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才素新章! (16)

長。」

光是抽個鬼牌的游戲侑介和風鬥就能鬧起來,森夏覺得就算放棄這一項,玩其他的比如大富翁、國王游戲或者真心話大冒險什麽的他們都能起沖突,索性玩完這一盤就不玩了。

不知道別的兄弟們幹什麽去了,反正森夏整個下午都窩在別墅裏看電視,雖然有小彌陪着,但還是很無聊。

隔天回了東京,又投入了繁忙的工作和學習中,不過化妝時露娜給森夏帶來了個好消息。

川華繁子又上報紙了。

這次爆的是她上次去羅利寶田的生日宴會上,被朝日奈家的男人們潑了一身酒變成落湯雞的事。寫這篇報道的記者不知道跟川華有多大仇,使勁把她往裏黑,說川華繁子是去宴會上勾引帥哥準備東山再起,結果一不小心惹到了不好惹的人物,最終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森夏回想了下宴會當天,不記得有人拿着照相機:“現在的狗仔技術都這麽好了?”

露娜超級犀利:“你是真蠢還是假蠢?”

露娜不這麽說,森夏也隐約地感覺到了這是自家社長安排好的事。

癟着嘴看露娜,後者卻不留情地表示‘賣萌沒用,你給我好好地長點腦子’。

四月下旬是雅臣哥的生日,森夏有些苦惱該送自家大哥什麽禮物。

因為家裏兄弟衆多的原因,基本上每個月都會有人過生日,有時候一個月裏會有兩個兄弟過生日這也不在少數,像是十七號祈織剛剛過完生日。

祈織的生日森夏送了他一條十字架的項鏈。

本來森夏不想送項鏈的,但是要哥說那條被他故意說成是冬花遺物的項鏈他收回去了,祈織在無意當中會去摸自己的脖頸,然後露出一臉迷茫的神色,要怕祈織會恢複記憶。

森夏有她的系念:“那我送了一樣的項鏈不是更加刺激祈織哥的記憶了麽?”

“冬花那個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要看着森夏,那雙金棕的眸子裏不苛的神色讓她一凜。

“要哥是想讓我……取代冬花?”

要握住森夏的肩膀,微微低頭将自己的唇瓣蓋在森夏的額頭上,動作神聖地仿佛帶着光芒:“我希望祈織這輩子都找不回來那段他失去的記憶。”

他也有他的私心,森夏如果庖代了白石冬花,那祈織的狀态就會好轉,他會愛上森夏,然後好好地活下去,不會再去尋死了,可是森夏永遠都不會愛上祈織,她永遠都會對祈織心存芥蒂。

沒錯,他是哥哥,他是祈織的兄長,但是在愛情的世界裏何來誰對誰錯?他想要抱得美人歸,就這麽簡單。

什麽都能讓,就是森夏不能讓。

森夏和要一起去商場的櫃臺給祈織挑的項鏈。她還記得将禮盒交到自家十哥手上的時候對方那雙灰眸裏閃過的流光。

森夏的心裏很矛盾,一方面覺得是祈織先做錯了,一方面又覺得自己這樣對待失憶的他很不堪。

……可是她已經這樣做了啊……

要看自家妹子變幻莫測的神情,握住了森夏垂在褲腿邊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有溫暖的力量自自家三哥的手中傳遞到她的掌心,慢慢地游走到了她的血液裏,灌溉萬裏。

***

雅臣哥過完生日就三十二歲了。

今年給雅臣哥送什麽禮物好呢?

森夏撐着下巴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但是靜坐在書桌前考慮了兩個小時也沒冒出什麽新鮮的點子。

蛋糕右京哥會做,每年她都被右京哥叫去打下手。去年她送了雅臣哥一件襯衫,雅臣三十歲那年森夏送了一把電動刮胡刀,二十九歲那年森夏送了一只鋼筆,二十八歲那年……

每個兄長過生日她送的禮物都不一樣,再加上這樣那樣的節日,男性用品店的東西森夏基本都買過了。

要有新意的,他收到會很高興會眼前一亮的……森夏想不出來。

吃晚飯時小彌提起雅臣哥的生日,問他今年準備怎麽辦,雅臣有些錯愕,似乎壓根不記得有這回事了:“就跟往年一樣吧。”

三十歲的大生日雅臣哥也是這麽說的。

雅臣哥好像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年歲在上漲這種事,生日當天穿着無變化,發型無變化,吃的東西用的東西統統無變化。

工作是不能有變化,但是其他的東西,能改變的當然要改變啊!一年裏只有一天過生日!這是個相當重要的日子!

飯後森夏敲了光的房門,問自家四哥有什麽好點子。

“去大飯店搓一頓?然後吃完去KTV唱歌唱通宵?”

森夏以為光哥這種寫小說的肯定想象力特別豐富,但是看起來好像并不是這樣。

“但是雅臣哥第二天要上班,通宵的話我怕他太累了。”

“啊,也是,”光摸了摸下巴:“那在家裏辦Party?”

“……”森夏不是沒想過在家裏舉辦派對,但是人一多,家裏就會被弄得亂糟糟,萬一消息被娛記知道了,那以後就太平不下來啦!

“我們去蹦極吧!”光一拍天靈蓋,看着森夏的雙眸閃起了一抹亮色:“玩點刺激的!”

“或者可以去北海道滑雪,”森夏的靈感順着光哥的思路延展開了:“短途出國旅游也不錯……”

……

——————————————————

……

第二天森夏把昨天和自家四哥一起讨論的方案羅列了一張表出來給了雅臣哥看,但是上面的活動內容全部被雅臣哥否決了。

他甚至都理由都沒有找,單純地就擺出三個字:不想去。

森夏想再掙紮一下:“可是雅臣哥……”

“夏夏,”雅臣摸了摸額頭,表情有些複雜,他似乎并不想說下面的話,但是又不得不說:“我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我并不想……我并不想提醒自己正在越來越……”

雅臣哥的那個字說不出來,但森夏已經了然自家大哥想說什麽,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不該安慰他。

她一直以為年齡對男人來說并不是值得禁忌的事,何況雅臣哥還長了一張娃娃臉。

“我年長了你十六歲,”雅臣認真地盯着森夏的黑眸:“我一直在等你長大,等你明白,你知道的對吧,夏夏?”

她知道的,她明白的,看着雅臣哥那雙棕色的眼眸她就知道了。

“我……”森夏吞咽了口唾沫,奈何說不出來,只好點了點頭。

回自己房間後森夏給美和打了個電話,照常閑聊了幾句媽媽的近況,自己現在過的怎麽樣,森夏有些怯怯地開口問:“那個……媽……”

她猶豫了很長時間,還是決定先向美和報備一下。

家裏十三個兄弟,性別統統跟自己不一樣,唯一能夠傾訴的對象,只有露娜和美和了。

露娜的話……她懶得站在自己的角度來思考,畢竟不是工作嘛,可以理解。但是美和就不一樣了,森夏相信媽媽一定會像是一盞夜燈一樣,照亮自己前方的路告訴她應該怎麽去做!

……但事實上是森夏想的太多了。

“夏夏想要怎麽做就怎麽做好了,家裏的那些傻兒子們統統都收下也沒有關系哦~因為媽媽,最最最最最喜歡的是你這個女兒啊!”

美和的回答極大想象地超乎了森夏的預料,本來以為美和會說喜歡哪一個就挑去好了,拿下哪一只都沒有關系,可是……可是媽媽她說……

(>﹏<)她根本就還沒有把自己的顧慮和煩惱說清楚啊喂——!

森夏覺得有可能是自己表示的立意并不清楚:“媽……可是……可是……”

“與其便宜了外面的小姑娘,當然還是自己消化比較好啦!夏夏要加油哦!媽媽會做你堅強的後盾支持你的!”

一通電話下來森夏感覺很是疲憊,自家母上大人真是太開明了,森夏甚至都覺得自己被美和領養進朝日奈家,就是為了要給家裏的這群兄弟們作童養媳的。

森夏把手機丢向一邊,下床穿好拖鞋站在了落地的穿衣鏡面前拍了拍臉,深呼吸了幾口氣。

森夏決定了,她要在雅臣哥的生日上,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每一個兄長。她要告訴他們,她也同樣地喜歡着哥哥們。

全部都喜歡。

假如哥哥們不能接受的話也沒有關系,森夏已經為自己想好了退路。

她會搬出這個家。

然後好好工作,找一個陌生的男人從相識到相知,再從相知到相愛,最終踏入婚姻的殿堂,在神父的面前許下一生的誓言。

她會給他生孩子,和他攜手到老。

如果不能選擇全部的話,那還不如全部都放棄。

因為她不想成為兄弟們的導火索。

……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遮不住她想要獨攬的自私。

但這就是她,最真實的她。

朝日奈森夏。

——神啊!如果您不能救贖我的靈魂,就請您讓我帶着污穢和罪惡下地獄去吧!

☆、雙子member祈織side 分享愛

雙子member祈織side 分享愛

——<<「椿将唇附在森夏的耳邊,一邊親着她的耳廓一邊說:“我也愛你。”」

雅臣哥生日那天森夏只有早上有個試鏡安排,下午和晚上都是空閑着的。

因為雅臣哥說不想辦派對也不想去哪個地方玩,所以家裏的兄弟們決定就按照往常的程序一樣給自家大哥過生日。

被露娜接去片場參加完試鏡後森夏就回了家,到門口的時候正好遇見要出門的自家五哥和六哥。

椿說他要和梓去錄音棚錄音,估計兩個小時之後就回來了,很快。森夏颔了颔首,表示知道了,叮囑了一句‘路上小心’後準備回自己房間,卻被梓拉住了胳臂。

森夏不解地回頭去看,梓說:“給我一點時間。”

梓看了看椿,後者拿着劇本說要給導演打個電話問問臺詞的事:“我在車子裏等你梓。”

椿穿上鞋子後出去了,只留下梓和森夏兩個。梓放開森夏的手腕,看着椿的背影表情有一股‘我兒子終于長大了’的欣慰:“夏夏,你覺得椿變了嗎?”

椿哥最後給森夏的感覺成熟了很多,對事、對人、對物都比以前成熟多了,不再浮躁了:“嗯。”

“是接了那部動畫片的替補配音開始的吧,”梓得腦膜炎,住了一段時間的醫院,配音的工作順理成章地落到了比他稍微差一點點的椿身上。将這份工作還給椿,梓的心情很是駁雜:“比起之前對配音更加認真了,周圍人對他的評價也高了不少。”

“椿哥一直都很厲害,”森夏說:“能在自己選擇的行業裏做出成績來,對椿哥來說是早晚的事。”

說完森夏意識到自己在梓哥的面前這麽誇贊椿哥好像有點不好,又加了一句:“梓哥也一樣,很厲害!”

“嗯,夏夏想表達的意思,我明白的,”梓聽到森夏的補充笑起來,随即擡手摸了摸森夏的腦袋:“夏夏也很努力呢。”

森夏不知道自家六哥指的是她哪方面的努力,是工作上的呢,還是……

“椿哥對這部動畫片真的很認真呢,果然還是因為在配一直想配的角色這點比較重要吧?”森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梓哥有很要緊的話要跟她說,而且梓哥還和椿哥商量好了。不然以椿哥的個性,就算是變得再沉穩再矜重,也不會這麽有眼力勁,苗頭一不對就自動消失了。

“現在的椿比之前任何時候的他都要更有魅力,”梓牛頭不對馬嘴地發表了一句他對椿的隐晦褒獎後,他斂起了嘴角邊的笑容,轉過身來鄭重地看着自家妹子:“有些話我知道不該說,可是我必須要說,也許說了之後夏夏你會不高興,但是……”

森夏的第六感每每到了這種當口地特別地準,她找借口想先離開:“梓哥我想去休息了……”

“夏夏!”梓一個閃身站在了森夏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對不起!我沒有辦法不說,因為我已經和椿商量好了……”

森夏有些害怕,害怕自家六哥接下來說出的話,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但她就是不想聽,純粹地不想聽。

為什麽不想聽呢?他決定的事情難道不就是自己所希望的那樣嗎?

他說出來了後她會更覺得輕松不是麽?因為那是他的決定。

——可那不是她的心意。

在這場兄弟戰争中森夏一直處于被動的位置,被哥哥們主導着,被他們誘引着,她不想再這樣了。

……該說抱歉的其實是她朝日奈森夏。

森夏踮起腳,雙臂向梓伸過去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話還未說出口之前就堵住了他的唇。

梓想過很多種他對自家妹子攤牌說決定和椿一起分享她的場景。

他想過森夏會甩他一耳光,說他把她當成是附屬品,覺得她是可以跟別人一起分享的東西,那個時候他會向夏夏解釋,他會說他和椿兩個人對她的愛不會比任何一個人少,他不能放棄椿,也不能放棄她,椿也懷揣着同樣的情感,所以他們只能想出這種下流的辦法……

他想過森夏會冷淡地掃他一眼,然後和他冷戰好幾個月不理他。

他想過森夏會轉頭另一個兄弟的懷抱……他甚至設想過得到森夏的人不是他也不是椿。

可是沒有,他設想的一切都沒有發生,自家妹子吻了他。

森夏吻了他。

……她的心裏有他……

唇瓣上溫軟的觸感讓他情不自禁地一手摟上她的腰,一手按住自家妹子的後腦勺,讓這個吻加劇。

“我愛你,梓哥……”

松開森夏的時候她媚眼如絲,粉紅色的櫻唇潤澤如玉,他幾度想再次吻上去,卻強迫自己忍住。

他的心髒跳得快得飛起來,在森夏面前根本就沒有那個內斂溫雅的朝日奈梓,他想吻她,他想觸摸她,他想讓她躺在他身下發出這世間最悅耳的聲音。

然而現在不行。

他跟椿約好了……他說他要跟椿一起分享夏夏的……

“夏夏……”她一個吻就将他身上的所有神經和細胞都挑動了起來,梓難耐地開口,聲音沉暗地像是在沙漠裏滾過的沙子:“我……”

在他依舊迷失在她的那雙黑瞳中時,貼着自己的柔軟忽然離開了,梓看着森夏趿着拖鞋就這樣‘蹬蹬蹬’地跑出去了。

……夏夏是去……找椿了?

看着從家裏跑出來的森夏,椿的腦子有些發熱,一瞬間不好的想法洶湧般地擠入他的腦袋。

夏夏不同意?梓失敗了?他們兩個都要被森夏放棄了麽?夏夏是來質問自己的麽?

從前的朝日奈椿才不會考慮這些東西,他當初向自家妹子告白的時候勇氣可是吓死人的大。

椿迎上去,森夏軟綿綿的身子立刻掉入了他的懷抱。

他有些怔忡,想捏一把自己的大腦來确認這是不是真的,但是浸入口腔的甜香蛋糕味讓他一下子晃了神。

自家妹子在吻他。

森夏在主動吻他。

她唇齒間的清香讓他着迷到發狂,從她的淺啄,到他緊抱着她深吻,這一切都讓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夏夏果然還是在意我的……

自己深愛着的女人對自己投懷送抱,哪個男人會不高興?他高興地快要發瘋了!

勾着她的舌頭在她的口腔裏百轉千回,他舔遍了她的貝齒,幾乎将她的呼吸也一同奪了去。

放開森夏時椿還意猶未盡,她那麽甜,那麽美……

“椿哥,我愛你。”

森夏叫了椿的名字,明确地告訴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知道他是誰,她愛他,椿想他到死都不會放手的。

椿将唇附在森夏的耳邊,一邊親着她的耳廓一邊說:“我也愛你。”

……

——————————————————

……

她喜歡椿哥,也喜歡梓哥。

所以她回應了他們。

拉了凳子過來坐在鏡子前面,森夏摸了摸自己的唇,臉頰上似有兩朵紅燒暈飛起。

……她好大膽……

但是森夏不後悔自己的沖動,因為她的行動都是按照自己的心的指使。

***

到飯點的時候回來了不少人,但有幾個打電話回來說會略微晚上一些。

右京哥說今天不在家吃:“我們一起去賞夜櫻吧。”

雖說是照例,但是右京哥好像在今天特別做了點準備。

家裏的菜在昨天剛剛好全部吃完,今天沒有材料了,只能出去吃,家庭餐廳什麽的又太沒意思了,所以去便利店買了點即食食品,大家就一起出發去公園了。

因為森夏和風鬥的職業關系,所以右京選了公園的角落,人最少的地方去鋪桌布。

夜晚的公園裏人也不比早日少,出來看櫻花的頗多,沿着草坪都坐到河邊去了。

“夏夏,”右京把從便利商店買來的東西都攤開來放成一排,随後對森夏說:“雅哥的蛋糕我定好了,剛剛手上拿了很多東西不方便去取,你現在去拿吧。”

右京告訴森夏店的地址後,森夏想都沒想就過去了。

“十四寸的‘皇家拿破侖’蛋糕,要生日蠟燭,三十二歲,謝謝。”

穿着制服的店員去拿蛋糕久久不出來,森夏等了好一會兒,都有點不耐煩了:“請問能快些嗎?”

森夏往裏伸了伸脖子,忍不住開口催促了一下,自家十哥朝日奈祈織卻從蛋糕制作間走了出來,手上還提着一個蛋糕盒子。

“久等了,我們走吧夏夏,”祈織對森夏綻放出明亮耀眼的光芒:“別讓雅哥和京哥他們等急了。”

森夏不知道祈織是這家蛋糕店的員工,要是她知道,她肯定會跟右京哥推脫取蛋糕這件事的。

……她一點兒也不想跟祈織單獨相處。

“今天的夜色很美呢。”森夏不想說話,心情down到極點,祈織的情緒相反挺up的。

鮮明對比。

“嗯。”最近有什麽讓祈織哥開心的事情麽?

祈織開始給森夏講笑話了,森夏配合地咧了咧嘴巴,即使并不那麽好笑。

……因為以前的朝日奈祈織是不會講笑話的。

“雅哥三十二歲的生日了呢……”祈織驀地停下腳步,對着森夏牽了牽嘴角。他笑得很溫和,但是卻讓森夏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詭異:“今晚一定會讓你很難忘。”

☆、All side 神明

All side 神明

——<<「我指的并不是兄妹這層關系,而是男人和女人。」

森夏覺得自家十哥又抽風了。雖然祈織在失憶後就動不動地抽風,但是他剛才那句話不知道為什麽總讓森夏覺得背脊涼涼的。

……祈織哥只是抽風而已……只是抽風而已……不會有事的……不要杞人憂天……

森夏自我安慰了幾句後覺得心理負擔稍稍輕了一點兒,自我暗示果然還是有點作用的。

和祈織肩并肩走在一起讓森夏難受得緊,幾次加快腳步走到祈織的前面,回過頭去他依舊慢吞吞地走着。

要不幹脆把自家十哥甩在背後她先回去算了?可是到了的時候右京哥會不會問她祈織去哪兒了?

放緩步伐,森夏糾結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跟祈織一起到了家族聚會的地點。

這段路長得讓森夏仿佛感覺自己走到了海角天涯。

祈織把蛋糕盒子放下後轉頭看着森夏,好像在等她先坐下。

森夏有些為難,她并不想繼續跟祈織有什麽肢體接觸。

“夏夏你怎麽了?”雅臣看森夏左顧右盼,有些困惑地問。

“我沒怎麽啊……”

就在森夏猶豫是不是要硬着頭皮跟祈織坐在一塊兒的時候,要挺身而出往旁邊挪了挪,和本來和他坐在一起的椿當中騰出一個人的空位來:“小妹過來坐。”

要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森夏立馬竄了過去。

感激地糗了自家三哥一眼,要摸了摸森夏的腦袋。

過了沒幾分鐘沒到的那幾個兄弟都到齊了,森夏提議給雅臣哥唱生日快樂歌,雅臣撓了撓後腦勺,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在外面的話就算了的吧……”

森夏不知道自家大哥在害羞什麽,就算唱歌給別人聽到了也無所謂啊。還是說,雅臣哥怕別人知道他已經超過三十歲了?

都說男人三十一枝花,雅臣哥難道不是這麽想的麽?

有時候男人的心思比女人的心思更加難琢磨。

不過既然是雅臣哥的生日,那自然是要他過的開心,那便随了他的意,不唱生日快樂歌了。

吹了蠟燭,雅臣雙手合十許了個願,接着切蛋糕,一人分一小塊。椿吃了幾口開始不老實了,拿奶油往棗的臉上抹,棗面癱臉地拿過光遞給他的紙巾擦掉,椿又給他抹了一臉,棗生氣了,操着碟子就扔向椿,結果椿一躲,倒是扔到侑介的臉上去了。

“對不起侑介……”

“棗哥!你倒是看準再扔啊!”侑介一邊擦臉上的奶油一邊大聲地抱怨,可是剛一擦完,就又被風鬥扔了一臉:“我看你這家夥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又怎麽樣?像你這種滿腦袋黃色廢料進點奶油調和一下不是更好?”風鬥沖侑介做了個鬼臉。

侑介的反擊之戰不是用奶油,而是用拳頭:“欠揍啊你!”

幾個兄弟你來我往地不小心打錯了,誤中後不肯罷休的,幾秒鐘的時間就戰到一塊兒去了。白色的奶油抹在臉上,頭發上,脖子裏,衣服上,搞的好不難看。

右京想讓他們住手,但是說了好幾遍沒有一個人聽的,只好坐在一邊生悶氣。

森夏不想參加以奶油蛋糕為主的‘鬥毆’,往後坐了一點兒,避免飛來橫禍,可惜誰知道還是被殃及了。

只見一團奶油明晃晃地從侑介的手裏飛了過來,他本來是砸向風鬥的,可風鬥跑到了森夏的面前,他一彎,塑料的碟子繞了個圈,還是追着風鬥這邊飛了過去——

中!

森夏正好在跟要說話,飛過來的奶油切切實實地砸了她一臉!

“對、對不起啊夏夏!我、我不是故意的!”侑介一看扔到森夏,頓時就心髒漏跳了一拍,他一個疾步‘撲通’一下跪倒在森夏面前,手足無措地想要幫自家妹子擦掉她臉上被他扔的奶油,但是卻被森夏推開了。

“我自己來!”奶油糊進了眼睛,幾張紙巾都擦不幹淨,睜都睜不開。

侑介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圍着森夏團團轉:“要、要不要緊啊?啊?怎麽辦啊?疼不疼?要不要去醫院?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森夏也不知道自家十一哥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風鬥故意跑到她面前來,侑介會砸到她麽!

“對啊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成心的。”風鬥在一邊耍着嘴皮子給侑介火上加油。

侑介咆哮:“混蛋!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會砸到夏夏!”

“哎呀,那需要我向你說對不起嗎?對不起你這麽白癡蛋糕扔不到我嗎?”

侑介被風鬥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不過沒有再繼續追上去堅持要揍得風鬥滿地找牙。他跪在森夏天的面前,想要動手幫自家妹子,但是伸出手的頓了會兒又收了回來。

他怕再次被森夏推開。

森夏緊閉着雙眼,好像越擦眼睛就越疼,怎麽都不能把眸子裏的奶油全部都弄出來擦掉,這時腦袋上響起了自家四哥的聲音:“我幫你擦吧,森夏寶貝~”

自己弄不好,正好需要別人來幫忙,光哥就出現了。

輕輕擡起森夏的下巴,光直接吻在了森夏的眼皮上。

眼角,鼻梁,額頭,臉頰,嘴唇……森夏臉上的奶油不是被光擦掉的,而是被他吃掉的。

侑介在一邊看的滿臉通紅:“光、光哥!”

他想說‘你怎麽能這樣呢’,可是說不出來。

他要以什麽樣的立場來說這句話呢?

“好了喲~森夏寶貝,”森夏張開眼時光魅惑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動作全部印入她的眸底:“蛋糕很好吃呢。”

……說光哥不是有心的森夏都不相信,他根本是想讓她羞愧而死嘛!

這邊光幫森夏用特殊方式處理完了森夏臉上的奶油,那邊的兄弟們蛋糕戰也打得差不多了,氣喘籲籲地坐下來,森夏發現小彌不見了。

“剛剛還在這裏的啊……”

大家一起四處張望找小彌,卻發現小彌越過了河邊的護欄,在那邊蹲着身子用撿來的樹枝逗鴨子!

超、超級容易掉進河裏面去的啊!

森夏着急地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叫小彌的名字:“小彌!”

聽到森夏叫他,小彌回過頭來,站起來興奮地對森夏揮手:“姐姐!這只鴨子好好……”

河邊的泥土太濕滑,小彌的注意力又都放在了森夏的身上,重心一個不穩,就直直地往後倒了下去——

“撲通——”

“撲通——”

森夏伸出手想要去抓小彌,雖是成功抓到了小彌的胳臂拉住了他,但是因為沖得太快一下子剎不住車,于是跟小彌一直掉進了河裏。

掉下去的瞬間森夏将小彌護在了自己的懷裏。

幸好河水淺,只到膝蓋,站起來完全不成問題,只是……衣服全部都濕光了。

被水浸濕的衣服黏在身上,風一吹寒得很,森夏和小彌冷得打哆嗦,右京立刻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森夏的身上,雅臣的毛衣則披給了小彌。

鬧成這樣生日會也繼續開不下去了,侑介留下來收拾東西,其他的兄弟們先帶着森夏和小彌回去了。

回程路上森夏打了個噴嚏,想起祈織說的話,感覺他都可以當神棍去了。

……果真是讓她難忘的一晚。

十分十分地……難忘啊。

……

——————————————————

……

回到家後雅臣讓森夏和小彌快點去洗澡,小彌利索地奔向了浴室,森夏卻駐了足,站在大廳裏許久沒動。

“夏夏你在想什麽?”雅臣皺眉:“你這樣會感冒?”

剛剛掉入水裏的時候,鼻腔和口腔進了不少水,那種冰涼刺骨的味道同時也沖擊了森夏的心。

她已經跟椿哥和梓哥說過了。

不只有他們兩個,她希望所有的兄弟們都知道。

深呼吸了一口氣,森夏捏緊了披在自己肩膀上的外套,說:“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大家說。”

“有什麽事情的話待會兒出來再說吧。”

古人都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森夏不知道自己該找怎麽樣的時機來說這件事,所以選擇不如撞日,現在就把她哽在喉嚨裏的那根刺給拔/出/來:“我明白自己的心了。”

“我指的并不是兄妹這層關系,而是男人和女人。”

“我一直以為你們寵愛我、保護我、擁抱我、吻我,都是因為我是這個家裏唯一的女孩子,直到幾個哥哥對我說要我跳出這層兄妹關系來考慮他們,我才知道原來這些年哥哥們一直都沒有把我當成是妹妹。”

說到這裏的時候森夏淺淺地笑了一下,她唇角勾起的笑容宛若春日裏盛開的玫瑰,那般美麗,那般豔若朝陽。

朝日奈家的男人們屏住呼吸,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掉森夏臉上一丁點細微的表情。

面前這個有些狼狽但依舊美得讓他們心醉的女人仿佛就是掌控着萬物生死的宙斯,她的話就是對他們未來是活在地獄裏還是人間的宣判。

愛着十五年的妹妹,終于告訴大家她開竅了,她有答案了,為什麽如此害怕呢?恐懼地仿佛快要窒息而亡。

“也許我的答案哥哥們會無法接受,但是我還是要說,假若哥哥們不能經受的話,我也不想哥哥們一直把時間耗在我的身上,浪費你們的未來,因為我的心意不會改變。”有水滴順着她的黑發流淌而下滴在地毯裏,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滴答——

滴答——

滴答——

來的是塔納托斯,還是阿芙羅狄忒?

☆、All side 唯一的珍寶

All side 唯一的珍寶

——<<「将來的事情不敢說會變得怎麽樣,但森夏肯定了自己的心,也明白了兄弟們的心,這點是最重要的。」

幾秒鐘的時間對于朝日奈家的男人們來說好像有幾個世紀那麽長。

等了十五年的答案,整整十五年的答案,現在就要知曉了!

每個人看向森夏的表情都不一樣,但是雙雙盯着森夏的眸子裏情緒卻是一樣的朝起雲湧。

……一定……一定要從森夏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他們想的都是一樣的。

“我沒有辦法做出選擇,因為每一個哥哥對我來說都很重要,”森夏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有些不寧,聲音也有些顫抖,聲線像是重症病人快要死時心髒起搏系統顯示出來的波紋那般不平整、沒有規律、大起大落:“我愛這個家,愛這個家裏的每一個兄弟,我……不想和大家分開。”

盡管森夏用演藝上的一些技巧想要來彌補這些漏洞,但還是很輕易地就能被他們發現了。也許這就是演戲與真實的反應不一樣的地方吧。

她在害怕嗎?害怕他們無法贊同她的做法和想法,她怕失去他們,是不是?

“這輩子,直到我老,直到我死,我也想留在這個家裏,跟哥哥們,永遠永遠地待在一起,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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