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說窦章,你緊張什麽啊,大庭廣衆之下我還能做點什麽不成,我就是和我皇兄說說話,放心吧”于潛說着就要上前拍拍窦章的肩膀,卻被窦章躲開了。

“我說皇兄,你這伴讀越來越目無尊長了,還敢嫌棄我,不怕他哪天篡了你的權嗎”于潛拿着自己新買的沉香木扇,在于澈面前晃來晃去,打算顯擺一下。

“我看你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什麽話都敢說,父皇聽見了你又要被教訓”于澈勾了勾嘴角,于潛還真是愈挫愈勇的那種,這點連自己都佩服。

如果沒有于潛天天想着幹掉自己,自己完全可以做個昏君,每天吃着小婢女們遞過來的葡萄荔枝。

唉,不想了,想想就覺得虧大了。

“這不只有皇兄你在嘛,皇兄聽沒聽說咱們那個三弟和新來的質子走的很近。據說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讓人将他安排在一個犄角旮旯裏,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這弟弟和那質子是舊識呢”于潛也就覺得那質子卻是長得不錯了一下,其他的并無什麽長處,但自己那個泥菩薩過江的三弟竟然如此維護,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了。

“大概是.....千裏姻緣一線牽吧”于澈想了想,覺得只能用心有靈犀來解釋于蘇的行為,這話倒是直接噎住了想要繼續陰謀論下去的于潛。

“得,皇兄都這麽說了,我還能說什麽。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宴會上去了,皇兄也早點回去吧”二皇子直接轉身離開,該說的他都說了,至于效果怎麽樣,就看以後的了。

“二..二皇兄”于蘇看着迎面朝自己走過來的于潛,心裏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走這條路了,每次遇到這個二皇兄,自己就要被對方變着法的坑,也不知道這次又會被怎麽對待。

于潛本來心情就不好,也沒搭理于蘇,只是在走到于蘇身前時,直接将人踹進湖裏,然後回頭問道。

“我剛剛是不是眼花了,好像看見了三弟,這會又沒了”後面的一衆随從集體搖了搖頭,表示誰也沒看見。

于潛滿意的點點頭,朝着宴會的宮殿走去,宮裏這個三皇子在與不在并不會有多少人關注的,所以從于澈那裏受得氣,就只能從于蘇這裏找回來了。

“老二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差了,去,把三皇子帶上來”于澈回頭對身後的侍從說道,那侍從點點頭就跳了下去。等将于蘇撈上來時,于蘇已經意識模糊了,那随從按着于蘇将他喝進去的水都壓了出來。于蘇模模糊糊的看着自己面前一個青色的人影,以為是戚柏,便擡起手,但因為力氣不夠,只是将那青色的發帶拽了下來,緊緊地握在手中。

“殿下,這”随從看着自己的發帶,不知道該怎麽辦。

“沒事,三皇子喜歡就給他吧,你把三皇子送回去後就直接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于澈擺擺手,不甚在意的說道。

對于于蘇這個小可憐,于澈并沒有太多關注。畢竟這孩子性格确實不讨喜,尤其是面對他的時候,總帶着若有若無的底意。

Advertisement

“天涼了,殿下也快回去吧”于澈忽然感覺背後一暖,卻是窦章将自己的披風披在了他身上,于澈想扯下來,卻被一雙比自己大一圈的手扣住了。

“殿下別動,我給你扣上”窦章裝作不經意的将手拿開,給于澈系上帶子。

“那你怎麽辦”于澈看了一眼旁邊的窦章,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這披風也大,附近也沒人,不如咱們先在一個披風裏,等快到宴會的地方再分開”。

因為窦章從小就是于澈的伴讀,而且也和劇情無關,所以于澈早就将對方當兄弟對待,兩個人蓋一條被子也不是沒有過,所以這種分一個披風對于澈來說也是無所謂的。

窦章想了想就擠進了披風裏,兩個少年披一個披風怎麽也會有些擠,所以窦章只能将于澈往自己懷裏拉,于澈被拉得搖搖晃晃,也就沒看到窦章那因為得逞而勾起得嘴角。

-------------------------------回到現在的分割線-------------

“到底想怎麽樣?”戚柏也在重複着剛剛于蘇的那句話,他只想回到從前罷了,回到和于澈在一起的日子。

即使那個時候他是個質子,他過的并不好,但是只要這個人在身邊,就足夠了。

“哎喲,祖宗唉,你可停下吧,沒人追的上你”花園裏一片呼喊聲,讓戚柏停下來腳步,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正擺脫身後的人沖出去。

戚柏将手指放在唇間吹了一聲哨子,那紅馬頓住了。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戚柏然後沖着戚柏走了過去,後面的宮女和太監們為了追這匹馬早就累的不行了,這會兒看到陛下出現都跪了下去,覺得這馬兒是闖了大禍。

“退下吧”戚柏抓住那馬的缰繩朝着馬場走去。

“你是不是也寂寞了,和他一樣,都是拘不住地性子。或許從一開始我就踏進了他的圈套,還傻傻的以為只有這樣才能離他更近。現在也只有你陪着我了,陪我一起說說他吧”戚柏從馬場邊上抓了一把嫩草,遞到那馬嘴邊,馬迅速低頭開始吃草,早沒了剛才那煩躁不安的樣子。

戚柏也沒指望它能回答自己,不過是憋得久了。想找個能說點心裏話的,兩國到現在都沒有合并,就是希望于澈回來的時候,他能親手将鳳國還回去。所以現在的他不僅要同時處理兩國的事務,還要壓下百官遷都的建議,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在這等到于澈。

----------------------------回憶分割線-----------------------

“戚柏?”來人并沒有掩飾聲音裏的驚訝。

“大皇子”戚柏回頭行了個禮,被于澈揮揮手打住了。

“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這種地方最好不要來哦”于澈走到戚柏身邊,看着馬場上窦章正和幾個人一起賽馬“畢竟到時候要是被馬踢了,你也只會被按一個驚了馬的罪名,這種常識,你該知道的”。

“多謝”戚柏看了看身旁這個表面張揚倨傲,但似乎內心并不壞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樣,澄澈但并不淺白。

“這句話如果你日後還能說的出來再對我說吧”說完于澈吹了一聲口哨,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飛奔而來停在于澈面前,撒嬌似的蹭了蹭于澈的手。于澈拍了拍它的頭,讓戚柏去馬場邊上揪一把嫩草。

“喂它”于澈一副不想動手,只想使喚別人的樣子對戚柏說道。

戚柏也不惱,他知道于澈這麽做肯定有他的用意。因為他來的這三年中,和于澈的每一次相遇他都會有不同的收獲。他摸不清這位大皇子的意圖,但他知道對方是在幫他,幫他在這個吃人的地方活下去,而不只是飽腹。

于澈見自己的馬吃的差不多了,直接翻身上馬,一夾馬腹就朝着窦章他們去了。只是那若有若無的話讓戚柏怔怔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手緩緩的捂上了胸口。

他說:剛剛的哨聲想必你也學會了,這裏戌時以後就不會有人來了。

那聲音雖小,卻讓他渾身顫栗,他想他知道自己這一生最想得到的是什麽了,可惜時機還未到罷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