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戲劇

蘇柯醒過來的時候，手裏正拿着刀叉。

她下意識繼續動作，切完手裏的牛排，一口一塊。

古怪的記憶又來了。

她和楚憂相處了一段時間，和朋友們一起過完生日。

吃着吃着，她有點反胃。

蘇寧坐在她斜對面，問她：“怎麽了，不是你自己要吃的嗎？”

她瞥他一眼，問：“你誰啊？”

蘇寧把餐具一扔。

“蘇柯！你膽子大了！我是你哥！”

這大概是本人。

是本人，又不是。

她垂眸，理理多出來的記憶。

“一會楚憂是不是要來？”

“他來不來我怎麽知道，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楚憂來接她，說要帶她去釣魚。

她想起“她”之前，的确答應陪他一起去釣魚。

這到底算不算是自己允下的承諾。

她站在原地沒動。

楚憂手裏拎個包。

“蘇蘇……出門吧。”

蘇柯轉身。

“我去拿包。”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蘇柯也習慣和他一起去釣魚了。

只要有假期，兩人就結伴去城郊的釣魚中心釣魚。

那裏風景不錯，躺在椅子上挺惬意的。

蘇柯見他有些認真的樣子，有點想笑。

“你什麽時候喜歡上釣魚的啊。”

“挺久以前。”

她勾起手指。

“你湊過來點。”

楚憂聞言，看起來有點不情願。

他頓了會，才挪着椅子，坐得近了些。

蘇柯去捉他空着的那只手，把手放到自個頭上。

“我挺喜歡你揉我頭發的。”

她眯着眼，沒去看這人有些不愉的臉色。

楚憂把手收回去。

蘇柯把魚竿放到地上。

“你看過喜劇片嗎？”

楚憂遲疑着點頭。

“其實大多數喜劇片吧，看起來都挺假的，但是大家都看得很開心。”

楚憂有點不解。

“但要是看正劇，一個喜劇演員如果不轉變一下演戲方式，旁的人看起來只會覺得怪異。”

楚憂仍沒聽懂，一只手扶着魚竿，等待她的審判。

蘇柯微阖的眼裏帶着刺意。

“你什麽時候才能換種演法，我看着挺別扭的。”

四周靜默下來。

“你學不來他，你再溫柔也挺生硬的。好玩嗎？”

楚憂轉移視線。

“我是楚憂。”他丢下一句話，手裏開始收魚線。

“我要走了。”

蘇柯只是說：“你走吧。”

楚憂忍着氣。

“我的意思是，我會徹底走掉。”

“還要我哭一下嗎？”

楚憂沉默片刻。

“那你……要和我一起嗎？”

蘇柯嘴角的笑意變得真切。

“你還真是變了不少，如果是以前，大概早就抓着我跑了吧。”

楚憂垂着頭。

“我有點累……找了你挺久，有點忘掉以前我是什麽樣子了。”

“所以幹脆學他？”

“你好像很喜歡他這樣。”

蘇柯突然站起來，望着遠處。

她的眼睛發亮。

“看來你是真的不怎麽了解我。”

“我只是忘了。”他有點委屈。

“走吧。回家再聊。”

他微微點頭，握住她的手。

天地暗了一瞬。

楚憂凝眉，開口問：“蘇蘇，這裏風有些大了。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