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面對突然到訪的江玉郎,青辰習慣性的看向花無缺,在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後,迅速轉移目光。

“你有什麽事嗎?”

青辰皺了皺眉,江玉郎明顯不在狀态,進來之後不僅沒有說話,還很不禮貌的用灼熱的視線盯着他。青辰就對這個人本來就沒什麽好感,現在又見他一臉癡癡呆呆的樣子,心裏第一次對一個人産生了厭惡的感覺,他不喜歡江玉郎看他的眼神,不得已,只能出言提醒一下。

江玉郎愣了一下,也醒悟過來,掩飾地笑了笑,優雅的一躬身,“不好意思,失禮了,今日有幸一睹青辰公子的真顏,不禁被公子的絕代風華所傾倒,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不愧是移花宮兩位宮主的首席大弟子,江某真是佩服、佩服!”

聽了這番話,青辰非但沒生氣,反而輕笑出聲,除了笑,他不知道還可以做出什麽反應。江玉郎又呆了一下,卻絲毫沒有在意,低頭撫弄了一下垂在胸前的兩縷長發,殷切地他為什麽笑。

青辰搖了搖頭,“沒什麽,我看到江公子才覺得長見識了,生得如此清秀俊美的容貌,還這麽能說會道,想必很讨女孩子喜歡吧,不知道八面玲珑的‘蛇蠍美人’是不是就是說的江公子?”

江玉郎面色未變,也沒有讓人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依舊嚴肅拘謹地端坐在那裏,“公子真是風趣幽默啊,難怪江湖同道提起公子無不贊賞有加。”

青辰又想笑了,他怎麽沒聽說過,真能瞎掰,不過這個江玉郎也确實有意思,他想起前世有人對這個人物有一句很經典的評價:要明白世間的奸詐,去結交江別鶴,要懂得可怕的忍耐,去認識江玉郎。絕代雙驕裏所有的反面人物都比不上江氏父子,而江玉郎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不想再聽他鬼扯,青辰直接問明他的來意。

江玉郎一拍自己的腦袋,懊惱道:“看我,居然把正事給忘了,才第一次見面,就覺得和公子志趣相投,不知不覺就說了這麽多,這确實是我們的緣分啊,趕巧的是今日家父也讓我來請二位過去小坐一會,好品茗傾談一番。”

青辰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品茗傾談?想必沒那麽簡單吧。但是,不管這對父子到底要做什麽,他現在都不想知道,花無缺的事已經夠他煩心的了,再和江別鶴扯上關系恐怕會引出更大的麻煩。

想到這,青辰以天色已晚為由拒絕了,只是,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看着喋喋不休,一臉谄媚的江玉郎,青辰很想直接把他丢出去,這人簡直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還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真的……太猥瑣了,連同樣喜歡文着來的花無缺都處于下風。

揉了揉耳朵,為了避免繼續遭受荼毒,青辰無奈之下只好同意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青辰都不再開口說一個字,江玉郎的話全當聽不見,雖然言談間他依然小心翼翼的,但還是有意無意的在打聽他們的事,包括移花宮,還有這次和慕容九的婚事……

青辰恍然,這樁婚事本來就是江別鶴父子早就謀劃好的,幾乎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不想被他攪局,陰差陽錯的落到了自己頭上,他們應該很嫉恨吧。想到他的目的,青辰臉色微沉,江別鶴,不要妄想讓移花宮成為你的踏腳石。

很短的一段路程卻因為江玉郎的存在而無限延長了,等青辰和花無缺到江別鶴的住處時感覺像過了很久。剛到門口,就碰到一位端着茶水走出來的跛腳老伯,江玉郎用手對他比劃了兩下,老伯點點頭就顫顫巍巍地離開了,江玉郎對青辰和花無缺做出請的姿勢,然後一起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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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起身迎接的江別鶴,花無缺彬彬有禮道:“江大俠,打擾了。”

“哪裏的話,兩位公子肯來是老夫的榮幸。”

江別鶴客套了兩句,就指着身邊那個一直背對着他們的人介紹說:“這位是武當派弟子張弓,這是小兒玉郎。”

說完,又介紹了一下青辰和花無缺,這時他們才注意到江別鶴還有客人在,這又是什麽意思?

就在彼此互相打招呼的時候,花無缺忽然沉默了,眼神專注地盯着那個遮遮掩掩不敢将正面示人的張弓,從進入這間屋子開始,他一下就注意到了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麽。過了片刻,花無缺像是确定了什麽,慢慢走近那個張弓,道:“這位兄臺看着頗為眼熟……”

聞言,青辰也不禁将注意力轉移到那人身上,見他穿着一身武當的衣服,但臉上胡子拉渣的看不清樣貌。

“是麽,大家都這麽說,大概是我相貌很普通所以看起來和很多人比較相似吧。”

他說話粗聲粗氣的,也不太自然,這下,連青辰都察覺到不對勁了。

“江大俠,既然你有客人,那在下先行告退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江別鶴還沒來得及挽留,他就急匆匆地往門口走,從頭到尾青辰只看到了他半張臉,卻沒有感覺哪裏熟悉,難道只是無缺認識的人?正想着,花無缺突然伸直手臂,擋住那人的去路,然後轉過頭,嘴角帶上了一絲笑,卻沒有傳達到眼中,“江小魚,我知道是你!”

青辰一驚,猛的看向那個自稱張弓的人,想從他臉上找出蛛絲馬跡,是易容術麽……

“花無缺,你果然厲害!”小魚兒也不再遮掩了,丢開剛才那副正經嚴肅的模樣,大大咧咧的回到座位上坐下,指着花無缺抱怨道:“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連我這麽高明的易容術都能被你看穿。”

花無缺沒有接話,想必他自己也說不清什麽原因吧。青辰在心裏嘆了口氣,小魚兒的毒剛解,就又開始胡來了,他的膽子還真是不小,以為易容換個身份就能試探到江別鶴嗎?看來以前警告他的那些話,都沒聽進去。

“原來兩位認識啊!”即使被耍了,江別鶴還不忘假充斯文的儒雅風度,笑着問小魚兒,“這位兄臺,張弓和江小魚到底哪個是你的名諱?”

小魚兒大笑一聲,拍拍胸脯道:“我當然是叫江小魚了,和花無缺也的确是老相識,從小一起長大的能不熟嗎?對吧,花無缺?”

話音剛落,小魚兒的脖子上就出現了一柄明晃晃的刀劍,除了青辰,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知道花無缺是什麽時候拿出武器的,好快的速度!

“是又如何,都改變不了我要殺你的事實。”

此時的花無缺像個沒有生氣的木偶,在江別鶴假仁假義地問起他們之間的恩怨時,小魚兒也是這麽說的,他們之間無冤無仇,只是因為邀月下的一個命令他就要殺他。

花無缺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就連小魚兒言語之中的鄙夷和不屑都沒能讓他動容分毫。江別鶴明明是清楚其中的緣由,還假仁假義的從中調停,不知道在做給誰看。而這次小魚兒和花無缺的意見居然也達成了一致,他們的事他們自己解決,不需要第三者插手。就這樣,小魚兒和花無缺約定明天再黑山崖決鬥。

青辰皺眉,實力相差懸殊,他為什麽要這麽他沖動,單憑一股勇氣嗎?

小魚兒沒有了以前的嬉皮樣,淺淺一笑,竟和花無缺有幾分相似,“我只是不想每次見到他都只能逃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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