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霧裏看花
第二十五章:霧裏看花
不管是不是阮偲動的手腳,王府深處的暗流都露出端倪來。華鹿沒有具體說怎麽将計就計,不過尉遲傾城需要做的只是配合,但是這些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急不得。
一大清早,蜀王府就不安寧。蜀王妃尉遲傾城今早腹中疼痛難忍,恐是滑胎的征兆。蜀王華鹿去宮裏請來了太醫正在診治。
秋霜面色焦急,她急行到側妃阮偲的房中附耳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麽。
阮偲一驚,揮揮手示意伺候的下人都出去。
阮偲問:“消息可靠?”
秋霜點頭:“奴婢和绾香苑的小敦子熟悉,他傳出來的消息錯不了。”
秋霜是阮偲院子裏的大丫頭還是阮偲的心腹,她的話阮偲自然不會懷疑。
阮偲站起來問:“太醫有說是何緣故麽?”
秋霜點頭,她面露愁色:“太醫已經開了方子,可見緣由是查出來了。但是奴婢聽小敦子說绾香苑今天抓了許多下人,大部分都是廚房的。”
阮偲轉頭又問:“那,王妃腹中的孩子?”
秋霜搖頭:“暫時還沒有消息傳出來。”
阮偲想了一會兒冷笑道:“看來有人按捺不住了呢?正好,鹬蚌相争漁翁得利。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秋霜擔憂的提醒:“側妃,我們前幾日給王妃送了一支人參,要是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阮偲心裏一沉,後府這些女人最擅長的不就是栽贓陷害麽?要是……不行。
阮偲回頭吩咐:“去吧我那件青綠色的衣裳拿來,我們去看看王妃。”
秋霜低頭應道:“是。”
尉遲傾城躺在床上,她臉色蒼白看起來的确像身體不舒服。華鹿就坐在床邊握着她的手。他面色愠怒,外間的地上跪了一地的奴才丫鬟。大家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驚到王妃。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華鹿才從王妃的屋子裏出來。他坐到椅子上,身後站着他的近侍李福。
穆鶴軒坐在他的下手,面上深不可測。
這時外面的奴才來禀報,說是阮側妃在外面求見王妃。
華鹿聽完冷笑一聲說道:“她倒是來的快。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過了一會兒阮偲帶着秋霜秋菊進來。她看見華鹿連忙請安:“妾身見過王爺,王爺萬安。”
華鹿輕輕哼了一聲,不帶溫度的問:“何事?”
阮偲聽華鹿說話的口氣,知道華鹿這是憋着火呢。她語氣中謹慎了幾分,答道:“妾身聽說王妃身子不适,特來問候。”
華鹿似笑非笑:“哦?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阮偲心中一驚,尉遲傾城險些滑胎的消息在府裏鬧得沸沸揚揚,華鹿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華鹿倒是沒再說什麽,他擡眼看了阮偲一眼:“既然來了,就坐吧。”
阮偲福福身子:“謝王爺。”
她走到穆鶴軒對面坐下。本來她是主子穆鶴軒雖然是管家但是也是下人,是要向他行禮的。但是這個王府裏除了王爺怕是沒有人能承受穆鶴軒的一拜吧。
華鹿輕輕轉着手指上的扳指,擡眼瞟了一眼跪在最前面的張伸,問道:“你是绾香苑的管事?”
張伸身子一顫回道:“回王爺的話,奴才是這個院子的大管事。”
華鹿接着問:“知道王妃為何身子不爽利麽?”
張伸頭俯的更低:“奴才不知。”
華鹿幾乎咬着牙道:“太醫剛才來問診,說王妃食用了涼藥。”
華鹿這句話一出下面跪的下人紛紛磕頭喊冤。
華鹿不耐的皺皺眉,站在他身後的李福馬上喝道:“放肆!”
下面的人立刻靜若寒蟬。
華鹿這才又開口:“王妃膳食一直小心,但是食藥中出現了涼藥,你這個管事難辭其咎。其他的話本王也不想說了。來人,拉下去先打二十棍再說。”
早就守在外面的侍衛馬上進來将張伸拉了出去。張伸絲毫沒有掙紮,口中大聲喊道:“奴才知罪。”
外面的院子裏已經搬出來好幾條長條板凳,侍衛将張伸按到板凳上,旁邊行刑的人拿着木棍開始行刑。
張伸有幾分忍性,硬是咬着牙沒有慘叫。但是沒有幾棍他口角邊就流出鮮血來。周圍的侍衛一看怕他咬斷自己的舌根,便捏開他的嘴塞了一塊木板進去讓他咬着。
一時間周圍只能聽到木棍打到肉上的的砰!砰!聲。
二十棍打完張伸已經暈死過去,可見行刑的人手底下一點兒情都沒留。
侍衛将張伸拖出去,華鹿看都沒看一眼接着問話:“誰是廚房的管事?”
後面跪着的一個中年男人膝行上前顫抖着聲音答道:“回王爺的話,是奴才。”
華鹿看着他:“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答道:“奴才名叫岳潛。”
華鹿笑笑:“岳潛,你到王府多久了。”
岳潛心中害怕,回答:“奴才在王府中八年了。”
華鹿點點頭,說:“你是王府的老人了。那麽你應該知道本王的行事作風?”
岳潛:“回、回王爺的話,奴才知道。”
華鹿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喝道:“既然知道,本王是怎麽吩咐的,你又是怎麽做的?”
岳潛身子抖得跟篩糠似得顫微微的答不上話來。
王妃有孕後王爺特地吩咐,绾香苑的一切都要仔細,尤其是膳食這一部分一定要注意。可是現在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不是明擺着沒有上心王爺的旨意嗎?此事可大可小,但是看現在的樣子,王爺是要從嚴辦。
岳潛不住的磕頭,口中求饒:“王爺恕罪,奴才知錯了。王爺饒命啊。”
華鹿眼中更顯不耐,他冷冷的吩咐:“來人,五十棍。”
岳潛求饒的聲音戛然而止,二十棍已經将大管事張伸打了個半死,這五十棍,這、這不是要打死他嗎?
岳潛往前一撲抱住華鹿的腿:“王爺饒命啊,奴才、奴才固有失職之罪但是罪不至死啊。王爺就算看着奴才兢兢業業八年的份上就饒了奴才這一回吧。”
華鹿将他一腳踢開。他早年從軍,最瞧不上的就是這樣的軟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