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
椿和梓看森夏欲言又止的表情,森夏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明白,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能領悟到他們話中的淺意,爽性再利落一點地暗示,兩口一詞地喚她的名字:“夏夏……”
他們叫的不是卡特琳娜,也從來沒有把她當成是卡特琳娜。森夏就是森夏。
“我愛你。”
耳邊同時開始回響椿和梓一起說的三個字,旋轉着敲擊她的耳膜,帶起一陣陣的返聲。兩邊臉頰輕觸到的柔軟觸感讓森夏一下子發了怔,悠涼的唇瓣覆在了她的下颚上,帶着的暖意卻穿透了皮膚直達大腦皮層。
這麽明顯的示意,叫的還是她的名字,森夏一下子慌了。
胸腔中的那顆心髒不安分地狂跳起來,“砰砰砰砰——”一下一下跳的穩健又有力。
森夏像根彈簧似的忽然彈起了身,掙脫開了椿和梓握住她的手,紅着脖子和耳根往外走:“椿哥,梓哥,你們自己練習吧……我……我回房了……”
房門被椿剛才鎖了,森夏想出去的心太急迫,拉了兩下門都沒看到合上的門闩。
椿一臉壞笑着走到森夏的身後,虛環住她,在森夏的耳邊歪曲事實道:“夏夏是不想出去吧?開着的門都被你給鎖住了。”
☆、雙子member右京side 相處
雙子member右京side 相處
——<<「想的太多,思維也轉不出來,還不如把腦袋清空,什麽都不要去想。船到橋頭自然直,古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四周圍的空氣像是燃燒起來似的,熱浪一滾一滾地侵襲着森夏的感官。被椿這麽一調戲,森夏臉上的溫度更是連番跳躍,熱的快要燒起來。
森夏的臉皮子不算薄,接的幾部戲不少和男演員演情侶,有各種親親我我的小動作,臉紅大部分都是裝出來的,但是在家裏被哥哥們動手動腳又吻又碰的,森夏就百般的心不在焉,直想快點逃離這種讓人窘迫的狀态。
比帥氣的話,能在熒幕上活動的男演員絕對不比家裏的幾只長得差,所以……
森夏不想去深究理由了,只想快點從自家六哥的房間裏出去,因為再不跑出去,她就該燒得冒煙了!
椿用鼻尖蹭了蹭森夏的耳垂,說完也不幫自家妹妹一把把門鎖給打開,只是圍着她定定地看她心不在焉地幹着急。
他就喜歡看她不知所措的模樣,通紅的臉蛋像是只蘋果似的,讓他好想咬一口。
“我才沒有……”森夏聽了剛才椿和梓的話,本就心猿意馬的不能再亂了,椿還這麽笑盈盈地沖上前故意鬧她,讓她怎麽靜得下心嘛!
手上開門的動作越發地亂,森夏努力了三分鐘都是毫無成果,身後的椿‘撲哧’一聲笑出來:“夏夏你好可愛。”
椿依着森夏的後背擡起雙手去捏森夏軟軟的臉頰,扯了好幾下,還覺得不夠盡興,又親了森夏一口,唇齒間立刻浸滿了她身上那股甜甜的糖果味。他嗅了嗅她帶有的馨香,忍不住對着森夏的臉龐又準備親下去,梓上前一把拉開他:“椿,玩夠了就停下吧。”
只親了一下又怎麽夠了?
椿伸出舌頭點了點唇瓣,動作帶着點點靡靡的味道:“梓難道認為我是在玩嗎?我對夏夏,可一直都是很認真的。”
後半句話被椿說得堅決得是如此的擲地有聲,因為不單單是說給梓聽的,也是說給森夏聽的。
“椿,不要鬧了。”梓的這句讓椿不要鬧了,不知道是因為椿再度的告白還是因為他親吻森夏的舉動。
推了推眼鏡,梓幫森夏把門鎖打開,讓房門大敞。
“謝謝你梓哥!”森夏松了一口氣,忙不疊地就跑回自己的房間裏鑽到床上去,拉開被子蒙住腦袋睡了。
看森夏走了,椿和梓之間的氣氛也逐漸地冷卻下來,椿看着梓,深紫色的眼眸铄铄發亮:“就算是梓,我也不會讓給你的!”
椿剛強的語氣和倔強的态度像是在向梓宣戰,後者看着在這個家裏和自己最親近的兄弟,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接受了挑戰般地鄭重點頭:“嗯,我知道。但在夏夏做出選擇之前,我也絕對不會放手的。”
梓微微冷淡的語氣像是南極冰川融化下來的海水,一股腦地倒進椿的血管裏。
梓的決心很大,但他把森夏搶到手的信念也絕不比梓少,來日方長,就慢慢的等着森夏做出抉遴來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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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夏躺在床上,‘噗通噗通’跳着的心率還是沒有穩定下來,想到剛才梓和椿一起對自己說的‘我喜歡你’,還有兩個人一起親吻她的場景,臉上的溫度像是保溫瓶裏的熱水,死活都降不下來了。
她就像是游戲中的女主角卡特琳娜一樣,對伯恩斯,對凱特尼亞都有感情,這兩個男人她都愛……可是她又不是卡特琳娜,假如有試玩者對游戲開發商提意見說想要3P結局,說不定還真的會被采納,但是她所生活着的現實又怎麽可能會變成游戲?
想的太多,思維也轉不出來,還不如把腦袋清空,什麽都不要去想。船到橋頭自然直,古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
一覺醒來已經六點多了,森夏想着等下要和右京哥一起做飯,照着鏡子把披散的長發在腦後紮了一個馬尾,以防做菜時發絲掉進去。
把因為窩在被子裏弄得有些皺巴巴的衣服捋平後就‘蹬蹬蹬蹬’地跑下樓去廚房了,右京哥果然帶着圍裙在裏面忙碌了。
“右京哥歡迎回來!”
“夏夏?”右京對森夏此時在家,還彰彰因為睡覺而浮腫了一圈的臉蛋吃了一驚:“今天不用工作嗎?”
“嗯,”森夏摸了摸額頭,委婉地再次将今天發生的事重複了一遍:“那個右京哥,露娜讓我做三十份便當明天帶去劇組……”
話都說到這個點上了,右京哥肯定知道她是想要讓他幫忙和她一起做了,算上家裏幾只回來吃晚飯的,大概要做四十人份的飯。森夏想上去叫椿和梓下來一起幫忙,因為先前他們兩個人也都答應了,但是想到椿哥和梓哥對自己說的話,森夏又有些遲疑。
右京本也不想讓椿和梓下來打擾他和森夏的獨處,上次琉生就很不知趣地把森夏給拉走了,再說了,人太多七手八腳地反而影響做菜的進度和速度。
“不用去叫梓和椿了,我們兩個就可以了。”
右京今天下班去超市采購了一些蔬菜和肉類,想着回家放冰箱裏可以多吃幾天,他也能少忙活幾頓飯,但是比起家裏人的晚餐,還是森夏更重要一些,于是決定晚上叫外賣的必勝客披薩來吃,這點食材都給森夏做帶去劇組的便當。
“右京哥,真是麻煩你了……”雖然家庭成員也挺多,右京哥每天都要思考怎樣給大家搭配飯菜才營養,但是三十人份的便當……幾乎是全體家庭成員的翻倍了。
“沒關系,”右京把一棵一棵的青菜從塑料袋裏拿出來,一點兒也沒在意森夏自覺得給他找的麻煩,反之還挺歡娛自家妹妹能和自己單獨多待一會兒:“妹妹就是用來疼的啊,當然要放在第一位優先考慮。”
森夏心頭一熱,更是覺得抱歉,有一種哥哥們對她的愛被她一不小心揮霍了的感覺。
拿了個菜籃子将青菜放進去打開水龍頭,森夏幹勁滿滿:“右京哥,菜都交給我來洗吧!”
既然這個禍是她闖的,那也必須要做出點實際行動來補救!右京哥對她這麽好,要多幫他分擔點才行!
☆、右京side 生氣
右京side 生氣
——<<「用了多少護膚品才保養出如此嬌嫩的肌膚,自家二哥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大力搓弄讓森夏都覺得自己要掉了一層皮:“好痛!”」
森夏洗菜,右京切菜,森夏洗完了按照自家二哥的吩咐拿廚具遞給他,或者幫忙做一些其他的小事,配合的還算默契,但森夏不滿足于自己只是打下手,想再幫右京哥做點其他的事,右京就給了森夏一個洋蔥讓她切開。
右京忙着切肉,忘了跟森夏說讓她打盆水在旁邊放着,切洋蔥前還要用涼水把菜刀沖個幾分鐘,直到森夏帶着哭腔叫他,說她不要切洋蔥了,他才意識到自己少說了一個步驟坑了森夏。
在水龍頭下洗幹淨了手,都來不及拿毛巾來拭幹,右京直接将雙手上帶着的水珠擦在了圍兜上,然後急急忙忙地轉過身去看森夏。
右京手忙腳亂地去抹森夏臉上的眼淚,可是自家妹妹卻憋着嘴巴哭泣個不停,一顆一顆豆大的淚水像是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哭得他心都痛了。
右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和做些什麽才能止住森夏的眼淚,他跟雨宮玲子交往的時候對方雖也在他面前哭過,但沒有讓他像看到森夏哭出來時這麽揪心。
他對夏夏哭起來最束手無策了。
森夏又不是碰到什麽事情難過了,傷心了才流淚,他要怎麽安慰呢?如果有心結的話那他還可以用語言來解開它,可現在導致森夏流淚的原因是洋蔥啊!只是食物而已啊!
越是擦,森夏從眼眶裏流出來的眼淚就越是多,右京驚惶地捧着森夏的臉蛋向她道歉:“對不起,夏夏,不要再哭了,對不起……”
是因為他沒有提醒森夏切洋蔥前的準備,森夏才會被切洋蔥時洋蔥揮發出來的物質刺激了眼睛,是他不好,他不該讓森夏切洋蔥的,萬一她弄傷了自己怎麽辦?切到手指該怎麽辦?他就不應該讓森夏拿菜刀,太危險了!
“右京哥……嗚嗚嗚……為什麽要道歉……嗚嗚……又不是……又不是你的錯……”森夏又想哭又想笑,明明不是自家二哥對自己做了什麽才讓自己哭的,為什麽要跟她道歉?
“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讓你拿菜刀的,不應該讓你切洋蔥,不應該讓你留在廚房裏幫我……”
右京越說越離譜,留在廚房裏幫忙是森夏自己主動要求的,畢竟是三十人份的便當呢,而且禍端也是因森夏起的。
如果她有多關心一些小彌,抽空去小彌的學校接送他上下學,也不用天天,只要幾次就好,小彌的同學們也不會不相信他有個活躍在娛樂圈的姐姐叫青木森夏。
如果小彌的同學們都相信自己是小彌的姐姐,那小彌的班級裏新轉學過來的川華弟弟也不會帶頭懷疑說他姐姐比自己更有名氣長得更漂亮,從而帶領一大批同學起哄。
如果沒有川華弟弟,小彌也不會跟他打架;如果沒有打架事件,小彌也不會給她打電話;如果沒有電話,她也不會半路離開片場去彌的學校不跟導演和工作人員打招呼;如果沒有……
一連串的蝴蝶效應追本溯源,錯誤也輪不到這顆洋蔥來擔當,都是她的錯。
“不是右京哥的錯……我哭……跟……跟右京哥并沒有關系……”
沒想到一顆洋蔥把自己搞的這麽狼狽。森夏随手扯過水槽邊的一塊布就往臉上擦了擦,想把眼淚擦掉之後繼續做菜,反正自己既不悲痛也不難過,剛才怎麽樣現在還是打算怎麽樣。
但是當森夏把臉上的淚水擦掉了,眼眶也不濕潤了的時候,右京卻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臉看。
……難道右京哥是在不可思議她會自己抹掉眼淚?還是以為她會不間斷地哭上很長時間,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她忽然又不哭了所以讓他覺得準備都白做了?
“右京哥……怎、怎麽了?”
自家二哥看自己的眼神讓森夏擡起沒拿布的左手摸了摸臉,不摸不要緊,這一摸,放下手的時候爪子上一片漆黑……
腦中立刻有了一個恐怖的想法,森夏看向右手拿着的布,可不就是烏七抹黑的抹布麽!
她現在在右京哥面前該是什麽形象啊!她剛才還用這塊抹布往臉上擦……右京哥還盯着她這麽久……想想就覺得超級可怕的好嘛!
“……!!!”森夏強忍住差點破喉而出的尖叫,轉過身動作利索地把臉洗幹淨,只是不敢再随便拿廚房裏的‘毛巾’擦臉了。
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在水槽裏甩掉,森夏想去客廳拿幾張餐巾紙把臉上的水滴擦掉,卻在踏出廚房半步後就被右京抓住手臂扯了回去。
森夏剛想問一句‘怎麽了’,右京就動了動五指,按住了她後頸上那塊被雅臣吻過的肌膚:“你脖子上的吻痕是誰的?”
右京的聲音比尋常的更淡了一些,聽不出喜怒。
森夏在右京的懷裏整個人抖了一下。
……吻痕?雅臣哥在她身上留下吻痕了?
接收到大腦的指令,手臂曲得了一個信息就想捂住那塊地方,碰到的卻是右京的手。
觸了電似的縮回自己的爪子,抱着森夏的右京對森夏的響應很不稱心。
……她是在做什麽?想要捂住那塊吻痕不讓自己看到?可是他已經看到了。
“為什麽不說話?”右京再度開口,聲音比之前冷冽了不少,蔚藍色的眸子折射到森夏身上的目光如同四月還未開凍的冰河。
家裏唯一的妹妹身上有了別的男人的痕跡讓他怎麽不生氣!到底是誰動了森夏!
“沒……沒有誰……”森夏慌不擇言,想要随口編織一個謊言,但是沒有在精心準備下的理由漏洞百出:“是、是被蚊子咬的!”
右京按在森夏脖子上的五指用了用力,似是想要讓這個痕跡消除掉一般大力搓了搓:“現在這個季節哪來的蚊子啊夏夏……”
她是在為那個男人打掩護麽!甚至都不能把那個男人的名字說出來告訴他?!
“真的沒有誰……”再怎麽嚴刑逼供都不能把雅臣哥說出來啊,右京哥會怎麽想她和雅臣哥?兄妹亂|倫?
森夏的皮膚嫩的像是出生的嬰兒一般粉粉滑滑,右京這麽大力地搓了兩下,森夏的後頸馬上就紅了一大片。淺淺的紅色像是夏日裏貪陰的爬山虎一樣緩緩地纏上了照不到陽光的外牆牆壁,慢慢地向左右兩邊暈染開,延伸至下颚。
用了多少護膚品才保養出如此嬌嫩的肌膚,自家二哥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大力搓弄讓森夏都覺得自己要掉了一層皮:“好痛!”
☆、次元門鑰匙one
次元門鑰匙one
——<<「朝日奈森夏去哪兒了?」
朝日奈右京像是往常一樣起床,梳洗,穿戴整齊,下樓去廚房幫這一大家子的兄弟們做早餐。
今天的一切都跟昨天一樣,做完了早餐将餐點端到桌子上去,一一和下樓來吃早飯的兄弟打招呼,然後自己也落座在了桌子旁邊。
森夏昨天有工作,晚飯沒有回來吃,今天不用說肯定起的也晚,所以他早就把森夏的那份特別餐點放進了冰箱,照例在冰箱門上粘上了便利貼。
正在除森夏外的幾只都準備開始吃飯的時候,有腳步聲從樓上傳下來,伴随着印入大家眼裏的身影,穿着和侑介同一個學校的校服,梳着斜馬尾的女生站在了大家的面前。
“早上好。”
清亮的聲音劃破了周遭的空氣,讓在座的十三只雄性生物統統都把視線投到了說話的人的身上。
右京推了推眼鏡,美和在外工作,家裏除了森夏不會有第二個女性,那麽眼前的這個人……應該是在座的某只的女朋友了。
“你好。”雅臣帶頭跟繪麻打了招呼,之後的十二只跟在雅臣的話音後紛紛也打了招呼。
“切,本來還以為是夏夏呢……”侑介拿起筷子戳了戳面前飯碗裏的米粒,小小聲道出了其餘十二只的心聲,後半句話卻是說的理直氣壯又響亮無比:“椿哥,不要随便把女人帶到家裏頭來啊!”
要帶女人回來也關在你自己的房間裏就好了,不要随便讓她在家裏亂跑啊!萬一夏夏看到了,以為是他的女朋友那要怎麽辦啊!
“才不是我的女朋友哦~”椿看着侑介,眼尾上調,彎出一個笑來:“我的眼裏可是除了梓和夏夏就沒有第三個人了呢。”
椿帶着波浪線的尾音聽起來不太認真,但梓卻肯定地點了點頭,說:“不是椿的女朋友。”
——那是誰的?
幾只面面相觑,不想相信,但梓又很正經地肯定了椿的話。
如果說撒謊的話椿還有可能,梓的話……他沒必要幫椿隐瞞這個女人是椿的女朋友這個事實,再說了,現在她都站在大家的面前了。
惡作劇?又不是愚人節,而且在這種事上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玩。
“哈,那不是椿哥的女人又會是誰的?只有像椿哥這麽沒節操的男人才會把女人帶回家過夜吧?”風鬥難得有在家吃早飯的時候,卻在飯桌上和椿争鋒相對把氣氛弄得劍拔弩張,煞有一股唯恐天下不亂的姿态。
“我并不是在這個家裏的任何成員的女友……”
肩膀上的朱利對着十三只雄性呲牙咧嘴,渾身的毛都炸開來了:“小千!這群雄性可能是想要玩弄你!小心不要被他們騙了!昨天還在你面前大獻殷勤,今天就假裝不認識你了,肯定有陰謀!你一定要多加注意,不要着了他們的道!”
繪麻看着在座的十三只一臉認真地跟大家解釋:“我叫繪麻,是昨天剛剛搬到這個家來的。我的爸爸是日向麟太郎,他和美和阿姨再婚了。”
……大概大家只是不習慣她的出現而已吧……
可是僅僅只是過了一天……就把她這個人的存在給忘了,這種情況有可以發生嗎?
“日向麟太郎?”要摸了摸下巴,思考起來:“可是和美和結婚的男人不是叫做川華慶時嗎?”
昴轉頭看着要:“難道是我們記錯了?”
“我記得的名字也是川華慶時,”祈織補充道:“而且那個男人還帶着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我記得很清楚,他女兒叫川華繁子,是和夏夏所在的LME事務所對立的紅時經紀公司的藝人。”
棗起身去茶幾上拿手機:“那打個電話給美和确認一下好了。”
大廳裏所有的人在棗拿了手機後都安靜了下來等着棗的電話接通,包括站在一邊像是局外人的繪麻和她肩膀上的松鼠朱利,一瞬間仿佛都能聽見空氣中的粒子在向前流動着的聲音。
“嘟嘟嘟嘟——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Sorry,the number you have dailed is busy ,please try again later.”
棗打了幾遍都是同樣的機械女聲在回答他:“打不通。”
棗給美和的電話打不通,也就無法确認眼前這個叫做繪麻的女人說的話的真實性,大廳內的十三只全都沒有關于她和日向麟太郎的記憶,但繪麻的表情卻不像是在說假話。
騙子也不會跑到他們這麽大的宅子裏來行騙吧?何況她還在家裏住了一夜……
對了,她住在哪個房間了?棗休年假回家來了,光也從意大利回了國,家裏應該沒有多餘的客房了才對啊。
梓站起身來走到繪麻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住在哪個房間了?”
繪麻不知道梓問這個是為什麽,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三樓電梯旁左數第二間。”
——那不是夏夏的房間麽!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一致震驚的表情,接着十三個男人全數跑向了森夏的房間。
如果她住的是三樓電梯旁左數第二間,那森夏又住到哪裏去了!
“夏夏!”
連電梯都沒乘,十三個人都是一口氣跑上三樓的。
“夏夏!”
樓梯沒被踩壞,森夏的房門倒是先被大力扯壞了。幾個男人用力拉門,使得門“框湯”一聲,整扇都從門框上掉落了下來。
“夏夏!”
床上并沒有和自己朝夕相處了十五年的妹妹,甚至連房間裏所有的擺設都不同了。她在演藝圈一步步攀登向山頂拿的獎項,家庭成員過生日時和郊游時的照片,各種電影電視劇光盤,還有牆壁上她的寫真海報……
全都沒有了!
——朝日奈森夏去哪兒了?
☆、昴side 安慰她
昴side 安慰她
——<<「他是魔怔了,着了那個名叫做朝日奈森夏的魔女給他下的蠱。」
森夏疼地叫出聲來,但是右京好像完全沒有聽到森夏在呼痛,手下的力氣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加大了些許。他滿腦子就是要把森夏脖子上的這塊吻痕給擦幹淨,這種污濁的東西不應該留在夏夏的身上。
指骨和拇指相互交換着刮弄的感覺讓森夏的後頸升起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感,她承受不住,在右京的懷裏掙紮着想要脫離他的懷抱,右京的手臂卻像是兩條鐵鏈子一樣把森夏牢牢地捆紮住了。
自家二哥的脾性一向溫和,從來沒對她紅過一次臉粗過一次聲,森夏又怎麽想得到會發生這種事?何況她一向都是哥哥們捧在手心裏的易碎物品,處處呵護百般順從,日常生活裏偶爾有點小摩擦也都是哥哥們在讓步,所以現下又是怎麽一回事?
朝日奈右京現在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和平常的形象落差太大,森夏有些接受不了,剛止住沒多久的眼淚,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翻湧。
男人的骨骼與生俱來就比女人的要更堅韌更剛硬,右京在家又一直做菜做飯要拿刀,指膚要更粗糙些。森夏的肌膚本就比一般女人的嫩的多,後脖上被雅臣留下的吻痕,這麽一弄倒真的被右京給擦掉了,只不過……森夏的皮膚也破了。
“嗚嗚嗚……”森夏一抽一抽地流眼淚,透明的淚滴一顆一顆從眼角溢出,順着臉頰輪廓流到了衣服領子裏。
源源不斷流下來的淚珠讓右京一怔,他看着森夏被眼淚浸濕的衣服領子和被自己搓刮得一片通紅的後頸,腦子裏一片空白,完全沒意識過來自己剛才對森夏做了什麽。
懷裏抱着的森夏一下一下地抽噎着,連帶着他的心也被狠狠地抽緊。
……好痛!痛的他快要無法呼吸了。
右京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抓住了脖子,那種四周圍的空氣都在離自己遠去,自己卻無能為力,什麽都沒有辦法去做,只能眼睜睜地在無空氣的空間裏慢慢窒息而亡。
他想跟森夏說對不起,說他是因為太生氣了所以思維不受控制了,說他是因為太在乎她所以才會這樣,但是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回,他居然是連一聲‘夏夏’都叫不出來。
……怎麽辦?他該怎麽辦?
一時的腦熱像是靈魂出竅般讓他的身體遵循本能去做,毫不顧及森夏的感受。
平日裏的朝日奈右京不會這樣的。
“京哥?你和夏夏……”
正在右京煩躁該怎麽跟森夏道歉才能取得自家妹妹的原諒時,出現在廚房門口的昴打破了此時尴尬的氣氛。
突響的聲音讓右京的注意力轉了過去,圈在森夏腰際間的手也放輕了些力度,森夏趁機轉身用力推開右京朝昴跑了過去。
“我讨厭右京哥!”
森夏用手背擦着眼角對右京說出這句話,然後撞開昴就跑上樓了,留下一頭霧水的昴和滿心愧疚的右京兩個人在廚房裏大眼瞪小眼。
昴看着森夏哭着跑開的背影,又轉頭看了看右京,什麽也沒問,直追森夏去了:“夏夏!”
森夏跑開了,昴追着森夏也跑開了,廚房裏只剩下右京一個了。
他擡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自己的指腹也有些紅,他剛才對森夏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可想而知,她又怎麽會不疼不生氣?
右京側過眸子去看那顆沒提醒森夏放在水裏切的洋蔥,嘆了一口氣。
他是魔怔了,着了那個名叫做朝日奈森夏的魔女給他下的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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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夏進了房間“砰——”地一下把門給甩上,接着把自己甩到床上去把臉埋到枕頭裏開始大哭。
她不想讓家裏別的哥哥聽見她的哭聲,可是把臉對着枕頭哭了一會兒又覺得呼吸不順暢,于是在床上蠕動着打了個滾,讓自己翻了身臉朝上,但在透到新鮮空氣的同時也看見了站在自己床邊的昴。
森夏一邊嗚咽着一邊用雙爪把枕頭的兩邊擋起來捂住耳朵,一副‘我不聽我不聽我什麽都不聽’的樣子:“昴、昴哥……嗚嗚嗚……出去啦……我現在……我……嗚嗚嗚……不想看到任何人……嗚嗚嗚……”
昴看着躺在床上的森夏,知道她不想讓自己看見她滿臉都是鼻涕眼淚的樣子,但是沒挪動雙腿走出森夏的房間。
他結束部活後回到家,經過廚房的時候看到京哥抱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森夏,心下雖不了然京哥和森夏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自家二哥的表情也讓他明白了肯定是二哥對森夏做了什麽,不然京哥為什麽要愧疚?
還有森夏說她讨厭右京哥。
“不要哭了……”昴有些不自然地伸出手想要撫摸森夏的腦袋,但是在手掌心觸到森夏的發絲之前又把手收了回來。
……他果然不适合做這種事。
“昴哥出去啦!”森夏哭得稀裏嘩啦,心情低落到谷底,明知道不是昴惹得自己但還是沖他發了脾氣:“我想一個人……嗚嗚嗚……靜靜地待着!”
她含着淚的雙眸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不能走,他不能放任這樣的森夏自己一個人待着,他得……得做些什麽……
昴想要安慰森夏,但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治愈森夏的眼淚,因為之前森夏和右京哥之間發生了什麽他完全不知道,所以只好笨拙地選用其他方式去讨好她。
“夏夏……”他低喚着她的名字:“我給你帶了個東西……”
他剛剛追着森夏上樓沒有直接進她的房間,而是先回自己的房間拉出床底下的箱子找出了很久以前森夏買給他的禮物——一個按下去就會哈哈大笑的袋子。
他還記得這個是聖誕節的時候森夏送給他的禮物,只不過時間線有些模糊,好像那個時候夏夏在上小學兩年級……
她把禮物塞到他手心裏的時候,跟他說這個叫做笑袋,只要按下去就會發出人哈哈大笑的聲音,他本覺得這個禮物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森夏卻對他的不以為然很是不滿,于是當場玩給他看。
她按下了這個笑袋,袋子裏立刻發出一個成年男人哈哈大笑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讓人忍俊不禁,但也不至于笑得停不下來。可看着森夏笑得抱着肚子滾到了沙發上,他竟有一種滿足感,覺得這個禮物其實也挺好的。
“我……嗚嗚嗚……我不想看!”森夏不想去看昴給她帶來什麽東西,她現在的心情糟糕透頂了:“昴哥你不要管我了……嗚嗚……你出去!你出……”
“哇~~哈哈哈哈哈——”
“噗~~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
森夏說完就聽見一陣陣的笑聲,一聲接一聲不間斷地笑,聽起來很是滑稽,她一個沒忍住就破功跟着笑袋一起笑起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昴看着森夏破涕為笑終于放下了心,又按了兩下笑袋。
“昴哥你……你……你快停下……”森夏笑得支撐不住在床上團成了一個球狀捂住肚子,全然忘了剛才自己哭得有多傷心了:“噗哈哈哈哈……”
她笑得肚子疼得人都直不起來了,昴還在那邊按笑袋,也不知道他是何居心,森夏抱着肚子撲過去搶昴手中拿着的笑袋,後者怕她撲了個空,摔在地上,所以沒動。結果森夏這麽一撲,就直接把昴給撲倒在地上了。
☆、昴side 最喜歡你
昴side 最喜歡你
——<<「先前森夏哭是因為難過,是因為被弄疼了,流出來的眼淚都是沒有溫度的冰涼,這次哭,卻是高興的,激動的。」
森夏很輕,趴在昴的身上完全沒讓他感覺到有什麽重力,不過被森夏這麽一撲,讓昴直直地向後倒在地板上,後背倒是實實在在地砸了一下,有點疼。
昴輕微地皺了皺眉,睜開眼,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森夏,耳根瞬間就紅了。
……太近了……他離得她太近了……
女上男下的姿勢讓昴從耳根紅到脖子又紅了整張臉,渾身的體溫都開始‘噌噌噌’地以一種飛翔的速度在向上攀登。他想讓森夏站起來,但又矛盾地覺得其實維持着這種姿勢也不錯……
森夏看着自家九哥紅成熟螃蟹的臉,還以為昴是摔在地板上又被自己壓了一下腹背受敵痛出來的,急忙四肢并用撐在地上準備爬起來,只不過因為昴的後倒而脫離了他的手摔出去的笑袋恰好滾落在了昴的左腿邊,森夏右腳這麽一撐,穩穩地踩在了笑袋上。
“哇~~哈哈哈哈哈——”
本來已經停下笑聲來的笑袋因為森夏一踩受了力,又開始了無止境的‘哈哈哈哈’,剛剛才寂靜下來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