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據說這是個過渡卷

“滴答滴答”時鐘轉動。

席夏似乎陷入了什麽可怕的夢境,眉頭緊鎖。

“席夏,席夏,席夏……”

黑暗深處,好像有誰在呼喚着他,一聲又一聲。

“你是誰?”他問道。

“呵呵~”傳來笑聲,宛如機械般的回答,“逃不掉的……全都、逃不掉。”

他猛地睜開眼,深呼一口氣。

竟然能躲開系統,侵蝕他的意識。

席夏看了看從背包裏鑽出來的團子,用手輕輕把它推了回去。“團子,安分點。”他警告道。

旁邊的旬清被他的動作驚醒,側頭看他。

“嗯,睡醒了。”他解釋道,卻沒有發現,自己此刻的臉色有多麽蒼白。

旬清皺眉,剛想說些什麽,隔壁的北北也醒了,他爬到陶然身上,輕輕推了推自己的媽媽,“媽媽,北北要噓噓。”

北北的動作并沒有弄醒睡夢中的婦人,卻意外的将其他人吵醒了。

席夏定定地看着依然沒有醒的陶然。

其餘人都醒了,只剩下陶然,依舊閉着眼,臉上帶着微笑,仿佛在做着什麽美夢一般。

在這種情境下的微笑,顯得格外陰森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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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仿佛驚醒一般,連忙走過去。

莫彥辰将北北抱起來,讓給了一旁的席夏,到自己妻子跟前,喚道,“陶子,天亮了,別睡了。”他聲音壓得很小,好像怕驚擾到她一樣,衆人卻聽出了他聲音底下帶着的一絲顫抖。

“陶子,北北在叫你呢。”他的手緩緩觸碰着陶然的五官,卻被她臉上冰冷的溫度吓到,一點一點,湊到她的鼻子跟前。

陶然早已失去了氣息。

他緊緊抱着她,手微微顫抖。

“哥哥,我媽媽怎麽了?”北北好像察覺到了什麽,想要掙脫席夏的懷抱,“怎麽媽媽還不起床。”

沒有人回答孩子的童言童語。

死亡的恐怖氛圍再一次籠罩着衆人。

顏茜的死亡,還能用謀殺解釋。

那麽這一次呢?誰能在不驚醒衆人的情況下,殺了陶然?

“哇”的一聲,木琪哭了出來,“一定是鬼,一定是。顏茜死了,陶然嫂子也死了,下一個會輪到誰?”

她的哭聲仿佛一個導火線,将衆人都點燃了。

受到她的感染,北北也哭了起來,盡管他不懂事,但是再小的孩子也知道,死是一個很可怕的詞。

他的媽媽跟死連在了一起,這代表什麽呢?

“哥哥,姐姐說我媽媽死了,死是什麽?我以後再也見不到媽媽了嗎?”他淚眼朦胧的看着席夏,讓人說不出欺騙的話語。

陶虹躲進向思青懷裏,身子不住地顫抖。

于西憤怒地将眼鏡扔在地上,“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好好的一次旅行,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沒有人回答他。

是啊,為什麽好好的一次旅行,會變成這樣?這也是衆人想要問的問題。

莫彥辰将陶然的屍體抱到沙發椅上,動作輕柔地把她放下。

旬清走到席夏旁邊,拍了拍北北的肩膀。

只有艾雪,盯着窗外的樹林,渾身發抖,仿佛發現了什麽東西,尖叫一聲,在衆人毫無防備之下,跑了出去。

席夏剛要起身跟着出去,被旬清按住,“你留在這裏照顧北北,我和他出去找。”他指了指于西。

他點頭。

內心卻更加沉重起來。

第二個了。

加上失蹤的服務員還有導游他們,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也……

三位女生驚呼,席夏擡頭,發現莫彥辰在放下他的妻子後,便快速抓過桌子上擺放的水果刀,刺進自己的心髒,動作迅速得讓人無法阻止,悲劇便已發生。

呼吸停止。

為了愛,他殉情了。

卻沒有想過,沒有了母親,又失去父親的北北,以後該怎麽辦。

席夏抱着北北,男童的臉上滿是對于未知事物的不解,他擦幹北北臉上的淚水,輕聲道:“北北,男子漢要堅強。我們現在只是在做一場噩夢,夢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北北點頭,應道:“我們現在是要去抓大壞蛋嗎?像奧特曼那樣,打倒小怪獸!”

“對,抓壞人。”

三位女生驚魂未定,一連串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是剛踏進大學校園的他們,所接受不了的。

席夏将北北放下地,牽着他的手,看着這三個人。

顏茜、陶然、莫彥辰、導游和司機,還有剛剛跑走的艾雪,他們在席夏心裏已經被下了死的定義。

現在生存者,只剩下向思青、陶虹、木琪、于西、旬清、還有他和北北。

鬼魂,到底是這些人當中的哪一個呢?

席夏的目光太專注,木琪與陶虹低下頭,臉色有些泛紅,反倒是向思青依舊神色不變,冷靜地回望着他。

“席夏,導游他們,是不是,回不來了。”向思青的提問讓席夏有些刮目相看,他聽得懂向思青的言外之意。

她問的,是他們是不是回不來了,而不是找不回來。

這說明,其實向思青也開始猜到,真正兇手,不是任何人,而是——鬼。

他點頭,解答了向思青的疑惑。

就在這時,旬清他們回來了。

于西剛一回來,便道:“真是邪了門了。我們剛追出去,便看到艾雪直直地就往斷橋那邊沖,攔也攔不住,她仿佛看不到下面就是萬丈深淵,就這麽沖了過去。”

“我們試着拉住她,然而還是遲了。”旬清補充道。

于西倒吸一口冷氣,“怎麽回事。”他一臉震驚地看着倒在陶然旁邊的莫彥辰。

陶虹眼睛有些泛紅,“莫先生他,自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北北身上,同情、憐憫比比皆是,唯一只有旬清的視線,算得上是平靜,波瀾不驚,沒有帶任何個人情緒。

席夏将北北放在身後,有些不滿地看了看其餘人,“就算是孩子,對于大人的目光也是很敏感的。”他隐晦地提醒道。

衆人這才發現到自己眼神的不妥之處,慚愧地低了低頭。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向思青提出了現在人們最關心的話題。

于西毫不猶豫地說道:“不能坐以待斃。現在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盯上了我們,我們更加要小心。不能像……”說到這裏,自己都有點心虛的說不下去了。

未知的靈體,在短短一天時間內,就或直接或間接的害死了這麽多人。

他們,防得住嗎。

旅行的第二天早上,

原本的十三人,只剩下七個。

席夏自己,能否在第五天後,安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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