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賀哥!”門打開,人影挾着香風卷了進來,對開門的蕭闌視而不見,一直走到賀淵前面才停下來。
“好久不見。”賀淵淡淡道,态度沒有明顯變化,但能得他這一聲回應,已經說明對方是熟人。
“賀哥氣色真好,看來過得是神仙日子,聽說你上回去了樓蘭,一直想來聽聽那裏的見聞,希望你不會嫌我煩。”姚桐人長得很美,笑起來自然也極美,面對賀淵時,笑容就更燦爛了幾分。
“不會。”賀淵看了她一眼,破天荒地拿出茶具開始燒水倒茶,茶具是潮式功夫茶具,那裏自有一套繁瑣的飲茶程序,據說起源于盛唐時的茶道,直到現在也保留了許多當時的傳統。在蕭闌住進來之後,從來沒有見他拿出茶具招待過誰,現在卻為了姚桐破例。
姚桐見狀果然也眉開眼笑,輕飄飄坐在賀淵旁側,秀發垂腰,暗香隐隐。
賀淵的眼睛盯着壺裏汩汩燒開的水,專心致志,目不斜視。
水燒開,先把茶盅和杯子暖一遍,這時候茶葉放下去,再加上水,才能讓香氣更好地發散出來,泡上半分鐘左右,先沖掉一趟,再加上水,這第二趟的茶,才是可以喝的。
賀淵先把蕭闌面前的杯子倒滿八分,然後是自己的,最後才輪到姚桐。
姚桐眼神一閃,若無其事地笑道:“賀哥在樓蘭,可把我擔心壞了,沒遇到什麽危險吧。”
“有。”
“呀?什麽危險?!”姚桐美目一凝,神色關切。
賀淵喝了口茶。“說來話長,不如不說。”
旁邊蕭闌噗的一聲,差點把茶噴出來。
姚桐這才知道賀淵在消遣自己,不由又是尴尬又是羞惱,只好把注意力轉到蕭闌身上。
她剛才進門的時候沒把蕭闌放在眼裏,是因為她知道以賀淵的為人性情,絕對不可能對任何一個人多關注一分,所以姚桐把蕭闌當成有求于賀淵而上門來的人。
這一細加打量之下才發現,蕭闌身上穿的是松松垮垮的家居服,上頭還繡了只小熊,顯得十分随意,并不像是來作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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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姚桐腦海裏冒出一些想法,随即又被自己否定了。
賀淵沒有朋友,也沒有人配跟他交朋友,可這樣一個孤傲冰冷的人,又怎麽會和別人同住?
“這位是?”
賀淵沒回答她,反倒轉頭對蕭闌道:“喊人,她比你大。”
蕭闌喔了一聲,乖乖道:“阿姨好。”
姚桐嘴角一抽:“我比你大不了幾歲。”
蕭闌撓頭:“俺娘告訴過俺,見了漂亮的女人都要喊阿姨的,難道俺娘說錯了?”
姚桐笑了起來:“你是哪裏人?”
蕭闌嘿嘿一笑:“俺是東北那疙瘩的,俺娘平時都說俺彪乎乎的,阿姨別跟俺一般見識。”
那口地道的東北話酸得姚桐直皺眉,原本就算不上友善的眼神越發疏離冷淡。
“賀哥,他怎會在你這裏,你們……?”她試探地問。
“嗯。”賀淵低頭倒茶,仿佛沒注意到她的不适,也不知道嗯的是兩人關系匪淺,還是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那頭蕭闌正喋喋不休地表達着對姚桐的興趣和喜愛:“阿姨長得老帶勁兒了,俺娘年輕的時候就是十裏八鄉最柳的,阿姨可比俺娘更好看咧,尤其那腔調調,啧啧,可真是像那樹上的黃鹂兒還清,賊水賊水的,俺常沒事兒瞎琢磨,要是俺以後的媳婦兒能這麽水靈就好了,阿姨,要不你給俺也說個媳婦兒,到時候……”
姚桐被他那一圈俺來俺去繞得頭暈腦脹:“賀哥,這次來,我是有事求你,我爸他出事了……”
賀淵嗯了一聲,不動聲色。
見他不問,姚桐只好繼續說:“他跟日本人合作到鄱陽湖去打撈,結果下了水就再也沒上來過,那些人輪番下去找了幾天幾夜,都沒見人,我……”
她眼眶一熱,低下頭去:“我實在很擔心,你能不能,能不能……”
“姚叔的本事很大,如果連他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去了也沒什麽用。”
“不是的,咱倆從小一起長大,你有多大本事我還不清楚嗎,”美人哀愁的樣子看上去楚楚可憐,“就當是我求你,看在我們自小這麽多年的情份上,你幫我這個忙,以後……”
姚桐慘淡一笑:“以後我就不再來打擾你了。”
賀淵沒說話,手中動作未停,優雅地沏茶,姚桐盯着他的手,也安靜下來。
半天之後,才聽見他淡淡說:“我考慮一下。”
這句話模棱兩可,說了等于沒說,姚桐有些失望,但她仍然扯起笑容:“謝謝賀哥!”
也許是心中有事,姚桐坐沒一會兒就告辭離去了,賀淵也不留,等人離開,才問蕭闌:“你那口東北話從哪學來的?”
蕭闌嘿嘿一笑:“寝室有個東北的,日子久了就學會了。”
“她不是那麽容易死心的人,這次走了,下次還會再來的。”
“祖國語言博大精深,那人家下次換成上海話好了。”
他湊上前,忽然問:“小黑,她是姚三刀的女兒,你是姚三刀的師侄,那你倆啥關系啊?”
賀淵沒有說話,卻忽然擡頭一笑,頗有冰雪消融的驚豔,蕭闌見他笑過的次數不多,卻每次都有心口怦怦直跳的感覺。
蕭闌捂着胸口躺倒呻吟:“你別這麽笑,你一笑我就受不了了,禍水啊!”
賀淵還在笑,一邊伸手過來勾他的領子,把他上半身給勾了過去,然後薄唇貼近他的耳朵。
“你說啥關系?”
“嘿嘿,青梅竹馬,指腹為婚?對不?不說話?不說話就是才對了?小黑,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雖然這個阿姨長得蒼老了些,可你也不能抛棄糟糠之妻啊,你這種行為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紅杏出牆!……不過話說回來,你親過她沒有?”
“哎呀小黑你幹嘛不說話,其實早就親過了吧?”
“親過你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親過沒有,就算你親過但你不說,那其實還是算親過的,親沒親過不是你說不說就可以掩蓋的……”
賀淵看了他半晌,像是要确認自己怎麽就對這麽個缺心眼起了興趣,然後忍無可忍,用實際行動封住他的嘴。
這一吻簡直天雷勾動地火,兩人從坐着到在柔軟寬敞的沙發上糾纏在一起,衣衫淩亂,誰也顧不上去整理。
賀淵的胸膛敞開一大片,勻稱而蘊含力道的薄薄胸肌覆在上面,在從窗簾間隙穿透進來的陽光照耀下纖毫畢現,散發着迷惑人心的光澤,蕭闌忍不住将頭向上仰,輕輕咬住上面的乳頭。
乳頭其實并不是大多男人的敏感點,但是在特殊環境下的刺激,總有些意想不到的效果。果然賀淵微微一震,鉗住他腰部的力道又大了些,膝蓋往上一頂,分開他的雙腿,惡意揉弄着兩腿中間柔軟的器官。
“嗯……”蕭闌的下巴被他捏住往上擡,嘴巴亦被半強迫着唇舌交纏,吞不下去的口水順着嘴角溢了出來,俊秀的眉毛忍不住向中間擰起,卻忽然有種隐忍受虐的美感。
賀淵也不讓他擦,另一只手按在他後背,将他兩只手腕都緊緊抓住,這樣蕭闌就必須将整個身體朝上弓起,又恰好方便了對方肆無忌憚的侵犯。
“小黑你……嗯啊!”話唠本性還沒發揮,就被扼殺在搖籃裏,原本綿軟無力的器官被膝蓋時輕時重的力道頂弄得半硬起來,賀淵伸手解開他的褲鏈,半硬的器官立時從裏面彈了出來,手指輕輕一彈,莖身微微一顫,連帶着整個人也跟着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