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今天沒有做夢

楚憂說。

蘇柯經常恍惚。

蘇柯和他是從去年開始談的戀愛。

那時候她橫穿馬路，被他救下。

楚憂還說。

他經常會重複這些話，因為蘇柯總是在恍惚的時候忘記這些事。

蘇柯聽了他兩句話，沒再聽。

她不可能會橫穿馬路，不管她的記憶裏有沒有，但她從小就不會橫穿馬路，習慣這件事不會改變。

她低頭打開手機，翻通訊錄。

果然，裏面有這個人和他的電話號碼。

沒有沈南夢。

不長的通訊錄裏，甚至……沒有年青青。

楚憂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輕松道：“你是不是又要給那個號碼打電話？”

蘇柯剛按完11個數，一頓。

她依然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個她從沒聽過的上了年紀的聲音。

不是年青青。

“小姑娘，又是你啊，最近怎麽樣，怎麽又給我打電話啦？”

楚憂接着說：“這爺爺接了你不少電話，現在每次都會和你唠上幾句。”

蘇柯不想理他，加快腳步想離開。

楚憂停在原地。

他的聲音飄遠。

“你找不到的。”

找不到的，并不存在的……夢。

蘇柯問完蘇寧。

蘇寧把她拉到沙發上坐好，語重心長道：“蘇柯，我知道你和楚憂有矛盾，但是你不能總說些有的沒的來傷害他。”

“之前你們還好好的，現在突然說不認識他，你不能這樣對待一份感情。”

“那就分開。”她直接道。

便宜戀人，反正她是不會要。

至于沈南夢，就當他沒活過。

蘇柯三下五除二發了個短信，直截了當分手。

蘇寧瞧見她任性的态度，很是不滿。

他嘴裏說出話讓蘇柯很反感，她不認為這樣的人是她哥哥。

窗外燈火闌珊。

“蘇蘇？”

蘇柯回神，咽下嘴裏的蝦滑。

楚憂在給她剝小柑橘。

“是不是有些膩了。”他把手裏剝好的柑橘遞給她。“吃瓣柑橘會好一點。”

酸酸甜甜，的确解膩。

蘇柯道歉：“我昨天是不是又變奇怪了……對不起。”

楚憂沒在意，輕笑道：“沒事，我都習慣了。”

二人吃完飯，在河邊散步。

河面映着清冷的月光，吹着涼風。

天上一輪月，地上一輪月。

楚憂把自己的外套披在蘇柯身上，“小心着涼。”

蘇柯的眼睛在夜風裏灼灼。

“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很多事。”

“你是誰，你和我什麽關系，記憶裏說得很清楚。”

楚憂在一旁點頭。

蘇柯取下外套，還給他。

楚憂沒接。

“你好像沒把我的分手當回事，你知道我會記起來。”

“這不是第一次，我習慣了。”

蘇柯把外套塞進他懷裏。

“這個問題，我想你不會給我答案——你們為什麽不帶我去醫院？我想你也不會知道，記憶是可以說謊的，但是身體不會。”

她指着外套，說：“你把外套披到我身上的時候，我起雞皮疙瘩了。”

她很排斥他的動作。

蘇柯停下腳步，冷然道：“你在模仿他的行為。”

楚憂伸手想撫平她的額頭，被蘇柯躲過。

“蘇蘇，你怎麽知道，不是他在模仿我呢？”

他似乎是真的有些傷心。

“蘇蘇，是我在夢中，還是你的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