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犯病
如果沒有白天看到?的那一幕, 沒發現路晚安撒謊的事,聞栖說不定?就真的信了。
她輕笑出聲,微熏的眉眼卻沒絲毫笑意, 食指擡起路晚安下巴, 動作輕佻, 多少有點玩味:“都不是你的,哪來搶走的說法?”
從前只覺得路晚安雙眼有訴不盡的溫柔, 如今再看, 也?不知道這裏面是不是做戲的成?分更多一點。
她早就要想到?的,路晚安這個年紀,至今都沒有出櫃, 還配合路行?去?相?親, 看樣子是這輩子都不打算出櫃了,她真情實?感思?慮長輩那關怎麽辦, 路晚安卻根本?不放心上, 從頭到?尾認真的只是她一個人。
“栖栖……”路晚安在聞栖唇上啄了一下, 沒惱火聞栖用方才熱吻過她的嘴說出中傷她的話, 徐徐引誘:“沒關系,我是栖栖的,栖栖可以在我身上貼标簽,用什麽方式都可以。”
聞栖可以不是路晚安的,路晚安卻甘願成?為?聞栖獨有。
“路小姐說話真有意思?。”聞栖咬住路晚安的耳骨, 就以這樣的方式說話, 所有熱息都飄打在路晚安耳朵上:“你用這些情話哄過幾個妹妹?是不是第一次碰上我這麽棘手?的獵物?”
路晚安仰起脖子, 被聞栖這樣咬耳朵,腰椎都是酥麻的,那些話卻跟冰渣子一樣自帶寒氣, 覆蓋她的心房。
她緊緊抓住聞栖胸前衣料,精致的鞋跟劃過聞栖身上濕冷的裙擺:“那我獵成?功了嗎?”
聞栖身上的酒味不怎麽濃,她沒喝多少,情緒還是有點受影響。
吹了吹風,暧昧氣氛都散退不少。
那只帶繭子的手?抵住路晚安大腿,一點點壓了下去?,動作很慢卻很堅定?,她沒讓路晚安貼上來。
答案顯而?易見。
“路小姐是打算婚後明面上跟老?公恩愛,暗地裏繼續用這些下作手?段去?勾引年輕的妹妹?”
聞栖問的很冷漠,似乎只是在審問一個和自己沒什麽關聯的犯人。
語氣可以假裝,眼神卻不能,聞栖的盛怒都蘊在眼裏,根本?沒有表面看的那麽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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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晚安怔住,臉色都煞白了幾分,她沒因為?那些難聽?的話生聞栖的氣,纖柔的指尖試圖撫平聞栖的眉頭。
顫聲嚅唇:“栖栖吻過我,得到?這樣熱烈的回應,也?還是下作嗎?”
她被聞栖惡劣的評價,欺負到?眼睛都濕潤了,溫溫慢慢追問:“如果不喜歡,為?什麽不推開?明明很喜歡,為?什麽又要說下作?還是栖栖在暗示我,越下作越喜歡?”
路晚安問的很熱忱,沒有責怪聞栖一邊享受她的示好,一邊這樣中傷她,認真的想要了解聞栖心底最真實?想法。
只要聞栖不推開她,她還是會繼續示好,繼續用聞栖評價的下作勾引下去?。
聞栖沒有義務非要回答路晚安的問題,在被路晚安用發動态勾引別人方式來刺激她那一刻起,她已經夠惱火了。
聞栖禁锢住路晚安腰肢,不再讓路晚安湊太近來蠱惑她:“我過來是跟你把話說清楚,以後除了工作上的事,不要再給我發任何信息,你不想躺黑名單的話。”
路晚安面容血色全無,怔怔看聞栖,無力問:“為?什麽?這幾天我們相?處的很愉快,不是麽?”
“我不喜歡跟撒謊的女人深交。”聞栖看路晚安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變越難看,笑的更諷刺:“希望路小姐能知道,撒一個謊,會讓人懷疑你過去?說過所有話的真實?性。”
不單指路晚安去?相?親的事,還包括路晚安表白時說的話,撩撥時說的話,通通都會被懷疑有摻假成?分。
“沒有……”路晚安急切搖頭,手?拉住聞栖:“栖栖,我不是存心要騙你的,我只是怕你誤會我對你不認真。”
路晚安出生沒多久,媽媽就病逝了,臨走前傷懷最多的就是不能陪路晚安長大,不能看路晚安結婚生子。
那是路夫人的遺憾,走後幾十年路行?都沒有再娶妻,路夫人最挂懷的事也?成?了路行?的心病,盼路晚安長大,盼路晚安找個家世跟個人能力都能旗鼓相?當的男人組建家庭。
眼看路晚安都三十歲了,男朋友都沒有,路行?才越來越急,路晚安一回國就張羅着相?親的事。
“你有認真過?”聞栖指腹摩挲過路晚安下颚:“就是想跟我上-床,想跟我找刺激。”
只圖一時快樂而?已,這麽多年都沒打算要出櫃的女同,以後也?不可能出櫃。
聞栖在某些方面思?想很傳統,如果最後不能把關系公之于衆,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她冷聲:“路晚安,你憑什麽認為?我這種光明正大和前任談七年的人,會願意跟你玩躲躲藏藏的暧昧游戲?”
聞栖松開路晚安,轉身離開天臺,腳步刻意繞開了鋪天蓋地的油畫。
她要快點離開這裏,要不然路晚安計上心頭,她還不一定?今晚什麽時候能走出這個小區。
聽?到?後面急促的腳步聲,聞栖走的更快,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去?了路晚安的家,在陽臺看了眼,沒找到?要找的衣服。
聞栖對剛進?門的路晚安索要:“上回落在你這裏的風衣,我要帶回去?。”
路晚安剛剛還慘白的臉,現在因為?呼吸不暢開始憋的漲紅:“咳咳咳……栖栖,不要急着走,咳……我想跟你說會話咳咳咳……”
聞栖沒什麽耐心:“風衣……”
“咳咳咳……”路晚安咳的很厲害,接連不斷猛咳,根本?就喘不上氣來,很快就蹲在地上死死壓住胸口,脖子上的青色血管急劇跳動。
見狀,聞栖快步去?了路晚安卧室,在房間找到?氣霧劑,折回到?路晚安面前,把氣霧劑塞在路晚安手?裏,煩躁不安呵斥:“自己用藥……”
路晚安腿使不上勁,倒在地上,額頭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有滴汗液流入路晚安眼睛,瞬間難受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喘的像條失去?水源的魚。
她手?裏握着氣霧劑,遲遲沒有動作。
聞栖看出來路晚安意圖,脾氣更是上來了,冷硬嗤笑:“你犯哮喘威脅不到?我,難受是你自己的事。”
留下這句,聞栖離開了。
聽?到?門關掉的聲音,路晚安被汗水浸濕的臉貼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繃緊脖子大口大口喘氣,淚珠掉在地上濺出小水花,一顆又一顆,跟掉不完一樣,拼命往地面滴濺。
伴随難受喘氣中還有抽泣,蒼白的唇間發出嘶啞又孱弱的嗚咽。
“砰!”
門從外面被不太溫柔推開,聞栖盛怒滿臉,上前扣住路晚安肩膀,把人直接攙扶進?臂彎,用力捏開路晚安嘴,給路晚安噴入氣霧劑,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停頓。
路晚安身體抖的厲害,緊緊窩在聞栖胸口不肯挪動半分,淚液隔着衣服都把聞栖燙到?了。
她上下唇在哆嗦,手?抱住聞栖後背,眼睛被蒙的厚厚霧花,讓她看不清聞栖的表情,哽咽:“栖栖,不要推開我……”
她犯病的難受,遠不如聞栖推開她那麽痛苦。
聞栖想掰開路晚安的手?,路晚安卻抱的很緊,手?腕都被抓紅了也?不願意松開半分:“松開!撒謊的人是你,別給我擺出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我不吃你這套。”
“栖栖吃的……”路晚安說的肯定?,靠在聞栖肩上,氣息已經平穩不少,唇貼在聞栖胸口上虔誠落吻:“栖栖就是吃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