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邀月只說要樹立移花宮的正面形象,讓武林中人解除對移花宮的戒心,但卻沒說具體要怎麽做,青辰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了,他是那種別人打他一鞭他才動一步的人,而且讓移花宮獨霸武林什麽的根本就是白忙活。所以在那個風和日麗的早晨,青辰拉着花無缺打算出門。

只是……這個仗勢又是怎麽回事?張菁、江別鶴還有慕容家的三個女兒女婿一字排開擋在青辰花無缺面前,個個拿劍氣勢洶洶的,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青辰發現,就算你遠離是非,麻煩還是甩都甩不掉。聽他們不算平靜的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才知道,原來昨天晚上有一神秘刺客闖入慕容正德的房間行刺,受了重傷。青辰看着面色嚴肅的張菁,不像開玩笑的意思,雖然他也記得絕代裏有這麽一出,但怎麽會扯到他和花無缺身上,他們根本不在山莊裏,這都能被懷疑上?青辰不着痕跡地瞥了一眼沒什麽存在感的江別鶴,又是受他教唆嗎,這麽搬弄是非,也太欺負人了,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啊……

“這件事我們并不知情,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面對來者不善的衆人,花無缺依然回應的彬彬有禮。但是這樣的态度惹怒了張菁,她跳出來指責道:“你不要裝蒜了,除了你們移花宮還有誰!”

青辰皺眉,心裏很不舒服,難道就是因為移花宮是你們心中的天下第一邪門,不管出什麽事都得賴到移花宮頭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話可不是能随便說出口的,要講證據。

慕容家的大女兒示意張菁稍安勿躁,上前一步道:“壽宴當晚兩位不請自來,時間也趕得太巧了,還正好帶着解毒的丹藥,請恕我們多疑,當然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要說證據的話,昨天家父被人行刺,刺客不慎留下了一樣東西……”

墨玉梅花!看着慕容家的大女兒拿出的東西,青辰一眼就認出來了,連這個都能弄出來,那位“刺客”想必下了不少功夫,确保能置他們于死地。

“這是我移花宮的墨玉梅花……”花無缺也很疑惑,不過……他神情一凜,手悄悄移到腰間,“我再說一次,我們沒有下毒,也沒有行刺慕容莊主。”

“那真是抱歉了,恕我們無法相信。”

說完,張菁首先按耐不住拔劍沖了上來,見情勢無法改變,慕容家的女兒女婿也毫不猶豫地跟了上來。看來,這場仗是非打不可了,花無缺讓青辰留在原地,自己進入包圍攻勢中,一時間刀光劍影。

青辰默默的看着,并不擔心,花無缺的劍術早已出神入化,這些人他可以輕松搞定,只是……青辰扭頭看向另一邊,和他一樣袖手旁觀的江別鶴,他的表情真豐富啊,先是假模假樣的阻止衆人,又在看到一面倒向花無缺的形勢後,臉上閃過一抹厲色。

在江別鶴發現前,青辰轉過視線,喊道:“無缺,手下留情!”

花無缺手中的軟劍一挽,慕容家那些人手中的兵器被纏住,脫落,然後被輕巧地扔到遠處,最後飛躍半空中将人踢倒在地,一連串的動作幹淨、潇灑,毫不拖泥帶水。青辰拍了拍落于自己身旁的花無缺,在江別鶴見風使舵就要開口時出聲打斷,“大小姐,能把那朵墨玉梅花拿給我看看嗎?”

江別鶴臉色大變,“不可!”話一出口又發現自己反應過于激烈了,掩飾地笑了笑,迅速變換成德高望重的江大俠,“這是很重要的證據,我們不得不謹慎啊!”

說完,還留下別有深意的一眼。青辰笑了笑,心裏更有底氣了,江別鶴的态度反倒證實了他的猜想,“大小姐,請放心,我們只是确認一下,沒有別的意思,況且,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還怕我們反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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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辰語氣誠懇,有種讓人信服的力量,慕容大小姐目光閃爍,想到剛才花無缺只守不攻,不像那種心懷不軌的人,遲疑了一下,還是把那朵墨玉梅花交給了對方。一拿到手裏,青辰就感覺到不對勁了,随意看了看就遞給花無缺。

輕輕摩挲兩下,花無缺沉聲道:“這是假的!”

慕容家的人一驚,互相對視兩眼,都無法相信。張菁一把搶過花無缺手裏的墨玉梅花,“你胡說!這東西只有你們移花宮有,怎麽可能會是假的!”

這是移花宮才有的沒錯,也是因為太獨特了,才漸漸成了移花宮在江湖上的标志,只是在青辰和花無缺出宮之前,移花宮已經将近二十年沒在江湖上活動了,所以墨玉梅花根本不會再這裏出現。

“墨玉梅花是梅花的變種,它們很像,區別只在于前者能夠開出黑色的花朵。”花無缺拿出一朵真的墨玉梅花,将它高高舉起,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得流光溢彩,美麗耀眼,“你們看,它是不是很像用墨玉雕出來的珍玩,這樣的珍玩拿在手裏是一種享受。”

見他們還是不太相信,青辰就去端了盆水過來,在裏面灑了些藥,把兩朵花都放了進去,沒過多久,其中一個的顏色就開始慢慢消退,直到完全變白……

看着那朵普通梅花,慕容家的人都露出一抹苦笑,向花無缺一拱手,飽含歉意道:“剛才是我們太沖動了,還望恕罪。”

花無缺微微一颔首,表示不在意。這就算是冰釋前嫌了,江別鶴又跳出來打圓場,好話不斷,無論他心裏是何滋味,他都要讓氣氛顯得和樂融融。不過……一團和氣的也就只有他們,花無缺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青辰像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一樣,使勁盯着那張臉看,真是奇怪啊,怎麽出來一趟感覺這孩子有冰山的特質了,這麽冷!那種如水的溫柔哪去了?

感覺到青辰的視線,花無缺看着他淺淺一笑,一瞬間猶如春風拂面,背景是開得煞是燦爛的花海。青辰眨眨眼睛,也跟着笑了,剛才大概是他的錯覺吧,嗯,錯覺!

搖搖頭,不再胡思亂想,但耳邊突然開始充斥着江別鶴那虛情假意讨人厭的聲音,青辰有些煩躁,看來他受的打擊還不夠大啊!想了想,覺得自己有必要回擊一下,“大小姐,不知道莊主的現在的傷怎麽樣了,我們想去探望一下莊主。”

慕容大小姐和和氣氣地做出請的姿勢,“好吧,請随我們來。”

不到一天,青辰和花無缺再次上了慕容山莊,雖然是他主動提出的,但真的讓人很不愉快,有種逃不開命運的感覺。書香門第

兩指搭上慕容正德的手腕,青辰神色變得嚴肅,光看他慘白的臉色、奄奄一息的樣子就知道傷的不輕,只是沒想到經脈會亂成這樣,氣血在身體裏亂竄,阻塞不通,再這樣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聽完青辰的話,慕容家的人神情悲痛,但也還算平靜,畢竟他們之中還有一個懂醫術的慕容九,“這我們都知道,我爹的傷很奇怪,那個刺客的內功一定很深厚而且怪異。”

什麽怪異?還不是移花宮的武功,青辰再熟悉不過了!只是,有一點他不明白,這個江別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還是沒腦子啊,留下這麽明顯的痕跡就那麽篤定邀月不會知道?哦……或許還真不知道,要是沒有他的話。青辰有些氣悶,雖然清楚江別鶴的所作所為,卻無法在衆人面前揭穿他,不然吃虧的還是他們移花宮。

“現在只有借助外力幫莊主打通經脈了……”

“要是能打通現在還用你看嗎?”慕容九冷冷地看了一眼青辰,說話很不客氣,“不是随便懂點醫術就能治好我爹的傷的,整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一看就知道不安什麽好心。”

青辰眉頭一跳,這也有錯?慕容老夫人顯得很尴尬,急忙打圓場,他們早就知道一般方法确實行不通,但山莊裏無人有此能耐啊。

“老夫……”

“我可以試一試!”青辰搶先說道,打斷了江別鶴的話。

江別鶴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這位公子如此講義氣,一番善心讓人感動,只是以內力強行打通經脈,元氣一定會大受損失的,公子年紀輕輕,怕是……”

“這就不勞‘江大俠’費心了!”

青辰一語雙關,以他的武功,救一個人是輕而易舉,怎麽能讓他得逞。江別鶴一時無言,想是這麽多已經沒有人能這麽不給他面子了。慕容家誠惶誠恐,又是一番推辭,說什麽但當不起之類的。青辰不會和他們客套,直言慕容正德的病拖不得,他們才同意。

“師兄,要不我來吧。”

花無缺拉住青辰,見他搖了搖頭,擔憂地皺了皺眉。青辰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明玉功到最高層內力已非常人可比,要是花無缺的話一定會損耗元氣,這是他不允許的。

幫慕容莊主打通經脈,青辰又寫下了一副藥方交給他們。慕容九一臉狐疑地接過來,看完之後難掩心裏的震驚,一味多餘的藥材都沒有,還都是些常用藥,卻巧妙地配在一起,的确很高明,而且還有這麽深厚的內力,像用不完一樣,不見絲毫不适,他到底是什麽人?

慕容九在看向青辰時,眼裏充滿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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