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為人,他對人類的想法思維一點兒也不陌生。對于威脅,再心善之人也會露出醜陋之态。

嗯,為了沈延風,也為了自己,臨水當下就決定要去營地找人。主意打定,他立馬站起身,走到房屋門邊。

動了動鼻子,嗅了嗅四周空氣裏的氣味。沒有異樣的氣息,看來是無人看守了。低下頭,用腦門試着頂了頂屋門。呵,還在外頭上了鎖。看來真的很怕他啊。那他是不是該逃出去後,在院子裏扯上幾嗓子潤潤喉?啧!

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下,一個縱身,輕巧的躍上一旁的茶幾。茶幾左右一陣搖晃,臨水擡腳一下踩上窗欄,便讓茶幾穩了下來。

另一條腿也跟着搭了上來,身子跟着擡起,形成了如人般站立的姿勢。巨大的獸掌推了推窗戶,細微的聲響傳入耳中,庭院裏的涼風透過隙縫吹進屋子,引得臨水毛茸茸的耳朵動了動。

看來,這裏能出去。

臨水心裏一高興,推窗的力氣也跟着大了些。“吱——”一聲,窗戶應聲而開,臨水收回爪子,稍稍向後弓起了背脊,将重心往下壓了壓,接着後腿突然發力,前肢借力一壓,便躍出了窗戶,穩穩的落在庭院裏。

呵!出來的感覺真好!外頭的空氣好多了。

回頭看了看屋子,眼珠轉了轉。臨水折回屋邊,身子一擡,靠着雙腿站立,前掌一揮,勾着窗沿将兩扇窗戶一揮而合。

嘿嘿!這樣,暫時就不會有人發現他不見了吧。

不敢久留,更不會真的在這庭院裏吼上幾聲。臨水按着記憶中記下的庭院路線,挑着最隐蔽的路線一路從後門小道離開了将軍府。

虧得他雖然成了豹子,但前世過目不忘的本領依然還在。出了府邸,臨水突然奮力的跑了一段,挂在脖子裏的響環叮呤當啷的響着,直到他漸漸降下速度。

那是沈延風給自己挂上的,據說看見這響鈴便如看見他本人,就不會有人敢輕易傷害他。呵呵,他是把自己當寵物了嗎?不過那又如何,事實上他在人類的地盤确實少不了沈延風的庇護。

跑了一段,臨水覺得舒服多了。往日在林子裏,每天自己必然會運動一番。豹子是天生的短跑高手,而它們也享受奔跑帶來的快感。所以被禁锢的生活會把他們逼瘋,讓他們相當難受。

穿梭在僻靜的官道上,以往還會人來人往的地方,如今因為周遭的戰事而鮮有人過。這也正合了臨水的意,讓他恰意的在官道上走走跑跑。

只是,這樣的恰意沒維系多久,便被遠處傳來的馬蹄聲破壞。

臨水天生的靈敏讓迅速感應到了那一行數騎的隊伍,正急速的從自己的身後趕上。為了避免麻煩,他趕忙一頭轉進一側的小叢林。矮下身子,趴伏着屏住呼吸,靜靜等待着那群人馬的出現。

不久,一行六人的隊伍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臨水眼睛一亮,那為首的男人騎着一匹高壯的棗紅色馬,然而細細一看,那馬匹的皮毛上竟然沾染了類似紅色的液體。

汗血寶馬?哈!

這可是真正的汗血寶馬啊。意識到這一點後,臨水的目光接着轉向馬上的騎士,這才發現,那男人身形高挑,沒有沈延風的壯碩,但看着那駕馭馬匹的姿勢及技巧,不難判斷那包裹在一襲綢衫下身軀暗藏力量。

想看清馬上騎士的面容,臨水不由自主的動了動,卻在同一時間,一聲高喝自六人中向他傳來!

“是誰!出來!”

靠!自己不過輕微的動了動,這樣他們都能發現?看來,這就是所謂的絕世高手了吧?

不敢再動的呆在原地,臨水可不傻,如果現在自己出去,恐怕比待在這裏裝傻更危險。

“如若再不現身,休怪我不客氣!”

說話的男人是跟在領頭男子身邊最近的一人,他的聲音比剛才更冷了幾分,警告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看着依然毫無動靜的四周,那開口的男子倏地一運內勁,震開身後背着的大木合,轉眼間一把巨大的金屬弓穩握在手。

抽出箭矢,搭弓而上,瞄準的正是臨水的隐匿處,分毫不差。

“最後再說一次,出來!”

臨水躊躇了半天,看來他今天是真的遇上麻煩了。恐懼襲上心頭,讓他亂了分寸。剛想起身出現,卻沒想到情況驟轉。

“阿陽。”

低沉的嗓音,聽不出喜怒,卻帶着無法忤逆的威嚴之勢,正是來自那騎在汗血寶馬上的男人。而那稍許調轉的馬頭,微側的面容,才讓臨水真正看見了他的樣貌。

靠!臨水原本驚懼的情緒在看見對方的面容時頓時化為滿腔憤懑郁悶!害他期待了許久的面容,害他不惜冒險的面孔,害他差點兒被射死的男人!

該死的,他沒事裝什麽酷耍什麽帥,帶什麽鬼面具!

在極度的不滿和郁悶下,人,哦不,是連獸也會抗議的!于是乎,咱們的臨水,秉持着這樣的想法不怕死的挺身而出,不急不緩的從草叢裏現身,接着動了動嘴邊的胡須,在六人驚訝的目光下突然吼出聲!

這一聲着實功力深厚,除了那汗血寶馬,其餘的馬兒全都被驚吓的躁動不已。而馬上的男人們有的忙于安撫胯 下愛馬,有的則是皺緊了眉頭看着這突如其來的野獸。

“該死的畜生!”

那手持弓箭的男子剛安撫完愛馬,接着一聲咒罵,立馬将箭對準了臨水。臨水也不急,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汗血寶馬上,那名男子露出的目光。他不會看錯,那是有趣的目光,是探究的目光,也是……令臨水感到背脊發涼的目光。

這回,臨水覺得他給自己攬上了個大麻煩。這樣的男人,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阿陽,住手。”慵懶的語調,絕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持弓男子咬牙收回擡手的姿勢,接着驚訝的看見主子一躍下馬,竟然一步步走近那黑豹。

“殿下!”

其餘五人紛紛跟着下馬,卻在男子的一個手勢下止住了步伐。

“無妨。”

細細打量着臨水,最後将目光停留在他脖子上的響鈴項圈上。

臨水不知男人在想什麽,卻因為剛才接連的驚吓而焦躁不安。他不敢再亂來,他可沒忘記現在自己是頭豹子的模樣。只能任由男人打量,自己則小心的退後半步。

不料,露在銀色面具下的薄唇竟然挑起一抹淡笑來。

“有意思,你和西夷左路大将軍有何淵源?”似是反問又似猜測的口吻。

此話一出,不禁他身後的五名男子為之一愣,連得臨水的眼中也露出了驚訝神色。

第五回 夜襲

有何淵源?這話說的真巧妙。他和沈延風能有什麽淵源呢?說來也不過是一場巧合,一次巧遇罷了。只不過,自己想出林子到外頭看看,而他想帶自己出林子到外頭轉轉,那就恰巧一拍即合了。

倒是眼前的面具男,讓自己小吃一驚。他的态度和沈延風有的拼,都是怪人一個,看見豹子不驚不乍,反而還充滿了興味。

臨水晃了晃腦袋,脖子裏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才反應過來為何男人會有如此一問,恐怕正是看見了自己脖子裏的飾具了。

“殿下?”

被喚阿陽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出聲,他猜不透主子到底在想什麽。他們主子做事向來古怪難測,這次竟然還和豹子交談起來,不知又是為了哪出?

那雙被面具遮掩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錯楞,随後恢複淡然。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見這只豹子便有了這樣的反應。他只知道,這豹子定然不一般,所以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傷害于他。而豹子脖子裏挂的金屬圈環,如果自己沒記錯,确實是西夷左路大将軍——沈延風的東西。

豹子能聽懂人話,那簡直是怪談一則,而自己竟然還傻傻去和豹子說話,看來自己也是昏了頭了。

只不過,這豹子确實有意思,看他和自己的人馬對峙了那麽久,卻沒有一點兒獸性發狂的跡象。既不攻擊,也不逃離,倒反而有些靜觀其變的味道。倒是叫人不在意也不行。

“走吧。”轉過身,面具男子一躍跳上馬背,牽起缰繩的他最後依然別有深意的看了臨水一眼,削薄的唇露出勾起一抹弧度,随後叱喝一聲,一夾馬腹,策馬而去。

身後五名侍從也紛紛趕上,不再去關心這旅途中意外的一次小插曲。對他們來說,還有更急的要事在身,而臨水只不過是半路遇上的一只無名野獸罷了。今日或許是殿下心情好,才會對他格外開恩,否則,怕是早就命喪在澄陽箭下。

高懸的一顆心緩緩放了下來。臨水歪着腦袋想了想:剛才男人口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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