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青木森夏的演技比她高的多,而森夏也并不是自己所認為的那種靠關系進入演藝圈的無能鼠輩,自己的确是小看青木了,但是她也不是完全沒勝算可言,下一幕是表演茶道,她小時候有被逼着學過。
琉璃子盯了森夏許久她都沒察覺到自己在她身後,經不住冷冷地哼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存在感。
森夏被松內的冷哼吓到了,整個人像根彈簧似地跳了一下,手機也因為脫離了握力而一直線地掉在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森夏看到手機跳到地上,第一個念頭就是還好買的是諾基亞,第二步是回過頭去看看是誰在背後吓自己,第三步才是彎下腰去撿手機,但是在做到第二步的時候森夏就呆住了。
松內琉璃子看森夏臉上那看着自己難以言喻的表情,頗有些不滿,不過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也沒什麽好跟森夏說的了,甩了甩衣袖就走了出去。
森夏看琉璃子沒打傘,也沒帶什麽其他的防護工具,直辣辣地就走到了陽光底下,又看了看她掉在地上依舊通話時間在一秒一秒走過的手機屏幕,她說:“松內前輩,你對恭子說了你對紫外線過敏,讓她背你上山來的吧?”
“是那個哈巴狗部員自己這麽認為的,我可從來都沒說過我對紫外線過敏。”
“松內前輩是故意誤導恭子以為你體弱多病吧?你明明可以自己走上來的,卻要讓她背你,前輩知道嗎?恭子她因為你的關系,骨折了。”
森夏在說這話的時候眸子裏射向自己的光芒倏然降低到了冰點,看得琉璃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咬了咬牙,不甘示弱地回擊:“是那個哈巴狗部員自己傻,我也沒說過讓她背我上山,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謝謝你的坦誠,松內前輩,”森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收了那副陰寒的神情,笑着把手機撿起來:“恭子,你聽到了嗎?其實松內琉璃子不是你想象中那種需要你保護的城堡裏的公主,她其實是個惡毒的皇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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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內琉璃子的茶道表演開始了,森夏坐在新開誠士導演椅旁邊的凳子上靜等表演結束,然後自己上場。
她有信心比松內琉璃子做的更好。松內學過茶道,她也學過。
森夏是朝日奈家的唯一一個女兒,美和自然多偏愛她一些。森夏還小的時候,美和就帶着她一起出席外面的聚會和宴會了。
上流人士的盛宴去的當然都是些名媛和紳士,而森夏,從小就是被美和以淑女的标準來培養的。插花、茶道、刺繡、舞蹈、唱歌、琴棋書畫這些美和都請了專業的老師來教導森夏,所以今天的表演對森夏來說,她絕對有自信。
“Stop!琉璃子,你忘記臺詞了,”新開誠士拿着擴音器對着場中間的松內琉璃子喊了停:“不要一直盯着蓮看……”
琉璃子還沒反應過來,新開誠士就招呼旁邊的森夏上了。
“等等導演,你剛剛真的有看出我表演的好壞了嗎?”松內琉璃子下了場後跑到導演旁邊來據理力争:“我還沒有演到最後呢!”
“嗯,沒問題,我已經了解的很清楚了,你沒有在認真地演戲,”新開誠士随意地對松內琉璃子擺了擺手,随即目光投向已經走到敦賀蓮面前和他說話的森夏:“竟然會因為看對手而忘了臺詞,這就是你不專心的證據。”
本來還想再抗議兩句自己有在認真演戲的松內琉璃子被新開誠士這樣一說,像根泡過水的油菜花一樣恹掉了。她轉過頭看了一眼已經跪坐在了榻榻米上的森夏,不想把工作讓出去的銳意徹底地爆發:“導演,我已經好久沒有在這麽大的太陽下工作過了,請至少讓我表演到最後再下結論!”
☆、彌side 姐姐
彌side 姐姐
——<<「森夏沒精力去顧及其他,一心一意就想快點見到小彌,于是就這麽急匆匆地下了車往裏跑。」
新開誠士又給了松內琉璃子一次機會是森夏所沒有想到的,不過沒關系,松內琉璃子不管演多少次,她都有信心比松內演的好。所以當新開誠士拿着擴音器讓自己下場再休息一會兒的時候,森夏并沒有表達什麽不滿的情緒,整了整衣服穿上木屐就從榻榻米上下來了。
敦賀蓮似乎也沒料到新開導演會再讓松內琉璃子試一次,表情有些駭怪。森夏以為他是在擔心她的心态會不好,遂拍了拍敦賀蓮的手背撫慰他,把兩個人的位置徹底颠倒了過來:“蓮大神你放心!就算松內前輩她再試多少次我都會超越她的!”
……不,他完全沒有擔心森夏,他擔心的是琉璃子第二次也演不好……
下了場的森夏走到新開誠士身邊的凳子坐下,想觀摩松內琉璃子第二次的表演會‘精彩’到什麽地步,可剛落座十秒鐘不到,後腰就被凳子上擱置的東西震的一陣酥|麻。
拿出手機,來電顯示是彌。
森夏有些疑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這個時候小彌應該在學校裏上課才對,怎麽會有空打電話給她?一般情況下彌在學校裏有什麽事都是雅臣哥出面的,再不濟家裏的哥哥們這麽多,且半數都成年了,老師找家長也不會找到自己頭上,難道小彌是有什麽事情一定要找自己麽?
森夏懷着一肚子的疑慮握着手機走到離收音師遠一點的地方按下接聽鍵,還沒來得及問彌怎麽了,手機那頭就傳來了彌抽噎的哭腔:“姐姐……我我……嗚嗚嗚嗚……”
“小彌怎麽了?”森夏的心一緊:“慢慢說,告訴姐姐你怎麽了?”
“我我……好難過……嗚嗚嗚……”彌哭泣的聲音不斷,每說幾個字就大喘氣一下:“姐姐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到學校來……我……我我……”
“啪踏——嘟嘟嘟——”
森夏還沒問清楚彌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他這麽傷心的事,連線就被掐斷了,不過唯一從彌的話語中可以判斷的是彌的人身沒有安全問題。
心急火燎地回撥過去,森夏聽到的卻是冰冷的機械女聲:“您好,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這可怎麽辦?彌在電話裏只是哭完全沒說他那邊是什麽情況,她現在自己手頭上還有工作,如果貿貿然地跑去學校找彌,丢下這裏的工作,誰知道松內琉璃子會不會向導演谄媚拿到這部戲的女主角啊!
雖說她絕對有信心拿下主角,但是她不在片場的這段時間發生什麽都是無法預料到的啊!就像彌那邊的情況她無法猜想到一樣。
森夏着急地來回踱步,又回撥了幾次彌的電話還是關機,那毫無起伏重複了幾遍的女聲讓她氣的幾乎想要把手機摔在地上,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緩和下來。
……如果把彌和工作來對比必要性的話……
心中的天枰往彌那邊無限傾斜,這份工作沒有了還有下一份,可是弟弟只有一個,小彌如果出了什麽事情的話……她絕對不能原諒自己!
森夏不顧形象地穿着木屐奔跑起來,幸好工作人員都在關注松內琉璃子那邊的拍攝情況,沒人留意她這邊,要不然多少人得大吃一驚。
上了自己的保姆車後森夏報了彌學校的地址就催促司機快點開過去,還好司機一直在車子邊候着沒有離開,不然她還得滿片場的找人,得浪費多少時間。
可是就算是這樣,下山的路也不會變得和大道一樣平坦,等到了彌學校門口,距離剛才彌給森夏打電話已經過去四十五分鐘了。
此時學校的操場上有學生在上體育課,‘啪啪啪’的打球聲和跑步時領隊‘一二一’叫着的口號此起彼伏,充斥了整個學園的上空。
森夏沒精力去顧及其他,一心一意就想快點見到小彌,于是就這麽急匆匆地下了車往裏跑。
她身上大紅色的和服本就顯眼吸睛,再加上跑步時那一頭烏黑靓麗的發絲因為氣流而在空氣中飄揚,整個人更是像從夜空中劃過的流星一般引人注目。只是頃刻間,全操場的人不論是老師還是學生,就都把目光投到了森夏的身上。
小跑了幾步進了教學樓,上了彌的班級所在的樓層,剛剛踏上五樓走廊的地,森夏就看見自家弟弟朝日奈彌低着頭拎着兩個水桶站在班級門口。
“小彌!”
森夏在樓梯口喊了一聲,小彌向這邊看過來,委屈的小臉上馬上換上了一副欣喜的神态,接着松開拎着水桶的兩只爪子就朝森夏跑過來:“姐姐!”
那兩只水桶因為沒有被小彌放穩,空降到地上搖晃了兩下,終是支撐不住翻倒在了地上……
森夏看了看流了一地的水,本想叫小彌去拿拖把來拖了,省的等下有人路過的時候滑倒,但在看見小彌臉上一塊破開的傷口時把拖地丢到一邊去了。
森夏伸手想要抓住小彌的兩條胳臂問他臉上的傷是怎麽搞的,彌卻後退了兩步躲開了她的手,森夏自覺得不對,彌最黏自己,不可能會逃開自己的觸碰,肯定有問題!
“小彌,你告訴姐姐,你臉上的傷是哪裏來的?”這傷看起來不像是摔倒或者磕在哪裏弄出來的,倒像是被別人打傷的:“你身上是不是還有傷?讓我看看。”
“沒有,姐姐不要問了,我身上沒有傷,”彌搖了搖頭:“臉上的傷是上午上體育課跳箱的時候沒站穩,摔倒了碰出來的。”
森夏皺了皺眉:“你不跟我說實話,你今年過生日那天姐姐就不請假陪你,出去工作了。”
“不要!”彌抓住森夏的袖子,倉皇地道:“姐姐答應過我每年我過生日都要請假陪我不工作的!怎麽可以耍賴!”
森夏軟了眉眼:“那你告訴姐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彌side 較量
彌side 較量
——<<「什麽叫原來打的是青木小姐的弟弟啊?打的是她家的小彌就不用道歉了嗎?!」
小彌努了努嘴,好像在做極大的心理鬥争,好一會兒才不情願地對森夏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
原來是彌這學期班上有個新轉來的男同學,他一直在班上炫耀自己有個姐姐是現在娛樂圈的大明星,紅的發紫,人長得又漂亮簡直是天仙。
彌聽了他那話本來想忍,但他天天都說,彌實在是憋不住,于是爆發了,回擊說自己的姐姐名氣比他姐姐更大,人也長得比他姐姐更漂亮,兩個人就這樣一言不合地吵起來了,吵了一會兒沒結果,周圍的同學也因為沒見過兩個人的姐姐不好評判,兩個男孩子就幹脆動手了。
小彌上學放學都是雅臣哥來接送的,森夏從沒在小彌的學校裏出現過,光是憑彌在班級裏說自家姐姐長得有多麽多麽美,在電視屏幕上出現過多少多少次,同學幾許是将信将疑的。
“大家本來都相信你是我姐姐的!可是今天川華那個家夥,說簽名照那種東西随便去個簽售會就可以拿到了!要真人站在他面前才相信!”小彌揮舞了兩下拳頭,只要一回想起川華對自己和對森夏的質疑就超級恚懑:“還說什麽我姐姐在熒幕上是因為化了妝的關系才好看,卸了妝就像是街邊賣菜的大媽一樣,他的姐姐才是天生麗質,美的人神共憤,真是讨厭死了!”
這孩子……原來都是為了她在憤憤不平,也是為了她才會跟別人打架……
森夏看着這樣的小彌沒有辦法說出什麽責怪的話來,如果小彌在學校的這五年裏,她有一次來過小彌的學校參加舉辦的活動,或者有一次來接送過他上學或者是放學,那彌的同學就不會……
是她不好,是她這個當姐姐的沒有盡到責任。
“對不起小彌……”森夏伸出手抱住小彌,摸了摸他的腦袋:“對不起……都是姐姐不好……”
“沒有!”彌在森夏的懷裏使勁拱了拱:“姐姐在我心目中永遠都是最好的!”
森夏聽了小彌的話後更加用力地抱緊了他,心中膨脹出來的欣喜将胸腔的空隙都填滿了,但是愧疚感也像是一根細細的針,在森夏的心尖上紮出了一個洞。
自從進了娛樂圈,她在家裏待的時間少了很多,和兄弟們的接觸都不比曾經日日相見的多,她是該好好地反省一下了,她應該多擠出一些時間來陪家人,而不是一味地只知道工作。
“朝日奈彌!這就是我的姐姐!”
森夏抱着小彌正準備再說些什麽,比如問問小彌他學校裏下次舉辦大型活動是什麽時候,是不是除學校的學生和老師以外的人都可以來參加,說她也來的時候,身後傳來和小彌同樣稚氣的童音将森夏欲說出口的話打斷。
轉過身去,一個眉目清秀的小男孩正拉着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短發女人朝這邊走過來。
“我說的沒錯吧?”男孩的聲音裏充滿了意氣揚揚的味道,好像是把自家最珍貴的寶物拿出來給大家觀賞一般:“像我姐姐這麽漂亮的人,娛樂圈再也沒有第二個女藝人可以比的上她了!”
森夏仔細打量了一下慢慢走近的女人,着實是挺漂亮的。她一頭齊耳的短發幹淨利落,修剪的平整的齊劉海看起來也給人一種很清爽的視感,配上臉上淡淡的妝容和那一身的穿着,當真是迷人又可愛。
……只不過這張臉,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我姐姐現在也站在這裏了!你好好地睜大眼睛看清楚!”小彌不甘雌服地回嘴:“絕對是我姐姐比你姐姐漂亮!而且是漂亮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那又怎樣!反正你姐姐都是化妝化出來的比不過我姐姐!”
眼見小彌想揮着拳頭上去給那個男孩一拳,森夏連忙上前一步把小彌拉回來,怕他再受傷。
素裏小彌都是個乖寶寶,在家聽話又伶俐,沒想到在學校裏和在家裏完全是兩個模樣,不過小彌這樣護着自己讓森夏很有安全感。小彌是個好孩子,長大以後也一定會是個很有責任感的好男人。
“Yuki。”女人沒有和森夏同樣上前拉住自家弟弟,而是淡淡地喚了一聲男孩的名字,後者立刻就從老虎變成了兔子,乖乖站到自家姐姐的身邊去了。
女人安頓好自家弟弟之後擡起眸子看向森夏,一臉微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來跟她打招呼:“你好,青木小姐,久仰大名,我是紅時經紀公司的川華。”
森夏聽女人這麽一自我介紹,才恍然驚覺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就是川華繁子,那個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就竄上了大熒幕的女藝人。
面前的川華繁子和銀屏裏的委果區別太大,害她都認不出來了。
“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的似乎不是時候,教室裏的學生們一窩蜂的像是一匹匹脫缰的野馬從四四方方的蝸居裏狂奔了出來,但在看見走廊上一紅一白像是代表了兩個極端的陌生人出現在走廊上時,大家自發地圍成了一個圓圈開始旁觀。
森夏看着川華繁子朝自己伸過來的手錯愕了一下,本能地有些厭惡,不知道她那手幫多少個制片人或是投資商攀上過巅峰,她根本就不想握,太髒,而且基本禮儀是鞠躬吧?這女人伸出手來是什麽意思?
“你好,川華小姐,初次見面。”森夏禁不住地從眸底劃過了一絲憎煩,但很快把情緒收斂住了,她拉着小彌後退了一步離川華姐弟遠一點,接着彎下腰朝川華繁子鞠了一個躬。
川華看森夏沒有握她的手沒有表示任何的不悅,相反臉上的笑容更是增大了不少:“剛剛Yuki打電話給我,說他跟同學打架,我剛過來的路上還在擔心該怎麽向對方家長賠不是呢,現在好了,原來打的是青木小姐的弟弟啊。”
川華繁子那一臉的輕盈和‘打的是你弟弟那就沒事了,你肯定礙着面子不會跟我計較的’表情真想讓森夏也撩起袖子往她臉上砸一拳。
什麽叫原來打的是青木小姐的弟弟啊?打的是她家的小彌就不用道歉了嗎?!
“川華小姐說的這是哪裏的話,”不愧是三個月就能上大熒幕的人,果然和松內琉璃子不是一個等級的戰鬥力:“我們家小彌大度的很,又怎麽會跟新轉學過來的同學一般見識呢,小彌在學校裏可是人緣極好的,也經常會拿一些獎狀回來,川華弟弟說不定還有很多事要請教我們家小彌呢,你說是不是,川華小姐?”
☆、彌side 他的錯
彌side 他的錯
——<<「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你就洗幹淨脖子等着我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吧。」
“青木森夏真人比簽名照上還要漂亮呢!”
“原來青木森夏真的是彌的姐姐啊……”
“我以前就想見見彌的姐姐了,平常只能在電視機裏面看到,今天終于看到真人了!好滿足!”
“那個穿着白裙子的人是川華同學的姐姐川華繁子嗎?看起來和電視上差別好大,但是也好美,不過沒彌的姐姐好看啦,青木森夏那身和服真襯她。”
“難怪朝日奈同學三句不離他姐姐……整天和我們聊天随便什麽話題都能扯到他姐姐身上去……”
“我要是有這麽個姐姐……我也肯定整天姐姐來姐姐去的……”
“森夏是我姐姐就好了!”
“……”
四周圍觀的小盆友們投在彌身上的視線既羨慕又嫉妒,彌本來因為川華說了對自家姐姐不好的話而惱怒的情緒也因為環境因素逐漸地變小變小直至不見,不過後面那幾個同學是腫麽回事啊喂!說什麽是自己姐姐的話就好了……他絕對不會把姐姐讓給任何人的!
“吶吶!森夏姐你能給我簽個名嗎?我超喜歡你的!”
“朝日奈同學不是發過他姐姐的簽名照了嘛!你幹嘛還要簽名!”
“這是可是真人啊你懂什麽!”
“森夏姐求合照!我想放大貼在卧室的牆壁上!”
“森夏姐你演的電視劇電影我都有看!我是你的忠實粉絲!”
“……”
小彌看着同校的同學們朝自己和森夏這邊靠攏過來,小腦袋中警鈴大作,覺得自家姐姐要被別人搶走了,雖然是自己逞能想讓大家不再懷疑青木森夏是他姐姐的真實性,也含着私心想把森夏拉出來在衆人面前露個面炫一炫,可姐姐被掠走這種事他可是想都沒想過!
“姐姐我們走!”眼看着一群小蘿蔔頭就要繞到自家姐姐身邊來把自己給擠離森夏身邊了,小彌拉着森夏的手就轉身向後跑。
衆人沒料到小彌會想拉着森夏離開,看着彌猛然的動作都本能地退讓到一邊,恰好兩個人離樓梯口也近,沒幾步就掙脫開了人群下到了四樓。
川華繁子看着森夏的背影,想起剛才森夏對自己向她伸出手時眸底露出的嫌棄神色,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比她有名氣?比她漂亮?
娛樂圈這碗飯還不知道青木森夏能吃多久呢。
***
小彌一路順暢無阻地拉着森夏一口氣從五樓跑到一樓然後出了教學樓,本來想着能休息會兒了,卻再次被操場上一群餓狼們虎視眈眈上了,這次換成森夏拉着小彌跑了。
保姆車就停在學校門口,只要穿過操場不被團團圍住就可以出學校了,森夏穿着木屐跑起來不方便,但是一想到被圍住之後沒有露娜在身邊無法脫身的場景,森夏就卯足了勁,拉着小彌飛上了保姆車。
“去市立第一醫院!從後門進!”小彌身上有傷,雖然他自己說沒什麽,但是最好還是讓雅臣哥檢查一下。
森夏拍了拍駕駛座,表情略有點猙獰,吓得一直看着後視鏡的司機心髒都漏跳了一拍:“好、好的!”
司機踩下油門,車子在大道上快速行駛起來,森夏坐在後座幫小彌系好安全帶,人才慢慢平靜下來。
打開放在車上的化妝包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發,森夏看向小彌,這才想起自己把小彌帶離學校都沒有跟他的班主任說一聲……
ORZ,小彌不會被算成是曠課吧?他這學期的全勤獎不會因為自己而泡湯了吧……
森夏忙不疊地轉過頭問彌:“小彌,你班主任手機號多少啊?”
“不用打電話給老師啦,”彌看起來完全沒憂愁自己如果被算曠課,明天去學校被老師批評該怎麽辦,反而坐在位子上很興奮的樣子,看向森夏的雙眸變成了星星眼:“姐姐不要去醫院檢查了!我真的沒事!不如我們去水族館看魚吧!”
森夏對彌被自己帶着逃了課還很亢奮的狀态有些無力,想想還是先給雅臣哥打個電話報備一下,讓他去給彌的老師請個假,但是一打開手機,三十幾通露娜的未接電話把森夏給吓到了。
森夏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手機調成了震動,在車子開向彌學校的這段時間內她因為緊張小彌而完全沒注意來電!
完,完蛋了啦!因為是網絡劇所以山頂的工作人員不是很多,拍攝的時候全劇組人員都在片場,她怕影響拍攝所以沒有跟新開導演說一聲,露娜緣由在導演身邊站着,所以她連露娜也沒通知,就這樣一個人跑走了!本來想在路上打電話給露娜告訴她的,但是她急得要命,心裏都是彌,所以完全把這回事抛到腦後去了!
這下她該怎麽辦!她死定了!
森夏顫抖着手指給露娜回撥過去:“露娜……”
對方沉默了五秒鐘,接着用超越火車在鐵軌上開過的分貝朝着森夏咆哮,吼聲大得森夏幾乎握不住手機:“青木森夏!你個死孩子究竟給老娘跑到哪裏去了啊!你一個屁都不放就消失了知不知道全劇組人員滿山頭地找你啊!新開導演以為你滾下山了!敦賀先生差點報警!我保心丸都吃了兩顆你知不知道啊!我擔心地快要死掉了啊!”
森夏的腦袋‘轟’地一下,不知道是被露娜的大嗓門震得耳膜太疼,還是因為太過慚愧自己的行為,她眼淚一下子就冒出來了:“對不起……露娜對不起……我讓大家擔心了……對不起……對不起……”
森夏一連對着手機說了無數個對不起,眼淚也像是竄了線的珠子一般撲簌簌地往下掉,直到哭的喘不過氣了還在說哽咽着說對不起。
身邊的小彌看自家姐姐哭得泣不成聲,連忙扯了車上放置的餐巾紙給森夏擦眼淚。
手機裏的對話他全部都聽見了,這件事的起源是他,如果不是他在電話中說的不清不楚;如果不是他想要壓過川華一頭;如果不是他的話,姐姐就不會抛下工作……
知道自己和工作在森夏心目中的地位讓小彌止不住地忻悅,但看着自家姐姐因為自己哭成了淚人又自責的要死:“對不起,姐姐……”
森夏捂住嘴巴朝小彌搖了搖頭,告訴他不是他的錯,哭聲卻還是忍不住,從指縫間傾瀉而出。
“好了……告訴我你那邊到底發生什麽了?”露娜罵夠了,再怎麽氣聽到森夏說了那麽多的對不起氣也消了不少,于是語氣稍稍平緩了些,不過态度很惡劣:“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你就洗幹淨脖子等着我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吧。”
☆、雅臣side 護士服
雅臣side 護士服
——<<「小彌聽了雅臣的話後掙動的更厲害了,他轉過頭看着自家大哥,棕色的雙眸冒出了兩顆愛心。」
森夏将小彌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加了一點料說給露娜聽,誇張的說辭把露娜弄的一愣一愣的,終是下了特赦令放過森夏了。
不過森夏失了蹤不只露娜一個人心急如焚,整個劇組的人都瘋了似的找她,生怕她出了點什麽事情,露娜讓森夏晚上回家做三十份的便當,明天帶去劇組分發給大家,算是表達她愧疚的彌補方法了。
森夏連連點頭,可是想到她這是在用手機和露娜通話,對方看不見,遂‘嗯’了兩聲說沒問題。
到了醫院的後門,森夏帶着小彌從後花園連接着門診大樓的林蔭小道裏直接拐進了小兒科,乘着電梯上去找雅臣。
走廊裏的人挺多,幾乎都是母親抱着或咳嗽或流鼻涕的孩子在輕聲地哄着,說沒事了沒事了,看好醫生就回家了。這個季節病毒性感冒太流行,小孩子抵抗力差出去吹個風回來就是發燒,也難怪隊伍排成長龍綿延到連盡頭都看不見。
森夏穿過走廊各色的人群像是模特在T臺走秀似的,身上那件大紅色的和服說有多亮眼就有多亮眼,把導診臺的兩個小護士都給晃花了眼,本想走出來攔着森夏問她挂號了沒,預約了沒,結果忘了,光顧着看了。
走廊上帶着孩子的母親都是來看病的,看着森夏穿廊而過也沒怎麽在意,權當是個愛花哨的漂亮小姑娘,走過去了也就走過去了。
進了朝日奈雅臣的診療室,森夏回身把門一關,鎖上,這才放下全身的防備,往病人觀察凳上一坐。
“哪兒不舒服?”雅臣帶着聽診器穿着白大褂,右手拿着鋼筆在病歷本上寫字快的飛起來,看着面前有人影落座還以為是下一號的病人,聽着對方叫了一聲‘雅臣哥’他才擡起頭來:“夏夏?”
坐在桌子對面的自家妹妹穿着一席紅陽的和服,映得那雙剛哭過的眼眸更加紅了。
雅臣看了看森夏,又看了看小彌,準備先把弟弟的問題解決了之後再來問森夏她到底怎麽了,森夏卻起身來把雅臣攔住:“那個……雅臣哥……”
森夏摳了摳下巴垂下眸子,臉有些紅,雅臣本來以為是森夏身上這套和服的顏色反照的,等了好久森夏沒後半句話才反應過來森夏是在不好意思:“怎麽了夏夏?”他柔聲問。
“我想換套衣服……”身上的衣服太顯眼,走起路來也不方便,只不過不知道雅臣哥這邊方不方便借她一套……
雅臣會意,颔首說等下把衣服拿過來給她,便帶着小彌進了裏間。
森夏坐下來沒幾分鐘,聽見裏面響起了電話鈴聲,估計是導診臺的護士打來的。
過了一會兒,雅臣拿了一套純白的護士服出來給她,森夏把衣服捏在手裏的時候感覺怪怪的,擡起頭來看了看雅臣,又低下頭去看了看衣服,第二次擡起頭來看自家大哥,問道:“雅臣哥……你……你……哪來的護士服啊?”
裏間又不連着外面的走廊,雅臣不可能出去問導診臺的小護士拿一套過來,所以也就是說,他的休息室裏面有給女人穿的護士服?!她家的雅臣哥難道……!!!
雅臣上班來要換工作服,森夏本來是想問雅臣哥拿他換下來的休閑裝穿的,可是沒想到……
雖說雅臣哥已經三十一歲了有生理需要很正常,而且醫生這個職業又很吃香,還是小兒科的,因為工作的關系對小孩子也會特別細心有耐心,責任感家庭感也會比一般人重一些,小護士們前仆後繼地擁上來再尋常不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啊!
只要一想到雅臣哥在沒有病人的空閑時間會……會……會……和別人……
“夏夏你怎麽了?”
森夏拿着衣服臉紅了又紅,他還以為她發燒,擡起手向森夏的額頭伸過去,後者卻閃開了臉躲開了雅臣的觸碰。
森夏心裏不舒服,連跟雅臣說話也變得格外別扭:“雅臣哥……你……你……有女朋友了嗎?”
以自家大哥的性子來說不會随意和一起工作的女伴發生肉|體關系,那如果有那種事的話,肯定就是女友了,可是雅臣哥有女友為什麽沒有跟大家提過呢?
“啊?”這下輪到雅臣尴尬了,他三十一歲了還沒女友,森夏難道是在懷疑他的性取向麽?
森夏把雅臣的那一聲‘啊’當成是默認了,她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有、有了麽……”
以雅臣哥的年齡,和他一樣的同齡人基本都結婚了吧?如果現在有了女友的話也不足為奇,可是得知了這個消息的森夏心裏卻像是缺了一塊似的。
她應該為自家大哥高興的,但是她高興不起來,隐隐的她甚至還希望雅臣哥找不到女朋友……
森夏把這種莫名其妙升騰起來的情緒稱之為戀兄情結,只當自己不想要哥哥們找到另一半成家立業的原因是怕他們都搬出了這個家,最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從小家裏就沒有‘爸爸’這個人的存在,家裏只有媽媽和十幾個兄弟,媽媽工作忙,長時間地回不了家,長男的朝日奈雅臣便擔當了爸爸的角色,和變成‘媽媽’的右京哥背負起了這個家。
她愛這個家,也愛這個家裏所有的成員,所以無法想象以後會分裂的狀态。
森夏簡單地把自己的情緒整理了一下,平靜了下來,自己也覺得剛才那副樣子太過失禮而且越了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