是風沁陽的一步棋,他想讓自己取風逍遙而代之,卻可嘆連風沁陽都對付不了的人自己一個小小的異族王爺又怎麽搬得倒?而與墨钰的糾纏更是蠢上加蠢。

目光不由得緩緩移到安睡在床鋪間的身影上,親自迷昏自己心愛的人是什麽感覺?不記得了,他只記得墨钰昏迷前看他的眼神,失望?驚愕?不敢置信?痛苦?也許……樣樣都有吧?

狠狠握緊拳,即使墨钰再恨他再怨他他也要做下去,因為自己的生命中不止有愛情還有親情,母親和母族中上上下下三百餘口的命都攥在風沁陽的手心裏,反抗?剎時間就會血流成河。

下巴被板起,順着力度擡起頭,眼球猛的一縮,由風沁陽眼眸中流露出來的淡漠和森然讓風莫南瞬間失了所有血色。

居高臨下的看着可憐的棋子,風沁陽眯了眯好看的單鳳眼優雅的像個林間漫步的貴公子,“你在不甘?還是在憤憤?又或者……你在恨?”輕笑,明明眉目如畫儒雅翩翩,但硬是讓風莫南的心看一眼就凍一次。

“奴才……不敢。”他是真的不敢,風沁陽的手段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見識到過,當初因為與墨钰産生了誤會被悲傷和痛苦折磨得發瘋的他曾第一次反抗過風沁陽,但那次的後果……身形猛顫,不堪回首。

也就是從那次之後,他徹底臣服在了風沁陽的腳下,不再不甘,不再怨怼,風沁陽讓他做什麽他都毫不猶豫去做,于是不被吩咐時他是高高在上的華蓉城城主,喜歡玩鬧偶而還有點孩子氣,但被吩附去執行什麽的時候,他就是冷血沒人性的畜生。

“不敢?”很是玩味兒的挑了挑眉,風沁陽松開板着風莫南下巴的手恣意的笑起來,“不敢就好,你們誰有反抗的心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自己交待的事情有沒有完成,其實……”歪着頭,潇灑的轉起手中的佩飾,碧綠的瑩光在燭火下蕩起了一層層光圈,“我很期待你們的反抗呢,要知道每天的政事太少後|宮的女人們又來來去去都是那點子白癡手段,還是你們這些經過特殊訓練的人才玩陰謀玩的好,懲罰起來也更有趣些。”

最後一句話讓風莫南生生的又白了一層臉色,有趣?是啊有趣,在風沁陽的眼裏,他們所有的人都是玩具,好玩的不好玩的有趣的沒有趣的,不過就是個玩物而已。

“莫南很愛墨钰?”

風沁陽突然開口的問題把風莫南驚的手腳發涼,都來不及被莫南兩個字吓到就先因為後面的內容而身形搖搖欲墜了,嘴巴張張合合發不出聲音,他知道自己反駁不了,愛上墨钰是他最不該犯的錯,卻也是他最值得去犯下的錯,風沁陽問這個做什麽?他……想幹嘛?

“別緊張別緊張嘛,我只是看你這麽舍不得他,就想着幫幫你而已。”湊到床邊悠悠坐下來,纖長的手指在墨钰俊雅的脖頸間游走,每一絲移動都揪緊着風莫南的心。

不要!他只要動動手指,自己最愛的人就會徹底消失掉,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比死亡還要折磨人,于是冷汗由額角上一顆顆滴落,砸在地上像是聽得出絕望的回響。

“奴才……謹謝主子恩。”終于悲涼的彎腰跪下,風莫南默默叩首,不管風沁陽要做什麽,他都沒有資格管,就像幾天前風沁陽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給墨钰下藥,痛苦絕望又能如何?就是自己不去做也會有別人去做這件事情吧?所以……若是風沁陽真的要墨钰死,那他寧願墨钰死在自己的手裏!總好過讓別人送墨钰最後一程。

“呵呵……知道謝恩就好,朕答應你,這次的事情辦好了就将墨钰賞給你,朕會給他另安個身份,也給你另安個身份,并從此放你自由。”

霍地擡起頭,風莫南震驚的眼眸直直對上了風沁陽鄭重的臉色,他是說真的?自由?那可是自己盼了許久的東西,還有墨钰,他也不用死了,他還能和自己永遠在一起,這個誘惑于他來說……太大了。

“風莫南,你是知道的,朕答應過的話從來沒有落空過,所以,好好辦事吧,兩天之後你就是一個全新的人了。”起身踱着步子走到門口,頓了頓又回頭言道:“身為我手下最得力的人手之一,風莫南你可不能讓墨钰壓在你身上,以前你們誰上誰下我不管,但今後……他只能是被壓的那個,懂了沒?”戲谑的眼神瞟的風莫南臉色一紅又一青,但他怎麽樣都沒人在意了,當面給他難堪的風沁陽早已慢悠悠的離開了這裏。

“钰……”回身,低低喚着床上人的名字,“我的心在動搖,你知道嗎……”燭火下,風莫南的眼眸晦澀莫明……

城主府外

墨皓熯蹲在拐角處的暗影裏眯着眼睛不出聲,在他的對面一只灰色的老鼠正‘吱吱吱’的像是在報告着什麽,許久,墨皓熯揮了揮手任老鼠離開,雙手縛胸低垂着眼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城主府裏的分布情況大致上他都了然于胸了,再次感嘆,小碧真是他的幸運寵兒,自己修練的神功雖然怪異了點,但能與萬物生靈靈魂相通卻給自己帶來了不小的收獲,仰頭看了看天色,嗯,這邊的巡視隊剛剛過去,正是摸進裏面的好時候。

翻身上牆,目标,父皇的暫住地。

順着動物的指引一路暢通無阻,耳邊不時響起的喜樂聲和前邊隐隐傳來的推杯換盞的聲音是如此的熱鬧,如果他不是早就知道風沁陽有陰謀,大概也會為所謂的天下太平而喜悅和感慨萬端吧?

悄悄靠近院子,墨皓熯一點也不擔心被人發現自己,畢竟他用的‘幫手’可不是人而是院子裏所有的動物,地上的地下的應有盡有。

“風國主,還請你自重!”

斷喝聲在空寂的小院裏如一記雷炸響在墨皓熯的耳邊,自重?父皇如此生氣的低吼着這兩個字,讓他無法不往詭異的地方想。

“哎呀呀墨蕭寒,你一個愛上自己兒子的男人跟我提什麽自重?再說了,我不也沒提什麽過份的要求嗎?就是想和你親近一次而已,說起來我可是對你傾慕很久了,若是能有幸見識到你另外的一面,少活三年都甘願。”

男人調侃的調調說明了墨皓熯并沒有多心,裏面的父皇大人的的确确在被一個男人調戲着,咬牙,他家父皇大人身邊的桃花開的真旺啊,真是個禍水。

不能怪墨皓熯憤怒和牽怒,調戲墨蕭寒的是誰?那可是害死了他一回的風沁陽,一邊害死他一邊又想将他家的父皇大人挖到他家去,這家夥天生與他就是死敵吧?

“風國主說笑了,我對于上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撲~手掌揪着衣襟将差一點脫口而出的悶咳聲死死的咽回到嘴巴裏,仰望,他家父皇大人這話說的好!沒有興趣上?呵呵……真敢說啊,不愧為他的父皇大人。

沉默……顯然屋子裏的風沁陽也沒有想到自己沒調戲成別人反倒叫別人給鄙視了,無語了好半晌才又陰森森的開口道:“墨蕭寒,別忘了你現在的身體,一個廢人就要有廢人的自覺,不該說的話就這麽随便說出來,小心被人綁起來噢。”

綁?墨皓熯腦子裏很不純潔的出現了墨蕭寒被剝了衣服綁在床上的香|豔場景,話說,一直都知道風沁陽是個生冷不忌的主兒,似乎也偶有耳聞愛好及其特別,所以不能怪他想的下|流,實在是這家夥根本就不在人的行列之內。

而廢人……他不相信以父皇的心機會輕易着了風沁陽的道,雖然現在看起來父皇明顯是着了道了,算了,還是等一會見了面再說吧。

“呵呵……”半開的窗子裏傳出了墨蕭寒低沉的笑,“貴國的風土人情就是不一樣,你們總喜歡用皮鞭、繩子、鐵鏈來招待自己‘喜歡’的人,不像我們傲龍國,太平常了,而我這個從小生長在平常國度的人還是不要接受國主的好意為好,留着自己用吧,相信會有很多人喜歡為你效勞的。”

又是沉默……論心機和手段風沁陽的确高超,但墨蕭寒也不是吃素的,在看出來風沁陽還不能拿他怎麽辦的情況下不給風沁陽添堵,怎麽可能。

“……前邊真熱鬧,我也該去看看了,你慢坐,一會還有好一陣子要忙呢。”

輕輕的沒有任何負面情緒的聲音落下不多久,房門被推開,風沁陽站在門口淡淡看了眼四周才踩着優雅的步子離開了。

屋內

交疊着雙腿斜坐在椅子裏的墨蕭寒以手支額半垂着眼簾,別人看不到的眼眸中黑色的風暴正一點點聚集着,可惡,風沁陽他怎麽敢!冷冷的低笑,人生裏第一次呢,被人當着面調戲,這感覺……很不好。

‘撲’窗外暗響,側耳細聽,黑漆漆的夜色裏靜的詭異,難道有人摸進來了?會是誰?不可能是林非涎他們,那這個人……

“父皇。”

一聲刻在心門裏的聲音惹得墨蕭寒猛的轉頭,下一瞬,讓他擔心着害怕着也深深的愛着的身影清清楚楚映進了眼簾,“……皓……熯?”嗓子有些啞,剛剛與風沁陽針鋒相對的氣勢與口才都在這一刻丢了個精光,脖子僵僵的,墨蕭寒只是微顫着緊緊盯着一步步向他走來的人。

“父皇……”感覺到眼前的人似乎在害怕,心中湧出一種酸澀感,忍不住彎下腰半跪身将雙手交托在墨蕭寒的手掌裏,平視着望着他一眨不眨的眼睛,口中千言萬語在打轉最終卻只有一句話說得出口,“我回來了。”

淡淡一句話卻讓眼前之人身體陡然一震,感受着握在自己手掌上的大手突然一緊,頓頓的痛感襲來,墨皓熯沒有理會,只是默默的将頭依進了男人的懷裏。

他的父皇,真的在怕,怕什麽?他一定是聽到了自己落崖的事情所以才怕吧?一次又一次在他的生命裏消失已經讓他脆弱的……連害怕這種情緒都有了嗎?他的父皇可是天下間少有的強者,他……怎麽能怕……“父皇……”不想說對不起,悸動的心在此一刻再也無法平複下來。

“皓熯……”掌心中真實的觸感讓墨蕭寒的嗓子更啞了,他的皓熯真的回來了,他沒有死,沒有離開,他來找他了,閉上眼睛緊緊擁住懷中人的身體,緊的像要勒斷墨皓熯的腰,下巴頂着墨皓熯的頭,顫抖的嘴唇抿了許久才道了句,“你可恨!”

為什麽不懂得珍惜自己?難道被這麽多人愛着還會讓你覺得孤單嗎?說失蹤就失蹤,說出現就出現,你當我是什麽?該死的我卻一次又一次因為你的失蹤而痛苦一回又一回因為你的歸來而感動,墨皓熯,你太可恨了,可恨到……讓我無論如何也放不開你……

“蕭寒。”

身形再次震動,僵了好一會墨蕭寒才緩緩擡起頭,“你叫我什麽?”深邃的眼眸牢牢盯着墨皓熯,他一直都知道的,皓熯他雖放任着他的靠近卻從沒有主動表示過接受,他于他,是父子是親人甚至于是朋友,但與愛字無關,知道這個人曾經的痛和傷,他已經不想求什麽了,沒有愛也可以,但情呢?誰都無法知道,墨皓熯一聲聲的父皇大人叫的他有多心酸,他不想當他的父皇!

“蕭寒。”又是一聲,這一聲更堅定更清晰,“等處理完這裏的事情我們一起隐居吧,我、你、風逍遙、奴寵、楚飛和……楚慕雲……”提到那個意外讓墨皓熯難得的紅了紅臉,“我想住在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天荒地老,好不好?”

“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天荒地老?”雙手板着墨皓熯的肩膀,墨蕭寒重複着認真的又問了一遍,直等到墨皓熯肯定的點頭,濃濃的喜悅染上了眉稍,被認為永遠都不可能出現在墨蕭寒臉上的被稱之為燦爛的笑,猛然綻放。

他的皓熯接受他了,不是被他逼着,不是退無可退,他還許了他的諾言,天荒地老,他說了天荒地老,他們會……天、荒、地、老!

“皓熯……”大手扣住眼前人的頭,俯身重重吻上了心上人的嘴唇,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也是墨蕭寒此生最幸福的吻,他許他美好的未來,他許他永恒的忠誠,為愛而宣誓的忠誠!皓熯……

作者有話要說:城主府左廂房

65

65、終章之‘性福’生活的開始(上) ...

難得的溫情時刻讓兩個人都舍不得打斷,用神識通知外面的‘各種助手’們站崗放哨,墨皓熯抓緊時間想問墨蕭寒些問題,順便也多享受享受甜蜜的溫存。

“為什麽要甘心受制?”相偎在一起,墨皓熯任墨蕭寒将自己放置在他的腿上,頭枕着墨蕭寒的肩膀,疑惑而又不贊同的眼神換來了墨蕭寒歉意的輕吻。

“奴寵在風沁陽的手裏。”感覺懷中人身體一震,安撫的拍了拍墨皓熯的背,“他沒事,當日你和星無夜掉下了山崖,奴寵一急就亂了分寸,而沐倩嬈卻不知道發什麽瘋,竟趁着奴寵失控的當口暗算了他,等楚慕雲趕到時一切已成定局,救人不成反倒被沐倩嬈一起帶走了。”想到楚慕雲當時的心情,墨蕭寒只能暗嘆,奴寵是皓熯最在意的人,也就成為了制約他們所有愛着皓熯的人的最大軟脅,“……也許沐倩嬈是真的瘋了吧?眼睜睜看着心愛的男人死去,那種痛,我能理解,她的失控,我更加深有體會過。”

“蕭寒……”不知道說什麽好,墨皓熯只能緊了緊與自己相交握的大手,這個男人為他付出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裏,卻并不是說上幾句‘我了解’就能夠撫平所有的。

“別這麽感動皓熯,我對你的付出可是都需要回報的,這一點,我們兩個都心知肚明。”低頭,嘴唇在墨皓熯的嘴唇上輕磨,要不是時間和地點都不對,他絕對不會只是輕吻了事,想到此,墨蕭寒更加恨了風沁陽幾分,這個敗類。

“當然,只要父皇喜歡,您要什麽……我、都、給。”揚着笑意主動回吻了下明顯氣息不穩的男人,讓人臉紅心跳的暗示換來的是男人火熱般似能灼傷人的視線,這聲父皇不是曾經的距離而是情人間的挑逗,墨皓熯突然間發現,他很喜歡和墨蕭寒玩這種游戲,看着自家父皇大人隐忍的表情,享受~

咬牙,攬在墨皓熯腰間的大手猛然一緊,墨蕭寒連着喘了好幾口粗氣才沙啞的發出聲音,“皓熯學壞了呢,竟然故意勾引父皇。”指腹撫摸着讓人愛不釋手的肌膚,好想在這上面印上一個個屬于自己的痕跡,可是該死的不能是現在,這裏雖然暫時是安全的但明顯風沁陽不久之後就會回來打擾他,還有林非涎和楚飛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救沒救出奴寵,只要奴寵恢複了自由身,那麽接下來……

‘唔’悶哼,墨蕭寒幾乎不敢置信,他熟悉的愛人,他總是‘羞澀’的小兒子,竟然……竟然暧昧的輕咬了下他的胸口,這是挑釁,赤|祼|祼的挑釁!

可惡,皓熯是明知道他無法做什麽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他,這個不乖的小子真需要教訓教訓了,于是惱恨的吻上心上人的嘴唇,一路由下巴到脖子,憤憤然在那裏重重咬了一口,直到出了印子才滿意的擡起頭,“墨皓熯,你最好別忘了今天的話,等有了時間,父皇絕對會連本帶利讨回來的!”他發誓!

臉色有點僵,墨皓熯稍稍有點後悔了,果然,沖動是魔鬼,剛剛只想着逗弄父皇好玩了,竟忘記了這個從來不對他兇的男人的本性可是只徹頭徹尾的狼,在自己成不了神就反攻不得的條件下,境況堪憂啊。

斜瞟着臉色不太好的墨皓熯,墨蕭寒舒爽的笑了,知道怕就好,于是臉色一正,墨蕭寒總算将話題又導回了正軌,“……沐倩嬈用奴寵威脅楚慕雲束手就擒,然後再用他們兩個引來了我和沐青瑤,皓熯,我們都知道奴寵對你的重要性,自然哪個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奴寵死在沐倩嬈的手裏,所以……”

“所以冒多大險都值得?”手掌揪住墨蕭寒的衣襟,墨皓熯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感動了,這些男人個個都是傻子,傻的讓人……心疼,“你們就不怕救了也白救?萬一我已經不在了呢?你們豈不是……”

伸出手捂住墨皓熯的嘴,不悅的眼神惡狠狠瞪了眼語出驚人的家夥,“楚飛和林非涎弄來了楚慕雲的口信,他說了,你還活着,而且皓熯……”深邃的眼神直直望着墨皓熯,“我不想騙你,若是你真的在那天死在了崖下,我照樣還是會救出奴寵,然後我會去找你算賬,算你幾次扔下我不管的賬,今生,一再的錯過若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我認,可若來世上蒼還不讓我和你在一起,那麽……”唇角的笑幽森而冰冷,即使逆了這天又如何!

父皇……你可知道我并沒有來世了啊,感嘆着墨皓熯轉移了話題,“楚慕雲是怎麽知道我沒死的?”他又不是奴寵,怎麽會……嗯?好濃的怨氣,呆愣愣擡起頭……呃……父皇的臉色,好難看。

“皓熯……”幽幽的帶着點咬牙的聲音映着墨蕭寒黑黑的臉色,即使神經再大條的人也知道有問題了。

“啊。”幹巴巴給出了一個單音,墨皓熯使勁想自己哪裏說錯了,竟能引得父皇大人變成如此德性。

“我聽說……你讓奴寵壓了你?”酸溜溜的味道溢滿了鼻腔,墨蕭寒攬在墨皓熯腰間的大手幾乎都快要将他的腰勒斷了。

真是人生最大痛啊,被自己寶貝了那麽久窺視了那麽久的人竟然讓一個後來者給吃了,若這位後來者是喜歡耍手段的風逍遙他也認了,是法術高超的楚慕雲、沐青瑤他也能理解,可為什麽會是奴寵?奴寵不是應該乖乖躺下來被皓熯吃的嗎?!

話說,這才是風逍遙和墨蕭寒為什麽那麽放心将奴寵放在墨皓熯身邊的原因,一個只能當受的對手算不得對手,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墨皓熯會被奴寵吃幹抹淨了,可蒼天無眼啊,紅果果的意外出現了。

沉默,這種時候最好的回答就是沉默,墨皓熯心中同時還有了幾分慶幸,還好還好父皇大人不知道連楚慕雲也吃到了他。

“皓熯……”手掌板着墨皓熯的下巴,讓想用沉默來逃避回答的不乖小孩兒無處可逃,“你在意着奴寵把第一次給了他父皇不怪你。”見墨皓熯詫異着眨了眨眼睛,墨蕭寒笑了,笑如春風,可只有一瞬間,冬天就來了,“但為什麽楚慕雲會是第二個?!”那個男人比自己強嗎?論起順序來,他怎麽着也排不到前三去。

父皇……真的知道了……臉上有些紅,那晚和楚慕雲真的真的只是個意外,但讓他怎麽開口去解釋?畢竟最後,自己是放任了楚慕雲繼續下去的,雖然放任的前提是楚慕雲已經将那根屬于奴寵的東西放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見墨皓熯臉色一變再變,不想把他逼得太急,墨蕭寒暗嘆着收回了妒忌的口吻,“他和你有了合體之緣之後,不知道為什麽靈魂與你産生了種說不出來的聯系,就和他與奴寵一樣,像是一個人,你的喜怒哀樂他都知道,而且這種聯系并不會因為距離的原因斷掉,最多會模糊些而已。”

總算懂了,正因為楚慕雲知道了自己沒死,所以這些男人才沒有急着找自己而是先商量着救奴寵出來,也算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吧?只是為什麽楚慕雲會和自己有這種奇怪的相通?難道……

對了,是小碧教的‘神功’,那玩意兒的特殊之處自己可是深有體會過,苦笑,該不會自己和誰上床誰就與自己靈魂相通吧?那……還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了。

‘咚~咚咚’三聲不仔細聽幾乎聽不到的聲音悶悶的響起,抱着墨皓熯的墨蕭寒笑着跺了下腳,不一會,牆角處的方塊石板緩緩移動,一個人影在墨皓熯瞠目結舌的注視之下一縱而出。

“大皇兄?”眼神來來回回在墨钰和地洞之間轉了好幾次,墨皓熯總算頓悟了,難怪父皇被‘廢了’還有恃無恐,原來後手在這裏,該誇一聲父皇好手段嗎?挖地道可不是三天兩天能夠挖得好的,而且明顯這地道不止此間一處,本來嘛,父皇再厲害也不可能知道風沁陽會把他軟禁在哪裏不是?

“你來的有點晚。”壓根沒有松手讓墨皓熯站起來的想法,墨蕭寒坦坦然的在一個兒子面前親熱的抱着另一個兒子,還能面不改色,墨皓熯暗嘆,自己真沒有父皇的臉皮厚。

“啊……被莫南暗算暈倒了。”彈了彈衣襟,墨钰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墨皓熯與自家父皇大人有愛的姿勢,只是嘴角雖帶着笑,但眉宇間的暗沉和晦澀還是若隐若現的流露了出來。

“他這是背叛。”他們墨家的男人最讨厭的就是背叛。

“我知道。”點頭,墨钰半點也沒有為風莫南推托的樣子。

“……你想好了?”

這聲想好了墨钰懂,墨皓熯也懂,都是墨家的男人,在某些地方上的強勢和固執幾乎驚人的相同。

“嗯,等事情完結以後,我會用後半生來調|教莫南,讓他知道什麽叫愛上了就別想跑。”當初是他先放開了風莫南的手,所以這一次他也原諒小愛人‘背叛’自己的舉動,但原諒歸原諒,不等于不懲罰他,而拿什麽做為懲罰……嘿嘿,大家都懂的。

“好,不愧為我的兒子。”笑了,墨蕭寒笑過了之後還重重吻了下墨皓熯的嘴唇。

無語極了,這是墨皓熯心底浮出的話,大皇兄不愧為他的兒子關自己什麽事?父皇大人,你那重重的一吻不會是想說‘老爸也沒放手所以追到了自己想要的所以也不愧為你父皇噢?’

“父皇,奴寵已經被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您看您……”

“我不急,你們先撤吧。”眯眼睛,被一個毛頭小子調戲的仇他還沒報呢,怎麽能說走就走?

“可是……”

“大皇兄,父皇這裏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他的。”也不管墨蕭寒高興不高興,硬掰開固定在腰間的大手墨皓熯邊說邊站了起來,可顯然他那句保護讓墨蕭寒很受傷,哀怨的小眼神瞟啊瞟的弄得墨钰和墨皓熯集體黑線。

“好吧,那我們一會見,希望父皇和……玩的愉快。”摸鼻子,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叫墨皓熯什麽好了,反正打死也不叫他母後,回身,跳回地洞裏再将石板恢複好,墨钰匆匆離開了。

咬牙,別以為他沒看出來墨钰點點點所代表的意思是什麽,眯起眼睛正想對着墨蕭寒發彪,卻猛的皺起眉,“有人來了,父皇,來了好多人。”

“好多人?看來這也是風沁陽的計劃了,也不知他有沒有發現奴寵丢了?呵呵……皓熯,人都說上陣父子兵,今天我們也來一場聯手禦敵如何?”歪着頭,墨蕭寒悠然的笑了,卓然的風華和凜凜的傲然将這個男人渲染的更加誘人沉倫,曾經,看着這樣的父皇他自豪,現在,不止自豪還想狠狠的吻上去,他的父皇,他的男人,就該是這樣的。

手挽着手推門而出,相似的樣貌別樣的氣質卻如此的和諧唯美,迎視着衆人的目光,面對幾百張或驚詫或愕然的表情,兩人只當空氣,相視一笑中幾多情意盡在眼眸流轉之間。

這樣美好的一幕讓風沁陽眯起了眼睛,讓沐倩嬈激動萬分,卻也刺痛了墨偃鑰的心,他早該知道的,皓熯歸來時絕不會第一個見他,全心全意将他放在第一位的墨皓熯,早就消失了。

不過!深吸氣直直看着前方的人,就算皓熯不再将他放在第一位如何?就算皓熯再不會像以前般愛他又如何?他已經認定了他愛上了他,哪怕用所有去換,也不會再放開墨皓熯的手!

“你沒有死?那他嗎?墨皓熯,你快點把他交出來!”第一個打破寂靜的是沐倩嬈,她急切的看着墨皓熯,消瘦的臉頰蒼白無色,看得出來,這些日子這個女人過的并不好。

“我和他沒有關系。”潛意思就是你有事也別問我,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對于這個女人,不值得心軟。

“你……”

“沐倩嬈。”沉聲打斷沐倩嬈的話,風沁陽不喜歡有人打亂自己的計劃,誰也不行,“放心,只要他還活着,我就會把他完完整整的送到你身邊。”

回頭定定看了風沁陽好半晌,沐倩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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