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緊接網絡版第70章內容) (1)

北堂曜月果然沒過幾天便來了遙京,看見言子星十分欣喜,對海蓮娜也十分喜愛,送了許多見面禮。

言子星咂舌到:“三哥,海蓮娜還小呢,你帶這麽多東西來,她哪裏用得了。”

北堂曜月笑道:“用不了就慢慢用。女孩子不比男孩子,矜貴得緊,要從小就用心教養。”

“成。”言子星痛快地收下東西,道:“我給海蓮娜收着,将來當嫁妝。”

北堂曜月哈哈一笑,道:“你怎麽跟昊晔似的,一說起女兒就是滿口攢嫁妝。”

“啊?三哥,我記得你和小王爺沒女兒吧。他攢嫁妝做什麽?”

北堂曜月挑挑眉,道:“誰知道那個家夥怎麽想的,最近一直纏着我想要女兒。”

“那你就給他生一個呗。”言子星嘿嘿笑道。

北堂曜月聞言一僵,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忍不住瞪他一眼,道:“合着不是你生是吧。再說家裏那兩個小皮猴就夠讓人操心的了。”

“兒子和女兒還是不一樣。以後有機會再養個女兒也不錯。”言子星現在覺得自家閨女是怎麽看怎麽可愛,兒子根本不能比。

北堂曜月看他一臉驕傲的樣子,似笑非笑地道:“你以後有機會,讓拓拔真給你再養個兒子也不錯。”

言子星聞言一愣,歪頭沉思,似乎真的在考慮這個提議。

北堂曜月俯身過去,在他耳邊輕笑道:“子星,想一想,如果将來拓拔真真的成為西厥之王,他的兒子,就是未來草原上的霸主。”

言子星扯扯嘴角,苦笑道:“三哥,你不想讓我再搞大阿真的肚子,生一個未來的草原霸主吧?”

北堂曜月大概是從東方昊晔那裏學來的,無所謂地擡擡肩,道:“阿真?瞧你叫得那麽親密。既然有情,以後再生一個也不是不可能。再說拓拔真現在沒兒子,說不定還等着你去給他送兒子呢。”

言子星笑道:“三哥,這話可不像你說的,是不是昊晔跟你嘀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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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曜月沒承認也沒否認,道:“他心裏記仇,一心琢磨着怎麽整拓拔真一把。若不是文國離草原太遠,這幾年又被我看得嚴,還不知道他要怎麽給拓拔真挑事呢。

“知道你竟然和拓拔真好上了,還讓他給你生了女兒,初時跟我大喊大叫,直罵你不夠義氣,和仇人搞在一起。

“不過後來又突然不知哪根筋不對,神經兮兮地寫了一篇什麽草原大計,說什麽不動血刃而奪草原之勢,洋洋灑灑地寫了十幾頁,讓我給大哥帶來。”

言子星無語,抽抽嘴角,道:“三哥,你不會真給大哥帶來了吧?”

誰知

北堂曜月竟然真的點點頭,道:“信在半路就給大哥送去了。”

言子星驚奇地看着他:“你怎麽也跟着他胡鬧?”

北堂曜月無奈地嘆口氣,道:“他那個性子,你還不知道:這信要是不給大哥,還不知道他要怎麽鬧呢。再說昊晔那個人,你以為他真傻啊?裝傻充愣他最行,其實誰也沒他精明。他那主意,說不定真合了大哥的心意。”

言子星沉默片刻,道:“其實這事,就算昊晔不插手,大哥和二哥估計也會有這想法。只是他們不好意思和我說,就借昊晔的手來提點我罷了。”

北堂曜月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道:“子星,你不會怪我們吧?”

言子星笑笑,道:“不會的,站在咱們明國的立場,能兵不血刃地得到西厥勢力,自然是最好的。我不會在意。”

雖然如此說,但是自己的親哥哥們以自己與阿真的感情做籌碼,打草原的主意,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似乎一沾到國家利益,自己和阿真的感情就不純粹了。

不過他與拓拔真的關系原本就很複雜,談起這些,估計拓拔真想得比他更清楚,所以根本都不願見他一面。

言子星是個男人,想一想也就豁達了。感情雖然重要,但是為國出力,保百姓安康,卻更重要。

如果他真能與拓拔真生個兒子,将來繼承西厥大業,至少可保明國與草原五十年的安康。

也許到那時,他老爹的民族大融合策略,說不定能把西厥人也融合到一起去。兩國和睦,未必不是好事。

言子星這麽一想,忍不住笑道:“三哥,我這算不算是變相的和親啊?”

北堂曜月見他想明白了,不由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道:“所以子星,你要努力啊,牢牢抓住拓拔真的心,把西厥人擺平。到時兩國百姓都會感謝你。”

言子星雄心大起,珉起嘴角,自信而驕傲地道:“三哥,你放心吧。就算不是為了明國和草原,我也不會放過拓拔真的!”

這輩子,他認準的人,是絕不會放手的!

再說,生一個未來的草原霸主,聽起來也不錯。

言子星眯着眼摸着下巴,一臉期待。

北堂曜月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忍不住羨慕起言子星來。

為什麽同是北堂家的人,自己就要給東方昊晔那個小混蛋生孩子呢?

北堂曜月憂愁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心裏祈禱,但願這次不要再生兩個小皮猴一樣的兒子了。

北堂曜月雖然沒有說,但沒過幾天,北堂曜日和言子星就發現他再度有了身孕的事情。這個到底瞞不住。

北堂曜日皺眉道:“真是胡鬧。知道有了身孕,怎麽還能跑回遙京來。”

北堂曜月笑了笑,道:“大哥,沒事的,已經四個多月,胎息很穩,也不大看得出來。子星失蹤這麽久才回來,我不回來看看不安心。正好現在身子還能動。”

言子星笑道:“三哥,怎麽你每次懷孕的時候都回來?是不是看見昊晔就心煩啊?哈哈哈。。。。”

他原是開玩笑,誰知北堂曜月竟重重地哼了一聲,罵道:“那個混蛋偷換了我的藥,我不給他點教訓,他還會得寸進尺。”

言子星與東方昊晔乃是知交好友,了解他的性子,不由同情起三哥來。心裏忍不住想自己當初怎麽會‘瞎了眼’喜歡上東方昊晔呢?幸好只是年少時的一時迷戀,如今解脫了出來。不然不知道會被那個小王爺氣成什麽樣呢。

他道:“三哥,我看你在遙京待不了幾天了。就昊晔那個性子,我敢保證,不出十天他就得追到明國來。”

北堂曜月道:“不會的。這次我和他說號了。他在家裏看孩子,我回明國散心,不待上一個月不回去。”

言子星嘿嘿笑道:“三哥,要不要打賭?”

北堂曜月篤定地道:“賭就賭 。這次他絕對不會追來。”

誰知二人剛剛說定,王府的淩管家就匆匆趕來,道:“王爺,三世子,四少爺,文國靜王爺來了。”

北堂曜月瞠目,呆立不動。

言子星哈哈一笑,跳起來道:“我說什麽來着。三哥你剛來遙京才三天吧。看來你走了沒多久小王爺就追來了。哈哈哈。。。。”

他說着一個箭步跑出去,迎接老朋友去了。

北堂曜月氣得面黑,一甩袖子,也跟了出去。

北堂曜日淡淡一笑,安穩地坐在椅子上,不去湊那熱鬧。以東方昊晔的身份,還不值得讓他這個“大舅子”出去迎接。

“稀客稀客啊!”言子星遠遠地看着小王爺那抹水藍色的身影,便高聲笑道。

“哈哈,小星星!小星星吶,好久不見-”

東方昊晔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言子星來接他,不由張開雙臂,興奮地撲過來,結果被他一把擋住。

“唔-幹什麽?怎麽這麽粗魯?”東方昊晔揉着胸脯。

言子星道:“都多大了,還叫我小星星?沉穩這個詞你會寫不?”

東方昊晔眨眨眼:“怎麽寫?”

言子星氣道:“怎麽這麽多年還沒點長進。”

東方昊晔一挺腰,道:“誰說的,我有兩個兒子了!”

言子星看不得他那驕傲得意的樣子,也是一仰臉,道:“哼哼,我還有閨女了呢。”

東方昊晔立時覺得自己輸了,小臉一垮,肩膀都塌了下來。

北堂曜月看着他們倆一見面就鬥嘴,昊晔也就罷了,怎麽子星也好像變成小孩子?忍不住抽抽嘴角。

東方昊晔看見他來了,立刻眼睛一亮,又撲了上來:“曜月—”

北堂曜月一腳踹他身上:“滾開!不是說了不讓你來麽?”

“哎喲。”東方昊晔揉着大腿,道:“曜月,不要氣不要氣,我這不是想你了麽。”說着又腆着臉湊上去。

北堂曜月一想到自己剛和子星打完賭,還沒一炷香工夫就輸了,不由又氣又惱,戳戳東方昊晔的腮幫子,道:“這才過幾天,有什麽好想的?你跑遙京來,糖果怎麽辦?”

“沒事沒事,我交給母後和皇兄看着呢。”

“哪裏有你這樣做爹的。你。。。。你。。。。”北堂曜月都氣得說不出話來。

一炷香趕緊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小王爺剛來,路上一定累了。先回寒清閣休息休息吧。”

東方昊晔感激地看他一眼,意思是:兄弟,還是你夠意思。

一炷香則沖他擠了擠眼。

東方昊晔以來,北堂王府就熱鬧了起來。

他非常喜歡海蓮娜,每天一大早就跑到海蓮娜的房間裏去看小美女,還跟着司君涵和北堂君情搶着抱孩子,弄得司君涵都不高興了,跑去對一炷香抱怨道:“小叔,三叔父什麽時候走啊?他不是文國的小王爺麽?在咱們遙京待着做什麽?耽誤了國家大事多不好啊。”

言子星噴笑。

司君涵才多大啊,就會一本正經地說國家大事了,太可愛啊。

“你三叔和三叔父待不了幾天就要回去了。你三叔父很可憐的,沒有女兒,所以喜歡海蓮娜,你就讓讓他。等他走了,海蓮娜就是你和情兒的了。”

司君涵聞言,這才“大度”地點點頭,道:“小叔說得是。我們是東道主,三叔父難得來一趟,我和情兒讓讓他。”

言子星暗嘆:小王爺啊小王爺,你已經淪落到讓兩個年級加起來還不到十歲的孩童相讓的地步了嗎?

東方昊晔其實這次來也不光是為了一眼和看看可愛的小海蓮娜。他逮到工夫還跑去北堂曜日的書房裏嘀嘀咕咕,不知道出什麽馊主意呢。

言子星當然不能由着他算計拓拔真。好歹那是他孩子的“娘”,他愛上的人。于是某一日将小王爺抓住,拉着他到自己的房間道:“昊晔,我知道你這幾天和大哥策劃什麽呢。不過草原離你們文國遠了點吧?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啊。”

東方昊晔熱情地摟着他的肩膀,拍着胸脯道:“你這是說哪裏話。咱們都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麽!放心,你三姐夫我一定會幫你的!”

“三姐夫?”言子星眯了眯眼,陰沉沉地一笑。

東方昊晔一個激靈,忙道:“走嘴了走嘴了。你可別高聲你三哥。咱們是好朋友惡。我這是為好友兩肋插刀啊。”

“算了。有你幫忙,比不幫還亂。再說,沒有一年半載的,我還去不了草原上。”

東方好友哈哈一笑,道:“說起來你可真有本事啊。我做夢也沒想到那個拓拔真會給你生孩子。想當初他把我綁去靈州時,那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樣子,還真是個人物。給我好好講講,你是怎麽收服這匹草原之狼的?”

小王爺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兼之自己也想找個然好好聊一聊,便讓丫鬟送了酒水小菜來,與東方好友邊飲邊說。

東方好友從北堂一眼那裏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不過親耳聽來,才知裏面有這麽多辛酸波折。

“昊晔,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也、也許。。。。我一開始就不該欺騙他。。。。”言子星本不是易醉的人,但可能是越說越傷心,不知不覺就飲下了兩壇上等龍涎,人變得暈暈乎乎地,說話都大舌頭了。

小王爺酒量比他不如,更是醺然兒不知所以,聞言斷然道:“你沒做錯!為了得到心愛的人,騙、騙騙他又怎麽了?只要最後達到目的、的,就成了。”

“可是。。。。我是騙他在先,愛上他在、在後啊。與你和三哥不、不一樣。”

小王爺現在一腦漿糊,睜着雙大眼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哪裏不一樣。

當年他為了得到北堂曜月,明的暗的不知使了多少手段,終于使得北堂王将自己親弟弟嫁給了自己,可是後來北堂曜月對他一直無情,他便破釜沉舟,故意服用了“七日忘塵”洗去從前的記憶,憑着本性“勾引”曜月成功。

從某些方面來說,其實他做的事和言子星差不多。只不過他是愛上曜月在前,騙他在後,耍的手段似乎更卑鄙呢。不過他和曜月是明媒正娶、拜過堂的合法夫夫,所以也沒人能追究什麽。

只是曜月知道真相後,氣得懷着孩子跑回明國,差點把小王爺給休了,這才惹出後面一連串的事情。

小王爺思索了半天,混沌的腦子終究沒想明白,便甩了甩頭,拍着言子星大舌頭道:“別管誰、誰先誰後。誰上誰下才、才是關鍵!”

言子星一拍掌,用力道:“對!我上,他下!”

小王爺嘿嘿一笑,道:“小星、星星啊。。。。你、你厲害!說說,拓拔真的身材怎怎麽樣啊?我記得他個子可高、高啊。。。。比我高半個頭呢。”

言子星今晚真是喝多了。

心事憋久了,就容易醉人。他這一醉,打開話匣子就滔滔不絕,尤其說起心愛之人,更是像止不住了一般。

“嘿嘿。。。。嘿嘿。。。。阿真的身材那真是沒、沒得說。他的腿特、特別長,腰也很韌、韌阿。還有那、那裏。。。。”

“哪裏?哪、哪裏?”

“呵。。。。我、我不告訴你!”

言子星總算還沒醉到将這種閨房秘事說出來的地步。

東方昊晔向往地道:“長、長腿。。。。西厥人的腿都很長阿。。。。不過曜月、月的腿也很長,很好看,還。。。。”

“停!打住!打、打住!”言子星及時撲上去捂住他的嘴,醉醺醺地道:“那是我三哥,你、你別在我跟前說。。。。”

東方昊晔一拍腦袋,傻笑道:“是是。我胡塗、胡塗了。噓—這是我和曜月的秘、秘密,你、你別告訴別人。”

言子星晃晃腦袋,道:“你、你好像沒告訴我什麽秘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說!一、一定不說!”

“好!一言、言為定!”

“一言、言為定!”

兩人喝到大半夜,最後也不記得彼此說了什麽,反正兩人同時往床上一倒,呼呼大睡了過去。

“呃。。。。頭好疼啊。”

第二天早上,言子星捂着宿醉難醒的頭爬起來。他還是第一次喝的這麽醉,不由十分不适。

小王爺在他床上睡得東倒西歪,一條腿重重地壓在他的胸口上。

言子星費力地推開他,心道難怪昨晚做夢自己被活埋了,有這麽個家夥壓着,沒憋死還真幸運。

他跌跌撞撞地爬下床,門外等候的侍女聽見聲音,趕緊進來,輕聲道:“四少爺醒了?洗漱熱水已經備好了。”

因為北堂傲并沒有對外公開言子星的身分,所以府裏的人都稱呼言子星為“四少爺”。

言子星捂着頭道:“我要洗澡。去準備浴池。對了,海蓮娜呢?”

“太子殿下來了,整和小世子陪着小郡主在花園裏曬太陽呢。”

現在海蓮娜已經八個多月,不僅會爬,扶着小手還能搖搖晃晃地走兩步。司君涵和北堂君情都稀罕她稀罕得不行,醉喜歡在奶奶和侍衛的陪同下,帶着海蓮娜在花園裏玩耍。

言子星去洗了澡,将渾身酒氣洗幹淨,吃着早膳,東方昊晔才慢騰騰地爬出來。

等東方昊晔洗漱出來,言子星已經去看女兒了,東方昊晔便回到寒清閣去找愛妃去了。

“回來了。”北堂曜月看着他宿醉未醒的模樣,道:“趕緊喝了吧,醒酒湯。”

東方昊晔嘿嘿一笑,心情舒暢地喝了。

北堂曜月道:“昨晚和子星聊什麽?是不是又給他出什麽馊主意去了?”

“哪能啊,我是那種人嗎?”

東方昊晔挺了挺胸膛。昨夜他當然給言子星出了不少主意,還灌輸了許多。。。。不大光明正大的想法,不過他自然不會在愛妃面前承認。

北堂曜月嗤笑一聲,也不言語。

東方昊晔看看窗外明媚的陽光,隐隐可以聽到花園裏言子星與海蓮娜,還有君涵、君情小哥倆的歡笑聲,忍不住嘆道:“子星也不容易。這拓拔真也真夠狠的,連自己生的親閨女都可以不認。”

北堂曜月頓了頓,道:“你懂什麽。海蓮娜是他親生的,要說子星心裏苦,拓拔真只怕心裏更苦。”

東方還有道:“你怎麽向着那匹狼說話?忘了他當初是怎麽對咱們的了?”

北堂曜月淡淡道:“只是同為父母,将心比心罷了。”

東方昊晔沉默片刻,輕嘆道:“算了,過去的事情咱們不計較了。就當是為了海蓮娜了。”

北堂曜月一笑,輕聲道:“是啊。但願他們兩個能有個好結果。”他頓了頓,看着東方昊晔道:“治腿的事情,你說服他了麽?”

東方昊晔喝了口茶,搖搖頭道:“沒有。”

北堂遙遙微微蹙眉,道:“你也說服不了他?他的腿從雪山上跌下來,斷骨雖然治好了,但筋脈受傷,總是不大利落。大哥讓他醫治,他就是不肯。不然憑二哥的醫術,定可以給他治好的。”

東方昊晔道:“這件事,你還是讓大哥二哥都不要再勸他了。”

北堂曜月皺眉:“為何?難道他不想治就不治了?”

東方昊晔呵呵一笑,道:“又不是真殘了,平時和常人無異,就是有時候不大利落,不說誰看得出來?子星不肯治,我看他是留着有大用的。”

北堂曜月沒好氣地道:“沒聽說過有病還留着有大用的。”

東方昊晔擺擺手,淡淡地道:“你不懂。總有一天他要回去找拓拔真的。只要臉上的疤和腿上的傷還在,他就多幾分把握打動拓拔真。”

說到這裏,笑無異忍不住嘆了口氣,道:“這人啊。。。。為了得到心愛的人,什麽手段都得使。尤其是拓拔真那種硬心腸的家夥,更要狠心。你沒聽說過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這句話麽?子星這是留着将來使苦肉計,對付那匹狼呢。”

北堂曜月瞪他一眼,道:“不适你教他的吧?”

對付昊晔眼睛一瞪,委屈大叫:“冤枉啊。我來之前你和大哥二哥都勸過他,他都不肯治。怎麽我來了就說是我教他的呢?”

“反正你有前科!”北堂一眼在他額頭戳了一記,起身出去了。

對付昊晔一個人坐在桌前慢慢吃着早飯,突然嘿嘿一笑,低聲道:“那主意可不是我出的,不過除了那苦肉計,給他再出點別的主意,可不算我的錯。呵呵。。。。”

北堂王府的後花園裏春光明媚。

言子星将女兒高高舉起,看着她咯咯的笑臉,心下道:“海蓮娜,爹爹甜蜜的小花朵。你等着啊,爹爹早晚将你‘娘親’找回來。”

—《望星辰之草原情殇篇》完

注:有關東方昊晔和北堂曜月的故事,請看《我的王妃是男人》。

有關北堂曜日和司耀輝的故事,請看《鎖情牽》。

—全書完—

番外一 午夜夢回

「就像這草原上的星辰。星星有多少,對你的喜歡就有多少。」

愚蠢!愚蠢透頂!

簡直不能相信這種傻話是自己說的!難道是被妖魅蒙了心竅不成?竟然會說出這種傻話!

那個人一定在心裏嘲笑自己吧?嘲笑自己的傻、自己的癡、自己的情……

不錯,他是被妖魅蒙了心竅,所以才會真心地說出那些話來。這都是因為……自己真心愛上了那個人。

拓跋真覺得心裏一陣撕裂的痛與恨!

他不會放過!不會放過那個家夥!

一切都是騙局!騙局!

從他一無所知地睜開雙眼的那刻起,除了名字,剩下的一切,都是那個人在欺騙他。

什麽契兄弟、什麽兩情相悅、什麽私奔……統統都是謊言!

可笑!為什麽那時候的自己竟然相信了他?為什麽自己失憶後會變得像個傻瓜一樣?難道自己是草原上那些單純無知的少女麽?

拓跋真恨得臉孔都扭曲起來。

其實他心底知道,他恨的也許并不是言子星,而是他自己。

他恨自己動了真心,動了真情。

這無限的懊惱和傷痛,讓他無從發洩。

也許開始的時候他有過懷疑、有過試探、有過保留……可是那個人對他太好了,不知不覺中,他竟将所有的懷疑、試探和保留都放下了,忘記了,只一心一意地投入到那段被欺騙的感情之中。

他十八歲便被尊為草原上的博塔圖宏,他聰明、他勇敢、他睿智。

可是他是人,不是神。他也有感情、有苦惱、有歡樂,有和別人分享一切的熱情與期待。

在失憶的那段時間裏,言子星是他真開眼後看見的第一個人。也許是雛鳥情結,使得他在義無反顧地相信了他,而且……

言子星很年輕、很帥氣、很勤勞、很勇敢,對自己……也很好。

那時候,拓跋真真切地感受到,身邊有這個人,這五年的很開心。

可是現在……一切都成了心裏抹不去的痛!尤其是那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拓跋真突然從夢中驚醒。

他猛地坐起身,抹去額上的冷汗,捂住心口,仿佛還能聽到嬰兒那隐隐的啼哭聲。

這讓他的心一絞一絞的,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那無法割舍的心痛讓他簡直要發狂!

他再也坐不住,起身套上靴子,披上披風,大步走出了帳篷。

「殿下?」秦子業剛剛巡視回來,正要去休息,卻看見二王子半夜站在帳篷外游蕩,便走了過來。

「這麽晚了,殿下怎麽還沒睡?」

「睡不着。」拓跋真修長俊美的眉宇緊緊皺着,擡眼仰望這星空,突然淡淡的、冷漠而惆悵地道:「今晚的星星真亮。」

秦子業有些摸不道頭腦。二王子可不是傷春悲秋的人,怎麽突然好像那些中原的文人一樣,半夜起來看星星?

他知道二王子有心事,便轉移話題道:「殿下,你看今晚這星空,明天的天氣怎麽樣?」

拓跋真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明天天氣很好。」

秦子業輕輕一笑。

拓跋真心情好了點,便道:「子業啊,陪我喝點酒吧。」

秦子業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拓跋真哈哈一笑,正要轉身回帳卻突然停下身來。

秦子業莫名道:「殿下,怎麽了?」

拓跋真道:「子業,你聽。」

「聽什麽啊?」

「……嬰兒的哭聲……」

「啊?」秦子業莫名其妙地瞪大眼,豎起耳朵,道:「您在說什麽呢?哪裏有嬰兒的哭聲啊?」

拓跋真皺了皺眉,忽然大步向前走去。

秦子業趕緊跟在他後面,緊張道:「殿下,你怎麽了?」

拓跋真轉過幾個帳篷,來到馬廄,旁邊便是奴隸們聚居的地方。

秦子業眼看拓跋真掀開奴隸的帳篷,要彎腰走進去,連忙攔住:「殿下,這裏不幹淨,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拓跋真卻推開他的手,走了進去,四下搜索一眼,看見陰暗的角落裏,有個小小的嬰兒正在放聲啼哭。

那些奴隸都在熟睡,也沒有人理會那個嬰兒,只有一個老年男子爬起來,哆嗦地胡亂拍着那個孩子。

「這是怎麽一回事?」拓跋真沉聲道。

那奴隸老眼昏花,黑暗中也沒認出是二王子,但也知道是個貴人,不敢得罪,小心謹慎地道:「回大人,是個孤兒。他娘生他時難産去世,前幾他爹也死了。大概是餓了,哭個不停。」

「他多大了?」那個嬰兒只是用薄薄的被子裹着,身上連件象樣的衣服都沒有。拓跋真看出那是個男孩。

那老奴隸很努力地回想了一會兒,含糊地道:「這孩子是在大風雪時出生的。大概有十個月吧?還是一歲了?詳細日子老奴記不清了。」

拓跋真看着那個在單薄的襁褓中啼哭的嬰兒,突然做出了讓秦子業吃驚的舉動。

他彎腰把孩子跑了起來。

秦子業驚道:「殿下,他是個奴隸。」

奴隸的孩子還是奴隸。草原人雖然對子嗣非常看重,但那也是對他們部族自己的孩子而言的。

奴隸,只是奴隸。

拓跋真沒有理會他的話,徑自抱着那個孩子走了出去。

秦子業跟着他回到王帳,看着他喚來侍從去準備羊奶,又親手抱着把那個孩子哄弄,動作似乎頗為娴熟。

那個嬰兒可能真有一歲了,但因為營養不良,十分瘦弱,只會趴在拓跋真的身上哭泣,還不會走路和說話,但那雙眼睛卻十分靈動。

「子業,看來今晚喝不成酒了。」拓跋真熟練地給孩子喂着羊奶,見秦子業還站在一旁,淡淡地道。

「殿下,您這樣有失身份。」秦子業不認同地道。

拓跋真道:「晚了,你去休息吧。」

秦子業沒有動,道:「殿下,您到底怎麽了?這只是個奴隸的孩子。難道您要讓他住在您的王帳裏?」

「那又怎麽樣?」拓跋真突然冷冷瞪向他,雙眸中帶着不容反駁的氣勢。

秦子業張了張口,最後無奈地妥協道:「好吧。您高興就好。我告退了。」

秦子業離開了王帳。

拓跋真望着床榻上吃飽了終于不再哭鬧的孩子,摸了摸他開始打盹的小臉,呆呆凝望着。

這是個男孩,不是女孩,可是……

這個孩子也是在大風雪中出生的。

拓跋真在榻上躺下,将那個熟睡的嬰兒小心地抱在懷中。

十個月的孩子,就是這麽大啊。是不是應該會走路了?應該會叫人了吧?

如果是女孩,現在長得是什麽樣子呢?

有些自然卷的黑發,白白的皮膚,洋娃娃一樣漂亮閃爍的大眼睛,和甜甜的嘴角……

爹爹甜蜜的小花朵啊。

拓跋真摟着那個小小的奴隸嬰兒,輕輕閉上眼,覺得自己也許能睡個好覺了。

番外二 三代同堂

「除了辰兒一家不在,咱們全家都聚齊了啊。」言非離看着坐了滿滿一大桌子的人,微笑道。

北堂曜日與司曜輝帶着司君涵、北堂君情,北堂曜月與東方昊晔,還有言子星抱着海蓮娜。

除了女兒北堂曜辰随夫婿宮劍宇在邊關駐守未歸外,北堂家的四個兒子都聚齊了。

本來只是言子星要帶女兒回來看望父王和爹爹的,但是北堂曜月難得回明國來,也許久沒有見過雙親,心中想念,便不顧有孕在身,與他一道回來了,而千裏追夫到遙京的東方昊晔自然不離愛妃左右。

至于北堂曜日,正好最近朝堂上沒有大事,便堂而皇之地向皇上「告病」休沐,帶着北堂君情與兩個弟弟一路回靈隐谷。誰知走到半路上,司曜輝帶着小太子司君涵也趕了來,死纏活纏非要跟着。

北堂曜日無奈,只好帶着他們一起回來了。

北堂傲和言非離毫無準備。開始只來信說子星從草原上回來了,要待女兒回來拜見父親們。沒過多久又是一封飛鴿傳書,說是曜月也要與子星一道回來,于是又多準備出一間房。誰知道沒過多久,曜日又傳信來,他也要帶着兒子一期回來。

等北堂傲與言非離好不容易吧房間收拾出來,準備齊全,卻見來到家門口的還有東方昊晔、司曜輝和長孫司君涵。

這下北堂傲與言非離隐居的小院可就熱鬧了。

本來院子就不大,原本只有前面一排屋子,這幾年翻建,後面又建了一個院子,但也不夠這麽多人住的。幸好曜辰與夫婿還在邊關,未曾一起來湊熱鬧,不然書房都要騰出來了。

言非離看見孩子們都在眼前,不由十分開心。北堂傲雖然心裏也高興,可還是板着臉,先冷冷地将曜日耀輝數落一頓,才放他們上桌。

北堂曜日被司君涵連累,平白地挨了父王一頓批,對他也沒用好臉色。

司曜輝卻不在意,反正父王只是說說,又不會真把他們趕回去,再說父王十分喜歡君涵君情,看在兩個孫子的份上也不會計較。

不過幸好東方君謙與東方君誠那對雙胞胎不在,不然這院子裏一群男孩子,打打鬧鬧非把房頂掀了不可。君涵性子溫雅,君情性子冷淡,海蓮娜年紀還小,眼下總算沒有那麽吵鬧。

「曜月,有了身孕還跑回來,小心動了胎氣。」北堂傲說着瞥了東方昊晔一眼,道:「靜王爺可要把我們家曜月照顧好了,不然本王可饒不了你。」

「呵呵呵,岳父大人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東方昊晔覺得自己很有「大丈夫」的自豪感,不由挺了挺自己這兩年組建厚實起來的胸膛。

不過他那點樣子在北堂傲嚴厲實在不夠看,于是瞥過眼去繼續關心兒子們。

東方昊晔有些洩氣。心道怎麽老丈人總是這副冷冰冰的樣子啊?白白辜負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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