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狠踩

闫少傑的事闫少烈是後來知道的,聽說了二嬸出的主意他也沒說什麽,要不要讓賀晴梅傷心,完全取決于闫少傑怎麽做,他看重利益看重闫氏那賀晴梅就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這是必然的。

有二嬸盯着他們,他到是輕松了很多,因為水恩澤今天能收工早,闫少烈提前安排閻致遠去片場接他,倆個人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

閻致遠開的商務車是闫少烈單獨給他賣的,而且是登記在他名下的,所以當水恩澤上了商務車之後,各路記者都開始調查接走他的車是誰的,開車的男人是誰。

吃飯的時候水恩澤就和闫少烈說起了這件事,“致遠是你的人,早晚會有人查出來的。”

“沒事,上次的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而且我也打算要公開咱倆的關系了。”

“真的?”

看到水恩澤認真的眼神,闫少烈點點頭,雖然他總是說不在乎這些,但自己和賀傾城在一起的時候那麽高調,到了他這卻始終躲躲藏藏的,他心裏會舒服才怪。

“當然了,總不能讓你一直當我的地下情人吧?我媳婦這麽優秀,雖然我也想藏着點,但好東西也要偶爾拿出來曬一曬、炫耀一下才行,爺爺的生日快到了,到時候你過來。”

“闫老爺子的生日?”水恩澤吃驚的道。

闫少烈抓過水恩澤的手吻了下,“既然都決定要公開了,自然要在一個合适的場合了。”

“會不會太高調了?”他有點擔心。

“不會,這是你應得的,”水恩澤雖然很想繃着,但臉上的笑容是控制不住的,嘴角的弧度也越來越大。

“爺爺喜歡山水畫,改天我們倆去給他挑禮物。”

“山水畫?”

“對,唐宋認識幾個玩古董的,到時候去找他們幫忙。”

吃完飯闫少烈把人送了回去,然後才駕車回家,還沒到家就接到了閻致遠的電話,聽到他報告的內容闫少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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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闫氏的例會上其他人都做了工作彙報之後,闫少烈開口了,“許總,闫氏旗下的化工廠生産塗料的原料異氟爾酮是從哪裏進的貨?”

被點名的許總眼神閃了閃,才道:“是美海市的安美化工,這家企業的價格相對是高了點,但質量在國內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闫少烈聽到他的話連眼睛都沒擡,這人很聰明,知道自己要說什麽,所以先承認了,果然是只老狐貍。

“唐氏旗下的化工廠前段時間也進了一批異氟爾酮,而且我聽唐總說他們進的貨質量也非常好,但價格卻比我們便宜很多。”

“這……”許總很清楚每次被闫少烈點名絕沒有好事,但那事他做的異常隐秘,絕對不可能有人發現。

“阿烈,唐氏和我們雖然有合作,但同樣也是競争對手,唐總的話也不可全信。”

看了眼闫安君,闫少烈笑着說:“闫總說的也是,這樣吧,唐總把進貨廠家的資料給我了,我們不如兩家比較一下,如果這家真的比美海市那家好的話,那就換掉安美化工。”

“不行,”許總看到齊刷刷看向自己的目光後,驚覺自己有點緊張過度了,馬上淡定的說:“闫副總,換供貨商是絕對不行的。”

闫安君不滿的看了許總一眼,他不知道為什麽許總每次面對闫少烈的時候都失了穩重,許總雖然面上裝的挺像那麽回事,但其實心裏還真是有點怵闫少烈,而且這種感覺是從內心深處生出的。

闫少烈好像沒有看到他的失态一樣,問:“為什麽不行?”

“安美和我們闫氏合作已經有五六年了,質量一直是有保證的,如果冒然換掉長期的供貨商,其他供貨商也會有想法的,再說……。”

“行了,”闫少烈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

“第一,都已經和我們合作五六年了,但價格卻一直比市場價高,說明許總你和供貨商之間欠缺溝通。第二,就因為他們是長期供貨商才會産生有恃無恐的感覺,這樣是不對的,我們必須要讓他們知道,只有質量好價格合理才能成為闫氏長期的供貨商,是我們在挑選他們。第三,我說換掉安美的前提是唐總推薦的這家企業無論是産品質量還是價格都比安美強。”

看到許總想要說話,闫少烈繼續道:“難道産品質量好,價格又低我們不應該用嗎?闫氏為什麽一定要用價格高的供貨商呢?許總。”

這回許總不用看也知道大家在拿什麽眼神看自己了,“好吧,就按闫副總說的辦吧。”

闫少烈滿意的點點頭,散會後他單獨去了闫福景的辦公室,許總雖然不是股東但畢竟是高管,要動他也要和爺爺打聲招呼才行。

闫老爺子到是非常支持他,這個許總他也看不慣,而且如果他真的敢手不幹淨,他們也就不用客氣了,而且他囑咐闫少烈一定要一擊成功,不得不說這爺孫倆想到一起去了。

兩天後闫氏進貨的日子,闫少烈帶着人親自去了趟化工廠,詢問工廠的技術員之後得到的答案是,這次進的貨質量優于之前進的貨,同行而來的幾位除了闫少烈的人,也有闫安君那面的人,但後者的人臉色明顯不太好看,又陸續問了技術員幾個問題之後他們一行人才離開。

第二天的會議上闫少烈就把昨天的事說了出來,這回許總的臉色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闫安君也有點沉不住氣了。

闫少烈看了闫安君一眼說:“雖說這次的貨确實比安美的質量好價格又低,但畢竟他們是有備而來的,知道我們要選供貨商所以必然會送來最好的産品,依我看最近幾次供貨可以在控制進貨量的前提下,讓安美和這家企業分別送,如果這家企業能一直保持這樣的品質,那我們再換供貨商也不遲。”

闫安君有些怔愣的看着闫少烈,他侄子從什麽時候開始做事這麽缜密細致又滴水不漏的,就算是他也說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來。

以他近幾個月對闫少烈的了解,在會議上他從來不會無的放矢,既然說了那些話就必然是有原因的,那天會議結束之後他就單獨把許總叫到了辦公室,但許總言之鑿鑿的保證供貨商肯定沒問題,那問題到底出在哪了?

如果不是供貨商的問題,那就是許總的問題,但許總又和他保證了絕沒問題,闫安君想想就覺得頭疼。

闫少烈依然每天該幹嘛就幹嘛,之後的會議上他也沒在提關于供貨商的事,好像徹底遺忘了這件事一樣,直到一個月後的例會上他才提出更換供貨商,質量好價格低闫安君想說不同意都說不出口,而他不開口其他人更不會說什麽。

許總想争取一下,但一看闫少烈盯着自己的眼神,他又閉了嘴。

又過了幾天,還沒等闫少烈出手,美海市的安美化工負責人王經理先怒氣沖天的找來了,而接待他的是闫少烈的新任秘書蘇原,他是閻致遠戰友的親戚,高材生,能力強,老練穩重,最重要的是他像閻致遠一樣對闫少烈很忠心。

聽到王經理的話後,蘇原表示公司會先了解一下這件事,打發走了王經理,蘇原回了辦公室,“少爺,人已經打發走了。”

“他都說了什麽?”

“和閻哥調查的基本一樣,他說許總一個月前找過他,說是讓他把價格調下來,但許總的那份還得給。”

“什麽?”闫少烈聽得目瞪口呆,這個許總是瘋了吧,這是想讓人家賠錢嗎?

“不過王經理拒絕了他,還威脅他說要來闫氏告發他,但許總卻一點都不擔心,還和他說随便。”

許總怎麽可能不怕王經理的威脅呢?蘇原看了他一眼繼續說:“少爺,閻哥不是說一直沒有查到許總那筆錢的去向嗎?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他才不怕的。”

闫少烈沉思了片刻點點頭,“有可能,到了最後魚死網破的地步,他來個死不認帳我們也沒辦法。”

“我聽閻哥說就是咱們現在查到的那些也算不上正經八百的證據。”

闫少烈眼一眯,冷冷的道:“把他踢出闫氏是肯定的,至他于死地到底差了點火候,不過只要闫氏放出話去,我看天海市誰敢雇用他,沒有了生活來源他必然會動那筆錢的。”

“那他會不會報複您?”蘇原不無擔心的道。

“他不敢,許家輝還在我手裏呢。”

之後的事都在按照闫少烈的劇本進行,王經理在蘇原的授意下又跑到闫氏來鬧了,而這天剛好開股東會議,蘇原佯裝在闫少烈耳邊說了幾句,然後衆人就看到闫少烈一臉嚴肅的在闫老爺子耳邊低語了幾句,之後闫老爺子說了句把人帶過來。

王經理進到會議室的時候許總還能故作鎮靜,等到王經理指着許總破口大罵的時候他的臉可是紅黃藍綠青橙紫,俨然一幅調色盤。

“姓許的,我們當初給你的報價是1.8萬一噸,是你自己要2.3萬一噸的,我們配合你開了發票,多出來的我們也一分都沒拿,你還想怎麽樣?現在你說不用我們就不用我們了……”沒人阻止王經理在那叫嚣,等他吼完了才被蘇原請了出去。

而此時的王經理早已經換上了一幅谄媚的表情,“蘇秘書,您看……。”

蘇原推了推眼鏡笑着開口道:“王經理,只要價格合理又能保證質量,安美就不會失去闫氏這個大客戶,懂嗎?”

王經理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蘇原回到會議室給了闫少烈一個眼神,闫少烈轉而看向了許總,“這事許總有什麽要說的?”

這回闫安君也知道闫少烈在打什麽主意了,但這事……他看了眼許總,不能保他,不然自己會被牽連的,吃回扣這種事誰沾誰麻煩,而且他對許總也有氣,之前阿烈的種種舉動他就覺得有問題,他反複問了許總好幾次,但他卻不肯說實話。

他看向闫少烈,心想阿烈選擇在股東會議這天動手也是算準了他不敢保人,單是這些股東就不會允許許總這樣的人留在公司,這個孩子……算計的真是萬無一失。

許總确實如闫少烈所想的一樣,咬死不承認不松口,不承認也沒關系,股東和高管們有人踩的時候都不會客氣,商量的最終結果是調職,從高高在上的許總變成了部門經理,之後是部門主管,最後成了部門小員工,在受到各種打壓擠兌之後終于主動提出了辭職。

這在闫少烈的預料之中,聽說許總并沒有找闫安君,而闫安君亦沒有找他,這倆人唱哪出闫少烈不管,反正人已經被他踢出闫氏了。

而許總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闫少烈居然會這麽狠,他面試了十多家大大小小的公司,居然沒有一家肯雇用他,後來他在一位多年的好友那打聽到,原來整個天海市都在說他手腳不幹淨,索要回扣,這樣的人哪個公司敢用?

許總,現在應該叫許立成了,他不用想都知道這是闫少烈的手筆,放眼整個天海市,敢和闫氏抗衡的也只有那三家了,但秦家和唐家的少爺又都和闫少烈的關系好,他只有期望顧家了,但打聽來打聽去,顧氏短時間內并沒有招人的打算,這回他算是徹底死心了。

好在自己有一筆錢,就算什麽都不做下半輩子也可以衣食無憂,可他怎麽樣也沒想到不久之後他的錢居然不翼而飛了,怎麽沒的?什麽時候沒的他完全不知道,他不是沒有想過是闫少烈動的手,但他沒有理由會知道自己藏錢的地方啊?

他又想到了他老婆,他有私生子的事被傳了出去,家裏早就鬧翻了天,難道是家裏的那個黃臉婆幹的?

不管是誰做的,但有一點,他不敢報警,因為這是贓款,當初就因為沒查到這筆錢,又沒有實際證據,所以他才能免去牢獄之災,如果這筆錢曝光了,那他下半輩子就真的完了。

許立成的消息源源不斷的放到闫少烈的面前,看到最後他連看的心思都沒有了。

把許總鬥敗這麽容易一是因為他和他兒子确實幹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二是因為他并不是股東,所以他的任命可以随時解除,當然這也會讓二叔對他更加防範了,接下來要做的事也會更難了。

但他早就做好心裏準備了,不過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來的這麽快,許總走了采購部總要有人管理,而一輪又一輪的讨論之後,闫安君居然提議讓闫少烈負責!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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