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布萊安在調查中注意到這個移民局的局長與方遲有着過于密切的聯系,而且這個局長還在不斷尋找突然失蹤的方遲,這讓他有種被冒犯了的感覺。方遲是他的東西,在他玩壞不要之前,誰也休想對他有絲毫的想法。
上校決定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上尉,讓他明白自己到底是個什麽身份,到底是個什麽地位,究竟有沒有那個本事來和他布萊安搶人。
身為春之城的上校,布萊安相當于中國的市委書記,也就是整個城市的最高領導人,叫來一個屬下對他來說再容易不過了。他要讓德維特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鴻溝,想要徹底摧毀這個人的鬥志。
所以他不僅叫上了德維特和霍爾斯,還順便把方遲也叫了出來。
身為一個普通士兵的方遲昨天狂揍了布萊安一頓後神清氣爽的睡覺去了,絲毫沒理會那個被揍出五勞七傷還斷了三四根肋骨的全軍最高領導人,在他眼裏布萊安那是純屬自找,完全沒有同情的必要性。
今天一早他是被布萊安的傳呼訊號弄醒的,睜眼一看自己的手腕上被套上了個鏈子,上面挂着個傳呼器。鏈子摘不下來,上面放了三道鎖,分別是布萊安的聲紋鎖、瞳孔掃描鎖和腦電波鎖,換言之除了布萊安本人那就是電子專家也沒辦法打開。
方遲看着那手鏈笑了笑,的确這鎖除了布萊安那是誰都沒辦法打開,可是就這麽一個沒有裝上自爆裝置的普通鎖,随便一槍就毀掉了,還需要鑰匙嗎?像他這樣的人,一般門要是打不開就把牆鑿開,反正總不可能所有的地方都用防盜設施唔得嚴嚴實實。山不能走到他身邊他完全可以走到山那裏,世界是圓的,不是只有一條路。
就算退一萬步講,布萊安那混蛋真的在這鎖上安上了威力強大的自爆裝置,他也可以直接把鏈子弄斷了事;再退一千萬步講,就算連這鏈子都是用最堅韌的合成材料做的,他還可以把傳呼器毀掉。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到底是布萊安不明白這個道理,還是他在試探自己有沒有這個腦子,方遲不在意這些。他只知道布萊安至今以來遇到的大多數人都是笨的,全都傻乎乎的被這個變态涮着玩,其中最慘的那個大概要屬霍爾斯了。
可是方遲沒有想到,霍爾斯要是真的那麽沒用,那麽他早就被布萊安踢到天邊去,結束了他作為軍人的人生,當個普通老百姓去了。他之所以能在布萊安手下呆上四年,正是因為他那偶爾會冒出來的反抗心。
比如現在。
霍爾斯一見德維特氣得七竅升天,知道他馬上就要被布萊安安上一個謀殺上級的罪名了。如果真的被布萊安就這麽得逞了,恐怕未來的德維特不是被他用這罪名要挾一輩子,就是會被布萊安開除軍籍,再也沒了與他作對的權力。
所以中尉不能不動。他立刻掏槍射向布萊安手中的鏈子,擁有高熱的能量槍瞬間溶化了鎖鏈,霍爾斯一得自由,連忙起身抓住德維特正要掏槍的那只手。
“別沖動,你不了解他!”
“哦?”上校挑眉,“我不知道你這麽了解我。”
“恐怕你也不了解德維特,他是要掏槍射擊那條狗鏈,而不是布萊安的腦袋。這家夥能混到上尉的位置,你當他是個省油的燈嗎?”剛好走進房間的方遲對霍爾斯說。
“你醒了?”布萊安露出了一個極為開懷的笑容,對于方遲現在的精神狀态他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這樣才有玩弄的價值。
這不廢話嗎?站在這裏不是醒着難道他夢游?方遲聳聳肩,當着布萊安的面将手上鏈子用槍弄斷,傳呼器再次被他踩在腳下。
“不好意思,我搶滑手滑腳滑了。”他淡淡笑着說。
布萊安也沒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了,因為他注意到,自從方遲走進屋子開始,連一眼都沒有看過德維特。這代表着什麽呢?代表他很在意這個人,所以才會在他面前表現出一臉不在意的樣子,就是為了保護德維特。
以往他拿方遲沒辦法,是因為他誰都不在意,除了那偶爾洩露出來的情緒,沒有什麽弱點。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德維特,方遲就是再不願意也得強迫自己低頭。因為就算他能豁出去當逃兵,德維特也不能。
他在德維特和霍爾斯瞪圓的雙目中拉過方遲,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來了一個浪漫又纏綿的熱吻,還故意發出很大的聲音,弄得旁邊兩位觀衆面紅耳赤。
正得意着呢,突然小腹一陣劇痛,還沒反應過來呢人就飛了出去,方遲則是輕輕拍了怕褲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霍爾斯大概被驚吓了一秒左右才反應過來,連忙将兩把槍都掏出來對準方遲的腦袋。而他身旁的德維特只來得及奪過一把槍,另外一把還在霍爾斯手上。
方遲連眼睫毛都沒動一下,依舊淡定地看着霍爾斯,毫不在意他手中那把随時都會奪去他性命的槍。反倒是霍爾斯身後爬起來的布萊安厲聲說:“放下你的槍,中尉!”
霍爾斯沒有聽從命令,仍然高舉着手,氣氛很緊張,一觸即發。
“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你真的開槍了會有什麽後果。”方遲突然開口,語氣很随意,像是在閑話家常一般。
中尉當然知道,只有一把槍的他根本打不中方遲。從昨天這家夥制服自己的身手和速度來看,他完全可以輕松躲開這一槍。如果是雙槍可以第一槍逼他不得不閃躲,第二槍同時射出,即使殺不死也會令他受傷,之後再制服他就容易多了。
方遲看透了他的想法:“其實兩把槍也傷不到我,你可以試試。”
在五感都被提升到極致的情況下,他甚至可以躲避暗處的高射程狙擊槍,何況是這種普通的軍人統一配置的能量槍,而且還是這樣面對面,精神高度集中的情況下。真要動手,霍爾斯恐怕連槍都沒掏出來就直接被他秒了。
就在室內空氣緊張得一觸即發時,霍爾斯突然被人從背後狠狠踹了一腳,直直地飛了出去,他面前的方遲迅速閃身,霍爾斯就那樣撞到了牆上,其聲勢并不比剛才布萊安的小到哪兒去,尤其是他的尊臀上還印着個清晰的鞋印。
“我說過讓你放下槍了,中尉。”布萊安薄唇微揚,為着霍爾斯的狼狽開懷。
一只被當成的空氣的德維特擦了擦額上并不存在的汗,那啥,這情形怎麽跟他想象的一點也不一樣呢?
他本以為方遲和霍爾斯是飽受布萊安的折磨,尤其霍爾斯連精神都有可能出了狀況。可沒想到方遲一出現那個他一直認為掌握着衆人生殺大權的上校就被踹了出去,然後是看似被布萊安吃得死死的霍爾斯違抗軍令要向方遲出手。說實話,要不是剛才布萊安那頗有威力的一腳,他會認為一直以來飽受虐待的是這個看起來很高貴的上校。
方遲的表現他并不意外,雖說是布萊安在包養方遲,但在他眼裏看來,根本就是方遲嫌麻煩找了個固定暖床的,以後就不需要再與那些地頭蛇沖突了,順便賺點錢。
可霍爾斯是怎麽回事?明明看起來像是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樣子,怎麽有勇氣抗命呢?
呃……德維特撫額,那啥,軍營有點太複雜,他還是回移民局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