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顧與昏迷後,那邊很滿意這個結果,也做了見證,再也不找顧與和沈嘉的麻煩。
當然,不管找不找,大哥幾個是不打算放過姓張那邊的了。
沈嘉那幾日的早出晚歸,是在努力多兼幾個職,做做翻譯之類,他想盡快向顧與求婚。
顧與賽車那日他還特地布置了場地,拿好鑽戒等着顧與巡場回來求婚。
卻沒想到電話再次響起來的時候是顧與情況危急,需要立刻手術的消息。
等急急忙忙趕到醫院,顧與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他看着手術中的指示牌綠燈,眼前發黑發暈,一瞬間竟有些支撐不住身體,只好順着牆壁滑在走廊的長椅上,手止不住的顫抖。
不知道是不是手心汗意的緣故,口袋裏的鑽戒又冰又濕,格得渾身都難受。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指示燈牌“啪”的滅掉。
一剎那,恐懼聚到嗓子眼,他仔細盯着門口,一點響動,神經都猛的一跳,繃得緊緊的。
索性手術萬分順利,看到醫生點點頭,沈嘉一下子軟在長凳上,雙手支撐着額頭,眼淚再也不受控制,一滴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
四哥走過來拍拍沈嘉有些濕的背部,沒說什麽。
沈嘉擡眼看到被推出來的顧與臉色蒼白,安靜虛弱,随手抹了把臉,跟着去了病房。
接下來的日子,沈嘉天天都守在顧與床旁,害怕顧與躺的太久,身體僵硬的難受,時不時捏捏顧與的手腳。
他每天都滿懷期望,捏着捏着,顧與就會咯咯咯的笑起來。
他想起顧與第一次見面說的話,“上揉下捏,不是嫖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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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想邊彎起嘴角,講給顧與聽他們相遇的每一天,顧與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事。
可是顧與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像是堕入一個永遠不會醒的夢。
沈嘉也每日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講,溫柔的像是給顧與講睡前故事。
日複一日,從不間斷。
就連顧與的幾位哥哥都看着有些心酸,勸了好幾次讓沈嘉回去休息,顧與……
哥哥們沒把後面的話說完。
沈嘉不說話,只是還是依舊做着每天的事。
哥哥們也沒辦法,只好随了沈嘉的意,他們幾人再輪流來守。
沒過多久沈嘉就體力不支,昏倒在醫院的走廊裏。
那是他這些天來唯一一次安安穩穩躺在床上,甚至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顧與坐在自己的床邊,窗外微風陣陣,吹開白色的窗簾。
顧與背對着光,微風拂過顧與長長的黑發。
顧與笑着把吹亂的頭發撩到耳後,露出白玉似的小耳朵。
雙手支撐着小腦袋,歪頭沖着自己笑,“沈嘉,你還要躺多久啊!”
沈嘉想伸手去摸顧與的小腦袋,顧與輕巧的避開了,彎着眉眼又跑到門口,看着自己。
他愣了一下,起身去追。
可剛才還在門口的顧與,轉眼間就沒了人影。
走廊裏、樓梯間,電梯,病房,沈嘉恨不得把整座醫院翻個個來找。
可怎麽找都找不見,顧與又消失了,又不着痕跡的溜走了。
沈嘉猛的睜開眼,拔下手背上的針頭,跑去顧與的病房。
看到顧與還乖乖的躺在床上,松了口氣,可瞬間心又像是被巨石壓住,喘不過氣來。
五哥聽到猛的一下推門聲,驚醒轉頭看見沈嘉扶着門框,面色蒼白,氣喘籲籲。
“你怎麽不好好躺着去!”五哥倒了一杯水給沈嘉,“再這樣下去,六兒醒了,你倒了,她還不把醫院給掀了!”
又見到沈嘉手背針眼還滲着血,緊接着一小護士也跑了進來。
五哥皺眉,“六兒這兒有我,快躺着去!”
沈嘉未動半分,只是伸手摸了摸顧與的頭發。
五哥嘆了口氣,給護士一個眼色,“在這兒打,麻煩您了。”
護士點點頭,重新在顧與的病房給沈嘉輸液。
五哥看了眼沈嘉,出了病房,自己戀愛談的不少,這樣帥的又癡情成這樣的還真少見。
原以為就自己家的這幾個是情種,如今又加了一個情種妹夫。
他站在樓梯間給大範打了個電話,做些營養餐來。
挂了電話越想越感慨,摸出一根煙來,還沒點上,就被一只指節分明的大手給奪了去。
五哥正想發火,看到奪煙的人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鏡,屬于那種禁欲帥,特別對自己的胃口。
頓時就柔和了神色,“你想抽,我給你呀,那根可挨着我嘴了。”
醫生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香煙,又看了眼面前長得精致的男生,義正言辭道:“醫院不可以抽煙。”
說完,轉身就走。
五哥笑了笑,“你想珍藏我嘴裏的那根啊!”
醫生身形頓了下,有些惱怒的把香煙還給了五哥,“出去抽。”
五哥彎了眉眼,乖乖收回香煙,離開的時候,掃了一眼醫生的胸牌,左升。
回到病房的時候,四哥已經過來接班了。
四哥站在門口一臉慈愛的看着屋內倆人,攔住五哥,“六兒還在醫院,你別亂來。”
五哥納悶的看了眼四哥,“我幹什麽了!”
四哥轉頭,眼神意思分明:老毛病又犯了。
“你怎麽知道他不會喜歡我?”五哥不服氣的回道。
四哥沒說話眼神卻略過五哥,直接看向後面。
五哥狐疑的一轉頭,左升不自覺的眼神淩冽,面無表情的繼續同一旁的家屬說着什麽。
五哥看到左升這副死傲嬌的模樣,眯縫着眼睛,嘴角的弧度上揚幾分,“不是,我也給他掰是了。”
“渣男。”四哥清晰的對着五哥吐出兩個字,又繼續轉頭慈愛的看着屋內的沈嘉、顧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