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 後怕 看他這麽喪氣,孫辰也不……

看他這麽喪氣, 孫辰也不好意思再打擊。

“咳咳,我們拉回正題。”

“在增加聯系頻率之後,你必須非常自然的過渡到下一個階段,提高見面的次數。”

“怎麽說?”鐘倫打開手機備忘錄, 擡頭盯着孫辰。

注意到他這個動作, 孫辰隐隐地抽了一下嘴角。

兄弟, 有點誇張了啊。

別過頭, 孫辰假裝自己沒有看到, 繼續自己的戀愛小課堂。

“我的意思是說, 不要把兩個人單獨見面作為一件非常正式的事情。可能語言稍微有些不貼切哈, 我其實是想說, 就算沒有什麽特殊原因, 你也可以把她約出來, 讓她逐漸習慣二人世界的距離感和空間感。”

“再然後,你就要逐漸打入到她的圈子內部, 宣示你的所有權,讓其他人知難而退或者反過來推你一把, 從而成功牽手。”

“是不是很簡單?”

孫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拿起保溫杯猛灌了一大口。一次性說了這麽多,着實有些口幹舌燥。

鐘倫歪頭,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道理我都懂,可是席君不是普通的女生。一旦自己踏錯了一步,那連回頭做朋友的機會都沒了。

憋了半晌,他憋出了一句:

“……好有難度。”

哎喲喂,現在的小年輕人怎麽回事?孫辰恨鐵不成鋼地剜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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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都還沒談上呢,就想着能不能回頭做朋友。這和“看了人家女孩一眼就想好未來孩子的名字”有什麽區別?

“這也不敢那也不敢,要是哪天出現一個比你更有勇氣的家夥, 你就回家哭去吧。”

重新把文件放到自己面前,孫辰搖搖頭,一邊嘆氣一邊拿起筆繼續審批。

“我反正該說的都說了,你聽不聽那是你的事兒,和我沒有關系。”

鐘倫收回手機,無意識的摩挲起了指尖:“嗯,我知道了。”

“哦,最後再提醒你一句,席君的劇組裏可不缺同齡帥哥,而席君又是唯一的女主角,長的還那麽漂亮,難保……啧啧,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畏手畏腳。”

言盡于此,孫辰擡手送客。

聽完這番戳心窩子的話,鐘倫面上無比淡定,實際連怎麽走出辦公室都想不起來。

濃濃的危機感将他籠罩,雖然心裏清楚小君并不是那麽容易動心的人,但他還是坐立難安,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她身邊,把所有觊觎她的臭男人通通攆出去。

嘴上嫌棄孫辰直球式的戀愛方法,但鐘倫還是沒能抵住心中莫名的難耐。

聽從內心的想法,他在屏幕上打下了這樣一段問候。

【好久沒你聯系你了,最近拍戲拍的怎麽樣?如果演戲上遇到了什麽問題,随時可以聯系我,我二十四小時在線。對了,天氣預報說明天會有霧霾,記得戴口罩出門】

打完字之後,鐘倫仔細審視了一遍自己的發言,眉頭越擰越緊。

“寫的什麽東西……”他扶額。

這問候也太尴尬了,簡直像沒話找話一樣。而且按小君的性格,每回出門前她自己就會提前查看天氣預報,根本不需要我叮囑。

這整段話就和廢話一樣,完全就是多此一舉。

他把拇指按在了删除鍵上,把這些廢話删的一幹二淨,重新思索該如何組織語言。

然而思來想去,靈感枯竭的他最終還是把剛才那段話原封不動的打了出來,光标停在了最後一個字。

打開符號欄,他糾結了很久。

“可是這也太不符合我的性格了……”他的表情寫滿了抗拒。

然而孫辰的耳提面命還在腦海裏回響。

【雖然女孩子都喜歡有主見的霸道小狼狗,但出于女性天生擁有的母愛光輝,她們拒絕不了那些擅長撒嬌示弱的男孩子】

【你要做的,就是在這兩種類型之間來回切換,體現出一種奇妙的反差萌】

指尖懸浮在“~”這個符號上,鐘倫閉上眼,一個狠心就按了下去。

不給自己任何猶豫後悔的時間,他立馬憑借着肌肉記憶,找到發送鍵,把這段話發了出去。

比起第一次獲得影帝之前的焦急等待,鐘倫現在的心情要更為緊張。

如果不是自己正用力抿着嘴,他毫不懷疑,那顆劇烈跳動的心髒會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只要等待就好了,對,等待。

把手機按在了靠近心髒的位置,鐘倫睜開眼,等待着它的震動。

不過,鐘倫似乎要熬過一個漫長的等待期。因為他心心念念的小君,正在緊張的錄制當中。

“查出來是什麽問題沒有!昨天最後一個檢查道具的人是誰!”郭祥驚魂未定。

用完了一整包紙巾,郭祥頭上的冷汗還是繼續冒着。不僅如此,就連後背也濕了一片。

寒風一吹,更是一片刺骨,但他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了。

剛才的一幕着實把他吓了一跳。

由于道具組的失誤,席君身上的那把佩劍居然是開過刃的,而劇情需要承志皇帝從明秀手裏抽出劍,憤怒的對準莫書衍的喉嚨。

為了烘托出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劍和喉嚨之間的距離不能超出一個拳頭大小。

一切向預先排練過的那樣順利進行。然而開過刃的劍似乎比原先準備好的道具劍要更重一些,随着抽刀揮出的動作,商建的重心不可避免的往前。

這樣一來,毫無保護措施的朱澄定然會遭受危險。

就在商建揮出去的那一刻,席君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作為站在二人中間的那一個,她是最能阻止災難發生的有力人選。

但要想喊停已經來不及,她只能用最簡單也是最原始的方法來解決危機。

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她猛地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側面閃到了朱澄的面前。

盡自己最快的速度擡起左手,席君試圖用劍鞘來抵擋住這把來勢洶洶的劍。

不過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反應速度和抵擋的角度,就算是商建已經提前收了力,但劍鋒還是劃開了她的衣服,在皮膚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傷口并不大,郭祥依然震怒。

自己手底下的人居然犯下了這種不可饒恕的錯誤,他怎麽對演員負責?

“今天必須給我查出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我堅決不能讓這顆壞釘子繼續留在劇組,查!”

不僅郭祥憤怒,感覺自己被擺了一道的商建也怒不可遏。

如果不是席君阻止及時,自己可就真的無緣無故背負上了一條性命,人生也将毀于一旦。

更何況朱澄也算是他的學生之一,他又怎麽對朱澄的父母親,還有他的粉絲們作出交代?

難道這看似偶然的事件背後,其實是某些人的惡意操作?

不能怪他把事情想得太過陰暗,在娛樂圈裏,什麽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不把始作俑者找出來,他都對不起小朱小席。

眼尖的看到席君從休息室走出來,他和商建趕緊大步走了上去。

“小席沒事吧?疼不疼?要不要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沒事的導演,對我完全沒影響。”

處理好傷勢的席君重新換上服裝,走到了導演身邊,雲淡風輕地說道。

比起一條人命,這點傷口根本算不上什麽。

“倒是朱澄,他看起來還是有些沒精打采的。”指了指一邊明顯失神的朱澄,席君向導演求助。

她不是一個很能安慰人的存在,更何況她和朱澄談不上有多熟,還不如讓導演去開導開導。

比起導演這個身份,郭祥在這個劇組裏更像是一位操心操勞的老父親,管理着所有人的情緒狀态。

“差點就釀成慘案了,他能不傻嗎?”郭祥嘆了口氣,歉意的對席君說道,“說到底也是我監督不力,那我去看看他,你再休息一會兒。”

“嗯,放心吧導演。”

商建還留在原地沒有動彈,朱澄那裏有了導演就暫時不需要自己,他打算先和席君說完話之後再過去安撫。

說起來,席君也算是變相的救了他一命,要不是她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斷,事情還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導演不在,你老實告訴我,傷勢嚴重嗎?”商建不放心。

他可是注意到了工作人員的表情,那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完全不像簡單的小傷口。

“真的沒事,”席君作勢要把紗布拆下,“估計現在都結痂了。”

“別別別你別亂動。”商建趕緊阻止,面對如此一本正經的席君,他哭笑不得,“這下我知道你真的沒事了。”

“嗯,我真的沒事。反倒是老師你,受到的驚吓應該也不少吧。”她關切地問。

“是啊,”商建頭一回擺出如此凝重的表情,“別說朱澄那孩子了,連我都有些後怕。”

不想再去回憶那個過程,商建把話題轉移到了席君身上。

“真是多虧了你,要不然……”

席君搖頭:“其實是多虧了導演,如果不是導演給我找了一個武術指導,我的反應速度絕對來不及擋下。”

這絕對是席君發自內心的想法,雖然說拍戲之前的自己也有保持健身,但到底比不過專業且大量的訓練。

沒有這個前提,大羅神仙也無力回天。

父女倆仍在交談,不遠處,朱澄的視線挪了一大圈,最終還是落在了席君的身上。

一旁是導演的細聲安慰。

“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性質很惡劣,但因為還沒有找出具體原因,也不想得到大衆媒體過多關注,所以我暫時并不打算對外曝光。”

把自己的打算講給朱澄聽,郭祥也同時下了保證。

“一旦查明原因,如果是有人有意為之,你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我們也願意曝光這種惡劣的行徑。如果是無意為之,劇組也會給你一個交代。”

扯起嘴角沖郭祥一笑,能看出來,他的笑容還是有些勉強,但心情已經平和了許多。

“我相信導演的安排,而且導演你放心,我沒你想的那麽脆弱。”

代替他直面危險的席君都沒有說些什麽,而自己作為被保護的那一方,又有什麽好矯情的。

更何況,這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嗎?

“導演,我已經随時準備好重拍這一段了。”他站起身,逐漸恢複往日的笑容。

熟悉的朱澄終于回來了,郭祥松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還是低估這群年輕人的心态,他們比自己這個老家夥處理的要更好。

“不着急拍,等把事情查明的水落石出之後再拍也不遲。今天你們幾個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既然導演都這麽說了,朱澄也沒有再作堅持,他現在的确很難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就算再怎麽僞裝,他在短時間內都無法擺脫那把佩劍的陰影。

最後看了一眼席君,朱澄望向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郭導的辦事效率一向高效,上午發生的事故,下午就已經查出了前因後果。

值得慶幸的是,這并不是一場有人在惡意針對劇組,而是道具組的疏漏。

為了确保佩劍數量上的充足,道具組一下子訂做了好幾把一模一樣的佩劍。

為了加快進度,他們從中只挑出了一把劍進行了檢查,什麽問題之後就默認剩下的那幾把劍也一樣合格。

但其實這堆佩劍中,開刃和未開刃的比例是持平的,原因在于道具組和商家的溝通産生了出入,不清楚具體要求的商家只能五五分配着發貨。

幸好查明了原因,要不然就算換一把佩劍,也有很大的概率“中獎”。

朱澄第一時間就收到了郭祥導演發來的消息,作為受害者,他有權利第一時間知道這一切。

郭祥把相應的處理方式也交給朱澄過目。

【道具組會對你作出賠償,主要負責人也已被辭退處理,我會換更細致的人來勝任這份工作】

朱澄自然沒有異議。

他并沒有把自己的這段驚險經歷告訴劇組以外的人。反正自己也沒受傷,除了讓家人白白擔心以外,根本沒有告知的必要。

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符合他的心理要求。

雖然如此,但他這顆心依舊不能平靜。

腦海中時不時浮現出席君擋在他面前的身影,就算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他仍然能夠清晰記得,她是如何堅毅而又無畏的出手,不惜用自己的安危替他解決危險。

在旁人看來,整個過程可能僅僅過去了一瞬,可在他眼中,時間就好像放慢了腳步,每一個動作都像是慢鏡頭回放。

鋒利的劍芒,筆挺的脊背,飄揚的發尾,他甚至聞到了席君身上淡淡的香味。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真實,在他活了二十多個年頭以來,從來沒有這樣一個驚心動魄的瞬間能讓他心髒狂跳。

不過朱澄心裏也清楚,人在受到驚吓時,會本能的對伸出援手的人産生類似心動的錯覺。

他對席君,大抵也是如此。

但這種不尋常的感覺,到底還是讓朱澄對席君的敵意減少了許多,原本隐藏在內心的嫉妒之心,如冰雪般消融。

還是要找個機會對她當面道謝,他想道。

沒準,他和席君也能成為不錯的朋友。

……

在收到休息的通知後,席君打開了手機,鐘倫發來的消息立馬跳入到了視線當中。

對于這段和之前交流并不相同的一長串話,席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勾起嘴角。

【君席:的确好久沒聯系了,最近一直忙拍戲,明天我會記得戴口罩的,學長也是,要注意天氣變化】

她下意識隐瞞了自己受傷的這一段。

終于收到了回信,等候多時的鐘倫激動的差點沒蹦起來,尤其在自己的長對話問候下,席君也同樣回了超出平時篇幅的字數,他的這顆心,頃刻熨帖。

我還以為小君會很不習慣我這種關心方式呢,沒想到效果還挺好的。

沒忍住又問了一堆問題,席君耐心的一一回答,如此一來一往,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都快趕超過去好幾個月的總和。

原來只要自己更加主動,小君也會變得更主動。這個認知讓鐘倫打心底相信起了孫辰說過的話。

不過按照孫辰之前說的,女生會從男生的話題中挑幾個感興趣的回複,但是席君一個話題都沒有遺漏,全部都認真回答,這說明什麽?

忍住想要打電話詢問孫辰的欲望,鐘倫的視線完全無法從手機屏幕上移開。

比起之間零零碎碎的短對話,像現在這樣幾乎霸滿整個屏幕的文字,讓他的心裏充滿了異樣的安心感。

聊着聊着,鐘倫忽然意識到席君的空閑有些異常,按理來說,忙着拍戲的人,回消息的頻率也應該一陣一陣的。

于是鐘倫就多問了一句,問是不是現在還沒有輪到她拍戲。

【君席: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沒有在劇組】

就是這句發言讓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按照之前高強度的拍戲狀态,怎麽會無緣無故就放半天的假,而且還是在去了劇組又回家的情況下。

是不是有什麽突發情況?

心裏這麽想,他也就這麽問出來了。換作平時,他一定不會這麽莽撞,但是一旦涉及到席君,再理智的人也無法保持冷靜。

席君本就是一個不擅長說謊的人,她也不願意說謊,更何況還是在自己敬重的學長面前。

而且畢竟之前認識了這麽多年,自己有沒有撒謊,他一眼就能看出。

心裏有些糾結,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麽和學長說。思考時間一長,席君就一不小心超過了回複鐘倫的時間點。

超時無回複,屏幕上也沒有“正在輸入”,鐘倫基本可以判定,小君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麽。

不給席君可以想出完美措辭的時間,鐘倫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這通電話也在自己的預料之內,猶豫了一下,席君按下了接聽鍵。

“學長。”她乖巧問好,語氣不自覺的就放弱。

“劇組發生什麽了嗎?今天怎麽會突然放你們回去。”鐘倫很努力的在穩住聲音,但是焦急的情緒還是從尾音的變調中跑了出來。

“嗯……也沒什麽事,就是劇組出了點小問題,讓我們回家休息。”她真假摻半的說。

能讓追趕進度的郭祥導演放演員回家,那得出多“小”的事?

“你現在要回家了,對嗎?”

“嗯。”

“那我來你家看你,我要确保你的安全。”

“啊?這不用了吧,我其實要去一趟學校。”

“就這樣,我現在就去你家。”

利落的挂了電話,鐘倫根本不給席君反駁的機會。

心裏莫名的湧上了一股心虛的情緒,她突然害怕起接下來面對鐘倫的場景。

雖然學長不會罵她,但是那種無言的眼神更讓人煎熬。

現在輪到席君體驗坐立難安的感覺了。

認命的開車回家,雖說心裏的确感到了一絲負擔,但這種有些霸道的關心并沒有讓席君反感,反而有些……

暖意?

掃了一眼衣服下纏在左胳膊的紗布,席君開始思考它已經結痂的可能性,不然,學長肯定又要說自己太不小心。

不過就這點小傷,肯定沒問題的吧。

“就這點小傷?”

鐘倫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眼神牢牢鎖住一臉無辜的席君。

“拍戲還能傷到自己的胳膊,你是有多不小心?”

把紗布拆開,鐘倫從自己車的後備箱裏拿了藥箱上來,親力親為的給席君重新包紮。

傷口并不深,但也足夠刺目的了。

“還好傷口并不大,不然還得去醫院打破傷風,危險一點的話還要縫針。”鐘倫忍不住碎碎念。

端着席君的胳膊,那一條受傷的痕跡特別明顯,并且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意外傷,有點像被刀劃傷的樣子。

仔細一想,如果是意外傷,那席君根本不需要藏着掖着,但如果是他人蓄意,席君也不會忍讓不吭聲。

看來還是劇組的問題。

“女孩子要是留下疤就不好了,等我回去之後給你送幾支祛疤的藥膏過來,你記得塗。”

他尊重席君的意願,沒再多問。

盡管語氣冰冷,眉間凝霜,但鐘倫的手法依舊特別輕柔,像呵護稀世珍寶一樣,每個動作都充滿了憐惜。

席君全程保持沉默,配合鐘倫任由他擺布。

“什麽時候開工?”他忽然問。

“明天吧。”席君猜測。

“下次可得注意了,不要讓自己受傷。”鐘倫還是忍不住唠叨。

原本那麽雪白無暇的皮膚,突然就多了道傷,這可比劃在自己胳膊上要難受的多。

等了很久,他都沒有等到席君的回答,在紮好最後一個蝴蝶結之後,鐘倫忽的擡頭。

席君還來不及斂去眼底複雜的情緒,兩個人的視線就這樣撞在了一起。

“你盯着我幹什麽。”鐘倫眼眸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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