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番外,我怎麽就看上那麽個東西(下)
看看被那人糟蹋的一塌糊塗的房間,深吸一口氣,只好跟在後面收拾。要是讓那一衆手下知道他們當家的整人不成反倒淪為丫鬟小厮,尤其是還心甘情願還被人如蛇蠍般避之不及,那我就不用出去混了。
我得想個辦法。
“想好了沒?”王爺伸着懶腰走出房,在搖椅上坐了,那個姓林的馬上送了一杯熱茶一碟小點心過來。
“什麽?”我有點莫名其妙。不過這姓林的也太摳了,居然都不多送一杯茶,還好我自備了。
“當然是入贅我林家。”那個王爺輕呷一口茶,眯起眼睛。
“噗!”我剛剛入口的茶立馬就噴了。那個姓林的倒是眼疾手快,一手端起茶杯一手端起點心碟子,一點都沒被波及到。
“這麽激動?看來你是沒意見了,說說,你想要多少聘禮,我們也好去你家下聘。”那個王爺笑眯眯的,就着身後那人的手吃下一塊點心,又張着嘴讨要下一塊。
“不過也別獅子大開口,我們家比較窮。”姓林的在後面補了一句。安陽蹲在後面偷偷扯那人的褲腳,表情古怪。
擡頭望天,我為什麽還在這裏?我為什麽沒有一大早把人搶了悄悄離開?
看着那個王爺把安陽拉到一邊竊竊私語一番,然後那個沒腦子的東西就興沖沖跑過來了:“你什麽時候嫁我?最好快點,啊對了,聘禮王爺會準備,聽說是一塊什麽玉還有一塊什麽珊瑚和一盒不知道哪個海的珍珠,你要是嫌少的話,我爹我娘現在在天山采雪蓮,到時候給你幾朵好了。不過你的嫁妝也不要太少就是了,我爹最是喜歡銀子了。”
忍着吐血的沖動,捏住那人的臉,使勁扯:“天山雪蓮?還幾朵?你當那是路邊的野花一摘一大片啊?”
那厮拼命揉着臉,聲音都變了:“我爹在天山種了一大片雪蓮,當然一摘也是一大片,娘子,你松松手好不好?”
一腳踢開那個得意忘形的東西,看向那邊正在卿卿我我的兩人,大庭廣衆之下,真不檢點,這裏還有小孩子在呢!
“如果我拒絕呢?”我說。
“啊,無所謂啊,反正我随時可以給安陽換個人。不過我覺得你家生意太大了,或許小一點你的空閑時間會比較多也好陪伴家人?”那個陰險的王爺,居然就這麽面帶微笑語出威脅。
我現在也很閑好不好,我已經在這個窮山溝溝住了一年多了,我的手下可不是飯桶!氣極反笑:“林公子也說過,此事當兩情相悅的好,王爺殿下是在威脅在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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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我只是誠懇的想幫你而已。還有,我已經不是王爺,別那麽叫我,太大逆不道了。”那個王爺仍舊笑眯眯的,下一句話卻讓我連殺人滅口的心都有了,“我只是覺得,你們在這裏太打擾我們了,尤其是,我家孩子的病已經好了,不需要多一個大夫了。”
來不及開口,那個陰險王爺又湊過來壓低聲音:“還是你想我用最後一個手段?安陽那厮吧,我早看他不順眼了,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人無聲無息的做掉他?”
這個威脅很有效。即使我知道他不會對安陽做什麽,還是不得不接受威脅。
“我嫁。”擠出兩個字,咬牙切齒。
安陽,我們走着瞧!
“呀,這閨女長得可真好,看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嗯嗯,勉強配得上咱家陽陽吧,就是,怎麽穿的男裝啊?”
“男裝怎麽了,人好看就成!來,把這個镯子戴上,這可是咱們安家代代相傳的,傳媳不傳女。”
沒錯,坐在椅子上被人圍着品頭論足的,就是我。而眼前那兩人,正是安陽剛從天山上下來的父母,而安陽的母親,正把從手上剛剛褪下來的镯子往我手上戴。
“哎,我說,這閨女手也忒大了點兒吧!”安母拉着我的手,細細打量,然後被安父一把拍下。
“你你,你居然是個男的!”安父氣急,胡子都吹起來了。
“爹,娘,除了不會生孩子,你們看我媳婦哪兒不好啊!”安陽走過來攔在我前面。
不會生孩子……
我媳婦……
晴天霹靂。我為什麽會坐在這裏?就為了那麽個不着調的東西?
親事就這麽定了。聘禮很豐富。王爺準備的,一塊血玉,一座半人高的珊瑚,一盒南海珍珠,件件都是價值連城。安陽父母準備的,二十朵天山雪蓮,還真是大手筆。作為一個奸商,看到這些應該是什麽心情?為什麽我還是這麽想殺人?
婚期也定了,安陽卻打死不肯離開,非等着夏天的時候去山裏采藥不可。看來,是得采取王爺教的辦法了。
直接将人打暈,結結實實捆了,拆掉院子,把所有的痕跡抹掉,回家成親。
哼!我嫁?
婚事在我上官家舉行,又不是女人不用坐花轎蒙蓋頭,再讓府中上下稱他一聲夫人,到時候誰知道誰嫁誰娶!
“喂,現在可以給我解藥了吧?”撕掉那人的大紅婚服,我索要解藥。
“什麽解藥?”那人裝傻。
“少裝傻充愣!”忍着火,拉住那人的手放到兩腿之間。我都三年不舉了,現在親也成了,還不給解藥嗎?
“哦,明天吧,我累了,想睡。”那厮居然把我撇下,一個人睡了。好吧,看你今天确實累的厲害,而我,算了,暫時放過你好了。
一大早,去給長輩敬茶。母親拉着安陽的手親親熱熱說話,理都不理我這個親生兒子。也是,小弟那裏都三個兒子了,抱孫子抱到手軟,又見到這個救命恩人,自然懶得搭理我了。
回房以後,安陽親手給我倒了一杯茶,讓我有點受寵若驚。這人,居然沒計較下人對他“大夫人”的稱呼。一口一口喝下茶水,心滿意足,囑咐那人好好休息,我去前廳招呼幾個從外地趕來祝賀的朋友。
再回房的時候,我又想殺人了。
那人已經不見了,桌上只留了一封信:“夫人,大夫人,你才夫人,你全家都夫人!小爺不伺候你了!還有,那杯茶好喝吧?這張信紙也好聞吧?你要是只喝茶或者只看信,那麽,什麽都不會發生。現在,是不是覺得渾身發熱了?安心啦,只是一點春藥而已,效果不長,也就七天左右。不過,最好不要找別人,否則,哼哼!還有,你昨晚問我要解藥,其實是不必的,當年那藥藥效只有三年,已經過期了。嘿嘿,浪費你的春宵,不好意思啦!還有,最好不要來找我,蕭睿脾氣不大好!”
蕭睿,奸夫嗎?
哼,安陽,你死定了。
泡了七天冷水澡,出門逮人。那人果真去找了那個叫做蕭睿的,很輕易就找到了那家小飯館,那人正背對着門口坐在凳子上,左手捏着小酒壺,右手抓着豬耳朵。
我這兒日日煎熬,他這兒卻有酒有肉,心頭火起,幾步沖過去伸手揪住那人耳朵把人從凳子上提了起來。然後,我的動作定格了。不能不定住,一根筷子正戳在我喉嚨上呢,是剛剛那個趴在櫃臺上撥算盤的老板。動作,真快!
安陽小心翼翼解放了自己的耳朵,笑得異常欠揍:“都說了蕭睿脾氣不好不讓你來找我,怎麽還是來了?”
蕭睿?那個奸夫?
嗯,長得,不得不承認,比我好一點,和那個陰險王爺不相上下吧!家境,一個小飯館老板,自然是比不上我。但是,人家是高手!難不成安陽更喜歡這種類型的?我現在二十六,去拜師學武的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練到這種程度,危險了。
“你老婆?”那個叫做蕭睿的說話了,聲音很好聽。
“嗯嗯,我老婆,明媒正娶的。”安陽樂颠颠點頭。好,姑且接受你這個回答,待會我下手輕點好了。
蕭睿瞥我一眼收回筷子,伸手攬過旁邊從廚房鑽出來看熱鬧的大廚離開了。原來是有主的,放心了。
拉了人出門,那人死死扳着門框不肯走,後來被一粒花生米敲在手背上才被我拖了出來。忍不住微笑,蕭睿,人還不錯嘛!
來到別院山莊,安陽那厮撒了歡,扒光衣服就跳進了溫泉浴池。天時地利,現在不下手更待何時!
但是,到了晚上,縱使我心癢難耐,還是無法得手。這人身上的藥太多了,常常一不小心就着了道。大夫,果真是一個讨厭的行業。
看來,光有天時地利還不夠,人和也很要緊啊!
居然接到王爺的來信,上面只有一句話:“安陽怕狗。”
忍不住龇牙,這個王爺,太陰險了,連我搞不定那人也能料到!此人,此人,此人一定要好好結交!
當晚就讓人牽了兩只大狗過來。然後那人蹭一下就竄到了我身後,渾身抖個不停。有點心疼,但是,還是喂飽自己要緊。
吃得心滿意足。
清早起床,神清氣爽。着人把拴在房間門口的狗給牽走好好喂養,親自端來水盆伺候人梳洗。那人怕狗的原因很是好笑。五歲的時候住在谷中,被一只脫毛的老狼咬了屁股。七歲的時候随父母外出,路上見到一只癞皮狗,想起以前被咬,抓起棍子就想報仇,結果被咬了另一邊屁股,還被那只狗追出了三條街,從那以後就怕狼怕狗怕的厲害。
那人還一邊哆嗦着一邊講了在大漠被狼群圍住的故事,講那個姓林的有多厲害,一個人單挑狼王有多兇險。看來我還得好好感謝一下那個姓林的,雖然本心非常不想。看着那人以萬分仰慕的表情說別人的英勇事跡,真是,讓人很不爽。或者,我也去捉幾只狼過來練練怎樣殺狼?
一連幾日吃得飽飽的,也該上路了。安陽愛玩,不喜歡呆在同一個地方,幹脆帶人去全國各地巡查商號好了。
安陽讨厭有人跟着,只好讓那幾個随從隐了身形。然後,一路走來,丢大人了。安陽好惹是生非,我知道,只是我從來不知道這人居然有這麽多仇家。
還好,不用我動手那人就自己料理了。只是,那手段,太陰損了。招呼人下三路,給人下藥,全是陰招賤招,那叫一個卑鄙。忍不住掩住臉裝作不認識那人,哎,身後那幾個手下不定怎麽笑呢!
鑽進路邊茶攤喝水,那人正在外面教訓一個多看了我幾眼又試圖搭讪的登徒子。先是下藥,然後暴打,最後好心的給人開了解藥藥方。藥方我看了,然後無語了。黃連三錢,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三次,連服七七四十九日,名曰:苦海無涯。
雙手遮面,長嘆一聲,我怎麽,我怎麽會看上這麽個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