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緣始

仙子緩緩走到沈楚熙面前。

他将一杯酒放在那鳥前,讓人驚異的一幕出現了。

木制而成的鳥兒竟然靈巧的低頭噙住酒杯,在仙子起舞的時候從指尖揮動着翅膀,噙着酒杯滴酒未灑的飛向沈楚秦。

“皇上,靈鳥祝大楚海晏河清,祝吾皇萬歲”沈楚熙低沉帶着笑意說道。

沈楚秦接下酒杯,望着還飛在眼前的球大般的鳥,“皇叔,這鳥是木做的?”

“是。”

“小東西還會些什麽?”

“皇上,您伸出手。”

沈楚秦在衆人都秉氣注視的時候伸出手掌。

那鳥兒青色琉璃珠子的眼睛就好像是瞅了瞅他般,最後安穩的落在上面,幾乎就和活着的鳥兒一般,精通人性。

外國使者瞪大了眼睛,不相信這仿佛點石成兵的一幕。

“這只鳥才是送給朕的禮物吧”沈楚秦捧着青鳥愛不釋手,冰涼的腳貼在他手心,竹片制成的翅膀幽綠而清新。

沈楚熙笑道,“恩,是。此物天下之間只有一個,能工巧匠,巧奪天工,此人做出來的東西天下獨絕。”

沈楚秦了然的點頭,小心的托起手裏的玩物喜愛的不得了。

“父父,饅頭也想要”沈祈寧拉着沈楚熙的袖子不高興的嘟着嘴巴,“小酥是大人了,還玩。偶也想要”

沈楚熙喂他一口點心,“那是有人專門為你皇帝小叔做的哦”

“唔,饅頭想用來逗安安該心~~~”他瞅着那邊跟顏叔一樣頭都不擡低頭吃的小孩,嘟囔,怎麽都吃不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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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發的深沉。

年幼的孩子早已爬在爹爹懷中酣睡了,逐漸散去的人群臉色疲憊的相互告別,晃悠悠的盛着月光悠閑的走在寧靜的街巷。

沒有人注意到的那些為宴會忙碌的人早已在後面累得睡了一地。

齊意與仆人将齊家茶樓的夥計一個個扶回自己的寝房讓他們休息。走到驗查試酒一天,已經有些醉意正閉眼沉睡的男人身邊,同他并肩坐在牆角。

齊家茶樓是邵越的家産,而他們這十八個侍衛曲子齊國齊家的齊字,跟着邵越與沈楚熙變換身份在朝堂,江湖,民間,戰場游走。

齊意,齊爾,齊弎,齊武,齊硫是邵越的人,而齊绮到齊逝跟着沈楚熙,楚将二人的身後,跟着數位忠心耿耿生死無謂的人,同他們一起保衛着大楚的土地和百姓。

自三年前楚遼之戰結束,北遼統治失敗,與南遼重新合二為一,南遼主動與大楚修好數年後,齊侍衛等人便也跟着二人回了大楚。

将軍邵越請辭,遠離朝堂,派齊硫在大楚國都珮陽開起茶樓,明着養家糊口,暗着為朝廷收納訊息,上報民情。

而他,便聽從邵越之令如朝為官,幫助小皇帝沈楚秦軍政,傳送口信。

十八個齊侍衛,八個隐匿在各國國家之中,收集訊息。剩下他們是個在大楚的各個角落中扮演着陌生而熟悉的角色等待號令。

這麽些年,死去的弟兄被一個又一個同樣的名字,同樣的身份所替代,就好像只是換了一個容貌般與每個兄弟一起共同守衛着他們的主子。

齊意将身上薄衫褪下蓋在身邊閉眼的男子身上。

五年了,他替代齊意站在他身邊五年了,這麽些年,這個人卻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那個死去的,被自己替代身份的人。

你們曾經深愛過,現在,任何人都走不進你的心裏了嗎。

昏黃的房子裏靜谧祥和,燭火閃閃的跳動,在男子俊毅的臉上忽明忽暗的落影。

齊意側着頭,着魔般的癡癡看着齊硫,緩緩伸手,喃喃道,你一直都在怪我,是嗎。他伸出的手在還沒碰到男人的側臉時被突然擒住!

一瞬間,跳躍的燭火被掌風熄滅!

交纏的濡濕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來。

齊意僵硬着身子,即便什麽也看不見,他仍是睜着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這個人情動的俊顏。

被他帶着酒香的舌頭撬開雙唇,急切的雙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滾燙的身體緊緊貼着他,迫不及待扯開胸前的錦帶。

“意。。。”男人輕聲呢喃。

齊意卻猛地僵硬身子,深埋在身體深處的疼痛被牽動起來,他從來都不會叫自己名字的,他叫的,只是那個人。

他只是被他在黑暗中頂替那個人存在,代替他接受這個人的疼愛,代替他給他唯一的慰藉。

黑幕,真的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因為只有在這裏,懷中那個人才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不再去想公平不公平,齊硫撕開身下人的衣衫,雙手在勁瘦的胸膛游走撫摸,發狠般的發洩自己的想念。

“為什麽要離開我,說,為什麽!意。。。。我好想你,好想你”他越說越恨,手下的動作越來越狠戾起來,“你一直都在的,對不對,對不對”

齊意咬住下唇,強忍着想要推開他告訴他讓他看清楚自己到底是誰的沖動,伸手摟住他的後背,任他在自己身上發洩,輕聲答應,“嗯”

嘶。。。。!回答他的,是毫不留情的貫穿和侵入!

身體的疼和胸口窒息般的痛混合到一起,他卻突然很想笑,其實,你知道不是他的,是嗎。如果是他的話,你不會這麽狠的,不會的。

我們,都在自欺欺人。

恍惚之間,他仿佛看見了夜裏的星辰。

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從不言不語到如今這般不可言喻的情動。是兩年前嗎?那場與遼國持續了一年的勝戰歸來嗎?

是那場秋雨,那個人的忌日,開始的嗎?

是吧,那麽大的雨,那麽冷,那麽疼,那麽瘋狂,那麽。。。讓他愛不得,恨不得!

任他這樣發洩吧,起碼,還能與他這般親密。

隐藏在黑幕中的臉,即便這般疼,這般痛,卻仍舊清寒淡漠。

大概,我們都是冷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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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好渴,床榻。。。好硬。

沈楚秦迷迷糊糊的醒來,懶懶的靠在一邊,用手一邊揉眼睛,一邊開口。

“斑斑,什麽時辰了?給朕拿點水”沈楚秦閉着眼睛還大伸着胳膊腿嘟囔。

哐!是清脆的瓷器碰到一起的聲音。

張開嘴巴,沈楚秦閉着眼睛等了好久之後不滿意的啧啧嘴,“斑斑,年紀大了還沒走到嗎”

哐!又是一聲。

沈楚秦這才滿意的睜開眼睛。

比皇帝的寝宮小了不知道多少的宮殿,樸素,沒有一絲豪華舒适可言。

他低頭看看自己,竟是還穿着昨夜的禮服!而他正躺着的地方竟然只是外屋的小榻上。

陽光溫暖的從高高的門縫中照耀進來,紙窗被映照的一片溫暖淺黃。

他眯起眼睛,揉了揉腦袋,手摸到了一塊清涼的之物,拿起來,是一只鳥。

想起來了。

昨夜皇叔送了巧器青鳥給他,他喝了很多的酒,青鳥出自那個被他鎖在宮殿兩年的男人之手,而這個人終于願意出手了。

他記得他好像下令不準任何人進來,他要找這個人說的明白,為什麽聽皇叔的,卻從沒理會自己。為什麽自己鎖了他兩年,都不肯做任何機關器物。

沈楚秦一身皺巴巴的華袍,頭發亂糟糟的頂在頭上,可愛的娃娃臉上還帶着昨日宿醉的暈紅,一臉不知懊惱還是煩惱的表情,呆呆的盤着腿坐在小榻上發呆。

哐!哐!哐!

不是瓷器相撞的聲音,是那條鎖鏈!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楚,沈楚秦緩緩擡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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