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裕嫔果然是個親媽,她開口後熹貴妃就把話兒說給了下午帶着小金魚來陪她說話的李元昊。李元昊聽了,自是回去跟烏行雲說了。烏行雲一聽,笑着跟李元昊感嘆道:“裕嫔才是真真的聰明人。”

“這話怎麽說?”李元昊有些不解的問。

“你前世到底是怎麽當上西夏王的,就你這智商,宋遼兩國居然杠不過,爺該說一力降十智還是該說宋遼兩國的國君比你的智商還低。”遼國因為前世的不喜并沒有深入了解過,但宋國的歷任國君,呵呵噠,有智商高的嗎。

“你一天不挖苦本王心就不舒坦是不是。”李元昊柳眉倒豎,很是不服氣的嘟囔道:“你說得含含糊糊,就跟那些個喜歡裝模作樣的士大夫似的,本王本是個粗人能一聽就明白那才奇了怪了。”

“啧,這倒是爺的不是。”

烏行雲很沒誠意的道了一聲歉後,便組織語言,将自己所猜測的裕嫔心思揉碎了講給李元昊聽。說來裕嫔的确是個聰明人,在弘晝小的時候,知子若母的裕嫔久發現弘晝性格奔放的問題,心知依着雍正的性格,只有等其他兒子都死了才會考慮弘晝繼位的問題。

先不說有弘歷這麽一位從小就當成繼承人來教養的家夥在,裕嫔可是想得明白,她是包衣出生,娘家雖說比一般的旗人家庭還要富裕,但卻沒有那個能力将雍正帝的其他兒子(除弘晝外)都幹掉,裕嫔很識時務,早早地就給自己和弘晝定下了目标,那就是緊跟着熹貴妃走,靠着熹貴妃和弘歷,就算是當太妃、親王,未來生活也絕對一般的太妃、親王滋潤。

烏行雲将裕嫔的心思說了出來後,李元昊呆愣片刻,半晌後才眨着眼睛道:“所以裕嫔才讓你收拾弘晝,不對啊,這是親媽會幹的事嗎,怎麽将自己兒子交給兄弟收拾呢,就不怕作為兄弟的你下死手。”

“看來真的是智商有限,爺都說得這麽明白你還不明白。”烏行雲嘆了一口氣,還是選擇把話再說透一點:“正因為裕嫔是親媽,所以才會将弘晝交到到爺的手上,說是讓爺收拾他一頓何嘗不是為了跟爺表明态度,她也好弘晝也罷都會那個位置沒有興趣。”

裕嫔心思當真玲珑,想來烏行雲現在的額娘熹貴妃也沒猜出來,之所以會面帶笑容的将話兒轉告給李元昊,想來也只是因為對于弘晝這個養子有幾分真感情,弘歷作為哥哥管教弟弟合情合理,任誰也挑不出理來。

烏行雲也是玲珑心思,将話給李元昊說透過後,當即就讓吳書來親自跑了一趟,将正躺在前院客房裏呼呼大睡的弘晝請了過來。

弘晝昨晚和幾個宗室阿哥喝酒卻将自己喝醉了,不走心的跑來二所,占了客房就倒頭睡,如今還處于宿醉狀況中、頭昏眼花呢!不過作為一向聽哥哥話的好弟弟,弘晝一聽烏行雲召喚,即使不想起床,仍然掙紮着起了身。并在出房間、出院子的時候,順手拎過小萌物福惠阿哥,跟着吳書來一道兒去了正院李元昊那兒,嗯,用膳。

“晚上都還沒到,用什麽膳。”烏行雲冷笑,冷酷的拒絕了弘晝的提議。

弘晝隔着衣服摸了摸肚子,欲哭無淚的道:“四哥,弟弟早膳、午膳都還沒吃呢!”

烏行雲依然冷笑,不為所動的道:“忍着。”

正準備給可憐的弘晝遞一塊糕點的福惠阿哥看了看烏行雲的臉色,很乖覺的将糕點轉而放進自己的嘴巴裏,咀嚼下肚後很是天然黑的道:“這梅花糕好吃。”

弘晝頓時鼓着一雙眼睛瞪向了福惠,福惠不明所以,有些茫然的開口問:“五哥怎麽了!”

“沒事。”弘晝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個字後,直接挂上了可憐兮兮的皮子,撲倒烏行雲的跟前,抱着烏行雲的大腿就幹嚎了起來:“四哥弟弟錯了,你怎麽罰弟弟都成,別不要弟弟吃東西啊!”

烏行雲額頭挂滿了黑線,控制力氣一擡腿就将弘晝輕輕地踹離。

烏行雲道:“行了,你四嫂讓小廚房的人煮了一鍋山藥粥,最适合宿醉之人食用。五弟你且稍等片刻,和六弟一起吃些糕點。”

糕點二字,烏行雲也說得很咬牙切齒,弘晝表情特憨厚的摸摸腦袋,特不要臉的來了一句:“謝謝四哥,弟弟就知道四哥最愛弟弟了!”

尼瑪,要不要說得這麽惡心…

烏行雲面部一陣扭曲,到底沒忍住一折扇敲到弘晝的腦袋上。烏行雲自是知道天地不老長春宮的自己的力氣是平常人不能承受的,不過即使控制的力道,弘晝仍然被敲得滿頭包。

弘晝捂着腦袋,語氣特哀怨的道:“四哥,弟弟又做錯了什麽,你說弟弟改還不成嗎。”非要這麽暴力的揍弟弟,真當弟弟皮厚就可以随便揍嗎。

“你做錯了什麽你自己清楚。”烏行雲涼涼地笑了笑,“不然裕母嫔也不會找到額娘,讓額娘知會爺好好的收拾你一頓。”

我屮艸芔茻,原來這頓打是這麽來的啊!

弘晝摸着滿頭包,欲哭無淚的道:“額娘你可真是兒子的親額娘啊,兒子最近不就是過于貪杯中之物,又跟着幾個相熟的宗室阿哥玩了幾把嘛,至于讓四哥這麽收拾自己嗎。”

┭┮﹏┭┮自己被四哥揍了,皇阿瑪一定會過問緣由,要是知道他是因為這些倒竈事兒被四哥揍的,準會再次動手,将他死命再揍一頓。

嗚嗚,小白菜地裏黃,他就是被親媽親爸嫌棄又被親哥管教的小可憐!

弘晝的直覺還是堪比野獸的,這不當被烏行雲用折扇敲了個滿頭包,夜裏剛用了晚膳,弘晝就被雍正拎到了跟前,問明烏行雲揍他的緣由後,雍正沒有顯擺自己比常人還要弱上那麽一點點的臂力,直接找了根沒有倒刺的馬鞭,當場就上了全武行。

弘晝雖說皮糙肉厚但也怕馬鞭抽,雍正一甩馬鞭,弘晝下意識就躲,然後養心殿伺候的宮人們忍住笑看着雍正拿着馬鞭追着弘晝攆,好懸沒把自己給跑岔氣。

“兔崽子,你最好給朕停下,不然朕…”雍正喘着粗氣的警告弘晝,“不然朕,會讓你四哥替朕收拾你。”

也跑得滿頭大汗的弘晝順勢停下來,很是機靈的道:“皇阿瑪你歇歇,兒子自有四哥替你教育修理。”末了見雍正有恢複體力,還想拿馬鞭抽自己的心思,弘晝立馬跟兔子似的又跑了,并且邊跑邊說:“皇阿瑪,兒子這就去二所向四哥領罰。”你老就別追了,免得累到還是兒子的不是。

這下雍正直接就被弘晝給氣笑了,好半晌才平複了情緒,黑着臉道:“擺駕延禧宮,朕要好好的問問裕嫔,到底怎麽生兒子的。”居然生出弘晝這種混球,果然都是裕嫔的錯。

接駕的裕嫔看到雍正的黑臉,莫名覺得好冤。弘晝雖說是她生的,但是雍正播的種啊。想想心思敏感纖細如女兒家跟福晉各種鬧矛盾各種作的弘時阿哥,再想想以前各種花心不管香的臭的都往後院裏塞,現在轉變成清心寡欲人設的弘歷(烏行雲),裕嫔都想指着雍正的鼻子來一句,他媽種子有問題還敢怪田地,果真是喜歡遷怒的主兒。但裕嫔不敢啊,所以裕嫔只得哭喪着臉,使出萬般手段才讓雍正将因為弘晝而熊熊燃燒的怒火給熄滅。

第二天,送走上早朝的雍正後,裕嫔收拾一番,便風風火火的跑到景仁宮,抹着眼淚對着熹貴妃好一陣哭訴。

“五阿哥最近是挺不着調的,但妹妹不是讓四阿哥好生教育了嗎。如今萬歲爺倒好,自己揍不到五阿哥吧,就跑來妹妹那兒改找妹妹的麻煩。”裕嫔一邊用手帕擦着眼淚,一邊抱怨道:“姐姐可不知道昨晚萬歲爺足足罵了妹妹差不多一個時辰,最後還是自己口幹了才住了口。”

熹貴妃有些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只得柔聲安慰遭受無妄之災的裕嫔:“萬歲爺最近脾氣是有點大,想來是因為政事不順當的關系。妹妹你且不要放在心上,想來過段時間萬歲爺氣消了,會給妹妹補償的。”

聽到熹貴妃這麽說,裕嫔也就順勢收了眼淚,很是感動得道:“姐姐說的,妹妹明白。只是五阿哥那兒,少不得讓四阿哥多多費心了,如今妹妹啊,可管不了那個兔崽子了。”

熹貴妃拍了拍裕嫔的手,很是姐妹情深的道:“四阿哥是五阿哥的兄長,管教五阿哥是四阿哥該做的,妹妹再說多多費心的話就太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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