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往日的回憶都一一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連着森夏和露娜也跟着他的心緒一起緊張起來。

森夏問:“然後呢?”

“咳咳……”敦賀蓮被社幸一這麽一帶,本來都要忘了的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又湧入腦海,連忙咳嗽了兩聲示意自己的經紀人可以了,不用說了,但社完全沒停住。

“然後啊……”社幸一看了看敦賀蓮,推了推眼鏡,繼續道:“我到他身邊的時候,就看見蓮跟你一樣的情況,手裏拿着那張房卡,站在原地像座雕塑似的。”

敦賀蓮突然覺得自己在後輩面前丢臉了,忙不疊地轉身想走離這塊是非之地,卻聽見青木森夏叫住自己:“我能問問敦賀前輩當時是怎麽處理的嗎?”

敦賀蓮還沒轉過身,社幸一就滔滔不絕地把自家藝人的秘密全部曝光在充滿八卦欲的群衆眼前了:“蓮那時候特別的無措,因為對方還不是女性而是個鐵骨铮铮的漢子啊!”

森夏和露娜聽了社幸一的話後擺出了一致的被雷劈到一般的表情。

社笑起來:“如果當時的廣告商是個女性的話說不定蓮會同意的吧。”

“社先生……”敦賀蓮頭疼地看向還在拿自己跟森夏開涮的經紀人,覺得自己剛才跟在露娜身後原路返回真是鬼使神差,他就不應該回來……

聽到和自己有同樣體驗的青木森夏一下子對敦賀蓮肅然起敬,連和他對話的語氣裏都參雜了比原本更加崇高的敬意:“敦賀前輩真厲害!”

她要對男女通吃的敦賀蓮豎起大拇指點一千兩百二十個贊!

社幸一跟露娜商議送她們兩個回去,露娜本就準備帶森夏搭敦賀蓮的順風車,因為吃飯前她就讓司機下班了,于是應了應便帶着森夏去停車場上了敦賀蓮的保姆車。

敦賀蓮的助理在酒店專門的自助餐廳吃飯,社幸一給他打了電話後十分鐘助理就到了。

“開車吧。”社說。

……

——————————————————

……

晚上十一點正好是下班高峰,整個東京燈火輝煌,馬路上車子川流不息,連人行道上都是一片人頭攢動的模樣。

敦賀蓮的保姆車在車流中間像只蝸牛似的緩緩向前移動,不過這時間倒也沒浪費,正好讓車上的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地歡快,其中最高興的就是露娜了,和社互相掰森夏和蓮的糗事,說得前座的兩個人臉都黑了。

森夏不想聽露娜說自己犯傻,敦賀蓮也不想聽社幸一說自己是個生活白癡,于是兩個人開始東扯西扯。

都是藝人,還是同一個事務所的,圈子裏碰到的事情卻是千奇百怪什麽都有,幾句話balabala地談下來,關系拉近了不少,兩個人對對方的稱呼也産生了改變,從青木小姐變成了森夏,從敦賀前輩變成了蓮大神。

“蓮沒有去嗎?”

“當然沒有去啊,不過後來那個廣告代言他還是拿到了。”

“那是對方讓步了嗎?”

“當然,我用了點人脈關系拿到了廣告商和他秘書的激|吻照片,說是如果代言不給蓮就把照片發給他老婆看……”

“他秘書是男是女?”

“男的。”

“這個死基佬……”

車外的霓虹燈閃爍個不停,車內頂端的內室燈也在一閃一閃,森夏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要問:“蓮大神,羅利社長說新開導演的那部戲是你要求換成松內前輩的?”

松內琉璃子和青木森夏一樣是十四歲出道的,她比森夏大一歲,但因為為人太跋扈驕橫的關系所以森夏并不怎麽很喜歡她。森夏在露娜面前都是直名地叫松內琉璃子,但是在敦賀蓮的面前她顧及了一下,還是叫了一聲前輩。

敦賀蓮明顯地呆了一下,好像不明白森夏在說什麽,過了幾秒鐘他才反應過來:“你說琉璃子?”

森夏詫異于敦賀蓮的表現,覺得事情好像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麽複雜。

“嗯,就是松內前輩。”森夏點了點頭,委婉地提了提:“不知道蓮大神知不知道,其實本子已經傳到露娜的手裏了……”

“後天的拍攝森夏來探班吧,”敦賀蓮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随即轉過頭對着森夏如春風一般笑開:“來了你就知道了。”

☆、侑介side 癡迷

侑介side 癡迷

——<<「小妹這麽累,怕你再呆頭呆腦地走廊裏睡着了,還是把你抱到床上,我才放心。」

回到家的時候都快要淩晨兩點了,森夏喝了酒,剛才在敦賀蓮的保姆車上又和他說了好一會兒子話,酒勁現在上來了,搞的森夏腦袋暈暈的,走起路來腳步都有些浮。

跌跌撞撞地乘着電梯到了三樓,森夏沒走幾步,忽然一陣頭暈目眩,攪得視網膜上的成像一片模糊,她一屁股跌坐在了拐角,背脊挨着牆壁,落座在了冷冰冰的木質地板上。

捂着額頭甩了甩腦袋,想讓頭腦清晰些,胃裏卻襲上一股翻江倒海的膨脹感。她晚上喝得不多,可是卻沒怎麽吃過菜,胃裏沒有東西墊着就喝酒,現在不難過倒也怪了,只可惜了那一桌子豪華的菜色。

坐了一會兒情況非但沒見好反而還有些越來越糟糕的趨勢,森夏覺得有些冷,坐在角落裏直打哆嗦,她嘗試着站起來,但是還沒站穩又忽覺得腿軟無力,最終還是跌坐在了原處,沒挪動半步。

……還是再坐一會兒好了,HP會慢慢恢複的。

一秒鐘恢複五格的血條對于森夏來說速度還是有些太龜速了,閉上眼睛想要養神,坐着坐着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然後在房間裏準備打一個通宵游戲,但是忽然餓了想去廚房裏找一點吃的東西的朝日奈侑介就看見了自家坐在牆角睡着了的十三妹。

……

——————————————————

……

“夏夏?”

侑介朝睡着的森夏走了過去,本來是想把森夏叫醒然後讓她回房間去睡的,畢竟森夏不是九哥的昴,體質能夠在地板上躺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還生龍活虎的,她若是受涼生病了可怎麽辦才好,但是當他走到了森夏的面前,看着自家的十三妹熟睡的模樣,倒不想叫醒她了。

森夏的臉蛋本就紅潤,加上晚上喝了酒,現下愈發地像是個熟了的蘋果,她低垂着眉目,又長又濃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掃下了一片陰影,像是兩把迷你的小扇子。長廊裏的燈光洋洋地罩下來,将她整個人都圈在慵懶的光暈裏,惹得他心頭一動。

平日裏森夏總是這般那般地忙,他上學去她還在睡,他放學了她卻出了門在外工作,兩個人見面的時間寥寥無幾,難得今日他打了一晚上的游戲還出了房門,才能見着她一面。

侑介盤腿在森夏跟前坐下,本覺得只要這般看着森夏就心滿意足了,但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原因,燈光顯得暧昧而細碎,而他自己竟也起了點蠢蠢欲動的心思,侑介控制不住地擡起右手,徐徐地朝森夏的臉蛋靠近過去,心跳恍然擂鼓般敲打得又響又亮。

他的手指輕輕地覆在森夏的臉上,觸手所及的肌膚又綿又軟,光滑如玉,竟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柔嫩,他忍不住微微向森夏傾了傾身體,想要再靠得離她近一些,森夏身上微醺的酒香味立刻竄上了他的鼻間,甘冽又醇厚。

侑介倏然想起上個月自己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逃課去酒吧喝酒的事。

他喝酒海量,可他的那群好哥們就不同了,個個沒喝幾杯就醉倒在座位上亂嚎亂叫,身上的酒味濃重地別人一靠近就想作嘔。

可是他家的森夏妹妹……

是因為他喜歡她?所以覺得夏夏怎麽樣都是好的?

侑介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入鼻的空氣裏夾雜的都是森夏身上的馨香,他兩只爪子用力拍了拍臉頰,想要自己清醒一點,心頭的那抹異動便又使勁地在他的胸腔裏狠狠地震了他一下。

情不自禁地将唇瓣朝森夏湊近,想着只要親一下額頭就好,卻在離得森夏只有一毫米的時候被從天而降的三哥來了個‘捉女幹在床’。

“瞧我看見什麽了?”要走過去,看着滿臉通紅一邊擺手,一邊想要解釋自己什麽都沒幹,只是想叫醒森夏然後讓她回房去睡,但是一句話說的結結巴巴明顯是在掩飾的侑介,調侃意味更重,“想要趁着小妹睡着的時候偷襲可不好呢。”

本來已經夠紅的臉被要說了一句後更是紅得滴出了血:“誰……誰會做那種事啊!”

要本來想再調戲侑介兩句,森夏卻被兩個人的說話聲吵得幽幽轉醒,揉了揉眼睛,看清楚是自家三哥和十一哥:“要哥?侑介哥?你們這麽晚……還不睡啊?”

要笑:“侑介今天可是專門等着小妹回來才不睡的啊。”

侑介跳腳:“要哥你不要再亂說了!”

“诶?侑介哥找我有事嗎?”森夏聽了要的話後站起身來直視侑介,大大的黑色眼眸裏充滿了疑惑。

坐了一會兒似乎體力恢複了不少,雖然HP沒有全滿,但是已經好多了。

“沒事!”侑介氣鼓鼓地瞪了一眼要,後者笑眯眯地完全沒有要收住的意思,他側過臉看向森夏,想叫她早點回房休息,卻在視線投到森夏的臉上那一瞬間想到了剛才摸自家妹妹的臉的癡漢模樣,又紅了耳根。

“侑介哥你怎麽了?”森夏困惑地更甚,自家十一哥今天真是奇怪。

“他呀……”

要剛一開口,侑介就跟看見貓的老鼠一樣轉身逃走了:“我、我回房間了!”

“噗哈哈哈哈……”要看着侑介的背影噗哧一聲笑出來,結果越想越好笑,根本停不下來。

“要哥小心不要笑岔氣了。”森夏拍了拍自家三哥的後背:“那我先回房間睡覺了。”

她累的像是根麻花似的打了無數個結,再不休息明天就該像攤爛泥扶不上牆了。

“小妹,”要看森夏要走,吐納了兩口氣把笑意耐了回去:“我送你回去。”

森夏回過頭,想說離她的房間才幾步路啊,哪需要要哥送她,整個人就淩空被要抱了起來,她驚了一下,條件反射地伸手去勾住什麽,要的脖子近在眼前,森夏這麽一勾,正把自己往他懷裏送。

要對森夏的主動很滿意,眸子裏因為裝滿了笑意而熠熠發光:“小妹這麽累,怕你再呆頭呆腦地在走廊裏睡着了,還是把你抱到床上,我才放心。”

☆、要side 她長大了

要side 她長大了

——<<「小妹不要哥哥陪你睡覺嗎?想你小時候可是天天扒拉着我的褲腿,央求我抱着你一起睡的呢。」

短短幾步的距離被要走的像是在月球上漫步一樣,一波一波的困意像是海浪一般撲面而來,森夏抵不住,腦袋碰在要的肩膀上一磕一磕地垂着,等得真要睡過去的時候,要把森夏放在了床上,拍了拍她的臉,說:“小妹,睡覺前要先把自己洗幹淨哦。”

森夏努力地擡了擡眼皮,但是失敗了:“明天早上起來再洗好了……”反正今天和‘明天’也沒多大區別了……再過幾個小時起床洗澡和現在去洗澡一樣的嘛。

“妹妹醬,”要俯下|身捏住森夏的鼻子:“要不要哥哥念好聽的佛經給你聽?”

森夏聽要這麽一說立刻打了一個激靈醒過來,睡意倒是去了一大半。她盯着他,一雙波光潋滟的狹長美目裏竟是哀怨,連帶語氣也夾了點點的對他的不滿:“要哥你從什麽時候有的潔癖啊……”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不理會她轉移的話題:“快去洗澡,不然真的念經給你聽。”

森夏撅嘴,快速地從床上彈起來就一溜煙鑽進了浴室,省的身後自家三哥真在她耳邊唠唠叨叨地開始念佛經了。要哥一念起經來就激動,一激動起來就念個沒完,不拉着她聽他念到天亮才怪呢,她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啊。他又不是唐僧,哪來這麽多的勁頭,真是難以理解。

朝日奈宅一共五層,每一層都只有一個浴室,但是美和考慮到家裏只有森夏一個女兒,所以給森夏的房間獨立配備了一個浴室,免得家裏那些熊兒子們洗澡不關浴室門被自己寶貝女兒看見了。

要看着森夏進了浴室後就盯着那扇緊閉着的浴室門,掐着時間等森夏出來。

其實森夏這麽困意綿綿地還被他推進了浴室裏洗澡,很有可能在浴缸裏洗得睡着了的,所以為了森夏不在浴缸裏泡一夜第二天還着涼,他這個作哥哥的自當應該在門外守着她出來才是。

家裏只有森夏這一個妹妹,他作哥哥的應該多照顧,他可絕對沒有故意地想要沖進浴室裏英雄救美的念頭,絕對沒有。

“biaji——啊!”

就這麽呆呆地坐了一會兒,要突然聽見浴室裏傳來森夏的一聲喊叫,還真是他想什麽什麽就靈驗了?佛祖可真是眷顧他啊,不愧他平時念了那麽多的佛經。

要急不可待地站起來就沖到浴室門外,拍打了兩下浴室的門:“小妹?你沒事吧?”

“沒、沒事!”森夏本來以為催自己進了浴室洗澡要就回去了,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在,想着自己連浴室門都沒鎖,他一推就能進來,又補上一句:“要哥你別、別進來啊!”

聽森夏這麽一說,要更愉悅了,他暗暗地在心底唾棄了自己一聲,覺得自己這樣的心态是不對的,可脫口而出的話還是止不了隐隐帶着的興奮:“那怎麽行?你要是腳扭傷了可千萬別動啊,哥哥抱你出來。”

要一邊說着一邊轉動門把手進去,本以為能看到自家妹妹春|光|乍|洩的場景,還做了好一會兒心理準備,結果森夏的身上卻圍了一條浴巾,不該露的地方一點兒都沒露出來……

他嘆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心緒,接着走到森夏的面前蹲下:“怎麽了小妹?”

森夏看自家三哥一臉失望的表情和口氣由不得大窘:“要哥你這一臉敗興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他在期待些什麽啊喂——!

要頗為誠實地相告:“我本以為進來的時候你還沒穿衣服,想着我這個當哥哥的可以盡責地親手為你……”

要還沒說完森夏就一個粉拳砸了過去敲在了要的肩頭,她臉上的紅霞不知是被浴室裏的蒸汽暈出來的還是被他羞出來的:“不正經!”

他捏過她捶在自己肩頭的手拉到唇邊,吻在森夏的手背上:“那妹妹親我一下,我保證就正經了。”

森夏自知口頭上占不到自家三哥什麽便宜,也不再和他多說,站起來想出浴室回床上躺着去。

她剛剛踩到了肥皂摔了一跤,索性不怎麽嚴重,腳腕沒有扭傷,不然多麻煩,露娜又要點着她的額頭說她是個大馬虎了。

剛踏出一步,要就長手往森夏的腰際上那麽一勾,她整個人就又軟綿綿地被要撈回他懷裏去了。

森夏的身體極軟,抱在要的懷裏柔得像是沒了骨頭,他收了收手臂,卻只覺得像是抱着一團棉花,惹得他整個人也因為她而松了下來,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贊揚一下她的形體老師。

森夏揚起眸子看他,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哪有淩晨了哥哥還待在妹妹閨房裏的:“要哥你可以回房間睡覺去了。”

“哎呀呀,妹妹醬趕我走讓我好傷心啊,”要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小妹不要哥哥陪你睡覺嗎?想你小時候可是天天扒拉着我的褲腿,央求我抱着你一起睡的呢。”

“我都這麽大了,哪還需要要哥陪我睡啊,”森夏被自家三哥那副好像小狗被主人抛棄掉一般的表情逗樂了,她兩只爪子齊齊地伸出去扯了扯要的臉頰:“要哥要是嫌棄晚上一人睡太寂寞了,可以去找小彌一起睡嘛。”

要低頭瞥了瞥森夏暴|露在空氣中的兩條手臂,金色的眸子流連着往下掃去,還沒看夠就被森夏推到了她的房間門口,她揚起一張笑臉來對他揮了揮手:“要哥晚安。”

然後‘砰’地一下把門給關上了,也不再待他說句回話。

要在森夏的房門口站了一會兒,腦海中森夏那兩條白皙的大腿和如白瓷一般的藕臂還在眼前晃蕩來晃蕩去,他怎麽才注意到呢?

要摸了摸下巴,有些懊悔,不過想到自家妹妹被浴巾包裹着的身段,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嘆了一句:“小妹真是長大了……”

要還記得森夏豆丁大小的畫面,和家裏的兄弟們搶着要抱媽媽帶回來的粉團子的景象,轉眼間,腦海中的記憶觥光交錯,平行的兩條直線縮短了之間的距離,那個被綠葉包圍着的小姑娘,已然婷婷玉立。

……是不是……可以吃了?

☆、右京side 寵

右京side 寵

——<<「有些人自甘堕落,是她自己願意髒,可不正好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家三哥鬧的,森夏原本的睡意在洗完澡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在床上翻了好幾個滾,默默地注視着天花板數羊,數了幾萬只才終于有了一點睡意,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醒過來的時候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鬧鐘居然才七點半,算起來她才睡了四個小時,但意外的是森夏特別的有精神,都不想睡回籠覺了。

又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打了兩個滾,森夏覺得無聊,便起來洗漱,準備下樓吃早餐。

在廚房裏忙碌的朝日奈右京在看到自家妹子從樓上下來,還一臉的精神煥發,詫異地差點把自己手上端着的剛剛從烤箱裏拿出來的蛋糕摔在地上:“夏夏?”

右京一臉好像看到夏天飄雪的表情讓森夏挑了挑眉,她扶着扶手走下樓梯:“右京哥你這麽驚訝幹什麽?”

搞的她好像是一只大懶豬從來沒早起過似的。

“沒什麽……”右京把蛋糕放到桌子上然後脫下了手套:“有些不習慣罷了。”

森夏側過臉朝牆角吐了吐舌頭,這還不是變相地說她懶,起得晚嘛:“右京哥,今天早上就吃蛋糕啊?”

她工作忙,不和家裏的衆位一起用餐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再次看到右京哥在廚房裏繁忙的身影,森夏覺得整顆心都被眼前的他塞滿了暖意。

不過森夏同時也覺得有些奇怪,平常右京做的多數是日式早餐,要不就是烤面包加牛奶煎蛋的營養餐,做蛋糕的在記憶裏搜索了一圈,今天竟是頭一回。

……難道有什麽重要的大事需要慶祝?

“嗯,”右京擡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就是想做蛋糕了。”

森夏點了點頭,也沒再多想,右京哥做什麽吃什麽就好了。

拉開凳子坐下,森夏就自顧自地切了一塊開始吃了。

今天星期六,不上學不上班的普遍都會多睡會兒晚起,不等他們了。

吃完了蛋糕森夏到客廳裏去開了電視機,屏幕上立即就跳出來了自己新接的那部和敦賀蓮一起主演的驚悚片的消息,娛樂記者正在采訪影片的制片人西久涼驀。

“西久制片,聽說原本入江導演的女主角內定的并不是LME事務所的青木小姐,是您大力向入江導演舉薦青木小姐,才讓她得到了這個角色,請問您為何在入江導演面前力保青木小姐一定能夠演好這個角色的呢?”

“西久制片不考慮一下用LME的其他女藝人嗎?比如松內小姐?新開導演的新戲敦賀先生可是要求作為歌手的松內小姐來當女主角呢!敦賀先生是否與青木小姐存在矛盾?還是覺得青木小姐的演技有問題?”

“紅時經紀公司的川華小姐現在風頭并盛,作為娛樂圈的新寵,西久制片您有沒有考慮過她來……”

十幾個話筒前仆後繼地擁在西久涼驀的面前,各家報社的娛記七嘴八舌地一個問題接一個,似乎怕一口下留情稍顯停頓就輪不到自己了。

四十八歲的人其實保養到西久涼驀這個程度已經算是很好的了,但是避不了酒局飯局應酬多,所以看起來大腹便便。不過西久涼驀西裝筆挺,大背頭也梳理得油光噌亮,畢竟是在圈子裏面混了多少年的人了,他面對鏡頭的時候很是自如。

“其實在選角色上我和入江導演讨論了很多次,LME事務所的青木小姐我覺得她在演戲方面上更具有爆發力和潛力,這次的合作讓我很期待。紅時經紀公司的新人川華小姐也很不錯,我想我們這部影片也會請她加盟的,當然了,如果她不願意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西久涼驀的一番話說的讓森夏嗤之以鼻,他故意在采訪的時候露出對川華繁子的青睐,可不就是壓她一個頭麽?讓她知道自己的女主角位置是他給的,只要他願意,立馬就會有人取而代之。

雖然不知道西久涼驀沒有撤掉她的女主角是為了什麽,但接下來拍電影的日子肯定不好受是真的了。

至于那個川華繁子……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竄上了大熒幕,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種人是用了什麽手段。

“呵。”森夏看着屏幕經不住地從唇邊瀉出一聲不恥的冷笑。

有些人自甘堕落,是她自己願意髒,可不正好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

右京把蛋糕十二等份切完後出了廚房,看到森夏面目森冷地看着電視機有些不太舒服。

他家寶貝妹妹什麽時候也會露出這種表情了?

右京走近,電視裏的娛記還在滔滔不絕地向西久涼驀提問,他拿起遙控器換了個頻道,在做烤肉的廣告。

由記得小時候媽媽在後院子的草坪上擺燒烤架,他們十三個兄弟帶着一個妹妹在院子裏玩耍的場景,忽然有些懷念了。

右京轉過頭去看森夏,提議說:“今天午餐吃烤肉吧?”

森夏沒有猶豫,直接道:“好啊。”她剛才看電視裏介紹的烤肉,也有些心動了,于是心動不如行動。

家裏那麽多個人,那麽多張嘴,光靠右京哥一個人去超市把午餐要烤的東西都拿回來也太辛苦他了,森夏決定一起去。

回房換了件衣服,拿了一整套的裝備把自己包裹好。

“走吧右京哥。”森夏把自己的半張臉都包在了圍巾裏,說話透過毛織的圍巾密密麻麻地透出去,像是被霧霭埋住的晴天,參入了一層厚厚的雜質,入耳卻不暗沉。

“嗯。”他端詳了一陣森夏的打扮,伸手替她将風衣的領子豎起來,随後把衣架上挂着的大衣拿下來套上。

……

——————————————————

……

右京把車子在停車場裏找了個車位停好了帶着森夏進了超級市場。森夏的裝扮雖有些怪異,但好在并不惹眼,而且這個時候超級市場裏也沒有多少顧客,多是工作人員,所以沒有人把森夏認出來。

即使是這樣,森夏還是緊緊地跟在自家二哥的身後,靠着他寬大的身形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兩個人到了肉類專區,森夏看着右京動手挑肉,自己不懂,不好跟着他一起挑,便去推輛購物車過來,想着等下買完肉再去買蔬菜。

轉了個彎,直達自家二哥身邊,剛喘了口氣,自己身邊的購物車就被重重地撞了一下,發出‘框’的一聲重響。

森夏被車子連帶着碰過來的作用力撞上了後腰,頓時整個人都縮了一下。

右京驚了一下,手上精挑細選許久的肉‘啪’地一聲被他丢棄在冷藏櫃裏,他急忙轉過身來看着森夏:“夏夏你怎麽樣?撞傷哪裏了?”

還沒等森夏回話,耳邊一道略尖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叫的是他的名字:“右京?”

☆、右京side 前女友

右京side 前女友

——<<「只恨自己給她的一巴掌還不夠解氣,應該好好地再踹她兩腳。」

森夏側過臉,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她正以一種極其扭曲的表情看着她和她身邊的朝日奈右京,讓森夏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玲子?”

如果說雨宮玲子的眼神讓森夏略微地不适,那麽自家二哥的這聲‘玲子’就徹徹底底地給了森夏一擊,都分手了還右京來玲子去的,麻煩你們叫姓氏好嗎?

森夏扭頭不爽地給了自家二哥一個白眼,後者立馬識相地改了口:“雨宮。”

雨宮玲子聽到右京改口後表情馬上就變了,她看了看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森夏,朝右京走近了兩步,雙手抱胸,道:“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的品味變得這麽差了呢右京。”

右京愣了愣,條件反射地想要向雨宮玲子解釋她誤會了,他身邊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森夏,卻在啓唇的時候發現以自己現在和她的關系好像并不需要向她解釋什麽,又默然了。

他為什麽要向一個‘陌生人’解釋什麽?想當初甩掉他的人是她雨宮玲子吧?

這個習慣為什麽幾年了還是存在?只是因為她是初戀麽?

雨宮玲子看他不說話,以為右京是默認了,不由得有些生氣,卻忘了自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立場。

他是被自己甩掉的啊?當初自己說要分手的時候他還死死地抱住她,讓她不要走開的不是麽?只要自己還願意,只要自己肯回到他的身邊去,他肯定還會像以前那麽死心塌地地愛着自己的。

瞥了一眼站在右京身邊的森夏,雨宮玲子似笑非笑道:“右京的新女友是對自己的容貌有多不自信才會把自己裹成這樣上大街的啊。”

森夏瞅了她一眼,沒發話。

雨宮玲子看森夏不說話以為她是被自己說中了,自卑到上街都不肯露臉,她轉了個風向子彈全部朝右京射過去:“真是什麽樣的男人配什麽樣的女人,低廉。”

雨宮話語中的得意和彰顯着她高人一等的語氣讓森夏有些不耐煩,自己被她說兩句沒什麽,反倒是右京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她以為當年雨宮玲子給自己二哥的創傷,後者已經因為時間而痊愈了,沒想到如今看來還是有個小小的缺口,森夏決定要把右京哥快些拉走,離雨宮玲子這女人遠些,而且如果在超市裏爆發轟動的話,以她的身份明天肯定就是報紙上娛樂版面的頭條,這種負面新聞露娜不罵死她才怪!

身後的雨宮玲子發出得意的輕笑:“啊?我還沒說完呢,怎麽說我們當初也有過讓彼此都很愉悅的記憶不是麽?如今見了,你怎麽一句話都不和我說就要走了?”

距離越離越遠,雨宮玲子的聲音入耳卻是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刺耳,森夏明顯地感覺到自己挽着的右京他整個人都僵硬了。

“是因為你的心裏還有我麽?”雨宮玲子好像驀然發現了什麽,用一種很誇張的口氣感嘆道:“哎呀我就知道你肯定忘不了我,右京你可真是千年如一日啊,要是當初你不是那麽沒用的話可能我還會留在你身邊,可是你……”

森夏實在是聽不過去了,她轉身快步跑到雨宮玲子的面前,趁着她在錯愕自己會原路返回時揚起手就揮下給了她一個她期待已久的耳光。

“啪——”

力道重到森夏把手抽回來的時候自己的掌心都發了紅。

雨宮玲子的臉迅速地腫了起來,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被森夏打的半張臉瞪大眼睛看着森夏:“你、你竟敢打我?!”

“打你又怎麽樣?”倘若剛才的森夏還想拉着自家二哥快步踱離這個女人的話,那她在聽到雨宮玲子說朝日奈右京沒用的時候就整個人都不受控制了:“像你這種女人就算是脫光了衣服躺在大街上右京哥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森夏盛氣淩人的姿态着實讓右京吃了一驚,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森夏這麽護短的樣子。

“死女人!”

雨宮玲子在驚駭過後怒氣沖沖地擡高了手臂,似乎是想要也打森夏一個巴掌,可手還沒落下來呢,就被右京抓住了手腕:“雨宮小姐,你鬧夠了吧?”

右京刻意壓低了聲音,想着不要引起太多的關注,可剛才森夏那一巴掌實在是甩得太用力了,周圍人群已有逐漸朝他們這邊靠攏圍觀的趨勢,他再不快些把這女人解決掉,森夏可就麻煩了。

“她打我!”雨宮玲子看着朝日奈右京,眼淚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你沒有看到嗎右京?她打我!你還不快點幫我打回去!”

美人垂淚,當真惹人憐愛,但也要看看這美人是不是賤人。

“請你冷靜一點,我們已經分手了雨宮小姐,”右京冷靜而平和地闡述出這個事實,讓雨宮玲子徹底地呆住了:“如果你再在公共場合用言辭诋毀和破壞我當事人的名譽,我将會以律師事務所的名義起訴你。”

雨宮玲子一滞,沒想到昔日待自己如寶的男人,今日竟會因為另外一個女人棄自己如敝屣。完全呆愣住了,連眼淚也忘了流。

被雨宮玲子這麽一攪合,他今天難得和森夏一起出門來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壞了,右京推着購物車帶着森夏直接走向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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