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 不疑有他 自古以來都是演員配合鏡頭，……
自古以來都是演員配合鏡頭, 哪有鏡頭配合演員的道理。
老劉犯了難。
郭祥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試鏡的時候他們都在現場觀看，攝像機也隐藏在了角落，所以他們并沒有發現席君缺少鏡頭感。
然而定妝照一拍, 這一缺點就暴露出來了。
郭祥和攝像師老劉進行了緊急的讨論, 現場的工作人員也在竊竊私語。看着這樣的亂象, 朱澄面露擔憂, 心裏卻有些暗喜。
果然, 在這方面, 她在我之下。
“小席還是新人, 正常正常。”
穿着黃袍的商建原本候在一邊, 見場面有些僵持就趕緊走了上來。
“不會就教嘛, 多簡單的道理。而且我相信我女兒演戲天分那麽高, 學會這些也花不了太久的時間，是吧小席？”
雖然只是戲裏的父女關系, 但是商建已經親切的叫了起來，頗有慈父的責任感。
“說的也是, 讓她有個學習的過程, 是我太心急了。”對于商建的救場，郭祥欣慰一笑。
“那就拜托商老師多帶她一下了。”老劉如釋重負，扯着嗓子直接吆喝另外一位男主演，“來來來，情敵之間的照片先拍，我們不浪費時間。”
見其他人立馬進入了緊張的拍攝當中，商建沖席君擠眉弄眼道：“是不是覺得壓力很大？沒辦法，畢竟是名導的劇組，效率和要求都很高。”
帶她走出了工作區域, 也稍微遠離了人群，周圍的聲音總算靜了下來。雖然商建心心念着酒局，但面對如此可塑之才，他惜才的老毛病又犯了。
如果能在自己的教導下，把一塊璞玉雕琢成了美玉，那會是一件多麽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更何況，他也很好奇席君能夠進步到什麽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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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偷偷給你開小竈，這可是別人花重金都請不來的名師指導呢。”商建挑眉，昂起頭很是驕傲。
席君嘴角噙着一抹笑，彎腰道謝：“求之不得。”
不愧是一手帶出去娛樂圈裏這麽多好演員的老師，商界很擅長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講解知識。
“來，學會找鏡頭其實也不難，看到那邊架起來的那幾臺機器了嗎？”他指着不遠處好幾臺搖臂攝像和軌道攝像說道。
這些鏡頭距離拍攝定妝照的主攝像機并不遠，是專門用來記錄拍攝定妝照花絮的。
打算跳過定妝照，直接從片場攝像的工作流程開始講解。商建是這麽想的，只要能應付好拍戲時同時工作的鏡頭，那現在區區一個定妝照的鏡頭又有何難。
求知若渴的席君小步跟在了商建的身後，一邊端正臉色一邊點頭，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記在了腦海裏。
大概講了十多分鐘，關于如何找鏡頭位置以及鏡頭中的構圖與美感等心得被商建大方分享了出來，完全沒有藏私。
聽完商老師的指導，席君這才知道，原來一個經典的場面不僅需要攝像導演的努力，也需要演員的敏銳與配合。
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席君，像是被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海綿般如饑似渴的吸收着。
“理論知識講的差不多了，你對着它們試一下。”商建雙臂交叉，抱着檢查成果的想法說道。
“嗯。”
席君大步站到了中心位置，按照所學內容，把視線準确無誤的投到了拍攝自己的鏡頭上。
雖然攝像沒有開機，但商建根據多年的經驗還是能夠判斷出她的正确與否。
“把視線轉向下一臺，動作要快，不要有任何停頓的痕跡。”商建加大了難度。
沒有絲毫猶豫，席君流暢的扭頭，目光如炬的盯住了另一個鏡頭。停留了三四秒之後，一個利落的轉身。
因為在她身後還有一個鏡頭，而席君的目光正牢牢扒在鏡頭之上。
“不錯不錯。”商建鼓掌，“比起一開始，你的進步非常之大，不過這些是建立在提前掌握鏡頭位置的前提之下。”
“試試那邊？”他頭一擡，示意另一處搭建起來的場景，“一進去就立馬找鏡頭，不給你提前觀察的時間。”
這父女倆像是找到了什麽好玩的玩具似的，整個片場當做了檢驗實力的校練場，玩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可以啊，這次反應速度又比之前提高了一兩秒。”
拍戲拍的多了，商建已經具備了當導演的能力，他把席君的進步看在眼裏。
“雖說你的五官很完美，幾乎沒有什麽死角，但我個人覺得，你在微微颔首的時候，面部線條會更加流暢，也更加上鏡。”
席君聞言立馬低頭進行調整：“這樣嗎？”
“沒錯，再往上擡一點點……好！保持不動，就是這樣。”商建興奮的一拍手，沒法抑制住內心的驕傲。
“可以了可以了，掌握這些之後，對付一臺不會動的攝像機完全沒問題。”他給席君吃了一顆定心丸。
“接下來的鏡頭感還是得靠多演多練，慢慢慢慢的，你就會找到這種感覺。”
鏡頭感這種東西，有些人靠天賦，有些人靠勤奮，但不管哪一條路都能夠走通。以他今天對席君的觀察，這孩子兩者兼具，不會有問題。
兩個人慢慢往拍攝現場走去。
“商老師，小席帶的怎麽樣了？”已經拍完了其他人的定妝照，老劉用手比作喇叭大聲吼道，以确保自己的聲音能夠準确無誤地傳到商建耳朵裏。
“走，都在等我們呢。”商建沖席君一笑，“是時候把你的訓練成果秀出來，驚豔所有人！”
像戰勝的公雞一樣，商建雄赳赳氣昂昂的帶着席君回到了場地，完全變成了炫耀女兒的老父親。
“去吧小席，不要有壓力。”商建鼓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轉身叉腰，對着大家挑眉，“要是有了我的指導還不行，我就跟你們姓。”
“喲，口氣不小？”郭祥暢快大笑，“來來來，我倒要見識見識，你教出來的成果到底如何？”
朱澄也準備就緒，和席君同時邁步，他們一起踏入了畫面中央。
他 不覺得在短短一個小時能有什麽成果，不指望着席君能夠表達豐富的情緒，能拍出美感就不錯了。
起碼在正式拍攝之前，他是這麽想的。
“咔嚓——”
“咔嚓——”
在開始拍攝的那一刻，老劉手裏的快門聲按個不停，居然連說話聲都沒有。
朱澄表情不變，心裏有些疑惑。
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
把這些雜念摒棄在腦後，他重新集中注意力和席君對視，然而就在視線相觸的那一刻，一雙幹淨澄澈的眼眸忽的撞進了他的心裏。
莫書衍，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心意呀？
她眨了眨眼睛，俏皮而又靈動。
驀地，少女向他貼近了一步，那種逼近感和無措的羞澀讓朱澄忍不住後退。
心跳聲如擂鼓一般，從慢到快、從輕到重的咚咚跳着。
切，膽小鬼。
少女驕傲又落寞的移開了視線，毫不留戀。
因為這種重新擁有的距離感，朱澄心裏剛豎起的防線被一下推倒，身體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氣。
但與此同時，一種失落感又将他緊緊包圍，讓他忍不住擡眸去追随少女的身影。
至于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他也說不清。
“完美！”老劉激動的吶喊，就連聲音都在破音的邊緣，“對對對，就是這種眼神，小席保持住這種狀态，我們換個姿勢再來！”
導演的大嗓門讓沉浸在劇情中的朱澄猛然轉醒。
他下意識攥緊了拳頭，指甲扣進了手心，這才讓他的頭腦恢複清明。
自己剛才是被她帶入到了莫書衍的視角中了嗎？
這個認知在他心裏重重地敲起了警鐘，席君的進步速度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而且她居然用眼神演戲的方式讓自己更加配合拍照，是她突發奇想的一個精妙主意，還是單方面的壓戲？
她這是在，挑釁我嗎？
朱澄臉色一凜。
不得不說，有時候男人的想象力也會格外豐富。
好勝的欲望被完全激起來了，朱澄并不打算再做一個所謂的工具人或者乖巧的配合者。
他只想在席君面前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好讓她知道，他可是不好惹的。
有了朱澄的火力全開，兩位演員在現場碰撞出了猛烈的火花，席君很明顯的感受到了對方的熱情。
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肢體動作，席君都能充分感受到了對方的認真和能量。
可能是自己的進步，讓朱澄對拍攝過程終于有了享受的感覺吧？
自認為得到了搭檔的認同，席君的心情很是不錯，在拍照過程中也更投入了。
啊，多麽巧妙的誤會。
演員之間有什麽樣的交流老劉并不在乎，只要照片的質量到位，就算他們現場打起來也和他沒有關系。
看着攝像機裏的照片，老劉難得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每一張靜态圖中，朱澄和席君想要表達的情緒以及想要訴說的話語，都通過眼神和肢體語言，無聲的傳達了出來。
就算隔着屏幕，觀衆也能從這幾張照片中感受到人物鮮明的特質，明秀和莫書衍的形象呼之欲出。
“換上軍服我們再來一次。”老劉的這番話就證明席君朱澄的這組照片已經通過了嚴格的審核，商建喜形于色。
“我教的是不是很好？我女兒是不是很厲害？”他得意的好像被誇獎的是自己一樣。
“果然，在教人方面，還是老商有一套。”郭祥給他比了個大拇指，老劉也跟着點點頭。
“佩服佩服。”
“哎，過獎過獎。”商建擺手，完全沒有要謙虛的樣子。
“什麽時候輪到我和我女兒拍一張照，你們趕緊，我還要回去喝酒呢。”他提起腰帶勒了勒啤酒肚。
“哎呀，把你給落下了。”郭祥一拍腦門，趕緊對走遠了的席君喊道，“這身衣服還沒和你父皇拍照呢，快回來！”
寂靜一秒，現場哄堂大笑。
在鏡頭面前找到自信的席君，在接下來的拍攝過程中如魚得水。
無論是扛着重劍與曲铮的眼神交鋒，還是背靠背交付信任的堅毅，每一張照片對比前一張，都能看到她的進步。
原本溫哲對朱澄提醒自己的“不要大意”還沒放在心上，但老劉毫不客氣的點名讓他倍感壓力。
“怎麽回事，明明有兩個人在畫面中，一個人的光芒那麽強烈，另一個人卻那麽暗淡。”他啧了一聲，看起來很不滿意。
站在一旁圍觀的朱澄趕忙用眼神示意好夥伴：“放開一點，不要被壓住！”
自己已經為輕視付出了代價，如果溫哲還沒有覺悟的話，在定妝照裏的 氣場絕對會被碾壓。
席君不知道出問題的是自己還是溫哲，但按理來說，肯定是新人犯錯的幾率會更大一些。
所以她很自覺的對號入座，認為自己才是表現不好的那一方，對着溫哲歉意一笑：“抱歉。”
抱歉？
因為什麽抱歉？壓我一頭的緣故嗎？
溫哲眯起了眼睛，眸底飛快的閃過了一絲不悅。
到底是相處已久的好兄弟，他們兩個人的思維意外的保持同步，同樣容易産生誤會。
血液開始沸騰，一種怒氣在身體裏橫沖直撞，溫哲充滿了挑戰的欲望。
他直直盯着席君的眼眸，不服輸的回了一句：“……繼續。”
不知道什麽時候惹到溫哲的席君，慢慢眨了一下眼，表情有些無辜。
他怎麽了，怎麽看起來好像有些生氣的樣子？
唔，可能男孩子幾個月都有那麽幾天吧。她這麽說服自己。
現場的氣氛忽然多了一絲焦灼，但這份緊張感讓現場兩個人的表演又多了一絲奇妙的張力和沖突感，老劉一陣激動。
快門聲幾乎沒有停下來過，他像是找到的靈感源泉一樣，比拍攝席君朱澄那會兒還要興奮。
“小溫，你要把自己情感的轉變也表達出來，其實算起來你們也是青梅竹馬，在得知明秀是表白被拒後才來邊疆這件事，你得有一定的惱怒。”
根據攝像導演的指示，兩個人又拍了不少照片，這才開拍“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三人合照，最後收獲了好幾千張美照，完美收工。
在市場上，定妝照似乎只拍單人和所有主演的合影，像老劉這樣細細分開拍攝的行為并不常見。
不過，這也是郭祥計劃宣傳的一部分，時不時放出幾張定妝照來吊吊大家胃口。
何況他有這樣的自信，影迷朋友們不僅不會嫌定妝照多，還會嫌照片太少。
日暮西沉，忙活一個下午的大家終于迎來了收工下班的美好時光。
“辛苦你們了，定妝照的後期處理明天再繼續！”郭祥也知道今天的工作量有些大，非常仁慈地放大家離開。
商建是第一個歡呼的，也是第一個跑出去的。雖然心系酒局，但是他還是和每個人都做了簡單的道別，這才興高采烈的跑出片場。
說起來也很奇怪，明明有着小肚楠的拖累，但他還是身輕如燕，嗖的 一下就跑沒影了。
可能這就是中年社畜簡單的快樂。
大家互相道別，很快就如潮水般散去，偌大的片場一瞬間就沒人了，包括郭祥導演。
走在最後的朱澄和溫哲結伴而行，他們都把嶄露頭角的席君當作自己演技路上的假想敵，小聲商量着該如何更進一步。
就像一個班級裏的學霸突然遇到了同樣聰明的轉學生，從第一跌到了第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會更加嚴格要求自己，從而實現超越第一奪回寶座的目标。
然而把視角切回到了席君身上之後，整個世界的畫風都不一樣了。
除了收獲知識與進步的喜悅，她的心情十分平靜，腦海裏沒有其他多餘的想法，只聽到了風聲和自己的腳步聲。
“學長到了嗎？”她拿起手機想道，心裏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種被等待的感覺，席君到現在都還有些不适應，不過心中被填滿的充實感很讓人安心。
她左右張望着，試圖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或許連席君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會産生一種名為期待的情緒，這是她之前從來沒有有過的。
因為遇到值得相信的人的幾率太過渺茫，所以席君從不期待除自己以外的其他的人。
鐘倫是個例外。
“等很久了嗎？”一道熟悉的男聲在背後響起。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脖子忽的一暖，把寒風老老實實的擋在了外面。席君低頭，是一塊軟糯的圍巾。
手裏被塞進了一杯熱乎乎的紅茶，鐘倫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側。
“雖然已經在手機裏說過了，但我還是要當面再說一遍。”鐘倫扭過頭凝視着她，嘴角的弧度美好而迷人。
“恭喜你啊，試鏡成功。”
兩個人的肩膀不知不覺的觸碰在了一起，席君并沒有多大的反感，她甚至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
“謝謝學長。”她微微舉起紅茶表示感謝，然後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感受那股溫熱從口腔滑向胃裏，她舒服的不由長嘆了一聲。
見她露出如此滿足的神情，鐘倫這才覺得自己排隊買了好幾次的紅茶終于沒有白費，眉宇間滿是慰藉。
自從太陽下山之後，風有越吹越大的跡象，溫度也更低。兩個人上了車。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同事了。”鐘倫插兜，開起了玩笑。
“是啊，”席君點頭，捧着紅茶，“在學校裏，學長是我的前輩；在娛樂圈裏，學長還是我的前輩。”
席君說着說着就把自己逗笑了。
“嗯哼，前輩就是前輩，你躲不掉的。”鐘倫自然的接過話茬，開起了暖風。
在鐘倫的話題引導下，席君沒有察覺的把今天在劇組裏的經歷通通交代了出來。
“居然還裝了隐藏攝像機？”鐘倫驚訝的擡眉，一邊轉動方向盤，“郭導還有這種風格？”
和郭祥導演的合作并不多，鐘倫對他的印象也只有淺淺的一層。沒想到席君還能接觸到導演的這一面，看來導演對她也很是看重啊。
“我也沒有想到，還是在試鏡結束之後才意識到的。”席君的語氣好像有些慶幸，“幸好沒做什麽奇怪的舉動。”
“你怎麽會奇怪？沒有攝像機的時候，你也會在每時每刻都做到最好。”
鐘倫哭笑不得。
如果說在言行舉止的保持方面，能夠做到幾十年如一日的，估計也就只有席君一個人了。
她真的無時不刻不保持緊繃，力求每一秒的狀态都達到最佳，就算私下休息時也一模一樣，完全不會放松。
高中的時候，深受科幻片荼毒的鐘倫有懷疑過席君的體內是不是住着一個機器人，說的再詳細一點，她其實是被高級生物操縱的仿真機器人。
這得有多強大的意志力，才能時時刻刻保持完美？
反正自己做不到。
面對學長的誇獎，席君有些不好意思。在幾個沙雕朋友的影響下，她也學會了轉移話題。
“在劇組，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她故作淡定。
“哦？”鐘倫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說來聽聽？”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很少見到席君主動轉移話題。
蹩腳，但是很可愛，不是嗎？
他笑着配合，展現出了自己強烈的求知欲望。
“我發現《明秀》的四位主演，我們的名字都是兩個字的。”
她一一列舉道：“商建，朱澄，溫哲，席君，都是兩個字的。”
“對哦。”鐘倫悶笑，很快想到了什麽，又補上了另外一個人選，“還有導演郭祥，他也是兩個字的。”
“那就是五個人。”席君別過頭，努力控制上揚的嘴角。
這件事不知道有什麽笑點，車上的兩個人竟然都被戳中了。
“撲哧。”鐘倫率先笑了出來，好像想到了什麽笑話，“那你說，我也是兩個字的，我現在這事情還來得及嗎？”
“嗯？”席君一愣。
“五個人的名字都是兩個字，加上我之後，六六大順。”他一本正經的說着老套的笑話。
“來不及了噗，”席君捂嘴搖頭，成功憋住了笑意，“實在是太可惜了。”
“是啊，太可惜了。”鐘倫飛快地瞄了一眼席君，因為她的笑而笑着，目光所及之處盡是溫柔。
很快，他們的車停在了林薇的公司門口，一道風風火火的身影沖了出來，飛快的坐到了車上。
“君君～”
林薇雖然坐在後排，但是通過主副駕駛位中間的空隙，她一下子擠了上去，張開雙臂給了席君一個大大的擁抱。
“恭喜你試鏡成功！”
“謝謝薇薇。”席君也轉身抱住了她，淺淺的梨渦若隐若現。
不過有一點席君沒有弄明白，他們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林薇的公司樓下。
林薇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我和鐘倫商量過了，打算今天晚上請你吃頓飯，就當慶祝試鏡成功。”林薇的笑容無懈可擊，“畢竟我們兩個人都算是你的老師嘛。”
“老師犒勞學生，天經地義。”鐘倫也這麽說。
“嗯，有道理。”席君點頭。
“那麽司機師傅，我們走吧。”面對坑了自己一次的鐘倫，林薇毫不客氣地發號施令，“別忘了你買單。”
“我沒忘。”鐘倫很是無奈。這頓飯林薇加不加入，自己都是會請的，而且就算是林薇搶着買單，他也不會同意。
“帶你去我最喜歡的一家餐廳！”林薇很是亢奮。
下午在收到席君的消息之後，林薇就計劃好要請好閨蜜吃一頓大餐，但她并沒有忘記三番兩次破壞閨蜜聚餐的讨厭鬼鐘倫。
雖然這兩個人郎才女貌，彼此之間好像也有那麽點意思，但這并不代表作為閨蜜的自己要忍氣吞聲。
打定主意好好宰他一頓，林薇主動聯系上了鐘倫，計劃三個人一起吃飯。
給好姐妹慶祝的同時，她順便也犒勞一下辛苦工作的自己。
不就是一些卡路裏嘛。先吃了再減！
看着後視鏡裏忍不住咂嘴的林薇，席君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既然林薇到了，華杓怎麽辦？三個朋友只請了兩個，這不太好吧。
“那小杓呢，他來嗎？”席君問出口。
一提到華杓，林薇的表情不太自然，她把頭發撩到耳後，鎮定的開口。
“不用管他，他今天晚上有聚餐，就不和我們一起了。”
“這樣啊。”席君不疑有他。
盡管自己和華杓最先成為朋友，但在結交林薇和華杓認識之後，他們兩個走的更近一些。
所以對于林薇說出來的理由，席君全然相信，完全沒有懷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