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日(下)

闫家老爺子的生日來的人特別多,闫家人也都在忙碌,所以并沒有人注意到賀傾城,而秋婷雅從一開始就在盯着某些人,自然不會錯過那麽精彩的畫面。

闫少烈還是幾天後才知道這件事的,這本來只是一個小插曲,但經過秋婷雅的口說出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當然這是後話了。

眼下是賀傾城在秋婷雅這吃了虧卻不敢聲張,闫少傑自然是心疼他,把人帶到自己房間裏安慰了好一會,他也在後悔剛才就應該回自己房間的,就不會被秋婷雅聽到,讓傾城受了委屈。

他也不能總在房間裏呆着,賀傾城說他要在房間裏休息一會,呆會再下去,闫少傑也沒多想就同意了,等闫少傑出去之後他才偷偷溜出去,在二樓的拐角處仔細的留意着大廳裏的人,當看到闫少烈獨自一人去了一樓後面沒人的地方時,他也偷偷的跟了過去。

闫少烈拿了東西後回身剛要走就被賀傾城給攔住了,“賀大明星,有事?”

“阿烈,你非要這樣嗎?”

“那樣?”

“我到底做錯什麽了?你為什麽不要我了?你為什麽會和水恩澤攪和在一起?”

“啧啧啧,你是貴人多忘事嗎?你都爬上闫少傑的床了還問我做錯了什麽?我和恩澤的事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也沒有資格過問,讓開!”

“你明知道我是愛你的,你明知道我是不得已的,你……。”

“閉嘴!我可沒興趣知道你的想法,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你現在是我大哥的人,就應該學會安分守己,要是讓我大哥聽到你剛才的那番話,你說他會怎麽做?”說完闫少烈一把推開賀傾城,大步的走了出去。

賀傾城有些呆愣的站在那,闫少烈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他在威脅自己嗎?

宴會開始有一會了,闫少烈也沒見水恩曦和顧均炎來,他就把水恩澤拉到了人少的地方悄聲問:“恩曦和顧總怎麽還沒來?”

“均炎應該不會來了,呆會恩曦會以顧家的名義送份禮物過來。”

“為什麽?”

“是我不讓他過來的,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均炎從來都沒有來過你們家,他這突然一來難免會讓人猜忌,”闫少烈知道他媳婦向來是個低調的人,也就沒再多說。

Advertisement

果然又過了一會水恩曦出現了,他以顧家老爺子的名義送上了一幅名畫,對于他的身份很多人都不清楚,但能代表顧家老爺子那在顧家也應該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有各別和顧氏有合作的人知道他是顧均炎的助理,但他們卻不會亂說話。

“顧老身體可好?”

“老爺子一切都好,只是他……不太方便過來,所以讓我來給您送份禮物,希望您不要介意。”

闫福景一聽這話不得不又高看了水恩曦幾分,顧家從不和其他三大家族有所接觸,但這裏面的原因只有在本家有地位的人才知道,他一聽水恩曦的話就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看來是什麽都知道的,那就說明他在顧家身份肯定不一般。

水恩曦和在場的這些人不熟,當然他也不願意和他們有所交際,所以自己坐在一邊喝酒,直到闫家人把生日禮物拿出來的時候他才湊過去。過來的幾位都是闫福景的至交好友,但礙于他是顧家的人也沒人阻止他來看熱鬧。

闫少傑把自己在桃原裏挑的畫拿了出來,闫福景仔細看了看,雖然不是自己喜歡的,但看得出來他還算用心,他笑呵呵的接了過來。

闫少烈拉着水恩澤正準備把畫拿出來,就見賀傾城手裏拿了幅畫送到了闫福景的面前,“老爺子,我記得去年送您畫的時候您說非常喜歡,所以我今年又求朋友畫了一幅,您看看喜不喜歡?”

闫福景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眼闫少烈和水恩澤,然後發現他們倆也明顯一頭霧水,當下便不動聲色的接過了畫。

“不是說在桃原裏挑的?”

賀傾城笑了笑說:“其實是我一位朋友畫的,只不過他沒什麽名氣,我就沒好意思和您說,您別介意。”

聽到這話闫福景也沒說什麽,只是把畫打開了,“這……”看到畫闫少烈和水恩澤對視了一眼,同起皺起了眉頭。

這并不是老爺子喜愛的山水畫,這是一幅《荷花九鯉圖》,但卻只有八條魚,這九鯉的寓意是長久之意,但這八鯉算什麽?而且這幅畫一點不見功底,到像初學者的作品。

賀傾城本來還在得意呢,結果發生衆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他的視線才轉到畫上面去。

“這……這是怎麽回事?我給您準備的是一幅山水畫的,怎麽會變成這樣?”

老爺子這心情瞬間就不美麗了,但他也不會真的下臉子,何況這畫總體來說也沒什麽大毛病,他勾了勾嘴角說了一句,“真是一幅特別的畫”。

“爺爺,恩澤也給您準備了一幅畫,您看看喜不喜歡?”闫少烈可沒有心情去管賀傾城的事,他獻寶似的把媳婦準備的畫放到了桌是,只一眼闫福景就愛上了這幅畫。

這是一幅淡然恬靜的畫作,筆墨清雅又不失大氣,畫中鳥雀栩栩如生,與山水相得益彰,“好,好,好啊。”老爺子連說三個好,可見對這幅畫的喜愛。

“小橋流水人家,大概說的就是這種感覺了。”

“嗯,功底可見一般。”

闫福景的幾位好友對這幅畫給了不錯的評價,這讓闫福景更是覺得有面子,這個孫媳婦果然有兩下子,不錯。

賀傾城看到那幅畫可是氣的要命,看到闫老爺子滿意的表情,看到闫少烈得意的笑容他都還能忍,但看到水恩澤挑釁的眼神時,賀傾城腦袋裏某根叫做“理智”的神經“啪”的一聲斷了。

“是你掉包了我的畫。”

“放屁,”闫少烈脫口而出,然後看到他媳婦憋不住的笑,假裝咳嗽了兩聲繼續說:“咳咳,你胡說,這畫是恩澤給爺爺準備的禮物,怎麽就掉包你的了。”

“你沒有看到我們倆的包裝是一樣的嗎?那幅畫是我為老爺子準備的。”他剛剛才發現他和水恩澤的外包裝居然是一模一樣的。

“包裝一樣的多了去了?”

“我們倆今天同時來給老爺子祝壽,又同時送了畫,尺寸都是一樣大的,哪有那麽多的巧合?”

衆人這才仔細看,果然如此,除了賀傾城說的那些,就連裝裱都是一樣的,這……也太巧合了點吧?就連賀傾城自己都是剛剛說話的時候才發現了這些細節,真是老天都在幫他,今天要是不給水恩澤點難堪他就不姓賀。

闫少烈嗤笑道:“你說這幅畫是你的,你在哪買的?”

“不是買的,這是我一位朋友的作品。”

“哦,那不如請你的朋友過來吧。”

“他,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賀傾城眼神一閃随即轉向闫福景道:“老爺子,我是不太懂畫,但您應該也看出來了吧,這幅畫和我去年送給您的那幅畫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的。”

闫福景點點頭,心想去年你拿的就是我孫媳婦的畫,當然是同一個人畫的了,賀傾城見闫福景點頭底氣更足了,他看向水恩澤問:“你的畫是從哪得來的?”

“這幅畫……”水恩澤看了眼賀傾城之後又看了眼不遠處的水恩曦,繼續道:“是我畫的。”

“不可能!”

“什麽?”

各種聲音響起後,闫少烈也說:“這幅畫确實是恩澤畫的。”

“不可能,這明明是他助理……”賀傾城眼睛一轉馬上改口道:“既然你說是你畫的,有一個方法可以證明,你當場再畫一幅如何?”

“這有什麽難的,我去準備東西,”說完闫少烈就去了爺爺的書房,把筆墨紙硯都搬了出來。

鋪開紙張,研好墨水恩澤當場畫了一幅畫,雖然和今天這幅不同,但懂畫之人一眼便可看出畫風畫功均出自同一人之手。

聽到衆人的贊嘆聲水恩澤依然淡笑面對,但賀傾城的臉色着實難看到了極點,随即想到了自己偷聽到水恩澤的助理打電話說手頭缺錢,他覺得這是個機會,所以找上了助理,讓他再幫自己弄一幅去年那樣的畫,但直到今天來闫家前的半個小時他才拿到畫,看到畫已經打好包裝他不是沒想過把它拆開看一眼,但拆開後再去打包裝時間肯定不夠了,所以他就拿着畫直接來了闫家……他猛然發覺自己這是被人給耍了!

水恩澤已經露了這麽一手,證實畫确實出自他手,知道自己被他耍了,再看闫老爺子對水恩澤的态度,賀傾城的怒火已經飙到了極點。

好在闫少傑及時把他拉到了一邊,“傾城,別再鬧了,剛才的事爺爺已經很不高興了,你別再惹他生氣了。”

“少傑,是水恩澤,肯定是他耍我,故意要讓我出醜的。”

“好了,你別生氣,放心,我一定會給你讨回來的。”

闫少傑的話賀傾城還是非常能聽進去的,況且在老爺子生日上鬧了這麽一出确實不好看,但水恩澤……他是不會就這麽放過他的。

而另一面幾位老人已經在詢問水恩澤師出何處了?水恩澤只說自己是和父親學習的,并沒有拜過師,那幾位顯然對他的話不太相信,水恩曦适時的提醒了句,“他姓水?”

有人馬上聯想到了什麽當即問道:“水蘊是你……?”

“是我爺爺。”

“哦,難怪了,有一位國畫大師的爺爺,難怪你小小年紀會有這樣的功底,都說水大師去逝後後繼無人,我看恩澤完全可以繼承衣缽。”聽到好友的話,闫老爺子看着孫媳婦的眼睛都在發光。

知道這個小插曲的人并不多,除了闫家人就是闫福景的幾位好友,至于闫福景本人在看到水恩澤的畫之後什麽不開心都被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趁着闫少烈不注意的時候水恩澤拉着弟弟躲到了花園裏,“那幅畫是怎麽回事?”

水恩曦讨好的笑了笑說:“哥,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原來那天水恩澤和闫少烈從酒吧離開後,水恩曦依然非常生氣,他生氣是因為這個助理當初是自己千挑萬選的,結果卻出了這樣的事,怪助理的同時他也不想輕易放過賀傾城。

“你怎麽知道賀傾城一定會來闫家?”他也是前幾天才聽阿烈說的。

“他來不來根本不重要,我只是讓助理去誘他上勾,我估計就算他不來也會把畫給闫少傑的,向他那種愛出風頭的人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忘了表現一下自己,當然了,如果他自己來那就更好了,哥,沒想到他還挺配合我的。”

聽到他的話水恩澤一幅哭笑不得的表情,“以後做事前先和我商量一下,今天畢竟是老爺子的生日,這麽鬧一出實在不好看。”

“我知道,要不然我能讓賀傾城送闫老爺子一幅荷花八鯉圖?早換一幅不吉利的了。”

“算你懂點事,”也不怪水恩澤擔心,這要是弟弟弄了一幅寓意不好的畫,還不得氣着老爺子,雖然讓賀傾城吃癟很過瘾,但在這事上做文章到底有點欠考慮,還好恩曦不是那麽看不清事的。

兄弟倆又說了會話,水恩曦就悄悄的先離開了,等到闫福景想找人的時候才發現人不見了,問了當時幾位在場的人居然沒人能說上來水恩曦叫什麽,實在不怪他們,管家帶人進來的時候真的有問怎麽稱呼,水恩曦當時只說我是顧家人,好像還有人就稱呼了他一聲顧先生,他也應了,好吧,大家一致認為他應該是姓顧的。

其實也不是水恩曦不想說,關鍵是他們這個姓氏真的不多見,他只要一說大家肯定就知道他和大哥的關系了,但大哥現在并不想透露這層關系,希望不要出現欲蓋彌彰的效果才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