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劇組
夏瑤此時處于衆人注視的中心, 但心情卻一點也不好。
她漸漸有些冷靜了下來，看着面前導演有些責備的眼神，和一旁齊飛乘皺着眉的臉, 後知後覺發現了自己剛剛到底犯了什麽錯。
她崩人設了。
按照她一貫表現在衆人面前的形象，她應該對喬梓溫和妥帖, 甚至在演戲時主動避免巴掌戲的。
而不是像她剛剛那樣, 一次次的擡手打向喬梓, 而且力道還一次比一次的重。
然而意識到這個後，夏瑤不僅沒有松一口氣, 反而內心更加驚慌。
萬一在場這麽多人都因為這個, 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怎麽辦？萬一有人把今天的事說了出去, 那她好不容易積攢到的路人緣該怎麽辦？萬一沈聞因此讨厭她，那她接下來的攻略怎麽辦……
夏瑤一時間腦子又亂了，各種各樣的不好後果全都冒了出來。
對面的導演和齊飛乘，見夏瑤只是站着卻不說話，相繼皺了皺眉。
導演再次開口問道：“夏瑤, 剛剛到底怎麽回事？我記得剛剛開拍之前特地交代過你，打巴掌戲的時候注意點的？”
他原本以為夏瑤是這個劇組最讓人省心，沒想到現在看來……
導演再次無聲嘆了口氣。
夏瑤聽導演果然提到了拍戲前那一聲喊, 心頭一緊, 擡頭又見他做了個嘆氣的動作，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開始讓導演失望, 甚至是懷疑了。
她不敢再耽誤，趕緊讓自己擺好認錯的态度。
“對不起導演，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夏瑤很想按照往常的習慣，擠兩滴眼淚下來，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些。
然而她正要這麽做, 就注意到了一旁站着的齊飛乘。
想到剛剛他毫不客氣的話，已經快湧出來的淚，硬生生給她憋了回去。
她只能繼續解釋道：“我一時入戲太深了，真的對不起。”
“導演你知道的，我從拿到貴妃這個角色起，就一直在研究這個角色。之前演戲的時候導演你也看到了，我會不自覺改掉劇本中一些貴妃的設定。”
“之前導演你都說我改的很好，所以這次我不小心又改了。”
“對不起，剛剛是我的錯，我下次會控制住自己的。”
夏瑤早期剛進娛樂圈時，是一路裝乖認錯走來的，只是後來跟着劇本走，她才完成了逆襲。
她原本以為從此以後就能很平坦的踏上成功的路，沒想到今天居然又會變回當初，還好道歉的姿态她一直沒有忘，才能在現在張口就來。
導演聽完夏瑤的解釋，一時間心情複雜。
确實，在演戲時做一下改動，是他一直以來默許，甚至鼓勵的事，就是為了能讓劇本裏的人物變得更加真實和鮮活。
如夏瑤所說，他之前确實一直都很肯定她對劇本設定的一些改動，只是這次……
“但你這次對貴妃這個角色的理解錯了。”
導演還在糾結怎麽把話說出來，還不傷了夏瑤的自尊心。
齊飛乘倒是不糾結這些，直接指出了夏瑤的錯處。
“在心腹刺殺沒有失敗之前，貴妃對她并沒有你想的那麽壞，兩個巴掌是極限了，再多就過了，你不覺得嗎？”
齊飛乘反問。
夏瑤臉色一白，她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齊飛乘一直和她作對，這種事她原本可以通過認錯來挽回的。
結果他為什麽要直白的說出來，而且說的聲音還這麽大，附近的工作人員可都看着這邊！
“對不起，我現在知道了。”
但夏瑤卻不能多說什麽，她清楚的知道，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道歉。
“請導演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這次絕對不會再犯這個錯誤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害得進度都被拖慢了，對不起。”
夏瑤長相溫柔，平時說話時就給人很舒服的感覺，此時她一口一個對不起，姿态放得極低，片場很多關注着這邊的人，都心軟了。
導演也不例外。
“好了好了，知道做得不妥的地方在哪就好了，下次研究劇本的時候可以和人商量着來，說不定能更有助于你對人物的理解。”
導演揮了揮手，“去補個妝吧，等會再來一次。”
夏瑤知道導演這是在給她打圓場，心裏暗喜，但表面上還是維持着歉意的模樣。
“謝謝導演，”夏瑤轉身，這時也不敢去看沈聞，只是抿唇朝休息區走。
化妝師已經等在了那裏，是之前在化妝間裏的那個女生。
“夏老師你別難過，我覺得你剛剛演得挺好的，導演也沒有怪你的意思，都是那個喬梓，演個戲事還那麽多。導演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居然給她開特權，氣死了。”
這女生應該是夏瑤的粉，同時又是喬梓的黑，說話時還不忘朝喬梓在的地方瞪一眼。
夏瑤因為剛剛那些事而低沉下去的心情，這會聽了女生的話，又變好了起來。
她柔聲道：“這件事确實是我做得不對，喬梓她剛出院不久，這種對手戲對她來說壓力太大了。”
“那都是她咎由自取！”
“要不是她之前在樓梯口的地方推你，她又怎麽可能會滾下樓梯？而且還好滾下去的是她，哼。”
“你別這麽說，喬梓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夏瑤察覺又有不少工作人員朝她這投來了目光，趕緊趁機洗白，“況且她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這次出院演技進步很大，我都接不住她的戲了。”
兩人的聊天落入了衆人的眼中，原本覺得夏瑤表裏不一的工作人員，結合了一下剛剛夏瑤和導演他們的對話，漸漸地又恢複了不少對她的好感。
看來之前是他們多想了，夏瑤應該真的只是演戲的時候，不小心入戲太深才會變成那樣。
貴妃這個角色确實嚣張跋扈，以前也聽說過演員直到一部戲結束，也走不出角色的情況，看來夏瑤就是這樣了。
況且夏瑤的性格溫柔，演這種嚣張的人設，确實不太好把控，剛剛應該也是這個原因吧。
唉，有天賦卻還這麽努力，真是讓人佩服啊。
喬梓并不知道短短時間內，這片場內發生了那麽多的轉折。
更沒想到轉折轉到最後，幸運的指針又指在了夏瑤的身上。
導演這時見兩人都補好了妝，确定了兩人都調整好狀态後，招呼了一聲衆人，準備開拍。
小涵擔憂地看向喬姐。
喬梓一邊把衣袖放了下來，一邊拍了拍她的頭，表示自己會小心的，這才朝場中央走去。
這次不用從殿外的臺階下開始，直接在殿內就行。
喬梓走過去的時候，夏瑤已經站在了那裏。
經過了剛剛的那些事，夏瑤現在看到喬梓，只覺得更加讨厭和憎惡。
但是想到現在不論是導演，還是片場的衆多工作人員，亦或者是齊飛乘，甚至是沈聞，目前可能都對她有了不太好的印象，夏瑤就不敢再表現出一絲一毫不符合她人設的點來。
想到這，盡管再不樂意，夏瑤還是對着喬梓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喬梓：……
喬梓現在都對夏瑤有陰影了，總覺得一碰到這個女主準沒好事。
更何況她現在站在夏瑤的面前，對方還溫和的對着她笑，就更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喬梓真想沖着夏瑤大喊：簡單點，讓我們彼此的相處簡單點！
然而現在不行，書中一心維護女主，恨不得把女主寵上天，今天還特地趕來劇組，給夏瑤撐腰的男主，還在不遠處坐着。
萬一讓男主誤會，覺得她是在欺負女主，從而記住了她，以後給她穿小鞋怎麽辦？
畢竟她這個炮灰最後的結局那麽慘，喬梓是一點險也不想冒。
她現在只想趕緊把這邊的戲給演完，然後拿到片酬，遠離男女主，再去下一個綜藝賺小錢錢，還上債款，擺脫炮灰劇情，然後走上人生巅峰。
喬梓再次明确了自己的奮鬥目标，面對夏瑤的微笑時，就沒有那麽堵心了。
“小梓，剛剛是我入戲太深，還理解錯了貴妃這個人物，對不起，你會原諒我嗎？”
夏瑤好姐妹似的走過來，擡手就要來牽住喬梓的手。
喬梓：……
這麽多人都看着，喬梓決定化被動為主動，比夏瑤更加早的，先一把握住了對方的一雙手。
“當然會原諒你啦！”
“雖然你是科班出身，但是人都會有短板和犯錯的時候，夏老師你不用太在意這個的！”
夏瑤的身體一僵，差點沒控制住。
這個喬梓居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內涵她！
然而這還沒完，喬梓又接着道：“而且我剛剛配合你巴掌的時候，摔得也沒有很疼，夏老師你不用在意的。”
“就是胳膊和腿上有一些淤青，我回去用冰袋敷一敷就好了~”
夏瑤：……
誰關心她摔得怎麽樣了？！
夏瑤這才說了一句話，還沒來得及在旁邊那些工作人員面前，好好挽回一下好感，結果這個喬梓就抓着她，叭叭叭地說了一大堆，還全是一些會讓人誤會的話！
然而現在能怎麽辦？
喬梓說話時就跟齊飛乘一樣，一點也不控制音量，此時附近的工作人員都看着她們兩個，夏瑤能怎麽辦，還不是只能硬着頭皮接她的話嗎！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害你的胳膊和腿上都有淤青了。”
夏瑤的臉上露出了不忍的表情，甚至可能因為愧疚，眼中開始有了淚花：“我……”
“沒關系！”
喬梓一看夏瑤那表情，就猜到她肯定又要說一些甩鍋的話了，趕緊截住了她的話。
“既然我選擇了演戲這條路，那不管再苦再累，我都會承受的。”
“所以夏老師你真的不用覺得對不起我，能和你對戲，能讓我有所啓發，這才是我該感謝你的。”
喬梓說的情真意切，感動人心。
把一旁豎着耳朵聽這邊動靜的那些人都給說愣住了。
喬梓的覺悟現在都這麽高了？
難道她這次真的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決定重生做人了？
衆位工作人員紛紛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但是這一個上午以來喬梓的變化，他們也确實都看在了眼裏，而且就連她對沈聞，雖然還是不能放下，但也比之前好多了。
至少這次沈聞出現在劇組這麽久了，喬梓最多也只是遠遠地投去愛慕且期待的眼神，而沒有像他們想象中的那樣，瘋狂地撲上去。
而且剛剛和夏瑤的對手戲，他們也确實看到了。
夏瑤對貴妃這個人物理解有所偏差，但喬梓可以說從頭到尾都很在線。
這麽一想，衆人驚奇地得出了一個結論：所以喬梓這次不是說說而已，她是真的變了？！
orz！這太讓人震驚了！
他們恨不得立刻把這件事說出去，好讓更多的人跟着他們一起震驚！
夏瑤眼角餘光瞥到了那些人臉上的驚訝和驚喜，氣得險些又要崩了人設。
她狠狠地做了一個深呼吸，拼命按耐住想要撕了喬梓這張臉的沖動，才沒有再重蹈剛剛的覆轍。
“現場準備好了，我們開始準備拍吧？”
夏瑤想把手抽回來，她現在只想離這個喬梓遠一點，甚至她更想快點開始拍戲，這樣她作為貴妃娘娘，還能仗着臺詞對喬梓發發威，洩洩憤，如果能讓喬梓多摔幾次就更好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維持溫和的人設，連一句重話也不能說。
喬梓哪裏不知道夏瑤心裏打的什麽主意，肯定又是在想待會仗着貴妃的身份怎麽對待她了。
想到又要重新拍剛剛的戲，喬梓就覺得一陣頹。
要是待會夏瑤又在巴掌那搞事怎麽辦？難不成她要一直陪着她這麽摔下去？
那她的胳膊的還要不要了。
喬梓覺得不行，這個女主能狠到在樓梯口刺激原主，可以說是非常可怕了。
她絕對不能在演戲的時候，讓女主占到先機，不然加上她的女主光環，最後倒黴的只會是自己。
這麽一想，喬梓重新握住已經有些松了的手，看着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夏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等會重新拍，不知道我這些淤青會不會影響我發揮……”
這麽說着，喬梓還故意矯揉造作地松開了一只手，将另一邊的袖子卷了起來。
頓時，胳膊肘的位置，一大片的淤青，就恐怖的顯現了出來。
喬梓看了一眼，都覺得害怕。
更何況周圍那些人，登時齊齊吸了一口冷氣。
那淤青真的很大的一片，從胳膊肘上下延伸，基本遍布了快要整條胳膊！
他們都沒想到喬梓居然摔得這麽嚴重！
雖然當時摔得時候聲音确實很響，他們當時也覺得摔得應該很重很疼，但是事後喬梓并沒有哭疼，所以他們也就忘了這件事。
現在一看才發現，這哪裏是摔得不嚴重，這估計都疼死了吧！
再看喬梓，居然一滴眼淚也沒掉，更沒有鬧……變了，确實是變了。
這麽堅強，這麽可愛的喬梓，早這樣，他們早就粉上了好嘛！
喬梓并不知道衆人突然轉變的想法，她只是在把胳膊亮出來後，還怕夏瑤看不清楚，特地朝夏瑤那挪了挪。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
這邊胳膊的淤青都是因為你才多受的！
畢竟按照劇本裏說的，她只需要演一次打巴掌的戲就好了，也就是只要摔一次就好了。
結果這個女主，居然還加戲？而且還加打戲？而且加一次不夠還要加兩次？
還好她反應迅速趕緊做了應對，不然她肯定得玩完。
夏瑤也沒想到喬梓居然會摔得這麽重，但她并不同情她，甚至看着那大片淤青，覺得有點心情好。
只是周圍的人明顯都被這傷給吸引了注意力，夏瑤甚至聽到有人說喬梓好堅強這種話了，頓時危機感冒了出來。
但面對這種事，她好像除了安慰和表示心疼外，并沒有別的辦法來阻止別人對喬梓的看法。
一時間，夏瑤有些着急。
“巴掌的那部分戲不用再重新拍了，直接從那之後開始拍吧。”
導演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喬梓：！！！
喬梓一聽導演的話，就趕緊理了理那話的意思，發現自己并沒有理解錯後，差點高興得跳起來。
這究竟是什麽絕世好導演！
這簡直也太貼心，太溫暖了吧！整整救了她兩次啊！
喬梓真想對導演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
夏瑤一愣，反應過來導演說的是什麽意思後，氣得又攥了攥拳頭。
今天真是什麽事都不順心！偏偏因為剛剛的事，她還不敢在這時多說什麽，只能眼看着喬梓得意的在一旁笑。
導演本來是準備來親自再提醒一遍夏瑤等會巴掌那部分的注意事項的，結果就看到了喬梓胳膊上那一大塊淤青……
他看着都吓人，也不知道喬梓是怎麽忍下來的。
唉，這次出院後怎麽連疼都不說了，這還想不想要這條胳膊了？
導演對喬梓的變化表示無奈，其實這心腹和貴妃的兩場對手戲，原本都是安排在前面的。
只是之前喬梓一直不能接受自己會被夏瑤所飾演的貴妃打，這才磨蹭到了現在。
沒想到她今天一出院回來，一聽說要演這個戲，不僅不鬧騰，現在都摔成這樣了，竟然也不喊疼。
“直接躺在地上吧，就從接了那第二次巴掌的時候開始拍。”
導演說着，在地上望了望，然後指着一個地方看向喬梓，“你還記得剛剛第二次是摔在哪嗎？是不是這？”
喬梓看過去，點點頭：“是，就是那裏。”
“那行，你過來直接躺在這吧，”導演說着朝旁邊挪了一步，給喬梓讓出位置。
然後他看向一旁的夏瑤，“劇本的臺詞都記住了嗎？”
夏瑤聽到導演的問話，眼中顯露出不可置信。
劇本的臺詞都記住了嗎？
她簡直不敢相信導演居然會這麽問她，難道就因為她剛剛不小心做過了，現在他都開始懷疑她臺詞的掌握度了？
“都記住了導演，”然而夏瑤卻什麽也不能問，只能老實回答。
導演不知道夏瑤在想什麽，只是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點了點頭，“那等會開拍後，你就直接按照劇本上寫的來吧，這次就不要做更改了，知道嗎？”
夏瑤：……
“知道。”
場中央被騰了出來，導演也回到了監視器後面坐好，殿中央又只剩下來喬梓和夏瑤兩個人。
導演喊了一聲開始後，開始拍攝。
按照劇本上寫的那樣，心腹在承受了貴妃娘娘一巴掌，不對，現在應該是在承受了兩巴掌後，默默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再度站在了貴妃的面前。
貴妃見心腹不為所動的模樣，怒上心頭，只是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卻是突然笑出了聲。
心腹也不知怎麽了，一聽貴妃這笑聲，心裏頓時有些不安。
“聽說——你最近和一個侍衛好上了？”貴妃從心腹的身旁繞過，站到了她的身後，撩起心腹垂在耳側的一縷發絲，嘴角卻勾着狠毒的笑。
“是因為他嗎？所以才不聽本宮的話？”
心腹聞言，心頭一顫，被撩起的那一縷發絲，也覺得發麻。
“娘娘，不是的，我……”
“噓——”貴妃放開了那一縷發絲，擡手在嘴前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本宮不想聽到解釋，本宮只想看到結果。”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聽本宮的，給我去刺殺那個賤人，要麽，你等着，給你的情郎收屍。”
“娘娘？”
心腹驚慌地擡頭，到了口邊的求情，卻在對上貴妃那陰狠的表情時，盡數散盡。
娘娘是認真的……
“考慮得怎麽樣了，刺殺和收屍，你準備選哪個？”
心腹只覺得心頭格外壓抑，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不由攥緊了袖口，緊張促使她全身緊繃，光滑的額角沁出汗珠，順着面頰緩緩滑到了下颌，在安靜的殿中央，滴答一聲砸到了地面。
心腹深吸一口氣，忍着心中的酸澀和痛楚，後退一步，對着貴妃娘娘彎腰行禮。
“謹遵娘娘旨意。”
貴妃這才露出滿意的微笑：“秀兒，你也別怪本宮，皇上他忌憚本宮背後的勢力，将本宮身邊值得信賴的人都調走了。”
“本宮也是沒有辦法，才會把這個重任交到你的手上。”
“你一定不會讓本宮失望的，對不對？”
心腹：“是，秀兒定當竭盡所能，替娘娘排憂解難。”
“卡！”
“好！這場過！”
導演拍手，心情愉快地喊道。
喬梓松了口氣，總算解決了一場和女主的對手戲。
那麽接下來，就只剩另外一場對手戲了。
小涵這時跑了過來，迫不及待就對着喬梓一頓誇。
然後把準備好的水遞給喬梓，“喬姐你可真是太棒了！”
一旁站着還沒走開的夏瑤聽了這話，心裏不是滋味極了。
但想到這本來就是喬梓的助理，誇喬梓也很正常，心裏才好受那麽一點點。
只是她還是很難受，明明今天最該受矚目的人是她才對，可就因為喬梓的突然出現和改變，使得現在這份矚目居然要分一半給她。
夏瑤看着不少人這時都試探性地走到喬梓的身邊，開口要麽是關心要麽是誇贊，只覺得心裏非常委屈。
她下意識朝沈聞的方向看去。
卻見沈聞神色平淡地看着監視器，并沒有看向這邊。
他就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她似的。
明明按照劇情的安排，他在見到她的第一面，就該有贊賞和好感的。
這一切都不對了，而究其原因，全都是因為喬梓。
全都是喬梓的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