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7—8
第二天一早,獄警的哨音便将睡夢中的一群人統統吵醒。距離勞作還有兩個小時,這個時候起來做例行的搜查工作,包括犯人本身及住所,都要進行徹底搜查,以免犯人私藏違禁品。
龍排在隊伍的中間,他的前面是塔希,身後則是另一名陌生人。緊緊跟着隊伍挪動,身後不時傳來惡劣的玩笑聲。龍不予理睬,但那些人卻越來越過分。直到一只手故意摸上自己的臀部。龍猛地回頭,攏緊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卻忍住了快要出口的話。
“看什麽看?走你的!”
龍還沒說話,倒是那占便宜的男人先聲奪人。
咬了咬牙轉回身,龍盡量讓自己和前面一人的距離貼近些,以免碰到身後男人的髒手。只不過,對方顯然是故意的,不一會兒這樣的情況就又出現了。
內心的怒火在積聚,這樣的情況讓龍很難保持沉默。他本就不是個吃虧不反擊的人,只是迫于眼前局勢,認為自己不該貿然出聲而已。
都說槍打出頭鳥,自己已經成過一次鳥兒,當然應該吸取教訓。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渡過這段被人“關注”的日子。
身後的人越動手動腳,龍就越往前擠,最後一個不慎,直接撞上了一個的後背。
“對不起,抱歉。”龍低頭道歉,卻發現自己撞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塔希。那雙晶亮的眸子此刻正看着龍,在龍不知所措之際,突然沖他一把拽過來。
“呃?”龍有些莫名其妙,就任由他一把拽住了自己。
“換。”
簡單明了的字。似乎是龍見到塔希以來第二次聽見他的聲音,卻是他第一次對龍說話。
龍還在怔楞階段,人已經被拽着一拉一推,站到了塔希的身前。
他這是在幫自己嗎?龍用眼角餘光悄悄向後瞥了一眼,随即像是怕人發現般立刻收斂。
由于這小小的一個插曲,龍在排隊到搜查前都沒有再遇上尴尬的騷擾。然而這個插曲的負面效應很快也接踵而至。
當龍拿着自己的早餐在監獄餐廳剛坐下時,對座“砰”地一聲重響,接着便是一只腳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
“小子,就是你吧。入獄當天便不知好歹的家夥。”
龍仰頭一看,一張粗犷的臉躍入眼中。自己手中還握着餐具,盤子裏的食物一口沒吃,已經被人一腳踢翻。
那些濺出的湯汁鋪頭蓋臉的打了龍滿臉滿身,讓他狼狽不堪。沒來的擦拭幾下,接着領子又被人一把揪住。
男人猛力的把他拉到自己跟前,提着他的領子輕而易舉。
“小子,這裏可不比你在外頭,凡是給我長點腦子,想好再做,懂?”用手戳戳龍的太陽穴,拍拍他的臉。
龍咬着牙,表情有些痛苦難受,可卻沒有敢反駁。那孬種的模樣似乎讓男人覺得很沒趣,于是稍稍松開了手。但接着下一刻卻是整個手臂使力,将龍從座位上拉了出來。
“你……要帶我卻哪裏。”
這是龍在整個過程中說的第一句話,此刻聽在旁人耳中卻顯得格外懦弱。被這樣欺負,不但不反抗,還不曾想過反抗。那就是徹底的懦夫、弱者。而在德薩島監獄,弱者永遠只會被踐踏自尊、受盡欺辱。
“去做昨晚斯丁想做的事。那小子想搶第一,我可不讓。”男人笑的一臉淫-邪,看向龍的眼神裏帶着□裸的欲望。
龍一聽,身體反射性的開始顫抖,原本的順服也在瞬間瓦解,整個人劇烈的開始掙紮。
“我不要!放開我!”
餐廳很大很嘈雜,況且這樣的戲碼在這裏的人早就見怪不怪。德薩島監獄裏的強者與弱者之間每日都會上演的拉扯,那些性格各異的懦弱之人,最後總會以相同的下場收尾。
所以面對倆人的拉扯與喊叫,大家都只報以看戲的心情,卻沒有人多加理會。連看守的獄警也都一臉蔑視的冷笑旁觀。
确實,獄警們顯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座德薩島監獄自創建以來,關了世界各地送來的極端份子不計其實,而且皆為男性。在這個終日全是男人的世界裏,想要發洩自身的□,找到的理所當然也只會是男性。
而恰巧,龍這樣的亞洲人在這所監獄裏不算少,但長得像龍這般清秀的卻少之又少。
不顧龍的掙紮,在強勢的拉扯下,龍被拽入監獄餐廳後的一個死角。
猛烈的勁力将龍一把推靠在牆上,反彈的身體還沒停止運動便再次被一手大力壓按向冰冷的牆面。
悶哼一聲,卻倔強的不讓痛苦的呻吟發得更多。龍惡狠狠的看着對方,第一次在臉上表現出厭惡與憎恨的情緒。
然而他卻不知道,這樣的眼神看在對方眼底,更激起了對方征服他的□。
男人舔了舔雙唇,挑起一抹邪笑:“沒想到你還是有脾氣的,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反抗到底能到怎樣一種程度。”
話音落下的同時,擡手撕扯龍的衣領。
龍自然不會傻傻任人宰割,就對方口中想要加諸于自己身體的惡行,無論如何也無法逼迫自己忍耐。
擡起膝蓋,猛地頂向對方,卻在雙方扭扯的過程中沒有踢中自己想要的目标。
“該死的!”
雖然沒有正中目标,但這一腳的确有了效果。頓時侵襲的疼痛讓男人松了手勁,惡聲的咒罵。
龍乘機奮力掙脫桎梏,拼了命的向死角外跑。跌跌撞撞,顧不得身後那人的情況。他沒有時間回頭,只是憑着本能将自己的極限發揮到極致。
只不過,他的努力最後還是讓另一群人付諸流水。
“喲,小子這是想卻哪呀?”
龍收住腳步,随即不可抑制的退後半步,眼底有些驚恐的情緒。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昨晚揚言要上了自己的斯丁一夥。
回頭張望,卻發現剛才被自己踢中的男人此刻也一臉兇狠的靠近自己。而自己則完全被兩批人堵住了退路。
“斯丁,他是我的獵物。”男人說的咬牙切齒。敢踢他,待會就讓他看看惹怒自己的後果。
“奧克,我昨晚就說過今天他是我的。怎麽,你想強行介入嗎?”斯丁雖然是笑着說話,但口氣中的冰冷卻不加掩飾。
“Fuck!你他媽算什麽!每次都跟老子搶人。”奧克有些惱怒的瞪視着斯丁。
“每次?那是你無能,你不行。不然你的人怎麽每次都主動跑來找我?”斯丁嘴露嘲諷,說完還側頭問了身旁的幾人一句:“喂,你們說是不是?”
問句引得斯丁身後的人也跟着大笑,這樣的場景所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
奧克漲紅了臉,突然出手一把拽住龍,在衆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拿出腰側的小刀,抵着龍的臉蛋。
“喂!你幹什麽!”斯丁見狀先是驚訝,随即大聲阻止:“你別亂來,你想想這裏是哪裏!”
德薩島監獄有幾條規定,其中有兩條便是——第一,禁止私帶違禁品,刀自然是其中之一。第二,不允許群聚鬥毆。
違反者很可能被送入七號區,那是衆人都不敢想象的人間地獄。進了七號區,那麽是生是死便無人知道。
但聽說那裏所關的人都是世界上最兇狠的家夥,但凡被送入的人,就算死了也不會有獄警追究。
那裏就像這個世界上最無法的黑□域,任何法律都無法約束無法終止那裏的暴行。
龍剛來監獄那次,被人打得半死不活,斯丁一群人卻不算違反規定。這是因為他們用的是拳頭,那些暴行也是在新人與一群惡徒間一邊倒的進行。故而獄警寧願辦了龍,也不會将那麽一群人送入七號區驚動典獄長。
不過龍在那次事件裏是單方面的受害者,所以如果将他送入七號區就更不可能。這件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
可這次不同。斯丁與奧克都是二區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他們倆方起了争執,那麽必然有一方會被送入那裏。又或者倆人一起被加罪,這也并非不可能。
奧克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利用這一點來進行威脅報複。他不是不要命,也不是不懼怕被送入七區,只是他料定斯丁會退讓,所以才這麽幹。
“是你逼我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搞我,讓我的人都一個個離開我!”
想到昔日斯丁沒來二區前,自己的風光體面,此刻的奧克就更加惱怒。
“是你自己沒本事。”斯丁很快看穿了對方的意圖,在最初的震驚過後,聰明的他馬上能辨別出奧克的用意。“有本事就動手啊,反正在德薩島死一兩個人算什麽。”冷笑着雪上加霜,斯丁還招呼身後的同伴一起看戲。“大家說是不是?”
“不錯,想動手盡管。”
“就一個亞洲人的屁股而已,用得着争成那樣?斯丁,我看你也不用想了,就讓奧克幹了那小子吧。”
斯丁的臉色因為這句話而頓時陰沉下來。側眼瞥向剛才說話的男人,男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已經趴在了地上,痛苦的按着肚子。
“我警告你,下次再讓我聽見這類話,別怪我不留情面。”斯丁臉上的表情格外狠戾,仿佛剛才的驚慌不曾存在。
“看吧,這才是斯丁的真面目,你們這群蠢貨,跟着他的蠢貨!現在好好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麽對待你們的吧!”奧克面露激動,他的語氣充滿了興奮意味。手上的小刀揮舞着,屢次幾乎擦上龍的臉頰。
斯丁冷笑,他不在乎奧克的叫嚣。在他眼裏,此刻眼前的奧克就跟條瘋狗無異。即便這次的事情落幕,他也再沒有可能翻身。
“奧克,盡管吠叫吧。”斯丁擡手搭在身側一人的肩上,模樣有些慵懶的看着奧克,語氣卻森冷森冷。“現在你可以開始表演了,在我們面前。随便你怎麽對待你手上的那家夥,讓我們好好看一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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