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竟過了一個多月，瑄四兄妹适應良好，皆擔任顧亦塵等四人的助理。這種快節奏的生活讓他們都要忘記以前的身份了。
直到——
“瑄兒，你忘了你立的誓了嗎？”飄渺的聲音由遠及近，卻看不到人，但瑄完全聽得出這聲音的歸屬。
“父妃，孩兒未曾忘卻，可是……”如今要如何回到琅玠。
“想你羽翼漸豐，便與你解封罷。”
不等瑄說話，便覺一陣強風襲來，瑄條件反射一般接下，強風忽地化作銀針般尖利的東西，直接刺入瑄的手心。瑄忍下痛感，便覺有股力量在身體裏游動，使經脈通暢起來。
等到那股力量消失，瑄發覺丹田不再像之前那麽虛空，裏面，已經充滿了力量。
“瑄兒，你會回來的。”聲音漸漸飄遠。
“父妃……”感覺到他要離去，瑄大喊出聲。也驚醒了身邊的顧亦塵。
“瑄，怎麽了？”顧亦塵将瑄摟入懷中，關切地問道。
瑄這才發覺，剛剛只是一場夢。可是明明很真實的感覺。為了不讓顧亦塵擔心，瑄也伸手環住顧亦塵的腰，淡道；“沒事，做夢了。”
等顧亦塵睡下之後，才将信将疑地運功。果然，內力充盈。
他不知如何理解這件事，卻一點也不驚訝。小時候，父妃也給他講過家族的傳說，盡管不像真的，但他始終沒懷疑過。這或許也是家族傳下來的能力吧！
封印解除就意味着瑄重新擁有了功力，在琅玠時，他的父妃就教過他學習各種技能：醫術、藥術、禦魂之術和武功。之所以讓他學這些，是要他不要輕信別人，也不要輕易依賴別人。但在這陌生的世界裏，他卻忘了父妃的訓誡。
究竟這樣将心交給顧亦塵，是對還是錯？瑄在心中天人交戰。
沒想多久，天漸漸亮了。瑄也沒了睡意，只閉目養神一會兒，便起床了。顧亦塵見他起床也跟着起來，由于起得早，兩人慢悠悠地準備了一番才去公司。
Advertisement
盡管他們蘑菇了很久，去到公司時仍沒見到幾個人。
“來早了！”顧亦塵看向瑄，瑄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麽，只是一頭霧水地回視他。
顧亦塵湊近瑄耳邊輕道：“做點事打發時間。”原本很正經的一句話，被顧亦塵這麽一說，倒顯得暧昧起來了。當即瑄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一把推開顧亦塵，進了辦公室。
恢複功力的瑄，各種感官變得十分靈敏。甫進辦公室便嗅出了一種平時沒有的氣味，而這種氣味，他可以說是熟悉的不得了。
“這裏為什麽會有白磷的氣味？”瑄扭頭問正拿着遙控開空調的顧亦塵。
顧亦塵頓了頓，疑惑地看向瑄，道：“有嗎？”
瑄确定這就是白磷，不僅因為他學過醫術與藥術，更大的因素是他守孝時常在父妃墳前發呆，一留就是幾個時辰。墳邊撒了許多白磷，經常會自燃，所以對于白磷的氣味，他是再熟悉不過了。
“不要去碰任何東西。”瑄提醒道。直覺告訴他，這裏很危險。但是，他晚了一步。電腦主機自己燒着了，在這之前，顧亦塵根本沒動過電腦。
不等顧亦塵驚訝，瑄便出掌掃向電腦，掌風帶着強勁的內力，将電腦掃在一邊，電腦被掃落的同時，發出響亮的爆炸聲，然後，地毯被點燃，接着是電器。來不及多想，瑄一把攬緊顧亦塵的腰，腳尖一點，于此同時運氣于掌，直接破窗而出。下一秒，辦公室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
瑄俯沖而下，在離地還有兩三米的時候又是一掌，利用力的相互作用穩住身形，才平穩落地。而他攬着的顧亦塵則已經震驚到不能自已了。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快得顧亦塵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生了。而最讓他驚訝的是，瑄的武功竟如此高。二十幾層的樓還要帶上他，竟能如此輕松便落地了。
瑄打量了四周，發現沒什麽人，他們剛才那樣下來也沒有被圍觀，松了一口氣。對顧亦塵道：“似乎有人要害你。”
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顧亦塵很樂觀地把剛才發生的事當成了在看一場動作片。倒是對瑄的話題比較感興趣。
“那這個害我的人可能會是誰呢？”
“那位被你羞辱的李小姐。”瑄肯定道。顧亦塵随不明白瑄為何會如此肯定，但見瑄自信滿滿就知他猜的不會錯。
不用顧亦塵問，瑄便将原因告訴了他。“白磷的氣味中還混雜了她的氣味，我記得她的氣味。”
瑄說這些的時候，眸中洩漏了殺意，而這恰巧全被顧亦塵看在眼裏。
“瑄，不要這樣。”顧亦塵将他摟入懷裏，柔聲道。
瑄自然知道顧亦塵說什麽，盡管釋了心中的殺意，嘴上仍不甘道：“想要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畢竟是生在帝王家的人，個性遠不如表象看起來溫馴，愛則愛極，恨則恨極，狠則狠極。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一旦被背叛，就必定會進行最瘋狂的報複。
顧亦塵暗自慶幸瑄并沒有完全演變到這個地步，他會努力幫他改掉這種思維模式的。
“自有法律制裁她，哪裏用你親自動手呢！”
“若如此便好，只要見不到她，我可以當她不存在了。”瑄語氣冰冷，神情肅殺。
顧亦塵輕拍着瑄的背，撫順他的情緒。過了好一會兒，瑄發現自己和顧亦塵成了路人的關注焦點，尴尬地推開顧亦塵，頂着一張紅通通的俊臉逃開了。
兩人回到公司時，公司門口聚集了許多人，警察封鎖了現場，火勢控制住了。所幸這只是一場小爆炸，沒有造成傷亡，也沒有蔓延到其他地方，遭殃的也只有顧亦塵的辦公室而已。
等處理好現場，兩人又跟着警察去警局做了筆錄才回來。
經過警察一番調查後，确定是蓄意縱火，并且，在顧亦塵有意無意的幫助下，掌握了證據，沒兩天，縱火的人落網。據她的口供說，她其實并沒有要連他們一起炸。她觀察了一個多月，大概掌握了他們來公司的時間，所以很早就去顧亦塵的辦公室，在電腦主機裏和其他地方撒上白磷，又把電腦打開，讓主機不斷散熱，白磷到了一定溫度會自燃。到時候，一定會炸了他的辦公室，只是，沒想到他們來得這麽早，不然，他們一定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爆炸。
但她錯了，她的手段并不怎麽高明，盡管她沒留下任何指紋，卻忽略了還有針孔攝像頭這種東西，而顧亦塵的辦公室正巧裝了針孔攝像頭，拍下了她犯罪全程。她打開電腦正好就是促使這段影像被保存的重要一步。像顧亦塵這等謹慎的人，自然有兩手準備，他的電腦和家裏的電腦是互相連通的，電腦裏的資料可以相互傳輸，每次操作電腦，公司的電腦就會将當日全部運作過程記錄并傳輸到家裏的電腦裏。
判決那天，顧亦塵和瑄也去了，原本高傲的女孩像潑婦一般，一見顧亦塵便破口大罵；“顧亦塵，你是男人嗎？你憑什麽羞辱我？你以為我沒發現你是個同性戀嗎？哈哈，老天開眼，活該你這輩子斷子絕孫，哈哈哈……”
顧亦塵倒想不通她一連串罵的東西有什麽關聯，但後面罵的那些話實在讓他生氣。他倒沒想過孩子這回事，但他不想不代表瑄不想。到底，他還是沒考慮過瑄的想法。這些事實讓他的臉一下子變得極冷，蹙起眉頭冷冷地看着還在叫罵不休的人。此刻，他真想擰斷那人的脖子，好讓她閉嘴。
而此時的瑄也跟他一樣冷着臉，眼中濃濃的殺意。若非顧亦塵緊緊抓住他的手，讓他抑制住情緒，他一定會殺了這個人。他絕不能容忍這個人這麽說顧亦塵。另一只沒被抓住的手暗暗一揮。掌風精準地打在女孩臉上，成功地讓她閉上了嘴。
見她一臉驚惶地看着衆人，卻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瑄的臉色才稍稍回溫。見顧亦塵仍寒着臉陷入自己的思緒中，被抓住的手回握住顧亦塵的手，緊緊的。顧亦塵這才回神，看向瑄的目光帶着歉意。
“瑄，我……若非我一意孤行愛上你，或許你……”顧亦塵話到嘴邊卻說不下去，只要一想到瑄的身邊是別人，他就覺得心裏悶悶的。
瑄看顧亦塵這副神情再聯系起那人說的話馬上就明白他想說什麽了，神情立刻變得柔和起來，看着顧亦塵的目光滿是柔情。
“若非你一意孤行愛上我，或許我會孤獨一生。”
顧亦塵聽到瑄如此告白，神情微訝，但更多的是喜悅。抓着瑄的手又緊了幾分。眉眼帶笑對瑄道：“這是我聽過的最動聽的情話。”
“那……我給你生個兒子呢？”瑄貼近顧亦塵的耳朵小聲道。
顧亦塵聽瑄這麽說，身子微僵，以為他又在胡思亂想，但見他雙頰粉紅，雙眸含羞，倒是愣住了。
“不會吧？”
“要試試嗎？”瑄見顧亦塵滿臉驚疑，便大膽地提議。說完卻見顧亦塵笑的奸猾，不由地羞惱。紅着雙頰從顧亦塵手中抽回手，瞪了他一眼。
瑄臉紅的模樣十分考驗顧亦塵的定力，當下，顧亦塵便在衆目睽睽之下将瑄摟入懷中，笑道：“怎麽可能不相信你呢！”說着，還不忘偷偷啃了下瑄精致的耳垂。“我們回家試試。”
被他這麽一說，瑄臉紅到了脖兒根，恨不得一掌将他拍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