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糾結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在趙一凡回到醫館之後，就坐在櫃臺前發呆，葉心妍走了過來，好奇的問道。
“沒有事。”看到是葉心妍走了過來，趙一凡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你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跟趙一凡相處了這麽多年，對趙一凡還是很了解的，要是真沒有事，趙一凡怎麽會無緣無故在這裏發呆。
搬了一把椅子，葉心妍坐到了趙一凡身旁。
“有事不需要自己獨自承擔，你可以跟我說說，或許我幫不上什麽忙，但我能成為你的聆聽者，沒準還能給你出出主意。”
深深的看了葉心妍一眼，趙一凡沉吟了一下說道。“今天，我遇到了一個病人，她病的很重，要是不及時醫治的話，只有不到一年的壽命，但我放棄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只感覺心裏有些堵得慌。”
趙一凡能被附近的居民稱為‘趙神醫’，不光是因為趙一凡醫術高超。
更為重要的是，趙一凡醫德好。
不管前來的是什麽病人，趙一凡都會細心的為他們診治。
就算對方沒有錢，趙一凡也都是先救人，就算沒有得到診費，趙一凡也不會計較。
看到對方不富裕，趙一凡甚至主動給對方免除醫藥費，或者給減免一些。
對于趙一凡來說，人命大于天，沒有什麽比治病救人更加重要了。
能治，卻不給治，确實是太反常了。
“能告訴我，為什麽要放棄嗎？”葉心妍好奇的問道。
“因為那個病人，她的病與衆不同，不是普通醫術能醫治的。”趙一凡嘆了一聲氣，充滿無奈的說道。“我答應過師父，只以普通醫術治病救人，不能動用超過人針以上的能力。”
“想要救治那個病人，需要動用地針，這樣有違我跟師父之間的約定。”
趙一凡自拜師葉一針以來，跟着葉一針學習了很多醫術。
其中最厲害的就屬‘天地人’，三才針法。
人針，借人之力，行人道，驅除人體病災。
地針，借大地之力，行陰陽之道，救人生死。
天針，借因果之力，行輪回之道，驅除孽障。
三針各有所長，各有其神奇之處。
在葉一針離開之前，葉一針和趙一凡做了約法三章。
其一，醫者，行醫救世，不求名不求才，只求無愧于心。
其二，勤練那套不知名的動作，一日不可松懈。
其三，治病救人，只能施人針，天地兩針，不可在人前使用。
趙一凡是個信守承諾之人，尤其還是他跟師父之間的承若，趙一凡更加看重。
病人垂危，不救，心中難安，救治的話，又違反當初跟師父的約定，這也是趙一凡最為糾結的地方。
“遵從你內心的想法吧！”看趙一凡一臉糾結的樣子，葉心妍沉吟了一下，說道。
“要是父親知道，你是為了救人才違反了約定，是也不會怪你的。”
“必定你違反約定不是為了自己。”
“人命大于天，難道一個約定還能大得過人命嗎？”
“你說得對，人命大于天，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豈能被死物約束。”被葉心妍這麽一點撥，趙一凡突然有了一絲明悟，站了起來，眼神中露出一絲堅定。
轉頭看了葉心妍一眼，笑着說道。“多謝你提醒，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看到趙一凡想通了，葉心妍也是高興的很。
“不好了，繡姨跟李姨打起來了，你們快去看看吧！”這個時候，一名小姑娘急忙跑進醫館，大聲地喊道。
“到底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會打起來，趙一凡連忙問道。
“今天繡姨和李姨在打麻将，繡姨出了一張三條，李姨想要胡牌，繡姨又把三條拿了回去，說是打錯了，李姨就不幹了，兩人就争吵了起來。”小姑娘喘了一口氣，連忙敘說道。
不就是打個麻将，至于這樣嗎？
明白過來之後，趙一凡沒有任何遲疑，就連忙跟着小姑娘走了出去。
這位李姨，名叫李美玲，開了一家大衆浴池。
平時沒事，就喜歡打個麻将。
吳繡在家無聊，就喜歡串門，一來二去，就跟李姨認識了，兩人還成了牌友。
既然成了朋友，好好玩就行了。
偏偏這兩人的脾氣都不太好，動不動就吵嘴。
沒有辦法，趙一凡只能去充當這個和事老。
趙一凡都不知道，這個月已經被叫去幾次了。
“你怎麽能耍賴，真是一點牌品都沒有。”
“誰耍賴了，瞪大眼睛看請楚了，我的手還沒有松開好不好，松開了在拿起，那才叫耍賴。”
“少找理由，明明就是你看我要胡牌，這才想要反悔的。”
“切，一個小屁糊，也好意思叫胡牌，我都替你臉紅。”
“小屁糊也是胡，總比你坐下之後一直輸，連張都沒有開過，要強的多吧！”
“你懂什麽？我那是不屑于胡小屁糊，要胡，起碼是清一色，十三幺才行。”
“臉皮真厚，你看你的樣子，像是能胡清一色的樣子嗎？以我看，能胡一個小屁糊，你就祖上冒青煙了。”
……
剛剛走到大衆浴池門口，就聽到裏面的争吵聲。
趙一凡苦笑了一下，連忙走了進去。
正好看到吳繡和李美玲如同兩個母老虎一般，怒視着對方。
剩下的兩個牌友連忙拉着，生怕她們在激動之下，做出什麽不理智的行為。
“繡姨，李姨。你們不要吵了，外面的客人都快被你們吓走了。”走進浴池之後，趙一凡連忙說道。
一聽客人被吓跑了，李美玲馬上就冷靜了下來。
“一凡，你來的正好，快來給我評評理。”李美玲連忙向趙一凡說道。“你師母輸了不認賬，還要打人，真是不講理。”
“誰輸了不認賬，你不要亂說好不好。”吳繡毫不示弱的說道。“我還沒有打牌，是你想要搶胡。”
“怎麽，做強盜，你還有理了不成。”
“你們這樣争吵沒有任何意義，不如讓我說兩句好不好。”看這架勢，又要吵起來，趙一凡連忙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