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夏家嘩變.夏二哥進城…
鞭炮聲，恭賀聲，辭舊迎新，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都歡歡樂樂的聚在一起，這個新家夏家過的很不一樣，驚悚非常！
小四小心翼翼的經過夏勇端坐的堂屋，悄無聲息的飄到廚房，幫着大哥準備祭竈的糕點。夏家家主，夏勇從小戰離開的那天開始，便每天板着臉，這是小四第一次見到夏勇發火，夏勇在小四心裏一直是個好好先生，見他每天繃着臉，一有什麽事點火就炸的架勢，小四也有一點點膽寒。隐隐的感覺出來夏勇的壞脾氣，是因為小戰那天的GoodbyeKiss導致的，小四在家裏一掃往日的嚣張行徑，夾起尾巴做人。
其實夏勇再發火也只是，對這某個人大吼幾聲罷了，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動手情節，但即使是這樣，在夏家這個和諧家庭，也依然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夏家所有人出了夏勇之外，全都忙活的熱火朝天，就算沒事也想辦法讓自己看起來很忙，這樣才能不被夏家老爹挑刺。
好不容易一家人熬到天色漸黑，一家人準備包餃子的時候，李佳阿爸谄媚的開始安撫夏勇，“勇哥，每年的餃子餡都是你來拌！你拌的餡最好吃了！”
小四斜眼掃過去看着被誇獎的悠悠然的夏勇，佯裝勉強的接過李佳遞過來的盆子，走到桌子邊開始加調料，小四立刻見縫插針，拿着擀面杖詢問老爹怎麽擀餃子皮。
夏勇看着自家哥兒乖巧的樣子，什麽火氣都散了，很有耐心的教小四怎麽擀餃子皮，李佳和林茂偶爾加上幾句話，夏勇這個旺盛的火爐逐漸熄了下來，看着夏勇的臉色恢複正常，夏家一群人舒了一口氣，一家人圍在一起包餃子，沒一會功夫夏家三十到初一破五的餃子全都包了出來。
讓夏家的價格大男人去把餃子下鍋，李佳悄悄的把小四到了一邊，“小四去叫你，趁你爹沒發現，快去把你二哥叫出來。”
“啊！”小四吃驚的叫了一聲，這才想起自從那天從市集回來之後，一直躲在房間裏不出來，之前忙着跟小戰鬥氣，後來又忙着夾起尾巴做人，都把二哥忘到腦後了，忙點頭，轉身跑向二哥的房間，伸手拍拍房門小聲的叫，“二哥，二哥，出來了吃餃子守歲了！二哥，二哥，開門啊……”
門悄無聲息的開了，林柏穿着整齊的走了出來，看着門口的小四，眼神堅定的像是決定了什麽似的，伸手拍拍小四的腦袋，徑自朝着堂屋走去。
小四楞了一下忙抓住二哥的手，“二哥，你要做什麽……”小四想起那天在集市，已經猜到林柏要做什麽，心裏生出膽寒，這個時候夏勇的心情剛剛好一點，這個時候不适宜說這件事……
林柏伸手抓住小四的肩膀，看着小四清澈的眼睛，語重心長的道：“小四大哥安于是山野，小三刻苦學業，你二哥我不想一輩子待在山野，你幫着家裏養雞養兔子，進山采藥也是向大家過的好一點！二哥不想你那麽辛苦，大哥娶哥兒，小三進城求學，都是這兩年的事，小戰走了你自己吃得消嗎？”
小四怔住直直的看着二哥，數不出話來，從始至終自己都知道，二哥和家裏的其他人不一樣，他很精明但是小四到時沒想到，二哥幾乎把自己看透了。
“唉！”林柏輕嘆一聲，繼續道：“小四，這個家二哥幫你抗！”
小四看着二哥堅定的眼神，和死硬的話，華麗麗的雷倒了，竟然沒發現林柏潛逃，直到呯的一聲破碎聲！小四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的跑到堂屋，滿地的淩亂，家裏過年才拿出來裝餃子的守歲盤，碎成了無數片，煮熟的餃子在地上滾成泥球，還冒着熱騰騰的白煙，二哥歪倒在一邊，臉上是一個通紅的巴掌印，嘴角滴着紅色的血絲，身上原本幹淨整潔的布衣，滿是油漬……
李佳吃力的攔着怒火中燒的夏勇，夏勇還是隔着李佳，怒罵,“你這個逆子，不安于室，進城當學徒，你是什麽身份，進城去讓人家糟蹋嘛……”
夏勇的怒罵聲，震得小四回過神來，跑過去把二哥扶起來。林柏推開小四的攙扶，伸手抹掉嘴角的血漬，對夏勇吼道：“我就要出去，我不會像你一樣一輩子待在山裏。外面天大地大，我不信我會出不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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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逆子，你給我滾，滾……”夏勇雙眼通紅的，沖着夏林茂大喊。
夏林柏倔強的直視夏勇，“我會走，不出頭，我這輩子，都不會回來……”吼完夏林柏，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出去。
小四轉過一頭看着二哥不算很高大的身影，淹沒在夜色裏，耳邊回蕩着夏勇的怒吼聲……
夏林茂夏林松想要追出去都被夏勇喝住了，“想走就跟着他一起滾，別回這個家……”
小四期艾的看了眼夏勇，轉頭看了眼李佳，收到眼神暗示，小四想也不想的追了出去。
小四追上了夏林柏，抓住夏林柏的衣擺，氣喘籲籲的道：“二哥，你你要去哪？”
夏林柏勾起嘴角，轉過身輕輕的拍了兩下小四的肩膀，“不用管二哥，讓二哥靜一靜！”
小四抓着林柏的手不放，“二哥黑燈瞎火，天寒地凍的你要去哪？回家吧好不好！”
夏林柏一臉倔強的看着小四道：“我不能回去！爹的脾氣倔強我比你清楚，如果回去了爹恐怕會把我鎖在家裏，過了破五我就進城！”
小四看着林柏的臉，心裏開始打鼓，“二哥你真的決定了！進城也許真的不是……”
“小四”林柏打斷小四的話，“二哥一定要進城，不管最後怎麽樣，能不能出頭，二哥都會努力去做！”林柏看着小四清澈的眼睛，輕嘆着道：“春種秋收家裏根本用不上這麽多人，二哥進城做學徒也是有工錢的！”
小四輕嘆一聲，見二哥想得開，也只得妥協，“那你不回家難道要睡在外面，今天是年三十，到初五還有還有五天，不如，你住到山裏小戰家裏!那什麽都有，有瓦遮頭阿爸和我也不會擔心！”
“嗯！”夏林松淡笑着點頭，沖小四道：“快回家吧！你這個哥兒這麽晚在外面閑逛，阿爸更擔心！”
“嗯！”小四應着一步三回頭的往家走！
小四躺在床上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默默的出神，其實夏勇有火氣也在小四的意料之中，只不過沒想到這麽轟轟烈烈罷了，在這個世界上，村子裏的農民鮮少有人把孩子送進城，城裏的商戶大多是些吃人不吐骨頭得主，送進城的小學徒被欺負挨打都是尋常事，所以只要不是走投無路，沒有誰願意，把自己家的孩子送進城裏讓人糟蹋，欺負！想到這小四不禁後悔了，但是，說夏勇倔強，其實夏老二的個性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小四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改變不了二哥的想法了，只能努力的開始想有什麽能幫得了二哥！
一夜無眠，小四頂着一雙熊貓眼，洗簌的時候看見夏家的其他人也都跟自己一樣，只能無奈的嘆氣。夏家的年夜飯，慘淡收場，夏林柏的離家出走，讓夏勇的火氣一直從年三十，持續到十五，知道一碗湯圓擺在桌子上，團團圓圓的的意思讓夏勇，所有的火氣都熄了，開始詢問小四，夏林茂的去向。
小四支支吾吾的說出二哥已經進城的時候，夏勇明顯一怔，放下碗筷走出了堂屋，站在門口望着漫天的白雪發呆，李佳也放下碗筷，走到夏勇身邊握住夏勇有些顫抖的手……
小四一口口的吃着碗裏棗泥餡兒的湯圓，應該是甜甜蜜蜜，吃到嘴裏卻滿是苦澀，看着同桌的大哥三哥也是一臉愁容的樣子，小四找機會決定進城探探二哥……
缺了一個人的元宵團圓，和新年一樣慘淡收場……
轉眼間到了二月尾，趁着這幾天天氣回暖，小四叫上在家休假的三哥進了林子，在林子裏找了小半天挖到了一籮筐草藥，跟李佳說了一聲，第二天早上便嚷叫着讓大哥帶着自己進城，一籮筐的草藥買了十幾個銅板，小四也不回家拉着大哥在城裏東逛西逛終于找到了那家店鋪，是一間很大的酒樓，名曰滿意樓！
小四找到地方的時候，林柏正在後面幫廚，掌櫃的見小四這哥兒乖巧漂亮，當時也不忙，便找人叫了林柏出來。
離家一個月，夏林柏明顯瘦了，卻也精壯了不少。小四把帶來的一疊厚厚的信塞給二哥，詢問了一下情況，林柏說他打工的這家，滿意樓是城裏的大善人蕭福的産業，這裏的老掌櫃待人也很好，從不欺負學徒，林柏認得師傅也很好，是個憨厚的漢子，只是這幾天就學了不少東西，小四心裏頓時安了不少。怕耽誤了二哥幹活，小四便扯着大哥往回走，反正見面的機會有的是。
回到夏家，小四挑了吃完飯的時候,跟李佳把情況說了，看着夏勇側耳的樣子，不禁暗暗發笑，到底是自家的孩子，小四就知道夏勇不會真的不管他。
夏二哥的進城旋風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夏家又恢複的風平浪靜的日子,只是小四進城的日子頻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