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上,一個一個都叫她喬芊,還有加上剛才陳氏說的那翻話。她的心裏有一股很不好的感覺,如果她再繼續在這裏呆下去的話,保不準會發生什麽事情。

“彩雲,我們走。”叫着彩雲,急匆匆的離開。

“不是?怎麽可能呢?明明是小芊啊。”喬老實看着江語蓉那匆匆離開的背影,一臉茫然不解的自語着。

“爹,應該不是吧。小芊現在不是還懷着孩子嘛,這會都六個多月的身子呢。你看她,哪裏有肚子。不是,不是。”喬光比喬老實先一步發現了江語蓉那平坦的肚子。

喬老實遠遠的看一眼江語蓉,這才發現她确實沒有挺着個大肚子。

“那怎麽就跟小芊長的這麽像了?就跟一個人似的。當初你娘生小芊的時候,只有小芊一個啊,沒有兩個。”喬老實木木然的看着江語蓉的背影自言自語着,“就連子陌和小芊倆親姐妹,也沒見長的這麽像。她們倆要真站一起啊,我還真是分不了來。怎麽就跟小芊長的這麽……”

最後一個像字還沒說出來,喬老實突然之間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然後整個人呆住了,看着江語蓉的視線更移不開了。

“爹,怎麽了,你在想什麽?”喬光順着他的視線也朝着江語蓉的方向望去一眼,輕聲問着喬老實。

“臭婆娘,你給我滾出來,說清楚。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喬老實突然之間一聲大吼,然後大步朝着屋子走去。

陳氏剛膽戰心驚的回到後屋,心不在蔫的站于竈邊,腦子裏一直還想着江語蓉的事情。

乍聽得喬老實這麽一聲大喝,心裏更是一虛,一個跌撞便是肥肥的腰的撞到了竈臺上,疼的她直流眼淚。

“老東西,大呼小叫的做什麽!”陳氏一邊揉着自己撞疼的腰眼眶裏汪着眼淚朝着外屋走來,一邊憤憤然的咬碎着。

“你給我說清楚了,剛才門口來的那個女的是什麽人?怎麽長的跟小芊這麽像?你別告訴我,跟你沒關系!我不會傻的來相信你的。你個臭婆娘,是不是之前背着我做了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喬老實越想越不對勁,越想就越氣。

這個婆娘,自她進他們老喬家的門,就是一個狠角色,從年輕的時候起,他就一直被她壓制着,什麽都聽她的,不容他有半點反抗。還有,年輕的時候,他可是從別人的嘴裏聽到過一些流言蜚語的。那個時候,他一點也不信。這下好了,就算他不信,也不行了。這麽個大活人就擺他面前了,還讓他睜着眼睛看了個正着。

“我就說嘛,怎麽子陌和小芊倆姐妹,怎麽就長的一點也像呢!還有,子陌從小到大,你就不喜歡她。動不動就對她又是打又是罵的。小芊,你就疼的緊,不舍得讓她做一點事,連大聲的話都不曾對她說過一句。明明兩個女兒都是你生的,怎麽就這麽區別對待。這回,算是想通了,想明白了。是不是小芊根本就不是我的,是你跟別的男人偷生的,要不然……”

“老不死的東西!你說的什麽鬼話!你竟然這麽看我,我……我打死你個沒良心的老不死!”喬老實的話還沒說完,陳氏便是發瘋了一般,手腳并用,朝着他拳打腳踢,而且還十會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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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爹,你們這是做什麽。有什麽話,就不能好好的說,非得動手動腳的。”喬光見着老倆口擰打起來,趕緊和章氏一人一個拉開,勸着。

“喬老實,你個沒良心的老不死,我做這麽多事情,全都是為了你們老喬家好。你竟然懷疑我,我今天跟你一起死!”陳氏被章氏往後拉着,努力的掙脫着,想在沖過來繼續與喬老實扭打。

“臭婆娘,你敢說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要是沒有,剛才門口那女的是怎麽回事?跟喬芊長的這麽像,不止我看到了,光兒也看到了。你別告訴我,她跟你沒有關系,那也要我相信才行。”喬老實朝着陳氏怒吼。

喬光朝着陳氏點了點頭,“娘,你快說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和爹都看到了,要不是小芊現在懷着孩子,指不定我們都分不出來,她們倆誰是誰。長的這麽像的兩個人,就跟孿生姐妹一般,別說爹了,就連我都懷疑了。小芊和子陌确實一點都不像。”

“你還別說,我剛見到她的時候也以為是小芊,也是看到她的肚子後才确定不是的。”章氏看着喬光一臉認真的說道。

“那你們就沒想過,她喬子陌不是你們老喬家的!”陳氏壓低了聲音對着父子倆說道。

“什麽!”喬老實一聽,更是火“蹭蹭”上冒了,一個昴力,拉着他的喬光推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沖到陳氏面前,二話不說,就是一個巴掌劈了下去,“你個不知羞的婆娘,竟然給我戴綠帽!說,那野種到底是誰的?”

喬老實是真的發火了,一想到這些年來,自己被陳氏壓着沒有半點翻身之地。現在,她竟然親口承認說喬子陌不是他的女兒。讓他這頂綠帽子戴了二十二年,這能不讓他發火嗎?

喬光和章氏一聽也是整個人懵了。

怎麽都沒想到喬子陌竟然是……

“老東西,你說什麽呢!啊!我是那種人嗎?”陳氏一手捂着自己的臉頰,雙眸腥紅的瞪視着同樣雙眸一片腥紅的喬老實。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麽,“咻”的一下朝着門口跑去,探頭在門口環視了一圈,在确定門口确實沒人後,将門關上。一臉小心謹慎的的看着他們說道,“剛才門口來的那孩子才是我們的女兒,喬子陌不是。”邊說邊用力戳着喬老實的腦門,“老東西,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這要喬子陌是我的女兒,我能從小到大對她不是打就是罵,還對她不聞不問的。我能由着你們父子倆就這麽欺負着她。你們想用她來換娶富貴,我能同意了?我是怎麽疼着光兒和小芊的,我又是怎麽對她的。你們沒長腦子,還沒長眼睛啊!”

陳氏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是卻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而且擲地有聲。眼眸裏更是透着一抹肯定。

“這……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喬老實整個人懵了,一時之間完全沒明白過來陳氏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怎麽就喬子陌不是他的女兒,就成了剛才門口那女子是他的女兒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陳氏瞪他一眼,這才悠悠的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二十二年前,我肚子九個月的時候,我們去地裏的時候,遇着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暈倒在我們地裏?”

喬老實點了點頭,“後來她不是在我們地裏毛草棚裏生下了一個女兒。然後不到兩天,你也生了。”

“我就是看到她身上那衣着,全都是有上好的。還有她的言談舉止盡顯貴氣。最重要的上,她手上戴着那玉镯,一看就是上等的貨色。所以,我肯定那女人一定是有錢人家的夫人。而且,我問起她是家住哪裏時,她面露難色,就是不說。還說需要在我們家打擾上一段日子,又不讓我們對外說起她的事情。所以,想她一定富貴人家落難了。”

“我是回家後自己撞上的竈臺,故意的,就是要提前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好跟她的換了。這樣我們的孩子就能過上好日子了。”陳氏一臉肅穆的說道。

“娘,你是說,喬子陌是那個婦人的女兒,而剛才門口的這個女子才是我妹妹?”喬光瞪雙了雙眸,一眨不眨又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陳氏。

陳氏點頭:“沒錯!”

章氏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是一臉錯愕的睜着眼睛,張着嘴巴,完全處于驚悚之中。

“你瘋了!”喬老實在好一會後才反應回神過來,壓低了聲音對着陳氏輕吼,“你怎麽就知道你生下來的一定是女兒?還有,你怎麽就知道她一定是富貴人家的?萬一她是一個仇家滿天下的人呢?你把我們的女兒換給她,你知不知道會害死我們的女兒!”

陳氏一臉自信的抿唇一笑,“所以那兩天,我一直沒讓她接觸到她的孩子。我一直照顧着她的孩子,根本就沒讓她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不管我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就一定會跟着她享福的。現在不是說明我當初的決定是對的嗎?你看看今天我們女兒的穿着打扮,那麽富貴逼人。就知道她現在過的很好。只是,這件事,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否則,連累女兒吃苦受罪不說,還會令我們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光兒,特別是你。”陳氏很是認真又嚴肅的看着喬光,鄭重說道,“你心裏別想着要去找這個妹妹,而讓自己過上富貴的日子。要是被你妹妹現在父母知道,她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我們全家人都說不定死無全屍。聽到沒有!”

最後這句話,陳氏說的很重,是用着命令一般的語氣說的。

喬光重重的一點頭,“知道了,娘。放心,我不會去找妹妹的,我也希望她過的好。不過,妹妹怎麽會來古塘鎮的?是不是因為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喬光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也是陳氏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然後一時之間,全家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晌後,還是章氏開先開口出聲了,“要不然,想個辦法,讓她趕緊離開古塘鎮?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身世,那最好。相信她也不會放棄現在的富貴生活而選擇過我們這樣的苦日子的。如果她不知道的話,我想不如幹脆告訴她得了,這樣她心裏有個底,知道我們也是為她好,會早早的離開的。”

喬老實與喬光父子對視一眼,然後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章氏的提議。

“娘,要不然我去跟妹妹說吧。她越是留在古塘鎮,就越是危險。我們鎮就這麽小個地方,而且小芊又嫁進了杜家,那很多人都認識她的。妹妹又跟小芊長這麽像,我怕遲早會被人發現。”喬光一臉愁容的看着陳氏說道。

陳氏想了好一會,才是無奈的點了點頭,“現在也只能不這樣了。與其讓別人發現,還不如我們自己告訴她真相,讓她有所準備。”然後又似想到了什麽,再一次嚴肅的看着喬光,“光兒,我剛才說的你可別一中耳朵進一只耳朵出。你要錢的話,直接去喬子陌店裏問她要。我聽說她現在可不得了了,跟喬進的女人在集市上開了一家綢緞鋪。我們老喬家養她這麽大,她現在能耐了本事了,出點銀子給我們花花也是應該的。”

喬光再次點頭,“娘,我知道了。放心吧,你兒子還不至于這麽不懂事。”

一家人正算計着喬子陌,屋頂柳千金将他們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全都聽了進去。

這一大家子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做出此等妄為之事。

怎麽都沒想到,喬子陌竟是安寧侯府的二小姐。江語蓉只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姑。怪不得長的跟杜文傑的女人,喬芊如此相似了。沒想到竟是親姐妹。

看來,她必須把這事盡快的禀告于王爺。

柳千金縱身一躍,消失于後山中。

喬子陌回到家時,楚輕狂正一副大爺樣的坐于家裏唯一一張椅子上,臉上噙着抹之不去的微笑。桃花眼彎彎的眯起,勾人般的看着喬子陌。

依然還是一襲紫色的錦袍,墨發有條不紊的束于玉冠內,微笑之際露出他那兩排整齊的牙齒,煞是好看。

風騷的妖孽男人,用得着這麽騷嗎?

喬子陌冷冷的瞥一眼他,直接無視之。無賴的男人,自人那天起,就這麽賴在她家了,怎麽趕都趕不走。反正就這麽賴吃賴吃的人賴下了,偏偏楚南楓那小子還對他這個爹很是崇敬的樣子。軟硬兼施的對她來了個糖衣炮彈,非得讓她答應把這無賴留下不可。

留下他也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只妖孽什麽事情都不會做,成天跟個大爺似的,還得她侍侯他。

丫的,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這麽無恥的。

蹭吃蹭喝不說,竟然還蹭她的床。

關于這一點,喬子陌自然不會同意了。打死也不與他睡一張床上。于是,那天晚上,她再一次睡板凳了。不過,還算這男人有點良心,沒讓她真睡板凳。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再一次睡在了床上,而他睡在板凳上。

總算他還有點人性。

為了小寶那麽一點對父親的渴望,她免為其難的收留了他。她全當是為了兒子好,而不是為了他。

一想到這無賴的男人,喬子陌再一次生起了悶氣。那就是喬小寶那個小沒良心的東西。

前兩天竟然有模有樣,一本正經的跟她說:“娘,以後你可以不要叫我小寶嗎?”

喬子陌正如一頭老牛一般,勤勤懇懇的為這倆父子做着早飯,聽到小寶這麽一說,停下手裏的動作,一臉不解的問道:“為什麽?”

然後只見小包子正了下自己的身子,揚了揚自己的喉嚨,再次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爹說了,小寶這個名字太幼稚了,太不符合我身為男子漢的氣質了。我是家裏第二個男人,是個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樣。所以,從今往後,娘還是叫我楚南楓。我爹說,這個名字更适合我,更有男人的氣場。”

喬子陌只覺的眼角抽搐中。

還男人的氣場。

喬小寶,你确定你現在是一個男人嗎?你連屁股都還是尖的,你連男人這兩個字都還不會寫,你跟我在這裏提你是男人?!

臭男人,別以為你長的帥就可以搶人兒子了。老娘的兒子是這麽好搶的嗎?

“楚公子,楚大爺,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用我的,就連兒子也是我的,能拜托你出一點力氣嗎?”

喬子陌一臉憤憤然的瞪神着一臉大爺,等着坐吃山空的楚輕狂,很想拿過那把插在門後栓上的鐮刀,一鐮刀劈下了他臉上那虛僞的笑容。

要不要笑的這麽風騷,這麽虛僞,這麽惹人嫌啊!

楚輕狂慢條厮理的站起,又不緊不慢的抖了抖自己的衣擺,笑的風淡雲輕,朝着喬子陌走去,在離她一步之距站方,傾身向前湊近她,精睿的雙眸如鷹俯視獵特的獵視着她,“夫人想要為夫何時出力?”

065 好戲開場

暧暧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雜着一抹茉莉花香。還有他那微微眯起的桃花眼裏,更是帶着一絲暧昧之色。而他的身子則是産着痕跡的傾近了些許,此刻與她之間已經衣裳貼着衣裳,臉頰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個拳頭而已。

喬子陌直接将手裏的一大堆布料往他臉上一丢,然後擡腳毫不客氣的在他的腳上重重的一蹬。翻他一個白眼,涼涼的說道:“楚公子,春天已經過了,夏天都已經來了。野貓都已經躲起來了,馬上就要産崽了,你怎麽還在這裏叫?”

說完,若無其事的越過他朝着後屋走去。

楚輕狂整張臉埋沒在一大堆布料裏,當他把那些庶在他們頭頂的布料拿下來時,臉黑了卻又笑了,而且還是屬于那種悶笑。

丢在他頭上的是好幾個肚兜,當然在喬子陌的心裏,根本就沒多想。這些肚兜是喬春秀趁着空的功夫繡出來的。本來是直接何凝洛拿到店裏就行了,不過春秀現在很崇拜喬子陌,就非得拿過來讓她看看。喬子陌說好了,她便開心的合不攏嘴了。

喬子陌則是被這男人激怒了,很順手的便是将這肚兜丢他頭上了。然後,楚輕狂自然而然的以為這是喬子陌的貼身之物了,于是臉黑過之後,很悶騷的笑了。

至于這一抹笑容,喬子陌當然是不會看到的。

家裏有等吃等喝的一大爺和一小爺,喬子陌無奈只能挽袖作飯中。就算不為這一只大的,為那一只小的和自己她也要做晚飯的。

“爹,娘,我回來了。”喬子陌正挽袖做飯中,喬小寶……呃,楚南楓歡悅的聲音傳來。

其實小包子這話一點沒有說錯啊,但是聽在喬子陌耳朵裏,怎麽就那麽酸酸的呢?

什麽叫“爹,娘,我回來了”,就不能是“娘,爹,我回來了”?

這次序說明什麽?說明他和這男人在小包子心裏的位置和重要次。很明顯的已經擺那了,這臭男人的重要性在兒子心裏已經超過她了。

酸,非一般的心酸。

涼,非一般的心涼。

喬小寶,老娘我容易嗎?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麽大。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一見着爹回來就不要你娘了!行,今天晚上別想吃飽!

咬牙,叽哩咕嚕說着很輕很輕的話。

“娘,你說什麽?”小寶站在她的身邊,仰頭一臉好奇的問着她。她的身邊還站着另一個人,半倚靠在竈臺上,雙臂環胸,桃花眼淺眯,笑的如春風拂桃花般的看着她。

喬子陌漫不經心的斜了一眼一臉好奇的小寶,若無其事的說道:“哦,有頭豬一不小心跑錯豬圈了,你說要不要把那頭豬人趕出去?”

“當然不要了!”小寶毫不猶豫的說道,“你管他跑沒跑錯,反正跑到我們家來了,那就是我們的。再說了,娘,咱家現在又不是養不起一頭豬。而且豬啊是最好養的,只要把我們吃完的,吃剩的,不要吃的丢給它就行了。反正我們扔掉也是扔掉,給它吃,還能把它養的白白胖胖的,到時候,再把它宰了吃肉。那不是一舉兩得嗎?爹爹,你說呢?我說的對嗎?”

眨巴着他那如星石一般的閃亮眼睛,笑的很是內斂的看着喬子陌,卻是征詢着楚輕狂的意見。

楚輕狂很是滿意的一點頭,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嗯,說的很有道理。”

喬子陌處于風化中。

喬小寶,要不要這麽上道啊?要不要這麽順溜啊。還一舉兩得,你到底懂不懂你娘我在說什麽啊?不懂就別亂回答啊。

“娘,那頭豬呢?在哪裏?咱家好像沒有豬圈啊!”小寶一臉茫然的看着喬子陌問,然後眼睛一個閃亮,“啊!它不會是跑進婆婆家的雞舍裏了吧?婆婆家沒有豬圈,可是有雞舍。那不行,不行的。他們那麽小氣,就算是我們把豬養大了,他們也不會分一點肉給我們吃的。那頭豬怎麽這麽笨啊,為什麽要跑進婆婆家的雞舍裏?幹嘛不跑進我們家裏來呢?”

喬子陌無奈撫額中,狠狠的瞪一眼楚輕狂,選擇直接無視喬小寶的碎碎念,自顧自的做她的晚飯。

“楚南楓,不是豬笨,是你娘沒給他騰地。”楚輕狂揉着兒子的頭,煞有其事的說道。

楚南楓瞬間反應過來,咧嘴一笑:“哦,對。是娘沒有給他騰地,娘你給騰點出來吧。”

喬子陌很想拿手裏的大勺重重的敲向那一對“狼狽為奸”的父子,不過最終她還是忍住了,笑盈盈的對着喬小寶說道,“喬小寶,你可以把你的地騰給他。”

喬小寶一本正經的看着她,說了這麽一句:“娘,請你叫我楚南楓。”

喬子陌終于忍無可忍了一聲低吼:“楚南楓也是我給你起的,信不信我現在就收回!”

“爹爹,我去寫字了,夫子今天教了我們新的。”喬小寶一臉神秘的看着楚輕狂。

楚輕狂微笑看着兒子:“哦?教了你什麽?”

喬小寶正了正自己小小的身子,學着夫子的樣子一手插腰,一手擄胡子,“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楚輕狂很是贊同的抿唇一笑:“果然,好句。”

喬子陌氣的想将那一只小叛徒吊起來暴要一頓。

“楚輕狂,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我家!”

夜,小寶已經入睡。楚輕狂坐在椅子上,端着一杯子悠哉樂哉的飲着茶。喬子陌憤憤然的站于他面前,把話挑明了問。

慢條斯理的看她一眼,繼續悠然自在的喝茶,唇角微微上揚,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然後風淡雲輕的看着她,“夫人和兒子都在此,我為何要離開?為夫覺的現在這樣挺好的,很是惬意又舒心。”

“你別給我裝蒜!”喬子陌怒視着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我告訴你,不可能的,我也不會幫你的。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趕緊的給我離開,省的看着礙眼!”

“哦?”楚輕狂挑起一抹好奇的微笑,朝着杯子吹上兩口,勾人的桃花眼懶懶的斜着她。雖然看起來慵懶,卻是透着一抹精明,然後懶懶的聲音響起,“那夫人說說看,為夫打着什麽主意?又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夫人心裏想的與為夫心裏想的可是一樣?”

喬子陌剜他一眼,“楚輕狂,崇王爺,不知我可有說錯?”

楚輕狂那眯成一條縫的雙眸微微的波動了一下,眸中劃過一抹訝異之色。沒想到她竟是能這般準确無誤的說出他的身份。

她,與五年前有了很大的變化。不止性格,還有身手。此刻,她的眼睛裏透着一抹不容忽視的自信。如果不是這張臉,還有她依然還是住在這個村子裏,他一定不會覺的她們之間是同一個人。

到底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前些天,他有查過,這五年來,母子倆一直相依為命過着清貧的日子。在喬老實一家的欺壓下過着默默無聲的日子。什麽特別的事情也沒發生過。

“夫人繼續往下說。”抿唇彎笑,喝一口茶,朝着她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喬子陌唇角勾起一抹淺弧,漫不經心的俯視着他,“還需要我說的更多嗎?不用了吧,說的再多,那可就是大逆不道了,我怕引來殺身之禍。”

楚輕狂将手裏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悠然自得的站起,然後淺笑盈盈的府視她,“夫人何懼之有?有為夫在,保你沒有殺身之禍。”

喬子陌冷不屑的瞟他一眼,“不用了,靠誰不如靠自己。好聽的話,也不是現在才聽了。說的再好聽,那又如何?所以,信人不如信自己。至于你的那些個家事,我一點也不想參與。恕寒舍太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您若是吃飽了喝足了,還是請早早回府吧,相信府上有很多大事等着您去處理的。也有很多人等着您去疼惜的,我這鄉村野地的,有辱您這麽尊貴的身份。所以,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好,還請您移動尊腳,離開吧。恕民女就不遠送了。”

楚輕狂聞絲不動,半點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似笑非笑很是滿意的看着她。突然間彎身傾向她,用着很是暧昧的語氣說道:“若是本王說不呢?”

這一次他沒說“我”定,而是用了“本王”兩字,足以說明他承認了喬子陌說的身份。

喬子陌抿唇一笑:“随意。但是,從明天開始,我會和小寶住在店裏。既然崇王爺喜歡呼吸山村裏的新鮮空氣,那麽……”微微的頓了頓,學着他的樣子将她的身子傾近一些,有意無意的輕蹭一下,吐氣如蘭,“我們不打擾您的雅性,您請便。相信王爺會很喜歡這裏的。”

特地的加重了“很喜歡”這三個字的音量,以及放緩了些許速度。看着他的眼神透着一抹淺笑,只是笑的十分自信。

“夫人這是在威脅為夫?”楚輕狂不怒反笑的看着她,語氣輕松,眼神飄移。

“不是!”喬子陌毫不猶豫的說道,“我這是在下逐客令!”

“逐客令?”楚輕狂再次輕笑,“那夫人大可放心,為夫不是客,所以無須逐。夜深了,該就寝了。莫非夫人是在替為夫着想,邀請?”

“楚輕狂,知道自大的人會有什麽下場嗎?”喬子陌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抱得美人歸。”

“死無全屍!”喬子陌咬牙,擡腳便是欲往他的腳上蹦支,可惜……

“娘,你和爹爹在做什麽?”還沒蹦到他的腳,她的腳便是被某個男人給制住了,然後傳來小包子迷迷瞪瞪口齒不清的聲音。

“爹爹在教娘親防身術,以後好用來對付壞人。”楚輕狂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只是,床上小包子已經沒有聲音了,說完之後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去死!”喬子陌直接拿另外一只沒有被他制住的腳踢了過去,可惜依然還是未能踢到不說,那只腳再一次被他制住。因此整個人被迫挂于他的身上。

“原來夫人喜歡這樣的,早說,只要是夫人喜歡的,為夫都可以滿足你。”楚輕狂笑的極度張揚的看着她說道。

喬子陌有一種天繃地裂,想在撞死的沖動。

萬紫千紅

一輪彎月挂于夜空中,傾灑下一層朦胧的銀然。一片寂靜,唯只有風吹樹葉響的聲音。

柳千金與疏影面對而坐,柳千金眉頭深擰,因為在喬老實家聽到的事情。

“千金娘,可是有什麽事情煩着?”疏影輕問着柳千金,“你讓安排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定傷不到喬姑娘母子倆。”

“嗯,”柳千金漠然的點了點頭,“那邊有什麽動靜沒有?”

疏影搖頭,“暫時沒有,也沒見晉王的人有出入。不過杜老頭那邊倒好像有些小動作,這段時間與宋啓接觸過于頻繁。”

“你繼續給我盯着,有任何風吹草動,就讓人去通知王爺。”

“放心,我知道。”

“我明日要進京一趟。”柳千金考慮了好一會後,對着疏影說道。這事事關重大,她必須親自去跟王爺說。

“我幫你去準備。”疏影沒有問她進京作什麽。

“我不在這段日子,店裏的事情就全交給你了。還有,喬姑娘那邊也不能放松,江少陽突然之間出現在古塘鎮也不知所謂何事。杜老頭那邊你也要盯緊了,疏影,辛苦你了。”柳千金一臉歉意的看着她說道。

疏影抿唇淺笑:“沒什麽,放心吧,我都會安排好的。你放心進京。”

“何事要進京?”疏影的話才剛說完,楚輕狂的聲音傳來,然後便是見着他大搖大擺進來,一臉沉肅,冷聲問着柳千金。

“屬下見過王爺。”見着楚輕狂,柳千金與疏影趕緊朝着鞠身行禮,很是恭敬。

楚輕狂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疏影轉身離開去替他倒茶。

“王爺什麽時候來的?”柳千金微鞠着身子,問着他。

“有些日子了,你剛說要進京,所謂何事?”楚輕狂擡眸直視着她問。

“兩件要緊的事情,屬下本想進京親自與王爺說。”

“嗯,說。”

“第一,寧安侯的二少爺與二小姐來了古塘鎮。”柳千金一臉嚴肅沉色的說道,“而且現在就在喬姑娘的店裏。”

“江少陽。”楚輕狂輕念着這三個字,神色依然,沒什麽改變。只是精睿的雙眸卻是一片沉寂,透着高深莫測,“第二呢?”

“江語蓉并非是江楚培的女兒,而是被人調包了。真正的江小姐是喬姑娘。”柳千金簡明扼要的說道。

楚輕狂的眼眸裏劃過一抹詫異,一閃而過。然後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又晦暗不明的弧度,“那真是有意思了。你确定?”

“王爺,喝茶。”疏影推門而入,端着一杯熱茶很是恭敬的遞于楚輕狂,然後站于一旁。

柳千金點頭,“屬下确定,親耳聽到喬姑娘的母親說的。她說二十二年前……”

将白天在喬老實家屋頂聽到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說于楚輕狂聽。說完之後,沒再說聲,微躬着身子,一臉恭聽的樣子,等着楚輕狂示下。

楚輕狂沒有馬上出聲,左手端杯,右手拿着杯蓋,有一下沒有下的磕着杯沿,一臉深思熟慮的樣子。

疏影在聽到這個消息時,一臉的訝異。怎麽都沒想到這江語蓉竟是個冒牌貨。真正的寧安侯小姐是喬子陌。這喬老實一家可真是膽大,這樣的事情也敢做。若是讓寧安侯江楚培知道這陳氏将他的女兒調包了,會不會滅了他全家。

“你說江少陽在陌上開花?”好半晌的,楚輕狂出聲問着柳千金。

柳千金點頭,“正是。”

疏影插話,“回王爺,屬下聽他的意思應該是想在喬姑娘的店裏幫忙,而且喬姑娘也答應了。”

“王爺,屬下該怎麽做?”柳千金擡眸問着楚輕狂。

楚輕狂抿唇一笑,笑的很是神秘又帶着一絲奸詐,将杯子遞于唇邊,抿上一口,這才對着柳千金與疏影風淡雲輕的說道:“找個好機會,讓寧安侯的二少爺見見與江語蓉的妹妹,讓他好奇一下。”

他一直都知道江語蓉與江少陽一路跟着他來到古塘鎮,只是他楚輕狂是這麽容易跟上的嗎?既然他們這麽有心,那麽也該是送一份大禮給他們了。倒是要看看,如此他們打算如何做。

江語蓉和江少陽來了,江少初不會不派人一路跟着保護的。所以,很快,就會好戲上演了。只要江少陽見着了那個女人,那麽江少初便會很快知道。江少初知道了,自然而然會來快馬加鞭來到這古塘鎮。

老妖婦,你呢?你會做何反應?

呵呵,等着好戲開場吧。

“是,王爺。屬于知道該怎麽做。”柳千金與疏影朝着他很恭敬的一鞠身,應道。

066 誘餌放出,上鈎

清晨,喬子陌醒來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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