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看着自信滿滿的小魚兒,青辰沉默了,他還是不夠了解這個人,原來,他對他所有的印象和看法都停留在了前世那個劇情中的人物。現在看來,小魚兒是一個自信或者說相當自負的人,但他有自負的資本。他所做的每一件事,走的每一步路,都算計的清清楚楚,他自認為可以看穿每一個人,他也真的做到了。
“放心吧,我不是一個人。”小魚兒笑得得意洋洋,“今天我發現了一個秘密,江別鶴身邊的那個啞老伯就是狂獅鐵戰,鐵伯伯,雖然他沒有承認,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覺,一個人的易容術再好,他的眼神都不會變的,而且,我敢肯定,那三張字條也是他寫給我的。”
青辰失笑着搖搖頭,是啊,他真的什麽都不用擔心。不過,說到鐵戰,他就沒小魚兒這麽命大了。
“他既然沒有和你相認,一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先不要和他走得太近,等他覺得合适的時候你們再聯系,江別鶴做事一向謹小慎微,也許他已經發現身邊有個卧底了,小心反被他利用,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及時抽身比較好。”
“嗯,這個我也感覺到了。啞老伯明明是他的家仆,今天江別鶴父子在談話的時候,居然還出其不意的試探他,疑心病真重,哪有一點大俠的風範。”小魚兒眼中滿是不屑,“真正的大俠是心無城府,寬宏大量的,就像我燕伯伯。”
說到後面小魚兒露出驕傲的神情,但青辰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他突然發現燕南天和江別鶴有一處是相似的,一個為了追求俠義之情而放下了兒女情長,甩了邀月,一個為了出人頭地成為人人敬仰的大俠抛棄相濡以沫的妻子,甚至要殺了她。想到這,青辰不冷不熱道:“他倒是得了個好名聲,那又怎麽樣,連個平常百姓都不如,還不是……”
小魚兒皺眉,以為青辰的不滿是移花宮和燕南天有仇的原因,遂辯解說:“燕伯伯人很好,如果有一天你能見到他就知道了,不要對他有偏見,也不可以侮辱他。”
青辰閉上眼睛擺擺手,他不想和小魚兒争論這個問題,兀自道:“鐵姑娘在到處找你,你是不是該去見見她,而且鐵戰是她父親,她也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
“我才不要哩!”
小魚兒一聽到鐵心蘭反應很激烈,眼神游移。青辰沒什麽心情聊下去了,又見他那副別扭的樣子,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也不再多說什麽,只留下一句“随便你”,然後不等小魚兒反應過來就飛身離開了。
青辰回到房間的時候,鐵心蘭已經離開了,花無缺坐在那裏像在等他的樣子。
“師兄,你去哪了,怎麽這麽久才回來?”
聽到花無缺關切的言語,青辰的腳步頓了頓,想到自己曾答應過他的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垂下腦袋,青辰思考着該怎麽解釋,過了半響,一雙雪白的靴子出現在眼前,更是心虛了。嘆了口氣,他把頭抵在花無缺的肩膀上,情緒低迷,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伸手輕撫柔軟的發絲,花無缺對青辰的做法很受用,只是,這也正好印證了那句話:此地無銀三百兩。一邊在腦子裏想着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一邊誘哄他開口。青辰招架不住了,幹脆躲閃過花無缺的手,爬上床把頭埋在被子裏。
不一會兒,身上一沉,一雙手強硬地扒開青辰臉上的遮擋物,迫使他正視自己。青辰垂死掙紮,推了推花無缺,“先起來,為什麽總喜歡壓着我,你很重的知不知道。”
花無缺挑眉,他是很喜歡……不過還是在青辰的身側撐起手臂,稍稍減輕了他的壓力,然後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道:“師兄,你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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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辰睜大眼睛,你怎麽知道的?花無缺一陣無力,除非對他說謊,否則這事是無法隐瞞的。在這裏,青辰認識的人少,活動圈子也很小,出去一趟無非就是碰到了什麽事,或遇見了什麽人,一一排除之後,花無缺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除了和小魚兒有關的,還有什麽是讓他難以開口的。
二十年的時間不是白過的,基本上彼此一個眼神,都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花無缺和青辰都一樣了解對方,區別只在于,一個善于隐藏,一個從不隐藏。
“無缺,我很抱歉,但小魚兒來找我,我總不能刻意避開吧。”
“哦……”
花無缺聲音拖得長長的,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麽,接着,突然壓低身體,緊緊盯着青辰,伸出食指滑到他的下巴處,微微擡起,拇指在他的唇角輕輕摩挲着,空氣中漸漸升起暧昧旖旎的氣息,“他找你做什麽?”
青辰有種很危險的感覺,想拿掉花無缺有些放肆的手,卻被他察覺到自己的意圖,整個人覆蓋上來,讓他除了頭以外的部分都動彈不得。青辰真的有點怕了,左右搖擺着也無法掙脫下巴上的那兩指,只好向後仰着頭避開他的視線,無奈道:“小魚兒就要離開慕容山莊了,來和我道別,無缺,你不是這麽小心眼吧?”
花無缺抿了抿唇,他确實小心眼了,只是沒辦法,某人很不乖,小魚兒的心思也不單純,他實在大度不起來。其實三人見面的次數不多,這麽說是沒什麽道理的,不過花無缺可以感覺出來,雖然看樣子兩人都還不知道,但他也不打算好心告訴他們就是了。
問清楚談話內容後,花無缺只在青辰的下巴印下蜻蜓點水的一吻,便起身放開了他,“鐵姑娘也要下江南了,說不定他們會碰到一起。”
“嗯,大概吧。”
青辰松了口氣,無暇顧及這些,在花無缺離開後也立刻站了起來,然後死死盯着那張床,在心裏發誓以後絕對不再輕易靠近它,太危險了,特別是談話的時候,不能總被花無缺壓制着,一定要和他處在同等位置,免得都無法用武功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