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8
瑄聽到琅玠王的話,嗤笑一聲,不過是想讓他分神的伎倆罷了,無論父妃怎麽死,總與這暴虐的君王脫不了幹系。
此人已喪心病狂了,留下也只是禍害,不如讓他去陪父妃罷。
瑄出招更加淩厲,四死士堪堪與他平齊,根本制不住瑄,而瑄仍游刃有餘。琅玠王見此,心中大驚,按理瑄不應該比淩雲更厲害,四大死士尚能制住淩雲,為何制不住瑄。
四死士漸漸落下風,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之時。
琅玠王忽然道:“聽聞我那兩個孫兒長得玉雪可人,乖巧伶俐。”
瑄的劍忽而一滞,高手過招,最忌分神,但瑄聽到草莓牛奶就慌了神。四死士借此機會,四向攻來,瑄失了先機,被一劍穿肩而過。
“混賬!”琅玠王大怒。
人制住了就好,傷了元氣還怎麽給他養魂。
死士制住瑄,瑄的右肩迅速紅了一片。而瑄也從琅玠王的憤怒中明白過來,原來傷了自身元氣不利用養魂,而自毀元神就什麽都沒有了。瑄倒是想,但是讓他丢下顧亦塵和孩子,他更做不到。
“瑄兒,你可別像你的父妃那般冷情,抛下夫君愛子,你的孩子,若是沒了你的庇護,要怎麽辦?你若是不幫孤養魂,孤就只好讓他們給孤殉葬了。”
琅玠王滿目的憎恨與瘋狂,根本不拿瑄當自己的孩子看。
瑄忽感悲涼,擡頭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琅玠王,眼眸中飽含情意,與當初的淩雲如出一轍。琅玠王有些恍惚。
“你真不曾有過半分情意?”自唇間吐出的分明是淩雲的聲音。
琅玠王心頭一窒,看向瑄的神情多了幾分驚疑,還有一分悔意。
“淩雲……”
琅玠王不确定地伸手,那手有些微顫抖,緩緩撫上瑄的臉頰,然後移到他潔白的頸項上,狠狠地掐住瑄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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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馭魂術可比你的厲害多了。”
若不然自己當初也不會産生幻象離開地牢,給了他自裁的機會。
瑄呼吸不過來,整個臉漲得紫紅,仿佛下一刻就會消殒。
現在瑄根本無還手之力,肩膀的疼痛不斷擴大,而那窒息的感覺卻更甚。
“你還是乖乖給孤養魂罷。”琅玠王在他即将斷氣之前放了手。
瑄無力地倒在地上,迅速沖進咽喉的氣息讓他不停地咳嗽,帶動肩上的傷,讓他整個人蜷縮起來。
“你的皇子妃,孤已經讓人好好安置了,孤的孫兒也在回皇城的路上。”
瑄聽聞此言,心頭火起,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鎖起來。”琅玠王一揮手,讓死士将瑄帶去地牢。
這個地牢并非皇城地牢,而是琅玠王自己的私牢,除了琅玠王與他的死士,誰也打不開。
瑄醒來的時候,自己被束縛在了一處幽暗的牢裏,他想試試運功,卻被丹田傳來的劇痛打斷,現在的自己內力被封,根本就是個廢人。又被鎖得這麽牢靠,真的想死都難了。
肩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了,看來琅玠王還是要留下完整的軀殼用來養魂的。
瑄面對的是幽深的巷道,看不到光,仿佛是個地宮。
忽然,“吱呀”一聲,遠處一道黯淡的光緩緩映照過來。
緩緩地,緩緩地出現了一張蒼白的臉。
“皇兄怎的這般凄慘?”
來人正是五皇子——玘,他一改之前溫文爾雅的模樣,仿佛地獄爬回來的厲鬼一般,湊近瑄,那濃濃的鬼氣都在叫嚣,仿佛示威一般。
瑄已經知曉,玘是站在琅玠王這邊的。
想要移魂,需要一個純陰體質的人來助陣,玘是再适合不過的。
或者說,從幾年前,琅玠王就開始培養玘做他的“養分”。這也可以說得清,為什麽玘只剩命魂了。
瑄不欲理他,就見玘端來一碗血,看他手上包紮的紗布,應當是放的他自己的血。
玘口中輕聲念着詭異的咒文,取下頸上的白狐圍脖,那實際是一根白狐狐尾。狐尾蘸了血,玘拿着它在地上慢騰騰地畫。
這個畫是圖騰,繁複的血痕蔓延了整個地面,淩亂而有規律,中間是兩團反向的火焰。
圖騰有點大,玘身子骨比較弱,畫得有點吃力。等他畫完,瑄甚至感覺他的身子骨搖搖欲墜。
畫完後,玘将瑄的束縛解開,帶到那圖騰前。“皇兄不必擔心,弟弟定不會讓你多受煎熬,當然,這地牢,假使你闖出去了,看到的可就是你最愛的人的屍骨,不值得啊……”
玘說完這些,臉色又白了幾分。
他靠着瑄喘了口氣,這才拉起瑄的手,用随身帶的小匕首劃破。
“指尖血亦是心頭血,皇兄的軀殼還有用,弟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玘說着,拉着他的手,将指尖的血滴落在其中一朵火焰上。
那火焰圖騰仿佛活了一樣,透着橙紅的火光,彌漫整朵火焰,而其他圖騰,則泛起幽綠的光。
“你有什麽遺願?”瑄忽然開口。
瑄知道,玘助完這陣,命魂也會被吸收殆盡。
玘無所謂地道:“皇兄即便僥幸活下來了,怕也成了癡兒,如何完成弟弟的遺願?”
頓了頓,玘還是輕聲道:“倘若有機會見到一個灰藍眼睛的傻大個,請幫我說一聲抱歉。”
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雖然是笑着,聲音卻有些嘶啞。
兄弟倆相顧無言,不多時,琅玠王緩緩進來,冷冽的眼神看向玘,道:“畫好了?”
玘輕咳一聲:“可以了。”
說完,玘便把瑄推入橙色火焰中,琅玠王眼中的驚喜難以言喻,也跟着進入綠色火焰中。
玘念起詭異的咒文,綠光大盛,包裹了橙紅的光芒。
瑄只覺頭疼欲裂,渾身的經脈都好像被人抽離一般。
淡色的魂靈漸漸從他身體上脫離,然後幻化成一縷青煙,緩緩被琅玠王吸入。
魂一入體,自當兩廂對峙,然而,琅玠王體內卻不止有瑄的命魂,還有玘的天魂與地魂,地魂已經漸漸被琅玠王吸收了,只有天魂還在微弱地反抗着。
這天魂一見這強大的命魂,立刻激起更強的鬥志,琅玠王魂靈正在鬥争,這時,玘的助陣就十分關鍵了。
玘拿出剛剛劃破瑄指尖的匕首,上面還沾着瑄的血,毫不猶豫刺進琅玠王的後心口。匕首太短,刺不穿心脈,但上面有瑄的血,神族的血是什麽滋味,他是領教過的。
琅玠王被玘突如其來的背叛震怒,他多年經營,被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兒子全毀了。琅玠王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有了異心,本以為有人牽制住他,沒想到,最後咬他最重的竟是自己培養的棋子。
“我要你的命——”琅玠王怒目嘶吼,彙聚了全身內力的一掌,直擊向玘。
玘閉上眼睛,不閃不避,神情似乎有所解脫。
然而,這一掌打在玘身上,仿佛被一道無形的盾牌擋住了。
忽然,盾牌後面內力大增,直接把琅玠王震開,就連體內的兩道魂也震了出來。
魂靈各歸各位,就連玘的天魂也回歸了原位,琅玠王驚疑地看向玘,他不相信玘有這麽強的力量。
玘由于魂靈直沖回來,原本體弱的他根本受不住,已經暈了過去,之所以還沒倒地,是有一只玉白修長的手在扶着他肩膀。
那只手微微收起,玘便倒在了地上,露出一個白發白衣的人。
此人毛發皆白,連睫毛都是白的,襯上他的驚世容顏,竟如天神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赤幻……”
可惜,沒等他說完,那人便一掌直接了解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原以為會寫蠻長的,最後有點出乎意料,我是不是要爛尾了?我的手稿明明寫了八本,但被我一改,感覺沒啥精彩的,就直接删減了,就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