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教教主連骨頭都是邪的!

從淩空的威亞上墜落的時候,喬晟覺得自己在飛,像是瀕死的鳥飛速撲向地面。

人是不能飛翔的,所以這種感覺尤為微妙,沒辦法克制住內心低與生俱來的恐慌,喬晟閉上眼,感覺自己結結實實地撞在地上,身體瞬間沒了知覺。

身旁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往日的喧嚣化作此時的一片沉靜,在死亡面前,每個人都變得平等而公平,喬晟在心底嘆了口氣——

這輩子還沒過夠瘾,居然就要死了。

劇痛過後,一切歸零。

喬晟是個演員,這年頭演員的地位随着社會的知名度水漲船高,而喬晟剛剛在今年的金花獎上斬獲最佳男主角的桂冠,沒過一周就不明不白地從高高的威亞上掉下來,還真是倒黴的可以。

再睜開眼,喬晟忍不住伸手輕輕擋了擋自己的眼前……

這是一間純白的屋子,看上去有點像是病房,仔細看來卻又不太一樣。

古裝片場?喬晟蹙蹙眉,哪個天殺的這種時候還不送自己去醫院往片場送?還有沒有點人性?!

很快,喬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因為自己好像說不出話了。

任何一個感官被剝奪了固有的功能,對人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喬晟努力張開嘴巴,卻又只能重新閉上,不過徒勞。

自己難道是掉落姿勢不正确被摔啞巴了?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裝束,再轉到那面銅鏡面前盯着鏡中人看了半晌,終于不情不願地承認了一個事實。

自己要麽是在做夢,要麽就是穿越了。

拍了那麽多穿越劇,有一天終于輪到了自己,感覺實在是微妙又奇葩,喬晟幾乎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了。

當然,由于聲帶受損,他好像也說不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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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穿越的慣例,這時候應該有個小丫頭撲進來說:“少爺你可醒了!”只是很顯然,這并不是自己将要面臨的狀況,自己穿成的這個人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嘴角卻是緊緊抿着,看起來疏冷而矜貴。一身白衫一眼望過去就知道價格不俗,至于旁邊的桌上擺着的——

難道是一柄劍?

暴力分子什麽的一看就好恐怖,喬晟嘴角抽了抽,沉住氣打算将那柄劍拿起來。

這一動不要緊,關鍵是那柄看上去輕飄飄的劍居然拿不起來!

喬晟目瞪口呆地盯着劍看了兩秒,再看看自己并不算瘦削的身體,使足了全身的力氣又試了一次。

這一次喬晟徹底确定了,自己穿越的這個人一定是個大力士,要不就是這柄劍根本就是做擺設的。

房門被規規矩矩地敲響了,喬晟看了一眼,拿出了影帝的風姿非常鎮定地颔首道:“……”

失敗。喬晟淚奔,居然忘了自己是不能說話的,簡直就是大痛苦。

為什麽人家穿越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有錢人,自己就穿成了一個啞了的暴力分子!這不科學!

他走過去将房門拉開,門外站着一個年輕人,看着喬晟伸出的手表情定格在=口=,簡直就像是活見了鬼。

喬晟打心底疑惑,目光随着青年的目光看過去,心底郁悶無比。

明明就是一雙普通的手而已啊,至于這麽驚訝麽,這到底是個什麽詭異的時代?

喬晟心底打鼓,影帝的本能瞬間泛濫,他冷淡地看了那青年一眼,将手迅速背到了身後。

青年反應極快地開口道:“劍尊,近日長陽門有消息,絕殺令重現江湖了。”

喬晟:……好在我不會說話,因為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只知道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見喬晟面容鎮定不為所動,青年猶豫片刻接着道:“劍尊恕罪,雲隐山是不參與江湖紛争的,是令嚴多言了。”

喬晟的目光終于落定在令嚴身上,他盯着青年看了半晌也沒想出原來的劍尊到底是用什麽方法交流的,只好拽得二五八萬地看了令嚴一眼,目光凜凜威嚴,回過頭去徑自将門關上了。

事實證明演技高超很重要,因為令嚴根本沒懷疑面前冷靜無比的劍尊被人掉包了,他看着關緊的門沉默良久,轉身離去。

喬晟松開手,這才發覺自己的手心裏有些微潮。

雖說喬晟看起來一派坦然鎮定,事實上他的心底在波濤洶湧地吐槽——

艾瑪自己居然是劍尊,劍尊啊!聽起來就非常厲害的樣子!這以後可怎麽演,連人家的劍都拿不起來怎麽破?!

雲隐山應當就是這座山的名字,從窗口看出去,窗外雲霧缭繞,倒是一派盛景。

喬晟在窗口站了一會兒,徑自坐回桌前,他不知道怎樣才能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在那裏有自己的家人朋友,就算責任本身是一柄太重的擔子,喬晟也從來沒打算放下過。

他的手在那柄寒光凜冽的劍上輕輕摩挲來去,最終定格在劍鞘上,劍鞘古樸非常,上面雕着一條盤龍。

沒記錯的話,龍在古代應當是帝王的象征,到底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喬晟心底犯嘀咕,感受着劍在掌心铮铮作響,還是有感應的啊……喬晟想着,試了試重量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郁卒。

意識不能決定物質,這是馬克思爺爺告訴我們的。

不管如何,想要回去就要湊齊七顆龍珠召喚神龍,想要找到七顆龍珠,那麽就要靠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努力了!

喬晟将自己整個放松靠在椅子上,慢慢閉上了眼。

總歸是有回去的辦法,那麽現在能夠做的,就只有好好地演戲。既來之則安之,在哪裏不是老本行呢?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這句話說的倒是一點都不錯。

至于剛剛說的什麽絕殺令,反正自己也是雲隐山中的,估計摻和不進去才對。

可惜喬晟的好算盤剛打到一半,門就又一次被人敲響了,喬晟望望天,好想憑空消失。

沒成想他的念頭剛剛一轉,鏡子裏面就真的沒有這個人了啊!

喬晟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再看看鏡子裏面一片模模糊糊的霧氣,猶豫着眨眨眼想着:“我要彎刀。”

兩柄彎刀霎時到了喬晟手中,沉甸甸的金屬觸感熟悉的不得了,讓喬晟差點感動落淚!

這這這算是福利?!實在是太幸福了好麽!

喬晟認認真真開口:“我要回去。”

……

沒聽到?喬晟重複一遍:“我要回去。”

…………

好吧,不過這感覺倒是有點像自己渣了三年的劍三,喬晟想了想,一刀劈下,霎時間光芒貫破長空——

烈日當空明力盛,赦免三毒五欲沉,正是一式烈日斬!

門在喬晟震驚的目光中嘩啦啦地倒下,喬晟臉色微微一變,腳下已是一轉将門外躲閃不及的令嚴向後拽了三尺堪堪躲過。

令嚴的目光添了三分敬佩,看着喬晟手中的彎刀神情又是一頓,掩去詫異規矩道:“謝劍尊救命之恩。”

喬晟其實很想說,孩子你太客氣了剛剛我差點砸死你,這要是放在我們那個年代叫做故意殺人罪啊。

令嚴緊接着說道:“劍尊,前些日子下山游歷的希鶴師弟,屍體被人發現在靖州城外,只有一道致命傷,疑似魔教所為,而此事或是與那絕殺令有關。”

令嚴的師弟就是……自己的弟子?

喬晟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表情,如果說有感情吧,其實也誇張了點。

畢竟自己今天剛剛來到這裏,別說希鶴,就算是面前這個令嚴,也不過就是一面之緣。

可若是說徹徹底底放開手去,喬晟自問做不到,占了人家的身體倒是一說,被人欺到頭上來打,這不是喬晟的作風。

然而這一次,還沒等喬晟說話,就見令嚴表情極為為難地又說了一句:“還有一事,還望劍尊指教。”

雖說令嚴的表情讓他有些心底惴惴,說到這份上喬晟也只好看過去,就聽令嚴一字一頓道:“魔教教主到了,不知劍尊見是不見?”

喬晟:……

令嚴表情疑惑。

喬晟:……自己這個徒弟好像眼神不怎麽好,耳朵也不怎麽好使來的。

輕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喬晟發現自己的聲音好像回來了——

“那魔教教主可是穿着一身紅衣?”

“回劍尊的話,”令嚴表情微微一變,依舊克制地恭謹問道:“正是,只是劍尊如何得知?”

對于令嚴驚訝的語氣,喬晟默默然點點下巴:“他就站在你身後。”

一襲紅衣霸氣嚣張,映着男人俊美無俦的一張臉。

那張臉美得有些放肆甚至是過分,至少在娛樂圈裏那麽長時間,喬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邪肆而自然的相貌。

而此時,紅衣男人微微挑起唇角,神情慵懶而邪氣:“久仰大名,劍尊。”

好端端的一句話被說得像是上門踢館,這一次喬晟終究确定了,魔教教主名不虛傳,真是連骨子裏都是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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