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長眼的東西
嚴北澤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風一般的離開了,關門聲響起,蘇樂樂只覺得身體更疼了,疼的有些呼吸不過來。
這一夜蘇樂樂都沒睡好,他給自己清理幹淨,然後吃了消炎藥,以為會睡的很快,卻一晚上翻來覆去的都沒睡着,他時不時就會驚醒以為自己聽到了嚴北澤回來的開門聲,然後再凝神去聽卻發現外面靜的可怕。
嚴北澤是第二天早上回來的,當時蘇樂樂因為睡不着已經習慣性的起來做早餐了,聽到開門聲他期待的小跑到門邊,只看到一臉疲倦的嚴北澤。
“你回來……”
話沒說完嚴北澤直接略過他,好像他是透明人一樣的徑直上樓了,甚至眼角都沒掃他一眼,蘇樂樂怔怔的的待在原地,随後咬咬唇又去擺弄早餐了。
嚴北澤回來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又出去了,蘇樂樂原本想叫他吃點東西,卻還是同樣的被無視,蘇樂樂心想他忙,他忙,他忙。
到掃了一遍家裏傍晚時分正在擦地的蘇樂樂耳中傳來“咔噠”開鎖的聲音,他正好跪在玄關處擦地,他擡眼大門打開,高大的身影摟着一個嬌小的身影邁進屋,他們背着光但是蘇樂樂敏銳的知道是嚴北澤帶着那個趙清源。
兩人站在門口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只見嚴北澤皺着眉眼中滿是不滿:“還不讓開。”
蘇樂樂愣了愣趕緊的起身,嚴北澤摟着趙清源進了大廳,蘇樂樂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耳邊傳來嚴北澤不耐的聲音:“給清源拿拖鞋。”
蘇樂樂深吸一口氣穩了穩神從鞋櫃裏拿出拖鞋走向大廳,大廳裏嚴北澤扶着趙清源坐下後親自彎下身給趙清源脫鞋,一邊脫鞋還一邊輕聲道:“清源,別生氣了,你看我家裏哪有什麽別人,不就一個仆人。”
仆人,蘇樂樂聽着這個詞心中像是被針紮了一般,他勉強的支撐着自己站在旁邊,嚴北澤卻看了他一眼皺着眉頭:“還不過來将拖鞋放下。”
蘇樂樂像個行屍走肉一般的走過去彎下腰放下拖鞋,在沙發上坐着的趙清源卻像是被吓到一般突然緊緊的拽着嚴北澤驚慌道:“讓他走開,讓他走開。”
嚴北澤立刻将他擁入懷中輕拍着他的後背軟聲哄道:“好好好,別怕,別怕。”
随後瞪了一眼蘇樂樂那眼神裏滿是嫌棄:“滾去準備晚餐。”
蘇樂樂埋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眼中一片熱意,淚水險些就要奪眶而出,他腳步慌亂的奔向廚房,想要逃離這個讓他窒息的地方。
到了廚房後他大口大口的呼氣,想要驅趕心中的委屈,嚴北澤剛和他做完那種事就因為那個趙清源離開,嚴北澤把他當什麽了?
雖然滿腹委屈,蘇樂樂卻又想到嚴北澤終歸是收留了自己,自己生病昏迷後他終歸是照顧了自己,他不是對自己無情的。
準備晚餐的時候他一直在想這些有的沒的,晚餐準備好後他像個仆人一般的站在旁邊,嚴北澤抱着趙清源過來,他将趙清源放在椅子上自己則拉過椅子坐在他旁邊,親自盛了一碗湯,先在嘴邊吹着勺子,然後喂向趙清源。
蘇樂樂在一邊看的心酸,嚴北澤沒有叫他一起坐下吃飯,從進來為止他的目光一直在趙清源的身上,上一世他也是這麽看自己的。
趙清源臉色有些蒼白,他微微張嘴輕輕抿了一口湯之後蹙着眉頭推開了嚴北澤端在他面前的碗,因為太過突然碗裏的湯全部灑在了嚴北澤的手上。
蘇樂樂看的眼皮一跳,他驚慌的上前拿着紙巾想給嚴北澤擦拭,卻被嚴北澤一把推到了地上,嚴北澤還是沒看他,推開他後急忙好言好語的哄着趙清源:“清源怎麽了?”
趙清源看了一眼地上的蘇樂樂,随後移開目光看向嚴北澤一張小臉上滿是委屈和倔強:“你給我喝的什麽湯?我不能喝冬瓜湯你不知道嗎?”
說着他的眼中閃着水光,臉也因為情緒激動變的潮紅:“你是不是讨厭我,你不想照顧我是不是,你故意的想氣走我是不是?”
說着這話他還敲打着嚴北澤,嚴北澤一把抱住他,往日的煞氣流失殆盡,他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只知道抱着趙清源哄着:“好了,別氣了,清源,我的錯,我的錯。”
趙清源還是不解氣,他推搡着抱着他的嚴北澤:“你滾,你滾,你滾開。”
蘇樂樂摔在地上看着眼前一幕肩膀微微顫動,嚴北澤像是終于發現了他一般,只見他突然放開了懷中的趙清源大步踏過到蘇樂樂的面前,周身煞氣彌漫。
蘇樂樂害怕的不敢擡頭看他,雙肩抖動的更加厲害了,嚴北澤來到他面前站住了随後又退回餐桌邊,再過兩秒後蘇樂樂的視線裏又出現了他的腳,下一秒他只感覺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感灼燒着他的後背。
“啊!”他忍不住慘叫出聲,擡眼看着嚴北澤,嚴北澤的手中是裝着冬瓜湯的湯碗,原來嚴北澤竟然将一整碗湯倒在了他的後背上。
蘇樂樂痛的不停的慘叫,嚴北澤卻不看他,只是轉身摟着趙清源哄着:“好了,清源消氣了嗎?要是不消氣我再收拾這個不長眼的東西。”
趙清源像是恢複了情緒,他責怪的看了一眼嚴北澤嗔怪道:“你怎麽能這樣,快送他去醫院吧。”
還在地上哆嗦的蘇樂樂只聽到嚴北澤冷冷的聲音傳來:“自己滾去醫院。”
那時候蘇樂樂的意識已經痛的開始模糊了,他的眼光一直看着那兩人,嚴北澤抱着趙清源上樓,趙清源對他投來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蘇樂樂不知道自己是出門的,那份湯雖然不是沸騰的,但是也燙的厲害,蘇樂樂知道必須要去醫院,他才剛死過,他想好好愛護這具身體。
嚴北澤住的是城中別墅區,這裏進出都是私家車輛,蘇樂樂一直走下半坡都還沒遇到出租車,後背的燙感慢慢消失後只剩下灼心的疼痛,再加上體力的流失他走着走着腳步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陷入黑暗之前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